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投湖
一年青燈古佛,獨守空房的苦楚湧上心頭,今日顧思淵馬不停蹄趕到阜陽王府的畫面浮現在雲雅淑的腦海里,眼淚就如同一顆顆珍珠一樣,不禁落了下來。
心裏想着:一年了,我嫁入阜陽王府整整一年,阿淵你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邊疆一去,我每月受盡苦楚,寄去相思,卻遲遲等不到你的回信……
她迷迷糊糊地竟然走到白露池旁邊,生無可戀地目光在夜裏一動不動地注視前方,一個人慢慢地走下水,讓湖裏的水一點一點地淹沒自己,水快到鼻尖的時候。
她突然露出了一絲一年來從未有過的微笑,然後說道:“阿淵,此生雅淑再也不虧欠你什麼了!”
翠兒正好出來想去看看她是否已經入睡,卻看到她在尋短見。翠兒嚇得急忙喊到:“王妃!快來人吶!王妃溺水了啦!”
水已經漫過了額頭,翠兒在湖邊心急如焚。上天好像不太想讓她現在就離開。這時,顧思淵正好因為烈火堂的重現夜裏睡不着,他聽到翠兒的呼救聲音,緊忙趕來,問道:“那個瘋女人,在哪?”
翠兒手指了指剛剛雲雅淑沉下去的方向,顧思淵快速跳下去,把雲雅淑撈了上來,在岸上,用手捧起她,在她臉上狠狠地扇了兩巴掌以後,憤怒地說:“你這個毒婦,一年之前陷害本王與你歡好,還不成!現如今,還想死在王府里,讓本王蒙羞,你是真的該死,但是別死在本王面前!”
一邊喊着,一邊按壓她的胸部之後把她嘴裏的泥沙摳出來,然後深吸一口氣,用自己的唇包住了雲雅淑冰涼的薄唇。
月光下,雲雅淑只覺得目光朦朧,她的頭真的好疼,慢慢地回過神來,只看見自己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指着她的鼻子說:“雲雅淑你聽着!想死在這裏,你不配!”
雲雅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抬頭看看面前的一切,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然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大喊到:“我在哪?這是哪?我不是在追毒販嗎?”
她站起來,然後衝著顧思淵說道:“同志!請問我這是在哪?”
顧思淵大聲喊到:“你這個瘋女人,被淹傻了!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嗎?”
她走到湖邊照了照鏡面,自己的樣子居然也改變了,她“哇”的一聲就叫起來了。
顧思淵回身看她,說:“你這個瘋女人,凈給本王找事,來人杖責十大板!看你還想不長記性!誰也不用手下留情,她在本王的眼裏不是王妃!”
雲雅淑都傻眼了,心裏想:這都是什麼事兒呀!自己堂堂獵鷹突擊隊的戰鬥醫療步兵,二十二歲就獲得了理學醫學雙碩士的她,怎麼就這麼倒霉!
腦子裏還全是自己剛剛執行任務,同伴響尾蛇被狙擊手一槍打破了背部,犧牲在自己的畫面。
現如今,莫名其妙地來到了這麼一個空間裏,上來就挨了一頓板子,還多了破身份。
呱唧呱唧挨了十大板后,她在翠兒的攙扶下回房,可是她不知道回去的路,但是原主的部分記憶還是有的,她仔細一想,剛才那個有病的男人是她現在的丈夫!回想起他們的過往,雲雅淑搖搖頭,只是覺得原主也真是作。
翠兒到:“王妃,你要去哪?靜怡閣在這邊呀!”
她看向翠兒,然後點頭說:“對對!”
回到靜怡閣,雲雅淑在翠兒的攙扶下,趴到了床榻上,然後讓翠兒先出去了。
只見,原主雲雅淑,從自己的大腦中顯影出現在她面前。
只見這個時空的雲雅淑,瘦瘦弱弱,滿臉虛容,蒼白的臉色讓現代的雲雅淑滿是吃驚。
這種比較尷尬的氣氛中,身為現代人的雲雅淑,忍不住開口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是雲雅淑,我來自二十一世紀,我是一名現役特種兵。”
這影像聽到后,竟然也開口說了:“雲小姐,好!小女子是雲夢府的大女兒,去年嫁到阜陽王府,成為阜陽王妃,無奈王爺他對青梅竹馬鍾靈戀戀不忘,自己確實是被眾人發現與王爺身處一室,可是自己也是被冤枉的,自己只是到了在魏王府中參加宴席,但是對自己如何與王爺身處一室,甚至身處一床的事兒,絲毫不清楚,王爺也始終沒有給過我機會,讓我把事情解釋清楚。”
雲雅淑聽后,然後搖搖頭,很確定地回答:“你並不是不想解釋清楚,是因為你覺得解釋清楚了以後,可能就無法嫁給你心心念念的這個男人,所以便糊裏糊塗,也沒有解釋吧!”
