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花爺錢不心疼
“曉曉,我當初不比你差吧?我甚至覺得,好多地方你是不如我的。”
這一回,劉路對程曉,可以說是真的掏心掏肺了。
“可是,老大先愛上你了,他就會對你忠貞不渝,無論我用什麼手段,都不能讓他改變初衷。
這樣的男人,你上哪兒找去?對當年如花年紀的我,他都可以待之以禮,你怎麼會去懷疑他會對人老珠黃的於倩下手呢?
於倩為了老大,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譽。你想一下,她是不是像極了當初的我?正因為老大對她待之以禮,她才會為老大奮不顧身啊!
當初我耍陰謀詭計逼走你,騙了你的股份,又想盡辦法勾引他,老大心裏都明白。按理說,他應該怨恨我,至少應該把我從快腿開除,從此我們就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他一如既往地信任我,把權力和重要的事情,一如既往地交給我來做。你想想啊,曉曉,這是一個具備怎樣寬大胸懷的男人?
正是因為他這樣做了,換來了我一生對他忠心耿耿,無怨無悔!
從他身上,我也學到了什麼叫胸懷。我能有今天,就是老大用他的實際行動教會了我。老大的格局,是值得我一生去學習的。”
劉路的話,深深刺痛着程曉的神經。
這人就是奇怪,整天在一起了,你看不到這個熟悉的如左手對右手一般的人,有什麼優點,更別提什麼高尚。你發現的,永遠只是他的缺點。
哪一天分開了,你才會發現他的難得。
程曉是真的後悔了,她不該總是顧及着自己的尊嚴,不該一天到晚有事在心裏憋着,讓周大林去猜,她應該對他,這個深愛着自己的人,敞開心扉。
她把自己心裏想的這些,對劉路講了出來。
“你終於開竅了,這就好。”劉路就開心地笑了說,“曉曉,以後就得心胸大一點。老大這麼多的生意,在外面的確不容易。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記他的資產,哪個方面考慮不到,做不到位,對快腿和他的事業來說,都能帶來滅頂之災。看着他表面風光,其實他真的很難很難。”
程曉終於回心轉意,她這才有空談工作,向程曉打探報表的事情。
“那個報表做的真是太棒了,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她由衷誇獎說,“我們財會總監審了許多次,都沒有找到毛病。但我知道穆仁智這傢伙,不可能手腳這麼乾淨。”
“那個報表,其實就是我做的。”程曉就有些不好意思說。
“你?”劉路不由睜大了眼睛,“我的天吶,曉曉,你本事這麼大了呀,你怎麼做到的?”
程曉就把這些年在臨水,跟着孟慶水當學徒,自己又發明了代碼記賬的事情,都跟劉路說了。
“咱不回臨水了吧?”劉路竟然冒出這麼一句來,然後就解釋說,“我們公司就是缺這麼一個財務總監,哦,不,缺這麼一個老闆!你來總部吧?以你老闆娘的身份,親自掌控所有的財務,這對公司的運作和發展,以及上層管理的均衡,都將是一個最合適不過的選擇,這會加快咱們快腿的成長步伐!”
程曉就笑笑說:“我就是會查查賬目,大事做不了的,你別把我給哄迷湖了好不好?”
“我這真不是哄你開心!”劉路就嚴肅了說,“老大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一個字就可以形容:懶!除了掌握公司大的發展方向,其餘什麼事兒他都懶得過問,這樣就給好多高層以放鬆自我的機會。公司最好就是有唱白臉的,還得有個唱紅臉的。你想想啊,曉曉。你以老闆娘的身份出面,對公司賬目進行一個全面梳理,就算查不出大問題,也是對公司高層的一個鞭策,讓那些得過且過,抱有偷懶心理的人,不敢輕易放鬆。大家都一起努力,公司才會發展的更快呀?
你想想,這回不是你把我給逼過來,我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做的蠻不錯呢,這等於就是對我的一個鞭策啊?你如果把你這個本事拿出來,對周琦和建軍他們那邊來說,也會起到同樣的作用。而且,你來了總部,咱們就又能和當年一樣,在一起了呀?”
