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公司崩潰
晚上九點，天色已經很暗，律師事務所在一片夜色籠罩中散發出微弱的光。這個點，已經是下班的時間。
樓禹城的律師事務所不像一般小型的律師事務所，規模要大得多，是A市規模最大的律師事務所。在同行里算是一流中的一流。
樓禹城的辦公室里，高大的身影端坐在辦公桌前，像一座山般挺拔。
“樓老闆，這是今天的報告。”一個西裝挺直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聲音細微而謹慎。
“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電腦，如墨般的眼神隨着屏幕滑動飛快地掃過，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是沉悶安靜的環境依舊掩蓋不住他沉穩於嚴肅的氣質。
“一個小時以後進來取。”樓禹城眼神掃過剛剛進來的那人。
“是。”
輕微的鎖門聲……
一個小時以後……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什麼時候辦事這麼不認真了?隨便什麼東西都可以拿過來給我審核嗎?告訴他們，不想干就滾！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樓禹城直接將一堆資料甩到地上。
男人嚇得臉色慘白，慌慌張張地收拾起那一堆報告，灰溜溜的出門了。
“老闆說質量不過關，拿回去！”
突然下面就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一群人圍着這個男人，眼神里滿是不滿。
“怎麼會這樣，這我都是熬了好幾個通宵才做出來的。”
“要在樓律師的事務所呆下去果然不容易，這樣的報告我寫得很用心了，再其他工作室也沒這麼認真過。”
“誰讓我們還是新人呢?試用期當然最看重的就是我們的個人能力了，這也不能怨樓老闆，畢竟A市第一律師的名號也不是空穴來風。”
“樓律師的事務所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
樓禹城淡淡地瞟了一眼牆上的銀色掛鐘:十一點。起身拿起大衣和文件就離開律師事務所。
手剛欲打開車門，兜里的手機不適時宜地震動起來，一隻手滑開屏幕。
“太晚了，我就不去了，你們自己玩。”
“不用不用，沒興趣。”
“唉，就這樣。”
“……”
“行行行，別說我不把你當兄弟。”樓禹城掛斷電話，披上衣服鑽進車內。車頭燈閃爍着，漸漸遠去，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清晰的弧線。
某酒吧內，樓禹城推開豪華包間的門，大步跨進去。
“樓禹城，可算是來了。”男人一副慵懶的模樣，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眼神瞟過還穿着一身職業裝的樓禹城。
“這麼晚把我找出來，你找抽是吧！”樓禹城直接將衣服脫下甩到旁邊的位置上，順勢坐下，解開襯衣最上面的兩顆紐扣，順勢扯了扯，一雙冷淡的眼看着這個男人。
“怎麼，晚上玩不好嗎?正好給你叫個妞玩玩?”男人嘴裏叼着未點着的煙，典型的社會人，但是痞里痞氣的模樣盡顯無疑。
樓律師瞟了一眼男人左右兩邊擁着的女人，艷麗的妝容，超短裙蓋不住臀部，以一種極其妖嬈的姿態靠在那男人肩上。
樓禹城直接將頭撇到一邊。
“樓禹城，你還是一點沒變，吃喝嫖賭，樣樣不沾。好男人啊，哈哈。”
“沒興趣，我不好這口。”
“這幾年你身邊也沒個女人，你真耐得住，老哥，我是真服你。”男人看了眼身邊的女人，繼而又將目光投射到樓禹城身上，似笑非笑。
樓禹城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直接說正事吧，我交給你辦的事你給我弄得怎麼樣了?”
“哎呀，咱們都合作這麼久了，怎麼?對我不放心呀！”
“我是怕你成天沉迷酒色，把我都事給忘了！”樓禹城雙手敲打着桌面，瞟過去的時候發覺那女人也望着自己，在目光碰觸到的那一刻，女人撇過頭去又嫵媚地將手搭在男人的胸膛。
男人順勢摸過去，捏着女人白嫩的手，男人脖頸上的唇印清晰可見。
“哪一次不是把你要的情報如實地交到你的手上，這次你要我跟的人，有消息了。”
“行，有手段。”樓禹城笑了笑。
“呵，這一點還真不如樓律師。文件都在這個U盤裏，包你滿意。”
“那，謝謝你了。”樓禹城接過遞過來的U盤，順勢要離開。
“樓律師不坐下來喝兩瓶?”
