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龍魚小玉
“這歌乃是別人教我的，並非我自創。”
江雲道：“你是誰家養的猴子？”
“俺天生地養，醒來便在那山谷之中。”
金猴道：“谷內有些野果，餓了便吃果子，渴了飲露水，已有兩三個寒暑，今日聞聽神仙高歌，方才出來。”
“原來如此。”
江雲點頭道，看來，這猴子屬於暫無領養狀態。
小紅塵內靈物眾多，一些無主靈物不少，只要不傷人，太上道宗便默許它們生存。
畢竟，不是每一隻靈物，都能被太上道宗看中。
“神仙，你就收下俺吧。”金猴叩首道。
“養你沒問題，但收徒就算了。”江雲沉吟道：“你便跟着我，回那方寸山中，當個伴吧。”
養龍魚，種靈藥，不在乎多一個猴子。
反正道行凝聚餵養，對他來說，隨手之事。
而這猴子還能說話，倒也能解悶。
有時間，再給他講講西遊記的故事。
“多謝師尊，多謝師尊。”金猴大喜，連連叩謝。
“不要叫我師尊，這個稱呼我可擔不起。”江雲搖頭道：“就叫我江雲吧。”
“那俺稱您仙長，萬不敢直呼神仙名諱。”石猴連忙道。
“你可有名字？”江雲問道。
“俺天生地養，生於一塊巨石，無名無姓。”金猴道。
“生於一塊巨石？”江雲沉吟：“既然是在巨石之上出生，與那位倒也算有幾分相似，你既求道而來，那便叫孫悟道吧，希望你早日悟道。”
“多謝仙長賜名，多謝仙長。”
金猴孫悟道興奮地在一旁跳躍翻滾，和書中石猴拜師有名，如出一轍。
江雲笑了笑，挑着柴火，緩步而行。
“仙長，讓我來幫你吧。”孫悟道連忙開口，想要幫忙挑柴火。
“不必。”江雲擺手，轉而道：“你腳程如何？”
他要看看，這金猴底子如何，需要每日餵養多少道行。
“俺能一躍很遠，亦能長途跋涉，不覺疲憊。”孫悟道回道：“俺曾在山谷，奔行許久，未曾停歇。”
“那就走吧。”江雲一抬步，已是三丈開外。
孫悟道連忙一躍，穩穩跟上。
江雲一步四丈，金猴跟不上了，剛才從山谷出來，一躍三丈，就是他的極限。
江雲心中清楚了，這金猴每日所需道行，應該也就成熟龍魚日常需求。
養起來，很輕鬆。
片刻后，一人一猴，已經來到集市。
集市熱鬧非凡，人來人往，小販叫賣。
孫悟道好奇地打量着人群，打量着集市。
他們見到孫悟道，也沒驚訝，反而紛紛打招呼：“江雲，你又多養了一隻靈猴？”
“是啊，吃的少，養着也不費力。”江雲笑道。
“你的龍魚和靈藥，要成熟了吧？”
“你養的龍魚和靈藥可真好，上次太上道宗仙長，誇獎過你好幾次，可是有什麼特殊法子？”
四周人群笑着打招呼，也想打聽，他是否有養龍魚和靈藥的秘法。
江雲搖頭道：“哪有什麼特殊法子，努力養氣，都給它們。”
“這可不行呢，養氣訣能強身，你道行全給了它們，會損傷自己的。”有大爺道。
“我會注意的，多謝李爺。”江雲笑道。
挑着柴，帶着孫悟道，來到酒館，高聲道：“老規矩，青葉酒一壇。”
“好嘞。”一名中年婦人，將一壇酒遞給他。
孫悟道鼻子抽動，刺鼻的酒味，讓他連連擺手。
江雲帶着東西離開，一路上都是熟悉的人，一一打了招呼。
孫悟道雖然對於這裏很好奇，但也很聽話，全程跟在他身邊，沒有亂說一句話。
離開集市，返回方寸山。
孫悟道好奇地打量水池，裏面龍魚也浮出水面，好奇地看着他。
“仙長，這些都是什麼？真漂亮。”孫悟道好奇道。
“池內是太上道宗龍魚，已經成熟，葯田內都是靈藥，你不可採摘，都是太上道宗的。”
江雲交代道。
“是，仙長。”孫悟道恭敬應道，依舊好奇地看着龍魚：“仙長，俺能和它們一起玩嗎？”
“這，你小心些，這些龍魚都挺脆弱的。”江雲道。
孫悟道來到水池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毛絨絨的手掌。
卻見龍魚一張口，吐出一團水流，噴在他臉上，迅速沉入池底。
孫悟道氣的齜牙咧嘴，卻又不敢下水抓魚。
江雲笑了笑，進屋取出一個木桶，這是他曾經洗漱用的。
現在已經用不上了，更好給孫悟道用。
一招手，虛空之中，有水自來，注滿木桶。
這一幕，看的孫悟道目瞪口呆，連連驚呼：“仙術，仙長果然是神仙。”
“取水之法，小道爾。”
江雲淡然道：“你洗漱一番。”
“多謝仙長。”孫悟道跳進木桶。
江云為他取來衣衫，放置一旁。
孫悟道很快洗乾淨，一身毛髮金光明亮，在陽光照射下，金燦燦的。
“仙長，仙長。”孫悟道穿上衣服，抓耳撓腮，迫不及待地道：“仙長，何時才能傳俺仙術？”
“我不會仙術。”江雲取出兩部黃庭：“我只有兩部黃庭經，供你翻閱。”
“兩部仙經？”孫悟道驚喜地看着黃庭經，再次叩拜下來：“多謝仙長傳下仙經。”
江雲張了張口，算了，你說仙經就仙經吧。
只是這仙經，有些爛大街，小紅塵內，人手兩部。
“你先到一旁去看。”江雲道。
“仙長，俺看不懂。”孫悟道茫然抬頭。
“有何不懂之處？”江雲問道。
“這上面寫的什麼？”孫悟道茫然道：“一個字也看不懂。”
仙經就在自己面前，可惜，他不識字！
江云：“……”
倒是忘了，你是個野猴子，不識字。
“我教你，先從黃庭內景經開始。”
江雲翻閱黃庭經，緩緩念道：“上清紫霞虛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閑居蕊珠作七言……”
孫悟道跟着念：“上清……紫霞，虛，虛皇……”
斷斷續續念出，他有些羞愧，好似怕江雲發怒，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江雲微微一笑，溫聲道：“不急，你不識字，慢慢來。”
孫悟道心中一暖，有些感動：“多謝仙長。”
仙長真是溫和，本以為是仙人高不可攀，沒想到，仙長竟是如此平易近人。
江雲繼續教他，十分耐心，一個字一個字教他練習。
一直耗費兩個時辰，才將黃庭內景經閱讀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