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李公公
,墨染江山
方才天空中還有太陽,這下不知怎的,突然變得陰暗了來。
此時蘇雲起為首的幾個將要被處以斬刑的官已經將頭擺放在了斷頭墩上,一動不動。
他們幾人此時的心中大概都是一樣的,可能都是說不出來的後悔。
瞧着時辰已經到了,坐在台後椅子上中間的官手裏拿起了幾塊斬牌來。
這官兒面帶嚴肅兒,看着台前的那些議論紛紛的百姓們兒。
他的臉上吶一直皆是嚴肅的,未有一絲笑容。
他便是刑部尚書岑赫,一旁的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與大理寺卿。
“時辰已到!”
“斬!”
這官兒的一聲話兒后,手中的幾塊斬牌扔了出去。
聽見這聲兒,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們心中很是激動,刀斧手們握緊手中的大刀朝着這些個即將要上西天的犯人揮砍而去。
知道自己個兒是活不成了,這些個將要被斬的人皆閉上了眼睛。
眼看這大砍刀就要落在了這些個將要被斬的官員上,一聲大喊聲朝着這邊喊了來:
“刀下留人!”
“刀下留人!”
這兩聲喊聲,這些個刀斧手們急時止住了將要落在這些個犯人腦袋上的大刀。
聽見這聲兒,不僅百姓們朝着聲源處看去,就連台後邊的幾位官員也一同看去,幾乎人人都往着聲源處看去。
瞧見,這聲源處正是幾個騎着馬的暗衛,為首的正是東暗衛指揮使顧勇。
一見,那幾位官兒急忙從椅子上起身來,一臉不知情的面孔,匆匆走了過去。
東暗衛指揮使顧勇一聲喊后,加之一系列動作,這馬兒停好后,方才從馬的身上一躍而下。
那些個不知情的百姓們此刻已經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怎麼回事?”
“怎麼就停了。”
“就是。”
“這刀就差點落在了他們腦袋上,要是快一點落豈不更好。”
“莫非,突然改主意了?”
“我啊,倒希望改。”
“這些官兒,把咱大墨害成了什麼樣,我看那蘇什麼……”
一旁的男子補充了句:“蘇雲起。”
“對,就是這蘇雲起,做了這如此大的事,竟然只砍他的腦袋,他的家人還保住了命。依我看,這誅九族才真合適。”
“就是。”
一旁的幾個男子紛紛點點頭,皆認為台上幾位官員的刑罰實在是太輕了。
下了馬兒的東暗衛指揮使顧勇手裏緊握着聖旨走上了前來,看着幾位官兒,這臉上吶再嚴肅了幾分。
似乎他的這臉上一直以來都是嚴肅的。
見着他們要下跪,顧指揮急忙道了句:“皇上說了,幾位站着聽便可。”
道后,看着手中的聖旨,顧指揮念了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在查抄奸臣府邸之時,發現所查抄出來的銀錢甚是稀少,蘇雲起等
人不及斬,此案現全交由東暗衛指揮使顧勇再查,待查清銀錢的下落後,方在行刑。欽此。”
“臣等遵命!”
看着也念完了,東暗衛指揮使顧勇補充了來:“今兒查抄他們的府邸時,發現搜出的銀錢甚是稀少,皇上擔憂此案涉及的人員並不只他們幾個,這才……”
還沒等東暗衛指揮使說完,刑部尚書岑赫臉上略帶幾分笑容:
“理解理解。”
“既如此,那這些個犯人就交給顧指揮了。”
顧指揮一臉嚴肅,應了聲:“好。”
隨後,他微微轉身看着身後的暗衛們:
“來人!
“把他們押往詔獄!”
這聲喊后,這些個暗衛的人們快速的走上前,將這些犯人們帶了起來,往着暗衛的詔獄而去。
見着如此,台前的這些百姓們議論聲似乎再大了些來。
“這到底在玩什麼啊?”
“不知道啊。”
“該不會是悄悄處決吧?”
“不會,依我看,定是這案子定輕了,重新定。”
不僅百姓們議論,這三位官兒看着暗衛的人走後也議論着。
“岑尚書,這...怎麼讓暗衛的人查了?”
“此案不是我們三法司的事嗎?”
