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城郊外一然救少主
張滕也一驚,二人趕緊把江天羽抬起,由林一然背着,飛速向山下家中跑去。
二人到了林一然家門口,此是獨一小院,正中坐北朝南一間一明兩暗正房,左側是林一然居住的廂房,右側是廚房、柴房和馬廄。
張滕先一步跑上前去,大聲喊道:“林大嬸!快出來幫忙救人呀!”
只見廚房中一農婦閃出身影,高聲問道:“怎麼回事?救什麼人?”
就在這時,林一然已跑進院子,直奔自己居住的廂房而去,邊跑邊說:“娘!是少主!快來救人!”話音剛落,人已入房內。
林大嬸一聽大驚,急忙放下手中抹布,緊踏幾步跟進房內。
房中,江天羽昏迷不醒,傷口仍在滲血,林一然焦急的看着,問其母:“娘,這如何是好?”
林大嬸眉頭緊皺,上前仔細查看了傷口,思慮片刻,說道:“看來無妨,他是失血較多,只需要清洗傷口,后敷上傷葯,休養幾日就沒事了。”
站起身來,林大嬸說道:“張滕,去打盆水來。一然,去拿傷葯布、藥酒和金瘡葯,”
說罷,出手點住了江天羽左肩頭和右大腿近腰部幾處穴道,而後將其傷口處衣物撕開,待二人將物品拿來后,對江天羽的傷口進行細緻處理。
片刻之後,處理完畢,三人走出廂房。
林一然問道:“娘,咱家離縣城內有二十餘里,少主怎麼會身負重傷出現在這?”
林大嬸嘆了口氣,說道:“少主平日極少出門,如今來到此處還身負重傷,只怕是鏢局有難。”
“什麼!鏢局有難?”
聽聞母親所說,林一然大驚道:
“前些日子江舵主帶着三大鏢頭去源河總舵公差,此時分舵只有爹帶人看守,若鏢局有難,爹豈不是……?”
張滕也是一驚,心中暗道:“幸好爹爹跟隨舵主出城去了。”
林大嬸思慮片刻,對二人說:“此事有蹊蹺,一然,你在這看着少主,滕兒,保險起見,你還是去村裡請郎中來給少主開點葯,我現在動身去鏢局看看情況。”
林一然想了想,說道:“娘,還是你看着少主吧,如果少主傷情惡化,你能幫忙治療,鏢局情況還是我去探吧。”
林大嬸思慮再三,說道:“好吧,天色將晚,你快去快回。”
林一然應了一聲,抄起自己的齊眉棍斜綁在背後,到馬廄牽出自己的棗紅馬,飛身上騎,直奔太河縣城而去。
緊打馬鞭,林一然直抵太河縣城。此時已是未時,林一然不敢怠慢,直向城北鏢局而去。
林一然來至在鏢局門口,只見鏢局正門之前有兩名衙役把守,鏢局大門緊閉,上有兩道封條,定睛一看,上書郡太河縣衙封”。
林一然見到封條,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滾鞍下馬,來到門前衙役身邊,拱手道:“兩位官爺辛苦,辛苦了。”
門口兩人看了林一然一眼,面無表情,只敷衍了一聲。
林一然問道:“兩位官爺,這撫遠鏢局是出了什麼事嗎?”
其中較為年輕的一人上下打量了林一然一番,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打聽鏢局作甚?”
林一然思量了一下,拱手道:“不瞞官爺說,我父親在這做鏢師,但已有幾日沒回家了,我特來尋他。”
那衙役又上下看了林一然一眼,緩緩說道:“既然是尋親,那就去縣衙義莊找找吧。”
林一然聽后大驚,忙問:“義莊?為何要去義莊尋親?”
那衙役說道:“昨天這裏發生了大案,整個鏢局的人都死光了,今天上午衙門已經把屍首全部收到義莊去了。你父親如果在這裏當差,那大概也是已經死了,你去義莊認認屍首吧。”
林一然聽后,如晴天霹靂,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該怎麼辦。
另一名較為年長的衙役看了他的樣子,問道:“小子,我看你長相有些眼熟,你叫什麼,你父親又叫什麼,興許我認識。”
林一然拱手說道:“官爺,我叫林一然,我父親是這撫遠鏢局的鏢頭林毅。”
那衙役聽后,笑道:“哈哈,我說看你這小子面熟,原來是林鏢頭家的公子啊,怎麼?認不出你劉叔叔了?”..
