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行斗門
第二章斗門
開元大陸以武為尊,幾乎人人都會個三招兩式,然則受個人資質與條件所限,武學修為也不一而足,一般也就學個架勢、打個套路,再好點也不過練出外勁成為把式,卻多也止步於此,把式感悟行意成就武者,從三流到一流、絕頂乃至先天方可稱之為武者。
開元大陸無論男女都是在雙十年華行過開武禮之後方可進行武者修習,畢竟武者修習需要承受形意的衝擊,也只有成年人的身體才能夠承受。
清晨,旭日東升。
一縷縷柔和的光芒傾瀉在山間,一聲聲鳥兒的鳴叫充斥天地,蜿蜒曲折的山間小道上,一高兩低三人穩步走着,身影隨着太陽的爬升而逐漸拉短。
仨人便是自將軍庄出來的劉延、上官陸、上官源。
上官源是自己晚上聽母親說到上官陸一個人大晚上收拾衣物,就長了個心眼一直在庄口守着,他也希望自己能和同齡的哥哥到外邊闖闖,關鍵是還有機會能拜在教習門下,畢竟修習成為武者才是上官源唯一感興趣的事情。
「小陸,馬上就到了,我們先暫時在此歇息一下,再定以後怎麼走。」劉延扭頭看看身後的兩個孩子,想着馬上就要到的地方,神色間頗感懷念。
時近午時,三人才趕到劉教習口中的莊子,只是這個莊子十分荒涼,顯然久無人煙荒廢多年,只有位於中心的一間屋落屋頂尚可遮風擋雨,牆壁還算完整,勉強可落腳,三人已是趕路多時,倒也不計較其他,簡單整理一下就先歇息了。
傍晚時分,兩個半大小子被劉教習叫醒,弄了點吃食,祭廟,在劉教習的示意下端坐房內。
「小陸,你既然已經做出選擇,那我再問你一句,你可願拜我為師?」
劉廷雖說話語較為隨意,但是那有些顫抖的語音還是出賣了他,可又有哪位武者不希望自己的武學可以傳承下去,更何況上官陸不管是資質還是才情極為不俗,特別是那股子韌勁兒更是難得一見。
「劉教習,我可以拜您為師嗎?」上官源兩眼放光,有些哀求的詢問道。
劉延並沒有聽到自己想聽到,反倒是跟在上官陸屁股後邊的小子想做自己徒弟,上官源資質也屬上佳,在上官家那堆孩子裏邊,屬他資質最好,就算是在夏族也算是頂尖的了,換做他時,還好說,可現在······加上那副嗚嗚諾諾的樣子,看着就來氣。
「拜師,你這個樣子的徒弟,我丟不起人,等你明白什麼叫武者再說」劉延也是恨鐵不成鋼,上官源小子,資質亦是不錯的,和上官陸同歲,雖說比之尚有不足,但在這個年紀已經有勁感,並已積蓄勁力,同齡中稱得上天才了。
上官陸早就想拜劉教習為師了,老師和師父雖是一字之差,但意義相差甚遠,老師只是負責教導教習而已,師父那可是傾囊相授,毫不藏私。此前一直認為劉教習作為絕頂巔峰的武者不一定會收自己,所以也就沒有提,方才聽老師的話,一時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反倒是源子比自己還勇敢啊。
「師父在上,上官陸給師父見禮了。」
「徒兒上官陸,拜見師父」
「咚」
「咚」
「咚」
上官陸說完便跪倒在地接連三個響頭,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摻水。言畢,抬頭望着劉教習,額頭已滿是鮮血。
「師父,一個堅韌、勇往無前、不懼一切的武者是從不輕言放棄的,我定會成為一個名動青州、英名傳天下的武者。」
聽到上官陸的話,上官源哪裏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方才只是因為敬畏劉教習,現在有了上官陸的提示,哪有遲疑啊!
