叔侄對峙!
宴會廳里有人從二樓樓梯上墜落,一瞬間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一樓的靳北洲轉頭看見這一幕,神色猛然一緊,而就在這時,站在他身邊的靳勇繼續說著剛才自己沒說完的話,“小洲,不知你考慮的如何?”
他沒去理會靳勇說的話,下意識沖向容禮那邊。
容禮懸在樓梯扶手上,她低頭看了眼下面,一樓大廳的高度大概有四五米,她默默計算着這樣跳下去是否會安然無恙。
拍攝《虞嫣傳》的時候,威亞也經常吊到這麼高,所以對於這個高度容禮還算是能接受。
正在她權衡到底是要跳下去還是爬上去時,剛才那個推她的男人忽然走過來,盯着容禮抓着扶手的手看了須臾,然後面無表情地伸手一點點掰開她的手指。
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小,帶着口罩,容禮看不清他的臉,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這人到底是誰,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張旗鼓地害她。
容禮的指尖泛白,被男人一根一根掰開,最後終是無力抵抗,她直直地掉了下去。
現場再次響起驚呼和恐慌聲。
“天吶!掉下來了!”
老實說容禮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安全落地,畢竟四五米的高度不算低。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感沒有出現,容禮整個人竟直接落入一個有力的懷抱中。
她正對上男人一雙幽深的眼眸,那眸中的緊張之色還沒褪去。
緊接着,容禮就感受到一陣怦怦直跳的心跳聲,靳北洲此刻害怕的情緒居然比她還要強烈。
“沒事吧?”
聽得出,男人的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容禮搖搖頭,“沒事。”
宴會廳眾人見容禮無恙,這才紛紛鬆了口氣,這個高度雖然不至於摔死人,但摔成腿斷胳膊折的,也都有可能。
容禮試圖從靳北洲懷裏下去,男人卻毫無鬆手之意,他緊皺的眉頭沒有鬆開,抱着容禮轉而朝門口走去。
宴會的負責人急忙趕來,今晚在這裏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事故當事人還是靳北洲帶來的女伴,負責人得到消息后第一時間過來處理。
他滿頭大汗的來到靳北洲身邊,點頭哈腰地道歉,“實在不好意思靳爺,今晚讓您受驚了,我一定會調查清楚這件事給您一個交代。”
靳北洲停下腳步,轉過頭幽幽地看了一眼二樓樓梯上的男人。
他當然知道今晚的意外和宴會廳無關。
今晚的事,是衝著他來的。
那邊,靳勇安靜地注視着他,慢悠悠地品着杯中酒,神態自若。
靳北洲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可若是仔細看,不難看出他眼底掩飾着的鋒芒。
他懷中的容禮注意到了。
靳北洲收回視線,淡淡看了眼負責人,什麼也沒說,直接出了門。
司機幫他把後門打開,靳北洲小心翼翼地將容禮放進去,對她輕聲道:“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他轉身回到宴會廳,沒想到他想找的人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意圖,提前在門口等着他。
宴會廳門口,靳勇已經恭候多時了。
看着靳北洲朝自己走來,靳勇臉上浮現出笑意,率先說道:“小洲,剛才我們的話還沒說完,我說的事情,不知你考慮得如何?”
靳北洲走到他身邊,強大渾厚的上位者氣場鋪天蓋地地滲透過來,頓時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他語氣凌厲地開口:“二叔,你不該把心思動到容禮身上。”
靳勇看着他笑道:“小洲,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們是一家人,我的心思自然一直在你身上。”
“不過......”他頓了一下,眼底笑意漸深,“你喜歡那個叫容禮的小姑娘吧?那麼她以後就是靳家人了,我這個做叔叔的同樣在她身上花點心思也合乎情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靳北洲的語氣又沉了幾分,帶着不容置喙的威嚴,“上次容禮摔馬掉進陷阱,還有今晚那個把她推下樓梯的男人,二叔,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
容禮在劇組意外受傷那件事,他後來找人調查,費了好大勁才查到幕後主使。
他萬萬沒想到,想要傷害容禮的人居然會是他二叔。
靳勇與容禮也只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彼此之間沒什麼接觸更沒什麼過節,容禮不至於因為什麼事得罪他。
若非要說得罪,放眼整個京城,誰能有靳北洲與他結怨最深?
靳北洲只是稍微那麼一想,便明白了靳勇的目的,表面上是對容禮不利,其實最終的目的是他。
他可能一早就知道靳北洲喜歡容禮,便想着用她作為籌碼相要挾。
這個算盤打得,還真是煞費苦心。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靳勇算賬,一是為了靳家的臉面,二是沒有完全確定靳勇真正的目的。
但今晚這件事情發生,他算是徹底確定了,靳勇意欲拿容禮來威脅他。
可笑,從前靳勇不管對他做什麼,他都可以看在靳家,看在奶奶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與他計較。
不管靳勇想要怎樣傷害他,他小心提防着就是。
如今靳勇居然把主意打到了他喜歡的女人身上,他可以一再寬恕靳勇的所作所為,因為他們都姓靳。
但容禮不可以。
且不說她最終會不會成為靳家人,即便是成為了,也與他靳勇沒有半分關係,他沒資格傷害她,更沒資格拿她當作威脅自己的工具。
靳北洲想着,周身的氣壓更低了,靳勇想怎麼對付他,他都奉陪,可若是想要對付容禮,他就算是背上對長輩不敬的罪名,也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靳勇盯着他看了須臾,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早就清楚靳北洲早晚有一天會查到,不過對他來說無所謂,就算知道了也沒關係。
容禮就是靳北洲的軟肋,只要這個女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她就會一直是靳北洲的弱點。
除非靳北洲要二十四小時盯着她,守在她身邊,不然的話,他的機會以後還會有。
想到這裏,靳勇的眼角微挑,“小洲,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