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徐州士人

第六章徐州士人

聽了劉鈞的話,呂綺有些將信將疑,不知道劉鈞是怎能一口咬定這陳氏父子是內應的?

只不過她從小不自覺的聽對方的話習慣了,嘴硬道:“阿鈞,本小娘且再信你一次。”

“叫兄長,”劉鈞糾正道。

話音未落,就見從外面急匆匆跑來一個呂布的侍從。

“呀,小娘也在這裏?”

那侍從看到呂綺稍稍一愣,然後對劉鈞道:“劉都伯,主公讓你馬上回府去見他。”

“發生什麼事了?”呂綺急問道。

“回小娘,劉都伯抓陳這陳氏父子之事泄露出去了,如今下邳城內所有士人全都聚集到主公府前,要求主公放人,並嚴懲劉都伯。”

呂綺吸了一口冷氣,問劉鈞道:“阿鈞,這該如何是好?”

“我回去拖住他們,你在這裏繼續搜查,”劉鈞篤定道:“記住,這陳氏父子抓的沒錯,他們是曹氏內應無疑。

我們所作所為都是在幫助世叔守住下邳,決不能半途而廢。

就算我們現在因此而受到責罰,但也務必揭穿那對父子真面目。”

“好,”呂綺咬了咬牙道:“待本小娘親自去搜,我就不信了,這陳府能幹凈到連支長矛都沒有。”

她說完,抓起寶劍,風風火火的加入了搜查隊伍之中。

劉鈞就喜歡呂妹子身上這股爽利勁兒,英姿颯爽,沒有絲毫扭捏。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看顏值。

他跟隨那侍從回到將軍府。

來到府門前才發現,門口已經聚集了幾十個身穿儒衫的老老少少。

他們一見到劉鈞,無不怒目而視。

有人指着劉鈞厲聲喝道:“豎子膽大包天,竟敢扣押陳公父子,搜查陳氏府邸,還不趕緊收手?”

“你可知那漢瑜先生是何等身份,竟遭你如此羞辱?”

“今日你若不把漢瑜先生父子放出來,併當眾磕頭賠罪,我們這徐州士子,便在此不走了,呂君侯總得給個說法。”

大家橫眉冷對,紛紛出言指責。

他們也就是顧忌呂布的面子,沒有破口大罵邊郡武人野蠻無理,不識禮數。

劉鈞對這些話自然充耳不聞,徑直穿過人群進到府內書房。

書房裏只有呂布和陳宮二人。

呂布正居中而坐,臉色鐵青。

如今圍城日久,城內軍糧已經有接濟不上之趨勢,呂布正因為此事急的焦頭爛額。

可是沒想到卻又發生了這等意外之事。

他冷臉看着劉鈞道:“阿鈞,吾是讓你抓內應不假,可你怎的抓了陳登父子?

你可知那是誰么?”

陳宮也在旁邊接口道:“劉郎你畢竟年少,且久居邊地,不知這中原郡國之規矩。

普通家族,若祖上出過兩千石太守,便已經可稱為仕宦之家。

可是這陳氏家族,陳珪官至沛相,是比兩千石之職,與其平輩的陳瑜乃吳郡太守,陳琮乃汝陰太守,他們的伯父陳球更官至三公。

就連陳登都已拜廣陵郡太守,一門四太守,這等門閥之家,你怎能說抓就抓,說搜就搜啊。”

劉鈞聽了,出言反駁道:“我自然知道這陳氏世代高官顯爵,背景不凡,可是他背叛世叔,願為曹氏做內應,是敵非友,難道不該抓么?

難道要眼睜睜看着他們把城門打開,迎曹軍入城,砍掉我等頭顱?”

陳宮正色道:“你說那陳氏父子與曹操勾連,可有證據?

難道又是看他們腦後有反骨不成?”

“是又怎樣,尋找證據總需要時間,”劉鈞回答道。

其實他也沒有辦法,明知道陳登父子是內應,總不能等着對方從容舉事。

只能先下手為強,拘押之後再尋找證據。

可是這樣難免就會面臨被誤解的局面。

陳宮沒想到劉鈞竟然對自己反唇相譏,頓時覺得面子上掛不住。

可劉鈞又是呂布看着長大的嫡系,他也無法斥責,只能對着呂佈道:“主公,還是你拿主意吧,這滿城士人都在外面等着要說法。

主公莫要把這徐州士人,都逼到曹操那邊去。”

呂布聞言,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他心裏也清楚,他作為邊郡武人起家的軍閥,雖已貴為左將軍,溫縣縣侯,但卻向來為中原士人所輕視。

他能在徐州立住腳的原因,那是因為徐州士人固然看不起他呂布,可是相比而言,更痛恨曹操。

曹操屢次攻打徐州,屠殺了數十萬人,已經把徐州從士大夫到普通百姓全都殺怕了。

所以兩權相害取其輕,徐州士人們勉強算是接受了他。

可是劉鈞對陳氏父子這士人領袖動手,再把士人群體全給逼反了,都倒向了曹操那邊,那麼這下邳城將不攻自破。

畢竟如今他手下的并州軍雖然戰力強悍,但人數已經不多了,僅剩三千人左右。

而這些士人家族都或多或少擁有部曲,加起來恐怕比并州軍還多,若是全都心向曹操,與城外的曹軍裏應外合,這城池還怎麼守?

想到這裏,呂布板著臉道:“阿鈞,在這危急時刻,不能激怒下邳城內那些士子,趕緊把那陳登父子放了。”

“呂世叔,那對賊父子對您陰奉陽違,口是心非,實則早已與曹賊暗通款曲,不能放啊,”劉鈞急道。

“阿鈞!”呂布見劉鈞竟然連自己的話也不聽,氣的一拍桌案,厲聲道:“你剛剛立下大功,莫要開始居功自傲。

吾是讓你去抓內應不假,可沒有讓你信口雌黃,毫無證據亂抓人。

來人,給我吾捆了。”

立即有侍從前來,把劉鈞五花大綁起來。

呂布又對陳宮吩咐道:“公台,你去把那陳氏父子放出來。”

“你呀!”

陳宮對着劉鈞搖了搖頭,嘆口氣大踏步出去,他心裏剛剛對劉鈞升起一點好感,現在又蕩然無存了。

而呂布則狠狠的瞪了劉鈞一眼,拿起一卷書讀了起來。

過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陳宮又急匆匆的回來了,臉色有些尷尬的道:“主公,那陳登父子說從未受過如此污衊,決不能無緣無故的被抓起來,然後再無緣無故的被放出去。”

“怎麼,難道還要讓吾親自去請?”呂布眉毛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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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從救呂布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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