“不了，我還有要緊事要辦，就不奉陪了。”說罷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男人看着被關上的門，吞下一口酒。
第二天。
“起來了沒，我來接你去事務所。”樓禹城的車子停在靠近謝婉瑩公寓的道路旁。
“哦，學長，你以後就不用接我上班了，我的司機前段時間不是有點事請假了嘛，現在回來繼續任職了，你的好意我謝謝了。
“嗯，那好，你也方便多了。”
停在靠近謝婉瑩公寓的道路旁的路虎飛快地向前開去。
謝婉瑩穿了件淡藍色的長裙，黑色的細帶高跟鞋，鎖骨很明顯，脖上的項鏈細而精緻，整個人顯得格外優雅，掩蓋不住的貴族氣質。
謝婉瑩走進律師事務所的時候，像往常一樣，引起了很多雙來自男性的目光的關注。
“謝家千金來律師事務所也有好幾天了，樓老闆特意指明她做助手，會不會是對這謝家千金有意思?”
“胡說，人家謝小姐都已經和蘇家訂婚了，咱們老闆能做那種事?”
“但是現在蘇家那少爺殺人了，這婚約謝家怕是不願意再遵守了。”
“蘇家少爺要是被判了，那謝家肯定是要解除婚約的呀，換做是我，我也得這麼做。”
“是呀，誰願意攤上這事啊，誰也不想和殺人犯扯上關係吧，就算他蘇家再怎麼有錢，殺了人就是殺了人。”
“聽說死者死得很慘的，那蘇家少爺怎麼這麼心狠手辣，這也下得去手。”
“這就不好說了，樓律師不是接的那個案子嗎?聽說要給他做無罪辯護。”
“無罪辯護?樓律師就沒有輸過，這個案子若是能給他判無罪，我也不是不信，畢竟樓律師的實力整個A市的人都清楚。”
謝婉瑩邁進樓禹城的辦公室，樓禹城敏感地抬起頭，然而，並沒有多言。
此時的蘇家，陷入危機……
蘇氏集團辦公室內，蘇天成坐在辦公桌前，顯得局促不安。甩手將桌上的文件堆到一邊，雙手扶着額頭，表情痛苦。
走進來一個西裝挺直的中年男人，男人環顧辦公室四周，繼而看向蘇天成說道:“蘇總，我們已經無法控制這樣的局面了，股票下跌的幅度實在太大，這是前所未有的事啊。”男人看着沉默不語的蘇天成。
“知道了。”蘇天成顯然不想多說什麼，雙眼死死盯着桌面。
“蘇宇軒那件事，影響太大，外界傳言蘇家和謝家因為訂婚宴上發生的那件事已經解除了婚約，還說……”男人表現得猶豫不決。
“說什麼?”蘇天成終於將頭抬起來看了男人一眼。
“還說謝家是不會讓女兒嫁給殺人犯，白白葬送女兒的後半生。”說完男人偷偷瞅了眼蘇天成的表情。
“胡說八道！我兒子怎麼可能殺人！混賬東西，現如今的媒體都這麼不長眼嗎?這案子還沒判就迫不及待的寫報道！”說罷蘇天成用手狠狠捶了捶桌子。
“蘇總，還……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您…”男人愈加結結巴巴，猶豫不決。
“說。”蘇天成眼神黯淡。
“和我們合作已久的F公司宣佈和我們解除合約，不再繼續合作下去，而且，寧可賠付數額不小的違約金。”
“這些狼崽子，看我靠不住了，跑都來不及！罷了罷了。”蘇天成說著擺了擺手。
“額……蘇總…”
“還有什麼?你快說，一次性給我說完！”蘇天成盯着男人，激憤道。
“劉經理的那個項目已經無法再繼續推行……”
蘇天質疑的目光望向男人，男人趕緊繼續道:“因為公司財務狀況已經無法承受項目推行所需要的資金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蘇天成絕望地將筆甩到桌子上。
“你趕緊去安排一輛車，把人接到公司來。”
“是。”男人轉身離去。
一小時后，蘇母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公司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蘇母看也不看蘇天成一直，只疾步走到蘇天成的辦公桌旁，眼睛掃過那一堆文件，臉上逐漸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唉，糟糕的事情接二連三的來，咱們蘇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現在老天要懲罰我們。”
“還不是因為那事。”此時的景天成反倒表現得平靜自然。
“這事……唉，我兒子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這萬一要是打官司打輸了，我們蘇家算是徹底沒有翻身之日了呀。”
“你說給宇軒辯護的是樓律師?”蘇天成眼神掃過蘇母。
“對，就咱們市最厲害的辯護律師，據說他接的案子沒有輸的。”
“不行，別人終究是靠不住的，我們得做點什麼。”蘇天成眼睛綻放光彩。
“你是說……”蘇母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