映像中的原主,點點頭:“雲姑娘,你真的很聰明,我的能量在你的大腦中極其虛弱弱,其實這樣也好,我這一生極其失敗,被丈夫嫌棄,被家人離棄,我見你是個聰慧之人,在我的身體裏,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但願你不要像我一樣為情所困,重新活出一個嶄新的雲雅淑!”
說完這映像,消失在雲雅淑面前,然後她很着急地說道:“你別走呀!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回去,怎麼離開這兒!”
現在,雲雅淑看着周圍陌生的一切,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助過,即使被毒販困七天七夜她都不曾流下眼淚,她竟然不禁落下自己的眼淚。
現在沒辦法了,只能挖掘着原主的基本記憶。記憶中,她看到去年,魏王府宴上,皇親貴族眾人看到兩人衣衫不整,共處一室,皇帝立刻下旨賜婚。
大婚以後,顧思淵離開,原主便從此日漸消瘦。冬日,北風席地而起,閣外的窗帘形同虛設,屋中沒有炭火,主僕二人,只能苦熬過去,漸漸的只剩下紅顏枯骨。
原主獨守阜陽王府一年,新婚之夜被人拋棄的她成了王府上下以及皇家貴族的笑話,連下人都議論她,這個王妃連王府的一條狗都不如,隨便一個丫鬟都知道王爺說她是個毒婦、一輩子都不會碰她之類的話。
雲夢侯看自己的女兒竟然被夫家討厭成這樣,他也主動跟雲雅淑斷絕了一切關係,不允許雲夫人去看她,把她從族譜中除去,更不允許她回娘家。
雲雅淑因為顧思淵,成了一個人人唾棄的廢人,她也不敢出門,身邊更是只有從小跟自己長大的翠兒伺候,堂堂王妃卻只能青燈古佛為伴。
即使被眾人唾棄,都不忘為身在邊疆抗敵的顧思淵誦經祈福,雲雅淑看到原主如此痴情,心中暗暗罵了一句:“你這個傻女人,為了個不值得男人,你竟如此沒有自己的尊嚴,怪不得被人家如此嫌棄!”
現如今,顧思淵完成任務,終於回到陽城,顧思淵確為了阻止鍾靈和自己六弟的婚禮。
通過原主的記憶,也看到了他在出征前往邊境之前跟鍾靈摟摟抱抱的畫面,雲雅淑在心裏大罵:我呸!你個渣男!都有老婆了,還去惹人家有夫之婦。
挨了那十幾大板,她滿頭大汗地做起來,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很燙,然後覺得自己的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是那十大板讓自己皮開肉綻,可能有些想感染的跡象,她摸了摸自己的腰間,竟然縮小版自己的急救包和突圍裝備,她把細小的東西輕輕一掀。
她眼睛瞬間一亮,是一把M19和一把05式,還有幾個夾子,應該可以用一陣子。
另外,裏面竟然還有一些急救藥品,甚至竟然還有望遠鏡和單兵作戰儀,她輕輕一疊,槍又縮了回去,她把急救包打開,然後用醫用藥棉蘸了點生理鹽水,自己估着把傷口清理了一番,然後讓翠兒做了點吃的,自己吃了點紅霉。
第二天,倒是退燒了,不過她心裏清楚,古代女子的生死向來掌握在男人手裏,自己的一己之力改變不了大局,中國也有一句古話:強龍不壓地頭蛇。她還是避着點那個神經質的顧思淵吧!原主對他多痴情呀!雖然自己沒有接觸過那個叫鍾靈,但是看樣子就是個心機深沉的綠茶婊。
雲雅淑埋頭進被窩,搔抓着自己的頭髮,愁眉苦臉地思考:我是怎麼過來的,當時的情況跟平時沒有什麼區別,都是跟敵人死拼到底呀!
要說有區別,是天空那道五彩繽紛的光,細細回想,當時是在山裏,按理說,山裡樹木繁茂,有的大樹甚至遮天蔽日,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強的光,讓正在苦戰的她看到呢?並且還是在夜裏,她心中暗暗地盤算起來:難道真的是那束與眾不同的光出了問題?
先不說怎麼回去,現在原主這情況,確實在她一個外人看來就很作,如果說鍾靈是個綠茶,那這個原主就是朵白蓮花,但現在是自己成了阜陽王府的棄妃。
雲雅淑想:這樣不行,自己的性命捏在一個神經質男人手裏,而且這個男人不辨是非,魏王府中的一切,他都不調查,為什麼他們兩個人剛好被衣衫不整地看到,仔細想這個男人太危險,她要慢慢地改變這種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