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洲護短
容禮後退一步,看着吳又兒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甚感有趣。
不僅吳又兒這樣,她身邊的其他女人臉上的表情同樣豐富多彩。
這些表情加在一起,可比她們臉上的妝容要好看多了。
她們剛說完靳北洲不喜歡暴力的女人,就被抓到吳又兒當眾要對容禮動手的一幕。
吳又兒緊咬着唇看着容禮一張帶着笑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她耍了。
“靳爺,那個我......”
靳北洲臉上沒什麼表情,“吳小姐好像對我的女伴不太滿意?”
這時剛才被容禮打的女人突然激動地開口,“是容禮先對我動手的,這個巴掌印現在還在我的臉上,然後她又去激怒又兒,我們都是證人!”
靳北洲看了容禮一眼,她倒是半分被人告狀后的緊張都沒有,甚至還一臉漫不經心。
他忍不住輕笑一聲,臉色都柔和了幾分,“你沒事吧?”
眾人:???
她是打人的那個,她能有什麼事?
容禮對上他的視線,好笑道:“靳先生剛才沒聽見嗎?她們說我打人了。”
沒想到靳北洲接下來的話徹底刷新了幾個名媛的三觀。
他說:“嗯,又不是第一次見。”
吳又兒直接瞪大了一雙眼睛,一臉震驚加不可思議。
剛剛她幻聽了?靳北洲這話好像他目睹過容禮好幾次打人場景了?
還這麼縱容她?
就在吳又兒愣神之際,靳北洲看着她剛才揚起的那隻手,說:“吳小姐,剛剛令尊還準備與靳氏合作,既然吳小姐不太滿意我的女伴,自然也是不太滿意我,那麼吳家和靳氏的合作也只能以後再議了。”
說完,拉着容禮就離開了那裏。
吳又兒還有其他幾個名媛站在原地,臉都氣綠了。
總以為靳北洲對哪個女人都冷冷淡淡,今晚她們還一度認為容禮只是他隨便找來的一個女伴充數,沒想到他剛才居然那麼護着她。
離開了陽台那裏,容禮忽然停下,看向靳北洲,“靳先生為了我捨棄掉一個合作夥伴,有點虧了吧?”
“不虧。”男人說著,看着手中緊握着的那雙纖細的手,繼續道:“應該是賺了。”
容禮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忙將手抽出來,指尖還殘留着男人手心的溫度。
她掩蓋住慌亂的鼻息,輕咳一聲,“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如果說是過來尋你......”
容禮皺了皺眉。
“你自然會不高興,那就是和你一樣,不想在下面與人應酬,也想出來透透氣。”
容禮難得的來了興趣,“靳先生也有逼着自己不得不去做的事?”
這男人不是一向隨心所欲,絕對不會去做去接觸自己不喜歡的人和事嗎?
男人移開目光,視線落到一樓到處走動的人群身上,沒說話。
容禮不禁挑眉,原來一向高高在上的靳北洲也有這麼煩心的時候啊。
於是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下去,只一眼,她便看見了靳勇那張臉,幾乎是同一時刻,靳勇忽然抬起頭,與二樓的兩個人對視。
容禮下意識眉頭蹙起。
想起前段時間拍戲時靳勇對自己的設下的陷阱,想起她調查出來的靳勇想要對靳北洲不利的事情,心中的疑團再次出現。
距離上次她腳受傷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可靳勇沒再對她動手,似乎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雖然一直不知道靳勇算計自己的原因,但既然有第一次並且失敗了,那麼必然就會有第二次。
她的眼睛緩緩眯起,目光如炬。
靳北洲注意到身邊女人幾不可聞的反應,眼底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可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實在是不知該怎麼開口罷了。
靳勇對靳北洲比劃了個手勢,示意讓他下來。
“去吧靳先生,你二叔找你。”
靳北洲看着容禮欲言又止,“在這裏等我。”
靳北洲前腳剛走,容禮就發現有人朝她這邊走來。
“原來不是容先生,而是容小姐。”
容禮聞聲轉過頭,看見簡寧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那時在生日宴會上看見男裝扮相的容禮時,簡寧就懷疑過她的身份和性別。
當初她雖見過容禮,卻沒怎麼注意看她,對她的印象也不算太深,直到今晚在這裏,她全程目睹了容禮與一群名媛舌戰群雄,看清了那張臉,簡寧才算徹底確認了她的身份。
她很驚訝於容禮的易容術,當日在生日宴會上她偽裝的還真是好,騙過了所有人不說,還差一點就要騙過了她。
容禮看着她,“簡小姐,很巧。”
“是啊,我還以為再也看不到容小姐了呢。”簡寧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說起來孫高還挺可憐的,本以為自己聰明一世騙到了曼妮,沒想到後來碰到了容小姐。”
“更沒想到容小姐和靳北洲不僅僅是朋友,關係還非同一般,出了那麼大的丑,也只能怪孫高運氣不好了。”
簡寧輕飄飄地說出這些,好像在說著一個普普通通的故事一樣,完全忽視了自己也是故事中的主角。
容禮心裏輕笑一聲,還以為簡寧和許曼妮是什麼感情深的好姐妹,原來不過也是塑料情。
也只有許曼妮這麼蠢的人,一心把簡寧當成最好的朋友。
不過也是,她若不蠢,也就不會被孫高耍的團團轉了。
容禮懶得跟她回憶過去,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她身後的簡家,更沒那麼簡單。
沒想到簡寧似乎看不出她的意思,自顧自朝她伸出一隻手,“交個朋友吧容小姐。”
容禮回絕得乾脆,“不好意思簡小姐,我這個人素來不怎麼喜歡交朋友,我還有事,失陪。”
說完,她便起身離開了那裏。
被拒絕的簡寧也不惱,她收回手,臉色未變。
而就在這時,樓梯處突然響起一陣巨大的聲音,剛才準備下樓的容禮突然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樓梯扶手,讓人意外的是,推她的那個人竟然不急着離開,就站在那裏看着容禮吃力地懸挂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