無論劉路怎麼勸,程曉都沒有答應她。
“我先回臨水,和大林說說,看他是個什麼態度。”她推脫說。
“我和你一起去,跟老大彙報這個事情。他自己老婆就是一等一的人才,憑什麼不讓她參與公司的管理啊?”劉路迫不及待地說。
程曉心裏,還是很贊成劉路這個主意的。這樣的話,就可以體現她的價值了。
可是,劉路前番的一席話,卻讓她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首先得給周大林做一個合格的妻子才行啊。何況,桐桐快到上學年齡了,她還得管孩子呢。
劉路萬萬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把程曉給說通,決心要做一個好妻子了,卻坑了自己,少了一個合格的老闆娘。
“你不要過去。”程曉卻不贊成劉路去見周大林。
“你好好的跑來省城,肯定有事情。你們老大鬼的身上拔根毛都是空的。你去了,萬一把我在省城的事兒給漏了,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她半開玩笑說。
劉路想想也是。周大林如果知道她來了省城,一定會猜到有事情。至於什麼事情,她就是不說,他隨便找個人都能問出來。
周大林聰明,卻也陰的很。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媳婦受了她手下的欺負,老穆要倒更大的霉不說,他也會記恨自己不察,到時候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古怪法子來整她。
誰說程曉傻乎乎的?這幾年不在一起,程曉的成長和經驗,其實一點都不比她差。
程曉心裏懷着對周大林的愧疚,就沒有在省城多待,和劉路聚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才睡醒。吃了午飯,去公婆家裏接了桐桐,開車回了省城。
剛領着桐桐走到自己單元門外,就碰上樓下張嬸兒出門買菜。
她和父母在這個小區住了二十多年,好多鄰居都是很熟悉的。
張嬸兒看見她就吃了一驚,喊着說:“哎呀,曉曉!你最近幹嘛去了呀,這麼久了也沒看見你?”
程曉當然不能說和周大林鬧彆扭了,只是說桐桐爺爺奶奶想孫女了,就領着孩子回省城住了一段時間。
“張嬸兒,您最近身體挺好的吧?桐桐,叫張奶奶。”她還不忘問候張嬸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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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托政策的福啊!”張嬸兒嘮叨着說,“這不,今年退休金又給咱長了,這日子呀,是越過越好!你爸媽呢,現在怎麼樣啊?自從搬了大別墅,這倆人就老見不着了,就過年過來一趟,給大家拜個年,平時也老不回來。”
女人們碰到一起,不管老小,總有許多的話要聊。就這麼在單元門外,倆人嘮了能有二十多分鐘。
臨走的時候,張嬸兒放低了聲音對程曉說:“本來不該多這個嘴,可你是我從小看着長起來的,還是咱們親不是?”
程曉就納悶兒,張嬸兒這是要說什麼呢?
就聽張嬸兒說:“你呀,以後最好是不要單獨出門這麼久,這家裏沒人可不行!”
程曉仍舊一臉懵逼,看着張嬸兒,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張嬸兒就又把聲音壓的更低一些說:“你這不在家呀,你們家小周就帶個女孩子來,挺年輕,挺漂亮的。半夜了都沒見出來。那女孩三天兩頭就來找他,有時候就住在家裏。看樣子,兩個人親熱的很。”就問,“不是你們家親戚吧?”然後就說,“就算是你們家親戚,你這女主人不在家,他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這也不太好啊?”
程曉腦袋就有點大,可也不想守着張嬸兒流露出什麼來,就笑笑說:“準是他妹妹來了,等會兒我問問他。”
“哦。”張嬸兒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那就沒啥,權當我什麼都沒說。”
張嬸兒走了,程曉這氣火立馬就上來了。
好你個周大林,我還真沒冤枉你!這才幾天呢,你就憋不住了是不是?
但這只是張嬸兒的一面之詞,她還不怎麼相信,就拉着桐桐快步上樓,開門進屋。
進屋一看,就證據確鑿了。
周大林的床上,洗手間的面盆里,地上,都有長的黃色頭髮,這肯定不是她的,更不是周大林的。
程曉愣愣地坐在沙發上,眼淚就流了下來。
桐桐有些害怕了,站在她身邊,怯怯地問:“媽媽,媽媽,你怎麼啦?”
就在這時候,黃曉徽拉着周大林,回來了。
周大林是真喝多了。跟黃導和劉編這倆酒蒙子喝酒,哪一回他都得讓這倆貨給灌醉。不過人醉心不醉,他還知道大白天的領着個大姑娘,讓她扶着上樓,容易讓鄰居看見誤會了,便掏出鑰匙給黃曉徽,讓她先上樓開門進屋,自己在後面慢慢走。
“你行嗎?”黃曉徽有些不放心,問他說。
“沒事兒,我沒喝太多。”他搖搖腦袋,回答她說。
黃曉徽“噔噔”地上樓了,他這兒就在樓梯間裏打開了太極。樓道和樓梯都在轉悠,不好找着階梯邁腿。上兩節樓梯,一不小心又退三節,這可多咱能爬到四樓上啊?
這會兒程曉正拉着桐桐,坐在沙發上暗自傷心流淚呢,那邊屋門就開了,黃曉徽進來了。
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黃曉徽也真是夠二的。她的直接意識里,屋裏應該沒人,一開門看見屋裏有人給嚇一跳,二乎勁兒就上來了。
“你誰呀,怎麼進來的?”她還問程曉。
這不廢話嗎?能開門進這屋的,你說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