「劉老師,一個徒弟是教,兩個也是教,您就收了我吧!」
看到劉教習已經收了自家哥哥做徒弟,上官源本色畢露,竟然耍起了無賴,還不忘給上官陸擠眉弄眼的打着眼色。
「哈哈、哈哈······收、收、都收」
劉延在將軍庄呆了六七年,莊子裏那群半大小子都是他做的武學啟蒙,哪能不知道各個性子什麼樣,方才只是期待上官陸,見上官源打岔,又一副維諾樣,難免有些氣惱,現在既收了上官陸又收下上官源自然是欣喜不已,開懷大笑。
「師父在上,上官源給師父叩首了。」
「徒兒上官源,拜見師父」
「咚」
「咚」
「咚」
上官源聽到劉教習同意,依葫蘆畫瓢,按照自家哥哥的模樣,來了一遍。
「陸兒、源兒,起來吧,不早了,早點休息。明早我們正式拜師。」劉延難掩心中歡喜,上前挽起兩個孩子朗聲道。
「啊,什麼,還要拜師,那不是還要磕頭的,我已經······」上官源一聽還需要正式拜師,就有點急了,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血,慌切的說道。
「臭小子,滾回去睡覺去,明早卯時給我準時起來。」劉延卻絲毫沒有解釋,一腳踢過來,踢的上官源是再也不敢多言。
翌日,倆小子早早起來,在院間晨練,剛練習完畢,就見到劉教習從屋外抱着一畫軸走進來,好奇心使然跟着劉延進入屋內。
劉教習把畫像在牆面上掛好,躬身行禮。
「祖師在上,今有斗門傳人劉延收徒,特請祖師,還請祖師護佑我門人子弟。」
「你們兩個跪下,對我們祖師爺大。」
兩個小子頭拱地腚朝天在那行大禮,劉延就在一邊給他們講述斗門的傳承。
斗門,是一傳承久遠的門派,只是因為收徒資質要求甚高,門派基本代代都是獨苗,聲名不顯於世,並不被眾人所熟知,但斗門傳承久遠、底蘊深厚。斗門在劉延這一代還有一位叫王琿的師叔,諢名混元槍王于軍中效力。
「徒兒上官陸見過師父」
「徒兒上官源見過師父」
倆小子拜禮完畢,給師父躬身行禮。
「收到你們倆徒弟,老夫甚慰、甚慰。」
「哈哈、哈哈。」
「陸兒、源兒,為師接下來說的你們一定牢記於心,我斗門只有一門功法喚作精義》為師今後會詳細教導於爾,為師早些年還有一徒,名喚狗子,然則此時尚不知是否還在人世,至於你們師叔日後見到,再說吧。」
說到大徒弟,劉延頗有些傷感,輕輕吐了幾口濁氣緩了緩情緒,這才又肅聲說道:
「入我門中,皆不可行不義之事,要知武之者,為國為名,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要煉得一身鐵骨,不屈的雄心。縱使千難萬險也要灑盡胸間熱血,盡顯我武者本性。」
「徒兒謹記師父教誨。」
「師父,那徒兒族中所傳功法可習的否。」上官陸因已得習家傳武術,遂請教自己師父。
「你們上官家傳功法最重戰陣衝殺,當時你父親邀我到你族中教習你們武學啟蒙,也曾有幸研習,可與我門術法同修。此次出行我已從你父處盡得其法,我徒無需擔憂。」眼看已是午時,劉延交代兩個小子自己找玩去,自己收拾準備中午的吃食。
確定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這個莊子,三人就需收拾一番暫做容身之所。只是這個莊子確實是有些年月沒有住人了,最中間的房子眼看是怎麼修葺都不行,只能是用其他房屋拆卸的材料湊合一下,三人協力在其邊上搭建夠三人落腳的地方,也幸好三人都是習武之人,不做計較只要有個遮風擋雨之地就成。
上官陸、上官源在收拾完畢后,見劉延去給他們收拾吃食去了,見天還早就跑到庄后玩耍。庄后是之前莊子開闢出來的良田,只是久不耕種荒草及腰,實在是沒什麼好耍的,穿過長滿荒草的田地來到山崖邊上,就坐在崖邊看看山林。
