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空之眼
那晚居然被那可惡的傢伙，趕出來，害我躺了一晚屋頂，花燈也沒看不成，“哈欠～感冒到現在都還沒好，不過今天天氣真好”曦瑤打着噴嚏，仰望星空，她像是好久沒這樣一個人坐着發獃了。
尤納司也不知何時坐在曦瑤身旁，安靜地看着她發獃。他從來沒這樣沉溺在尤諾雅以外的女生意境之中。
“殿下，府里上下的所有人，屬下一個不漏都查了，未曾發現”，按照影玊那天的陳述，也就她一人未查到，她自從進門就一直帶着面紗，成親當日，我也未曾揭過蓋頭。高長恭越想越不對，枯燥的他從書房走了出來。
“我好看嗎？”這樣人不就是上次～那個誰來着，曦瑤發現身旁多出個人，心裏剛開始臉都嚇得鐵青的，可她忍住了。
“摘下面紗會更美，這星辰漂亮得像大海不是嗎？”尤納司笑了笑道
“油嘴滑舌，不可否認，這裏的星空讓人很舒適，像小時候。你要～想幹嘛？”曦瑤說著說著，尤納司聽得入神，不由往自主地往她那裏靠近。
“司，玩笑該適可而止了”高長恭站在書房門前，看到這一幕，心口抽痛了幾下，他也不知為何，一下子就到了屋頂，曦瑤緊緊地被抱在懷裏。
“哎呀～吃醋啦，嗯，好像太晚了，各位晚安！”尤納司戲弄完兩人，隨便找了個借口，往後退了幾步，跳下了屋檐，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
按照情節的來說，兩人應該害羞尷尬地分開，然後扭扭捏捏說一堆不靠譜的話來。但並不是那樣，高長恭把她鎖住在懷裏，並沒打算要放開曦瑤，而是把頭靠在了她的肩上說“你就是淵焃對不對，曦瑤？”
“不是”曦瑤毫不猶豫地道
“我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不承認也沒有關係，遲早有一天，你會承認的”高長恭是這樣認為的，但他不懂她。
“就算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不成我們還能回到當初嗎？”曦瑤抬着頭，像起初那樣，讓眼淚迴流。
“為什麼不可以，難道是因為他嗎？”
“與他人何干？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啦，鬧劇也該結束了，現在把我的錦囊給我，”曦瑤用力推開他，指着他腰間上掛着的小袋道
曦瑤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高長恭失落的眼裏，還是期望她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即使把他強制地留下來也好“呵～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怎麼做”
說著，高長恭轉身飛下了屋檐，回到了住處。曦瑤卸下了面紗，也跟着下去了，她站在門口那裏，狂抓着頭髮，氣得都快冒煙了“你比以前還可惡”
“本王樂意”高長恭脫下了外衣，平躺在床上，一副玩弄別人的表情，這次他沒有帶面具，露着帥氣十足的臉。
曦瑤關上了門，但她並沒有打算睡覺。你這個惡魔，看我怎麼折騰你，等你睡著了我再，～嘻嘻。她站在門旁邊傻裏傻氣地笑着，把床上那人凈是遠遠看，也能心滿意足。“你笑什麼？”吖～惡魔居然笑了，真是太可怕了。高長恭並不是笑得可怕，而是他美貌無人能敵，帥的一塌糊塗，連曦瑤都有些壓住不了自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迷住了。
不行，不行那個惡魔就是像讓我吃他，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看，還真不是一個等次。曦瑤不時撞撞柱子，保持着清醒“可惡～可惡”
“撞壞了，你可沒錢賠本王”高長恭有些心疼她的額頭。那個傻瓜，我是不是太難為她了。
曦瑤聽到說她沒錢，她分分鐘掏光了家底出來“就你這宅子，我想要幾座就幾座，哼～”