林一然一聽,忙拱手問道:“小子魯莽,失敬失敬,敢問官爺名諱。”
那衙役擺擺手說道:“哈哈,也難怪,我上次見你,你才7歲,近十年未見,你已經長這麼大了。我和你父親乃是故交,我當年成親還向你父親借了二兩銀子呢。”
捋了捋鬍鬚,那衙役又說:“小子,你不必去義莊了,林鏢頭不在那裏。”
林一然忙問:“劉叔叔,此話怎講?”
劉衙役說:“上午收屍時我在場,屍首中沒有你父親,想必當時他人不在鏢局。”
林一然一聽,鬆了一口氣,又說:“也不對啊,劉叔叔,前幾日舵主帶着其他鏢頭去了源河總舵,只有我父親留駐鏢局,昨日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我父親怎麼會不在鏢局呢?”
此話一出,劉衙役右手托腮細細思來,嘀咕着:“倒也是,林鏢頭沒有理由離開鏢局啊。”
此時,那位年輕的衙役聽了林一然的話,眼珠一轉,對劉衙役說:“劉兄,我解個手,盯一會哈。”見劉衙役應了聲,拎着水火棍轉過街口,急匆匆向縣衙跑去。
縣衙會客堂,縣官章武德正與一男一女交談,忽聽得衙役報奏,便對二人拱手道:“應掌門,下官有些公務,還請先用些茶水,我去去便回。”
那男子看起來歲,起身回禮道:“不妨事,章縣令請便。”
章武德出得會客堂,揮手招來奏事衙役,帶着衙役來到偏房,這人正是鏢局門前值守的年輕衙役。
“什麼!林毅的兒子來打探消息?”章武德一驚,思慮一番,又言道:“不妨事,隨它去便是了,此案我們本就不會深查,若他有問題,敷衍過去就是了。”
衙役問:“上司是否有新的指示?”
章武德說道:“正是沒有才棘手!除了放置不問別無他法。”
那衙役又問:“如若放置,待江城舵主回來,我們又如何應對?”
章武德白了他一眼,怒道:“問我?我問誰去!”
衙役這才悠悠回道:“老爺息怒,小人倒有一法,不知老爺可願聽一二?”
章武德怒罵:“你這小廝,有屁快放!”
衙役忙笑道:“是是是,老爺。剛才林毅的兒子提過,林毅昨日本應在鏢局當值,但奇怪屍首中並沒有林毅,那他必然沒死;假使他活着,今日卻沒來報官,看來林毅有重大嫌疑。”
章武德眼珠一轉,背過身去,低聲問道:“你這話的意思是?用他……?”
衙役說道:“不錯,老爺只需在城內遍發通緝令緝拿林毅,但不定其為兇手,只說有重大嫌疑即可。此一舉有三,一是安撫縣內百姓,避免縣衙聲望受損;二是完成上司所命之事,便於擱置此案;三是待江城回歸之日,好以交差,林毅是他們自己人,江城怎麼也怪不到官府的頭上。老爺,您看?”
章武德細細一思,哈哈大笑,點了點頭,又問:“可是這通緝令發佈需要上報府郡,這……?”
衙役笑道:“老爺,咱只縣內發佈即可,老百姓好事,不消三天縣內基本就傳開了,那時撤下告示即可,府郡那邊又怎能……”
章武德聽到此處,思量一下,低聲說道:“速速去辦。”
那衙役應了一聲“是”,便退下了。
偏房外,那位應掌門暗暗偷聽着二人說話,心中暗喜,回到會客堂,低聲喚來那名女子,耳語幾句,那女子回了一聲“是”,從正門出去了。
此時的林一然,剛剛拜別了劉衙役,欲前往義莊查看屍體,殊不知,他已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