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抽絲剝繭，謎團逐解
“柳總捕現在應該挺擔憂的吧？”
徐澈也沒在意，繼續開口問道。
“徐大人恐怕也挺擔憂的吧？”
“恐怕沒人知道柳總捕手裏居然還有這種至寶吧？”
“徐大人你覺得呢？”
柳青依舊沒有回答徐澈的問題，兩人互相打着機鋒。
真是個難纏的傢伙。
徐澈心中暗罵一聲，隨後才笑盈盈的開口：“柳總捕怎麼覺得我就怎麼覺得。”
殊不知在衙門內，正盤坐在床上閉着雙目的柳青此時心中也在暗罵。
一個明面上的七品武修，暗地還是個儒道五品的修行者，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贏……
“徐大人覺得的，也是我所覺得的。”
雖說心中暗罵，但柳青還是笑着回答。
“柳總捕當真謹慎。”聽到柳青的話，徐澈咬着牙讚歎道。
“徐大人您也是。”紙人直視着徐澈的眼睛，柳青的聲音傳出。
“行了，為了柳總捕的安危咱們還是開誠佈公吧。”
徐澈笑着看向紙人，發出了最後一擊。
“不知徐大人想知道什麼？”
事關自己安危，柳青選擇了妥協。
哪怕他知道，此刻妥協的後果。
“首先我想知道你對於郡守的了解以及郡守現在的情況。”徐澈隨手釋放了一個隔音法術，然後才開口道，“恐怕郡守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吧。”
“徐大人果然如我所想猜到了這些。”
紙人僵硬的點了點頭。
“自從前年的莫名獸潮攻打靈道郡后，郡守大人當初為了讓我們爭取加高城牆來抵禦獸潮的時間，獨自一人支撐郡城大陣，將獸潮抵禦在城外半月有餘，為後面我們的反攻打下了基礎。
而自從那戰之後，郡守便因為神魂消耗過大而陷入了昏迷之中。直至今日仍未蘇醒。”
聽到柳青的話，徐澈心中微動。
果然，若是單純的療傷的話不可能會數年不露面，除非是受了極重的傷，導致無法露面……
“所以郡城內的大陣現在是誰在掌控？”
“無人掌控，它現在處於自我運轉狀態。”
“那你先前說的屍毒和今日給我的紙團又作何解？”
徐澈再次開口追問。
“屍毒的事情徐大人不是已經都知道了嗎？”柳青有些疑惑的問道，“那些感染瘟疫的就是感染了屍毒的，這種屍毒極為特殊，感染之後能保存靈智而且身體還會擁有行屍的力量，我們目前也沒想到辦法解決。”
保存靈智？擁有行屍的力量？
這點和徐澈剛剛所推測的結果並無什麼區別，但徐澈還是忍不住想吐槽一句，這種情況你確定還是屍毒？
這難道不是另類的進化嗎？
需知哪怕是最低級的行屍，也比得上七八個壯年。
似是察覺徐澈的想法，柳青又道：“雖然能保存靈智和擁有行屍的力量，但同樣的還會存在弊端，因為感染了屍毒所以他們不算是活人，他們會在擁有理智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慢慢腐爛，當徹底腐爛后靈智就會消失，徹底淪為行屍。”
“那今日的紙團上面的字又是什麼意思？”
徐澈聽到柳青的解釋，徐澈再次開口問道。
“徐大人發現了？”
柳青有些驚訝，在茶杯下面放一個紙團是他臨時想到的一手，若是徐澈能察覺到也算是給他一個提醒，若是沒能察覺對於整件事其實幫助也不大。
“其實我留給徐大人的那個‘守’字有兩層意思。”
柳青開口解釋道：“一是提醒徐大人郡守之事，二是將徐大人的視線移到城守軍上。”
“因為根據我的了解，恐怕如今的城守軍是郡城內最乾淨的地方了。”
城守軍嗎？
徐澈心中微動，將此事放在心上，默默思考着。
“徐大人還有什麼想了解的嗎？”
柳青見徐澈沒有繼續說話，開口問道。