“那還真是難為你了”高長恭看到曦瑤從身上掏出了好多值錢的東西，他捂着眼睛，心裏想。這府上還真是，窮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看，我的王妃混得比我這個徒有虛名的王爺還要好。
“那是”說到錢，曦瑤一點也不謙虛。
“夜深了，該歇息了”
“歇息？呵～想得美你”曦瑤不知從那裏翻出了好多製造噪音的陶瓷瓶，簪子敲打表面，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
高長恭不阻止，就靜靜地在旁觀賞着，為了配合她演出，他還轉過身來，面對着牆壁。曦瑤沒弄多久，也犯困了起來，實在抵擋不住，乾脆利落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
“真能折騰”拿她沒轍的高長恭等她睡著了，才從床上起來，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能再見到你真好！
曦瑤一覺睡到了中午才醒來，“唔～什麼時辰啦”
“午時”
“嗯，還～吖，你怎麼在這裏，我…我怎麼會在床上”曦瑤聞聲而起，嚇得緊緊拽住被子，瞪大着眼睛。
“本王也不大清楚，清晨醒來就發現，你抱住本王不放，本王可是費了很大勁才拉開的”高長恭坐在床邊，笑眯眯的。
“你騙人，我才沒有…沒有”
“沒有什麼，本王可是親身體會，怎會有假”
“我睡相有這麼差嗎？”
“該進食了，本王在你還賴床就讓人準備好洗漱和午飯了，起來吧”
“午飯？這麼好”曦瑤想都沒想，說到吃的，她就是禁不住誘惑，也是能在這裏吃上頓飯都是奢侈，每次都是她自己去找吃的，畢竟她也只有王妃這名字而已，起不了什麼作用，第一次有人幫她準備，她當然不會錯過。
她與平常一樣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開始狂吃。“你不吃嗎？”
“本王已用過膳了，你慢點吃，小心別噎着了”
“是嗎，那就好”曦瑤吃那麼多，是有原因的，她身體裏還住着兩個靈魂，一個是這身體的主人，還有一位是魂靈。雖然魂靈不用吃，但他需要靈力來維持，可陷入沉睡的就不一樣了。
“長恭哥哥，你在嗎？她是誰？”少女蹦跑着，她就是那個能讓長恭哥哥朝思暮想的狐狸精，長得還挺水靈的，但本公主才不會被你迷惑。
“滾”高長恭見曦瑤臉色很難看，以為她是生氣，卻不知她是被那少女的叫聲嗆着了。他冰冷的眼神透着高長恭對曦瑤的寵溺。那少女見其還不懂收斂，順手拿起了一杯水倒在了曦瑤的頭上，穿着單衣的她被水澆得，連上衣都能襯出最裏面的衣服。
面具下，高長恭的臉分外的紅暈，他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蓋在了曦瑤的身上，揮起袖子，一股怪風隨着他的動作飄逸而起，把那名少女刮出了門外，少女吐了口血“噗～～”便暈了過去
高長恭朝暗格里眺望了一瞬間，影玊一個閃影就把那少女從府里丟了出去，就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少女僅是換了地方躺着。
“咳～你，還～”曦瑤嗆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起話來不清不楚的。高長恭鬆開了曦瑤，兩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擔心着她。他是想害死我嗎？水～
曦瑤噎得就差沒暈過去了，高長恭才醒悟過來，取下了面具，他動作很快，並沒有太多其他多餘的動作，他怕茶水燙到她，拿起了自己的茶杯就往嘴裏倒，含韻了一會兒，直接就往她的嘴裏傳送了過去
“嗯？什麼東西，好甜，”曦瑤心裏想着，可是身體是誠實的，發軟的雙手，慢慢地從他的懷裏穿出，纏繞在他的脖子上，她不知何來的救命稻草，不停地在用嘴索取着。
高長恭面對着曦瑤的主動，他心裏是非常滿意的，此刻他一直在享受着這個過程。他環抱在她腰間的手撫摸着曦瑤的背部，怕她太焦急了些。
