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蛛網態
超出常識與引人注目是相輔相伴的，換在這個小小的指揮室里便是周圍人對周明的注意力凝聚。
下意識之下，周明張開了周圍場擾動微察覺。
透過術法，周明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局域範圍內所有人的動向，注視的目光，聽力的偏向，注意力的轉移，在「周圍場擾動微察覺」里十分顯眼。
信息被彙集歸納，要素聚集，以周明為中心在這臨時指揮室里結起一張無形大網，所有波動都會幹擾網的原有寂靜平衡，然後傳遞至周明。
「這是什麼？」宋中恆突然問道。
揣測不到的場籠罩臨時指揮室，他本是出自軍方，偵查這方面下過苦工，但也只是在這場域出現的剎那有所覺察。瞬息之後便難覓蹤跡，若非依着一開始的脈絡還有些微印象可查，他甚至以為是什麼幻覺之類。
「你能看到？」周明眼神迷茫的問。場域牽扯了他不少注意力，讓他這邊不是很專心。
這玩意不是說無聲無息嘛？
因為頭一次用太生澀了，居然讓人有所察覺？
「初始動作有些波動，很難察覺，是什麼東西？」宋中恆閉目集中查探了下，這下徹底沒有蹤影了。
「異常態感知靈能式。」周明答道。
宋中恆目光一凝，「異常態感知不是這樣。」
異常態感知的內涵是增加個人的感知敏感度，哪裏會向周明這樣張開一個場域，只體現形式上就難以相提並論。
「唔......」周明翻了翻腦海里的回憶，「參考了其他感知類靈能式，加了場域的外在，略微提升精準度。」
「你改造了靈能式？」宋中恆這回是真的吃驚。
周明搖了搖頭，「模仿其他靈能式加了些，但效果並不是很好。」
宋中恆難得的誇了一句，「也很不錯了。」
這時他卻有些猶疑。無論什麼情理都該讓周明哪來回哪歇着去，但擅長感知類靈能式的永遠都不嫌多，而方才張開的場域......在宋中恆這裏壘上了兩塊小砝碼。
崔蕤左看一眼周明右看一眼宋中恆，莫名之間奇怪的對話忽然開始，然後重心便從她這裏挪走......所以主角什麼時候從她身上轉移到周明那裏的？
「額...冒昧問一句，你們在說什麼？」崔蕤舉起手插話道。
臨時指揮室里的其他人心中立馬給崔蕤點了個贊，問的很是時候！
聽着不明所以，偏偏覺得很厲害，讓人好奇的心裏痒痒撓。
「說說你的偵測結果。」宋中恆不理崔蕤繼續詢問周明。
「我試試。」周明閉上眼睛，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場域上，形似蛛網的場域此時震顫不休，其他人帶來的干涉反饋比之前更加強烈。
「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在場域中佔比重在持續緩慢增強，應該是練氣靈能式和體質類增強靈能式持續運作的結果，崔蕤對場的干涉體現為強烈向中央探索，應該是以疑惑為主的探知欲，同時所處節點處對外干擾呈現出雜亂現狀，本體似乎處於較為忐忑的狀態，監控區左邊第一位分析員在用眼睛餘光觀察我們，場域中展現出節點對中央位置的窺探，應該是對這裏的好奇，左數第二個......」
宋中恆對面的周明開始閉着眼睛現場新聞報道，臨時指揮室里的眾人聽着直播立馬正襟危坐嚴陣以待，心裏那股子震驚卻怎麼也壓不住。
這算什麼？點名殺？
肉眼可見的臉色大變。
你在說尼瑪什麼呢？？！！！
這是哪門子感知類靈能式？異常態感知有這種效果？疑惑、忐忑、眼睛餘光偷看、好奇、緊張...這些是感知類的範圍？！
這是什麼稍微改動，怕不是魔改了！
場內都保持安靜以免打擾到周明。既好奇周明點到的各種不為人知狀態，也緊張點到自己時的評價。
別說，還有點期待。
宋中恆沒有如人所願，打斷了周明的神仙作法，「以你這種改動，勉強可以達到畢業論文的要求。」
周明茫然，「畢業要求這麼低嗎？」
話一出口，臨時指揮室氣氛瞬間冷峻三分。
儘是殺氣。
「學習靈能式和設計靈能式是兩種概念，學院學生都過分注重實操，在理論方面成績普遍不是很好。
宋中恆對周明態度肉眼可見的好很多，耐着性子解釋着：
「但也不要太注重理論，用到自己身上才是根本，不要和某些老教授一樣，設計一堆靈能式自己卻構建不出，論證還得請其他人幫忙。」
周明恍然大明白，在中低階理論確實是難於實操，這方面在藍星就更恐怖了，藍星這邊的理論太過落後，錯點繁多，把理論認知難度生生又拔高了幾個檔次。
宋中恆稍加思索後有了定論，開口下達了對崔蕤的處置。「崔蕤，帶未培訓新生參加任務，功績分扣百分之三十。」
「啊啊？？？」
崔蕤一臉震撼，「我只是帶他來請示一下能不能參加，不能參加讓他回去就可以啊！」
而且就算參加也是和邊緣ob和廣場裏的普通人一樣四處轉轉看看啊......
怎麼就攤上這個活閻王！
宋中恆無視崔蕤的抗議，現場向周明發起徵召：
「周明以外援身份臨時編入你們小隊，作為十一隊，與十隊協同負責六層，任務以保護周明為核心，偵查排除異常情況。」
通過二十一號向周明發出了任務邀請，這可是頭一遭徵召未培訓生參加任務，里世界天天革新，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激進作為？
宋中恆在任務上加了「特別關注」，要求二十一院全程記錄這裏情況。
「可是...任務條例里沒有這種規定啊。」崔蕤沮喪的說道。
這下好了，主角被搶了。
「我是總負責人，賞罰分由我決定。」宋中恆嚴肅道，「執行任務。」
......
離開臨時指揮室，周明的場域最後捕捉到裏面的情緒還是驚嘆和不可思議，以及某個分析員掐着大腿說：「我怎麼感覺這麼不真實呢......」
崔蕤他們的隊伍四個人，崔蕤、蘇沫、程雨瑤、黨無庸，都是川光市的三年培訓生，周明被指派給崔蕤后見過一次。
確切說是被崔蕤領着拜過「大哥」。
「總算我們隊裏有感知側了。」出門后蘇末感慨，「以周明為核心，我在前方，黨無庸在後面，咱們護着周明偵查。」
「還不是感知類太難了。」崔蕤嘴上咕嘟，誰都知道感知類重要，結果第一選擇都是戰鬥類靈能式，感知這種事交給隊友唄。
一把攬住周明肩膀，「來，老實交代交代你的那個異常態感知是個什麼情況。」
......
......
......
比十年更久，舊帝國曆1406年，復蘇之月，太子發動政變，固化了新術法的太子親衛包圍了帝宮，武帝於此日登基。
武帝上任，成立帝國術法總院，以固化術法為基，改造已有術法，革新術法模式。
新術法，添加了固化迴路之後便永久記憶在體內，無需使用時臨時構建，便捷、高效，對舊術法碾壓式的降維打擊。
宗門在武帝手裏終結，人才盡皆歸於帝國術法總院，之後的時代在這裏奠定基礎......
——《術法革命：推動時代的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