“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如今在郡城內弄出這些動靜的幕後黑手你知道是誰嗎？”
徐澈看向柳青。
“一開始我感覺是凈天教的手筆，但如今回想起來我感覺可能還有妖族的參與。”
柳青說道：“此時郡城內所發生的事，說不定他們從兩年前就開始謀劃了。”
“你說的是兩年前的那次獸潮？”
“嗯。”
柳青再次僵硬的點了點頭。
“事後我們曾聯合繡衣府一同勘察過，發現那次的獸潮極為奇怪，突然開始而且來勢洶洶，但當郡守大人受傷后又突然結束。
就好像是專門為了讓郡守大人受傷而發起的。”
“不對吧？”
徐澈有些疑惑。
這樣邏輯上說不過去吧？
發動獸潮的人是如何知道郡守一定會獨自支撐大陣的？
若是郡守肯多犧牲些城守軍的性命，恐怕照樣是能抵禦獸潮的吧？
將自己的疑惑說出，柳青卻問了徐澈一個引人深思的問題。
“若是說，郡守一人先獨立支撐，而後我們加高城牆抵禦是時間最快而且傷亡最小的辦法呢？”
說著柳青補充道：“而且，恐怕就是郡守大人自己也不會想到，獨自支撐大陣會對神魂造成這種傷害吧？”
這倒也是……
聽到這話徐澈點了點頭。
然後他突然問了一個和這件事毫不相干的問題：“郡守大人是什麼派系的修士？又是什麼境界？”
“道門三品化神。”雖然不知道徐澈問這幹嘛，但是柳青還是開口回答道。
是這樣嗎？
徐澈突然想起前幾天無為子的一句隨口之言，心中有些疑惑，但沒有開口，而是看向柳青道：
“多謝柳總捕解答，我有兩位同僚已經在衙門外保護柳總捕的安全，柳總捕若是有事可以自己先離開。”
“徐大人不問問為什麼我會有彼岸花嗎？”
柳青疑惑的聲音從紙人體內傳來。
“各人自有機遇，徐某從不問這些。”
徐澈搖了搖頭，柳青身上的彼岸花藏着的秘密最大也不過是陰司碎片罷了。
他身上還藏着儒聖的化身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過分深究反而不好。
“有趣。”
柳青看了眼徐澈，心中暗道一聲有趣，而後便抱拳向徐澈告辭。
“柳總捕多加小心。”
徐澈看着柳青離開身影，提醒了一聲，然後隨手解除先前佈下的陣法叫上時清漪，也離開了小巷，繼續勘察行屍。
……
莫約片刻工夫，原本在一邊思考徐澈和柳青談話內容一邊跟着徐澈旁邊的時清漪突然一愣。
自己剛剛在想什麼來着？
“徐兄，剛剛那位老嫗和遊魂呢？我怎麼記得我剛剛還在小巷裏面，結果一轉眼就到這裏了？”
徐澈看見時清漪眼中的疑惑，心中瞭然。
怪不得柳青的這個紙人身上也會帶着花香，只是沒想到這彼岸花香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直接讓一個人徹底遺忘一段時間的所有記憶。
彼岸之花，當真恐怖如斯！
“沒什麼，剛剛我們碰到柳青了。”
徐澈沒有將剛剛的事情再講一遍，只是提了嘴柳青。
“這就是彼岸花的力量嗎？”
時清漪仔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心中震驚。
彼岸花不過是生長在忘川旁邊沾染了忘川之力就有如此力量，那傳說中的陰司三大河之一的忘川又該有何種力量？
“我們這樣搜索不是辦法。”
一個時辰悄然流逝，徐澈看了眼有些微亮的夜色，開口道：“接下來我扮成普通書生試試吧，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你就躲在暗處就行。”
“好。”
時清漪點了點頭，默默看着徐澈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