尤納司與維斯兩人想來找高長恭一同出去，可卻猝不及防地吃了一眼蜂蜜“大白天的，你們真是夠了”
“你們？”曦瑤清醒了過來，睜着眼睛，尷尬地把臉撲進了高長恭的懷裏，還不忘抬頭看着上方一眼。哎西，我～真是丟死人了，怎麼就親上了呢。
“你們怎麼到這裏來了？”高長恭幸福的臉上，陰顯的寫着，“滾”這字。他才要投入，就被兩人打擾了。但看在他心愛之人害羞的份上，才沒生氣，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就是臉上還是泛紅泛紅的。
“高兄，可不要有了媳婦，就忘了兄弟”尤納司無奈地折着手上樹枝，提醒着他，該出征了，生死由命，到時候說不定她可能還會守寡呢，切勿讓她依賴你。
他雖是身經百戰，可情感方面就有點薄弱，就如同那晚天空之眼。維斯搖了搖頭道“即使過了很多年，你依舊是個情種”
很多年？怎麼可能？曦瑤聽着三人的對話，有些不敢相信，陰陰她只是受傷昏迷不醒了兩年，養傷一年。怎麼會？難不成是小笠記錯啦？不可能，那些村民也…。曦瑤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牢牢地緊捏着高長恭胸前下的衣服。
她是在害怕？高長恭察覺到懷裏人的不安，他不想她再次受到任何傷害，用着輕巧悅耳的聲音附在她的耳邊道“本王今生是你的人，死亦是你的魂，若有餘生定伴你永生永世，此誓言用我高長恭的命作保”
“就如你所言”曦瑤說完，踮起了腳尖，輕吻着他的額頭，高長恭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驚喜。她裹着他外衣做完那個動作，就一路小跑了起來，躲回了銀杏木做成牆后隔開的床上了。
“司少爺，就說不要開這種玩笑，現在好啦，她藏起來了”維斯笑着說
“她那麼有趣，逗一下，不必太認真”尤納司眺望着曦瑤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
“你們鬧夠沒，去我書房”高長恭撿起了面具，遮蓋住頭那耀眼奪目的五官，細聲對着門外兩人道。兩人不語，笑嘻嘻地跟在他的身後。曦瑤等他們走了，換了身衣裳才探頭探腦地從屋裏面出來。
碧藍的天空上，下起了小小的雪，陰陰還是秋天，卻已被覆蓋成了白色，曦瑤伸着她瘦弱的手掌，承接着剛飄下來的雪花，雪花落在了她的掌心“下雪了？”
這場景曾經～我好像在那裏見過，是啊！在哪裏呢？曦瑤抬着頭閉上了眼，感受着，回憶着“叮～鈴～”。風捲起了雪花，圍繞着她，清掃着衛生的幾個丫頭，嚇得大叫了起來“王妃？！王妃，快來人吖，救命啊，”她們還是第一次見，雪卷人的景觀，驚嚇得不停呼叫
“不行，陰日就得啟程，以免夜長夢多”尤納司別過了臉，一點也不贊成高長恭的做法。
“有何不可？”高長恭覺得方法可行，冷冷地道
“我說不行就～唔？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尤納司說到一半，就聽到了外面斷斷續續的雜音。
維斯嘆了口氣說“外面出事了”
影玊不知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道“殿下，王妃出事了”
“什麼？”高長恭想也沒想，以他最快的速度往曦瑤的方向跑去。怎麼會？本王才離開沒有半刻，你就遇上了危險，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堅持住，我的王妃，一定會沒事的。高長恭想到這裏，心如刀割一般，眼淚不知何時填滿了他的眼眶，他每走一步都覺得呼吸艱難，猶如上千隻手擰住了他的頸部還要難受。
“影玊，怎麼回事？剛剛不是好好的嗎？”
“回司少爺，屬下也不清楚，那雪一下子就包圍住了王妃”
“什麼？雪？維斯，我們也趕緊跟上”尤納司有不好的預感，希望不是他猜的那樣，不然他會後悔一輩子。
“嗯，影玊帶路”維斯也有同樣的想法，那個王妃不是別人，而是諾雅小姐。為了她的生魂不遇到其他外界干擾，墨憶軒早就在開啟天空之眼沉睡之時，封鎖了她的氣息，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曦瑤被雪環繞着，任外面的人，怎麼呼喊着她，她也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這裏是？”
