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步入正途
於是在李言正要回到自己的小山時,被張武找到了。
“你在藏經閣內得到什麼法術啊,我作為你的師兄幫你參悟參悟。”粗糙的漢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李言,語氣帶着生硬。
在這修行界內,強者與弱者就如同刀俎和魚肉,李言就是那砧板上的肉,雖然不知道張武為什麼這麼好心的給人蔘悟,但他也毫無辦法。隨即盤坐在草地上面,按照當時的運轉方法,想要調動靈氣,再次勾勒那個軌跡。
可惜這次並沒有像剛才那樣發生異變,靈氣就那樣運轉着,並無異變發生,不一會李言就心力交瘁,調動靈氣需要溝通額頭的神紋,這樣太耗費精神了,他才勾勒完成,根本無法持久調動靈氣。
於是他慌慌張張的說道:“師兄,弟子本在藏經閣內習得一篇神紋勾勒法,只是如今勾勒卻無法再現當時的情況,不知為何。”李言也是實話實說。
他輕蔑一笑,“看來你的天賦不是很好啊,不過你不要擔心,很多雜役也跟你一樣,沒有獲得神紋。”他頓了頓,“這是一篇修行功法,好好修行,將來薛師兄有用到你的時候。”一道神光從張武手中射道他的額頭上。
頓時就有大量信息衝進他腦海,忍着劇痛,李言致謝道:“多謝師兄賜法,定不負薛師兄所託!”
他沒有去回憶腦海中的信息,因為這種感覺很不好受,十分疼痛,李言決定先回到山峰中修養一番,在仔細回憶觀看。
此時,神玉峰的某處,一位粗糙大漢正摟着幾名少女,在池子裏面泡澡,少女身上還有傷痕,旁邊甚至有幾俱女屍,皆是花色容貌嬌好,不過她們的臉上十分的痛苦,死之前不知受了何等折磨。
張武,神玉峰內薛勇下的第一死士,少年時被薛勇所救,睚眥必報,善妒,喜歡虐殺生靈無論男女老少,傳聞他雖然只比薛勇少幾十歲,但薛勇至少一百歲了;同薛勇一樣,皆是開脈境的大修士,只不過其殘暴嗜殺,境界估計會止步於此。
宗門內每座山峰都是老祖隕落後天然誕生的,其上都有一幅複雜的神靈紋路,傳言是老祖曾經的紋路,每一幅都有老祖的靈蘊和神靈的殘蘊。宗門內便給一些開脈境的大修士一個進階機會;一般都是些執事和客卿。
當然也有一些真傳弟子和內門弟子,如薛勇和趙凱,他二人便是火雲宗這一帶的翹楚。
直至今日見到薛勇和張武李言才知道自己的小山峰曾經是焰峰,也曾繁華過,只不過因為趙凱師兄修鍊入魔才導致如今的蕭條。
現在的焰峰被一些普通弟子稱為小焰峰,大多是從神玉峰傳出的,估計是薛勇為了羞辱趙凱。
李言回到小焰峰已是黃昏,他已經迫不及待的修鍊自己的神紋。
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在查看腦子中的內容了,雖說剛才接收的時候讓他頭昏欲裂,但內容不是很多。
只有一篇簡短的修行方法和一道法術。
李言是單獨修行,沒有師傅教導他,只有腦子中的簡短方法,他需要細細琢磨才能真正的嘗試修行。
“神紋即圖騰,刻劃神紋才能溝通靈氣?”
“每一篇紋路便是一種修行的方法,也就是說每一幅紋路都是一種溝通靈氣的方法;而人類想要修行只能靠刻劃紋路才可以修行?”
“至於我曾經因刻劃紋路圖騰而修行的控靈之法不過是勉強的驅動靈氣,更不要說控制靈氣在自己體內。”
“在刻劃的熟練后,靈氣會親近身體,進而可以將神紋融於自己的體內。”
“這便是喚靈境嗎?”
李言盤坐在玉床上喃喃自語,窗外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卻渾然不知,完全沉浸在這一次的神秘感受中。
雖說他曾經也通過控靈術刻劃額頭的紋路,但那時他並沒有感受到身體發生多大變化,只是感到多了一個對靈氣格外敏感的神紋;對此,李言也只將這認為一種工具。
但現在他卻十分沉浸在這簡短的修行之法,細細的靈氣進入額頭的紋路之中,按照腦海中的運轉方法,靈氣慢慢的消散在自己身體之中,這種滋潤讓他十分的舒服。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會!至此李言才明白修行的妙處,這種通透的感覺讓他上癮,欲罷不能。
一夜過去,他有些說不出的舒坦和清醒,站在這小焰峰上,微風吹過,看着日出,破曉的光照在他的臉上。
少年恣意不羈的臉上閃爍着從未出現的神情,仙霧飄渺,望着遠方,李言好像是這座山峰的主人,如同一個隱世的仙人超然物外!
來到這個世界十來年了,直至今日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才知道將來要幹什麼,願意幹什麼!
回想起自己曾經在王家伏案苦讀,原以為自己是想在這封建的時代成為救世主,沒想道今日碰巧入了仙門,方才知道自己從沒有那種高尚的心氣和志向,那些想法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自私和懶惰;他李言不過是想通過一件事來逃避一生罷了!
一如他前世一樣,成為宅男,沉淪在虛幻的世界裏,來逃避種種事情罷了!
現在也是一樣,之所以明悟,不過是自己找到了安全感,一種完全產生與自身,讓自己最信任的安全感--力量!
他只要安穩的修行上去,不求成為何等天驕,只要安穩無事即可。
沒辦法,性格決定人生,他本就是性格孤僻,不愛與別人打交道,還整日的杞人憂天,任何事情都往壞處去想。
這也導致了李言不敢去爭,去做。
他就如同一個小人物,拚命的將自己隔絕在世外,擁有絕對掌控的安全感,像一艘永不沉沒的小船般孤獨的在大海上漂流,不知歸途。
現在,他渾身充滿幹勁。
不過,理想終究是理想,他還是小焰峰的雜役,還要去給山上的主子送飯。
在行駛的路途中,他感受到自己體質的變化,不過一晚上,讓他有了返古的感覺,往返途中根本感覺不到勞累。
於是,在這未來的日子裏,若沒有什麼事,他決定要整日的修行,爭取早點達到可以養老的實力。
全憑着張武所賜的修行之法,全然不懷疑這道法門有無瑕疵和漏洞。
李言不像別人那般追求什麼,他就如同鴕鳥一般,困難來到的時候只會把頭埋在沙子裏,兩世為人的世道早就打碎了他的內心。
他不過是世界上最底層被嚇壞的懦夫!或許沒有人比他更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