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鑄劍張氏,半月之約
沒有恰當的語言安撫此時的月玲。
商文淵只得將斑駁鑰匙輕輕收起,以後想辦法交給這可憐的銅鎖之魂便是。
至於後者會不會放下心結,他不知道。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回到座位坐下,商文淵沒有再說一句話。
還在震驚中的眾人也是沒有人說話。
啪!啪!啪!
還是張碩輕輕鼓起了掌,隨後眾人也以掌聲符合。
“精彩!以小兄弟的年齡能有如此閱歷和手段,張某人佩服。”
目光轉向曲掌柜。
“曲前輩,古董之於性命,也就是個物件。還是將養身體來的實在。”
曲掌柜勉強點頭,兩件古董的損失不小,也此刻還在嘗試着接受。
“曲某承小兄弟的情了,再會。八爺,曲某先行告退了。”
說罷,他緩緩起身,打理幾下衣裝,朝門走去。背影似乎佝僂了幾分。
門打開的一剎那,一截穿着高跟鞋的小腿猛地伸入門內,卻是剛巧踩在曲掌柜準備邁出去的腳上。
疼的他慌忙側身,強撐着沒有喊叫失態,忘記擦掉的額頭和鬢角的冷汗,這次直接流了下來,狼狽不已。
抓着門的手直接鬆開,門外就顯出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少婦,正是商文淵在吉省大學遇到的那人。
少婦的身後是面現無奈的汪管家,還有幾個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的高大保鏢。正是張府的門衛。
“這位夫人,我說了,八爺與朋友小聚,真的不能進去的。”汪管家的聲音傳來。
少婦卻沒見過張八爺,往門裏瞧去就看到一群端莊沉穩的人圍桌而坐,自然也就看見了穿着相比之下有些另類的商文淵。
“啊!是你這個窮學生啊!”
也沒有壓低聲音,接着又說道:“他都可以進去,我為什麼就不行,我之前跟陳助理預約過的,特地來拜見張八爺的,他在樓上么?我可以在樓梯那等。”
寂靜。
每個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
窮學生?
隨意打個賭都是漢代古劍的人是個窮學生?
古董鑒定的眼力直接穩壓這一圈掌柜老闆的人是窮學生?
張碩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商文淵,後者搖搖頭表示不認識。
“我是張碩。”
淡淡的四個字,卻讓還在自顧自說著自己怎麼預約了怎麼著急的少婦石化當場。
僵硬的轉過頭。
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
“啊,啊,這,張八爺,您在啊。這個,不好意思。我是林顧北的妻子,之前在商會晚宴上敬過您酒的。”
完了。
別說她一個公司股東的妻子,就是他丈夫在這也不敢這樣啊。
明天,就算破產露宿街頭,她都不感到意外。
“汪老,送客吧。”
少婦失魂落魄般被請了出去,也不知道邁的哪條腿,扭過頭想說話卻不知說些什麼。
只好跟着汪管家離去。
古董交流會散去。
張府,三樓書房。
“商老弟,你這次來,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么。”
張碩打開緊繃的領口,唐裝已經脫下,又把襯衫袖子挽到手腕以上,“這半天真是累死我了。”
竟是露出了隨意和性情的一面。
看到這一幕的商文淵啞然,倒是個妙人。
現在倒是令人舒服不少。
落座的張碩隨意倒了兩杯茶,推一杯到對面,等待着商文淵的下文。
“八爺,我這次來是受人所託,兩件事想要求教。一物一人。”
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商文淵開門見山。
“別扯虛頭巴腦那一套,太鬧心。你我兄弟相稱就是,一物是?”張碩好奇。
“好吧,那我叫張大哥。”
說罷便是從背包里取出田家的布帛,放在桌上。
“大哥,您給掌掌眼唄。”
“你自己看不就得了,找我幹啥?”張碩奇道。
商文淵老臉一紅。我也不能告訴你夜壺的真相啊。
鎮定的說道:“我只是對唐宋的古董有些研究,原主說這是漢代的,這不來麻煩大哥你了么,道上都傳張八爺慧眼如炬……”
“別整沒用的,我看看。”
張碩也仔細觀摩起布帛。
“有意思了。”
“你這布帛是漢代的沒錯,應該是東漢的。不過上面的文字卻挺奇怪。”
“通關文牒這東西就像現在的護照、通行證。一般都是制式言語,一般寫到予以放行也就是了。”
“這下面的一句看來,好像是針對一人寫的。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商文淵也跟着張碩的思路看着眼前的東西。
“其二,一般簽通關文牒的職位也就是司戶參軍這類。什麼時候輪到都護自己簽了。”
“後面這方印章,只能看到一個班字,也說明不料太多的東西。”
“我只能肯定,布帛是真的。”
竟是沒有肯定的答案。
“這個先放放,那一人是什麼意思?”張碩問道。
“汪存真是在大哥府上么?”
啪。
茶杯放下,張碩的背拱起入即將撲出的獵豹。
眼睛死死的盯着商文淵。
“你是誰?”
氣氛陡然沉凝,張碩的內家勁力直接運轉到巔峰。
“西省特別行動組的委託……”說罷商文淵便將來往經過講說一遍。
隨着他的講述,張碩的勁力慢慢平息。
“哎,汪教授以前救過我一命。現在竟然是這麼個結局,你是西省特別行動組的人?”
鬆了一口氣的張碩看像商文淵。
“咳,不是。我是送快遞的。”後者老神在在道。
噗!一口茶水這回是真的噴了出來,噴了商文淵一臉。
張碩卻是擠出一句,“現在的快遞行業門檻這麼高了么。”
汪存真的確就在張府,送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習武之人最講義氣,恩人相求,張碩自然是認真對待。
將汪存真妥善的安置在張府暗室。
“可惜你不能見她,我求到我們張家的話事人,派了三名內家高手用真氣吊著她半條命。”
“現在正在行功,半月內都不能打擾,出意外就麻煩了,可惜差點東西。”
“乾達邏,乾達邏,小真確實這麼喊過,我還以為是聽錯了。”張碩道。
“汪存真的右眼裏面有沒有黑色斑點?”商文淵追問。
深深看了他一眼。
張碩說道:“有,送來的時候遮住半隻眼了,現在應該沒到你說的觸發怪影出現的臨界點。”
“你說差點東西,差什麼?”商文淵問。
“萬年寒木芯的汁液,一滴可解眼下的死局。”
“不過這東西我沒有。兄弟,你為小真這事兒專程而來,義氣,你這朋友我張碩交了。”
“半個月,你要是能找到兩滴,哥哥我親手給你這把劍打磨一個上乘的劍鞘,如何?”
張碩目光灼灼的看着商文淵。
“去哪找?”
汪存真的命,應雪的命,商文淵也沒太猶豫。
就聽張碩一字一頓的說。
“大黑山,烏篷村,張氏祖脈,鑄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