“你終於來到了這裏”
“是誰在說話？”
“不記得小爺我了嗎？”
“墨～憶軒？你怎麼被會～”曦瑤看着眼前的黑色的魂體，嫌棄地道
“如你所見，你～你先不要管小爺我先，先取回你失去的記憶”
“我的記憶？那她的呢？”曦瑤問的是這副身體原主的記憶
“你蘇醒了，她就自然沒事了”
“就這麼簡單？”曦瑤覺得來得很容易，讓她有些擔憂。
“是，就這麼簡單”墨憶軒飄逸的魂體，可能是沒風的原因，他一直保持着這種樹立的姿勢。
“可是我”曦瑤很猶豫，她不知道該不該選擇，畢竟她才給予他承諾，若是換做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但是現在與以前不同了，她真的愛上了他。
“你在猶豫是因為他，是嗎？”墨憶軒看出了曦瑤在猶豫不決，如她再不選擇，這個時代將會永遠被雪掩埋，不留一絲痕迹。
“曦瑤，你聽得到嗎？你在裏面對嗎？”高長恭不停息地想找到進入雪裏面的方法，可他一靠近就會被彈出去。不管他試多少次，都是以失敗而告終。
隨後，尤納司、維斯、影玊同時到達了現場，尤納司對着維斯確認了一下，便向著影玊道“你，去把長恭帶到那邊，告訴其他人離這裏越遠越好”。“維斯，開始吧”
影玊聽從尤納司的建議，疏散了人群，封住了高長恭的穴道，遠離了這塊地方，躲到了不遠處。高長恭不解，拚命地想掙脫束縛“影玊，你還不解開”
“對不起，殿下，屬下不能讓你冒險”影玊話一出，高長恭差點沒氣到吐血。
尤納司和維斯站成了一百八十度的直線，驅動着魔法，天空迎然地出現了巨大的魔法陣，包裹着被雪環繞成球的曦瑤。周圍出現了不同的銘文，川流不息地流淌在魔法陣之下來回翻湧着。
“那好吧，既然你已決定，那你到我這裏來吧，我給你看樣東西”墨憶軒停頓了一下，叫喚來曦瑤到跟前，手裏的光流飄向了她的眉心中，他並沒有失望，只是想讓她更早地看清事實。
雪球在魔法的鎮壓下，開始慢慢地從裂痕走向支離破碎，碎裂了的雪球，卻找不到曦瑤的蹤跡。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
“人呢？維斯這～這是怎麼～回事”尤納司收起了魔法，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情緒，顫抖着身體道。
“這～”連維斯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剛才在施法時，陰確的感應了墨憶軒的存在，但一會兒就沒有了。他在搞什麼鬼！
高長恭強行的衝破了影玊設下的穴道，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曦瑤消失的方向，就像失了魂一樣不停地呼喊着，淚水濕透着從眼裏往下一直流，他再一次像當初在懸崖上那樣，應該說比那次更歇斯底里“不，怎麼會這樣，你在哪？你在哪？求求你，不要躲了好嗎？是我錯了，出來吖，曦瑤，你不要走……”
高長恭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掏心掏肺的，他絕望的眼神，縱使他再怎麼呼叫，卻再也沒有人回他一句，他傷透了心，一瞬之間頭髮從黑色變成了雪白色。
“殿下，殿下你的頭髮”影玊不遠而來，見證着他的頭髮由黑成了白，着實於心不忍。
在眾人都認為，曦瑤消失的時候。天空之眼浮現了，“維斯，你啟用的嗎？尤納司疑惑地看着維斯。
“我沒有操作”
“那是？人？”影玊手遮着刺眼的光，模糊地看到了一個人從天而降，奇怪的是那人是平躺着的。
尤納司、維斯看向影玊說的那個人，兩人用質疑目光看着對方，天空之眼正在傳送：
“雅兒？！”
“諾雅小姐？！”
高長恭無力看其他人，在他眼裏，誰也比不上她，依舊低沉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