「陸哥,你說師父怎麼對這個荒廢的莊子這麼熟悉啊?方才咱搭屋子的時候,一旦少什麼,立馬轉身都知道到那去找去。」
「源子,你是不是早就想問了,憋着不難受,直接問師父不就好了。幹嘛,怕惹惱了師父逐你出師門啊。」
「還是陸哥了解弟弟我啊!」
話音未罷,上官源拉着上官陸的胳膊使勁兒晃動。
看着上官源的樣子,上官陸心裏暖洋洋的,打小也就小源與自己親近,徐媽因為有兩家都需要照顧,擔心自己就讓她家和自己同歲的小子來和自己一起做個伴,倆小子從小就在一起學習,文、武學啟蒙還都是一個老師,彼此之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自己不喜熱鬧,除了學習、修習武藝,時常一個人發獃,源子總會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拉着自己去和其他人玩耍嬉戲,其實在自己心裏,源子更像是自己的哥哥。
「源子,你不該跟着我出來的。」看着上官源嬉笑的模樣,上官陸低聲道。
「什麼啊陸哥,我不跟着你出來我怎麼能拜到師父呢,真是的。」上官源連忙反駁道。
看着源子急切的樣子,上官陸也就不再說了,托着臉頰,看着眼前的山林。
「陸兒、源兒回來了,吃食準備好了,快回來」
······
「陸兒,你上前去,看能舉起哪個石柱。」劉延指着前方几個石柱,緩聲道。
上官陸看了看面前的石柱,和將軍庄的石墩不太一樣,但是重量應該是差不多的,就走到面前紮好步子,雙臂緩緩抱上去,積攢着氣力。雙手一扣,猛然發力,石柱直接被抱了起來。
「呼呼、呼呼······」
上官陸剛放下石柱,喘着粗氣胸間劇烈起伏。
到上官源了,先是跑到第六個石柱那,抱了試試,就跑到那,又是抱了試試。
劉延對上官源耍寶似的行為十分不喜,笑罵道:「臭小子,你給我抱第三個去,別在這兒現眼。」
「好嘞,師父知道了,這不是你不說我不知道抱那個,就一個個都試試。」
「臭小子,別給我耍寶了,抓緊時間。」
測試之後,劉延讓倆小子把衣物褪下,用藥在身上擦拭一遍,倆小子年紀太小,方才極限發力,唯恐傷及根本。
「源兒,你現在勁力應是在六百上下,陸兒是在八百上下,半象之力便為把士巔峰,你們現在這個年紀能夠超越把式巔峰,放眼天下,也足以自傲。然則武者學無止境,把式積蓄勁力越雄厚,以後的路會越寬。斗門祖師曾言一龍一象為起也為終,但在我看來一龍一象亦不是終點,為師是四終感無可再升,方才感悟形意成就武者,你們兩人資質遠勝於我,希望你們可以超越為師。」
「接下來,你們二人要做的就是積蓄勁力,學習《霸刀》精義》術式。」
「師父,那我們該怎麼積蓄勁力,還是像在家那樣嗎?」上官陸有些不甚明了,因此出言相問。
涉及修習,劉延的表情瞬間便嚴肅起來,鄭重回道:
「不,陸兒。」
「靠蠻力積蓄勁力,常人也就半象之力而終,資質再好,終將止步於一象之力。」
「人體是一個無窮的寶藏,需要恰當的方式去打開它,你們要切記完美的人體是武者修習的基礎與關鍵,任何時候都不可使身體有損,短期可能沒有問題,但是武道之路終究會被影響甚至斷送,縱然你二人資質卓越也需注意,武者一途終究不是安樂園,爭鬥廝殺不可避免,因此保養身體也就顯得尤為重要,這個今後為師會教授於你們。」
「武者修習,重形更重心,身為武者務必堅守心中那團氣兒,不可被外事外物所染,心之所向道之所在。」
「勁力的積蓄,我斗門修的的,金、木、水、火、,至於方法,為師會教導你們,但我要給你們說的是勁力要積蓄就需要知相生相剋之理,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們要銘記於心,刻進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