都察院左都御史范何有些不解。
一旁的大理寺卿柳真一雙目光看着刑部尚書岑赫。
聽着范御史的一語,再看着柳寺卿投來的眼神,刑部尚書岑赫也不太明白,按着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或許,此案出現了什麼紕漏,皇上不放心,這才讓暗衛的人接手此案繼續查吧。”
一聽,大理寺卿柳真疑問了句:
“這不能吧。”
“此案查得很好,這跟着遭殃的官員可有三百七十八個呢。”
聽着柳寺卿的一語,再看着那些議論紛紛的百姓,岑赫的兩眼目光看着范何與柳真:
“行了。”
“方才顧指揮不是說了,查明后,這人還交我們處置。”
“既如此,那就先回去忙忙其他事吧。”
二人沒什麼意見了。
看着那些個議論紛紛未捨得走的百姓們,刑部尚書岑赫大喊了句來:
“鄉親們!”
“都回去吧!”
“回去吧!”
“這個...此案頗為複雜,還有點事未有處理,這犯人呢得過幾日處置!”
“都回去吧!”
刑部尚書岑赫的這一喊,這些百姓們帶着失望的面孔回去了。
殊不知,這些百姓之中,正有翰沐心與着婢女岑容還有孫家的一個未進門的兒媳與一個進了門的兒媳。
“小姐,他們怎麼不處置了?”
“這樣的話,那老爺與大少爺的冤情還能洗脫嗎?”
婢女岑容問。
聽着岑容的這話,翰沐心滿臉自信:“
放心吧,能洗脫。你方才沒有聽到嘛,那官兒說此案還有遺漏,等過幾日後再行刑。”
聽后,婢女岑容可算是放心了。
一旁的李子喬與着曹晴雪心中也是急切的想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冤情能夠洗的。
但老爺孫志才有言在先,說不急着為他們申冤。
今兒一來,二人是想替自己心愛的人看看這些奸臣如何死的。
申時。
東暗衛詔獄。
詔獄內一股股微冷的風出來,空中瀰漫著血腥味兒。
偌大的詔獄中一聲聲落水聲不斷傳來。
“招不招?!”
見着不說話,這些犯人的身子往着水缸里送了去,又出了來,反反覆復。
緊接着,一聲聲慘叫聲傳了來。
慘叫的不是因為這水,而是因為這身上的傷。
要說這暗衛的刑罰,可比刑部、大理寺那些個有趣多了,也狠辣多了。
這些個犯人身上的那些個傷口正包裹着一層薄薄的布。
莫看這布薄,其實吶,是為了讓這水吶,更能滲透進去。
殊不知,這薄薄的布后吶正是石灰。
這布呢,也是有講究的,外邊的水能滲透進來,而裏邊的石灰細沫卻出不去。
這些石灰放的不在小傷口上,而是大傷口上,就算沒有的,暗衛的人總能給你劃出個口子來。
生石灰碰到水能產生大量的熱量,這是人人都能明白的。
原本傷口已經很疼了,如今再來這麼個石灰,這得有多難忍受。
現在,瞧見這水缸里的水好像已經在冒煙兒了。
終於,這時一聲喊聲傳到了正坐在一邊不知想着什麼的東暗衛指揮使顧勇的耳朵里。
“我招!”
“我招!”
聽見這聲兒,顧指揮起身來,往着那嚷喊着要招的犯人而去。
這喊的人便是岑文星。
“說!”
岑文星急忙說來:“銀子大多給了李公公。”
“李公公?”顧指揮遲疑了下。
岑文星點點頭,滿臉熱汗的繼續說來:“當初給了銀子給他,就是讓他守住口,這才讓皇上不知朝廷及國家動蕩。”
想了想,指揮使顧勇想起來了。
這人不就是當初那個跟隨在德昌帝身邊的貼身太監李子么。
“他人現在在哪?”
岑文星搖搖頭:“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從起義軍打入皇宮后,他往哪兒逃了我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疑問了聲后,顧指揮朝着一旁的幾人看去。
瞧見,他們皆搖搖頭。
得到了一個線索,暫且也不知他們是否是真的知道,顧指揮看着一旁的自己人:“只要我還沒回來,就繼續用刑!”
“是。”
顧指揮急忙轉身,匆匆的而去了。
詔獄裏再次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大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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