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你們猜怎麼著?
“我就把你們帶到這裏吧,再往前就進了靈道郡的陣法範圍了,但我建議你們明早再進城。”
將徐澈等人放下,無為子解釋了一句:“我和靈道郡的郡守不太對付,不然我就把你們送到郡城裏面去……”
“前輩不必如此,能把我們送到這裏就已經格外麻煩前輩了……”
徐澈連忙出聲行禮道。
“那行,那我先走了,有緣再見。”
無為子點了點頭,身形直接消失。
“記得讓那小姑娘煉化道果的時候謹記守住靈台清明,莫為紅塵所擾……”
徐澈聽着無為子在自己腦海中留下的話,心中微動,但沒有表現出來。
“徐兄,我們是現在進城還是聽那位前輩的明日再進城?”
“天色也不早了,先原地休整一夜。”
徐澈看着不遠處已經關上城門的郡城,安排道。
“行。”
“別放鬆警戒。”
看着魏舟,徐澈叮囑道。
……
翌日,天剛亮,四人便動身往不遠處的靈道郡郡城趕去。
四人都是武修,動作極快,半個時辰不到,便到了郡城前。
“嘖,這還是我第一次到靈道郡的郡城來,沒想到郡城的宏偉居然和道城也差不了多少……”
方言抬頭看着郡城的城牆,嘖嘖稱奇。
“不太對勁……”
時清漪瞥了一眼方言,向徐澈說道。
“是不太對。”
徐澈也發現了問題,點了點頭。
太安靜了。
他們先前是順着官道一路過來,但卻沒有看見任何商隊。
須知任何一座城池,每日都有長長的商隊在城外排隊等着城門開啟。
而且,這城牆也不太對勁。
太玄律令,皇城百丈為極、道城七十為極、郡城五十為極。
此時郡城的城牆,明顯超過了五十丈的高度,雖說太玄律令對於這種事情也不一定會太過於在意,但也是明確的逾規之舉。
很明顯的可以看到城牆的上部和下面有很大的顏色差別,看着就知道是最近幾年才增高的。
“徐兄,你看那城牆腳下。”
走在最前面觀察四周的魏舟突然說道。
“嗯?”
徐澈朝魏舟所指的方向看去,卻是兩具下半身都消失了的殘屍……
看殘屍上身的衣服,應該是流民,即為破爛,只能說是勉強蔽體。
“過去看看。”
正好離開城門還有一段時間,徐澈帶着眾人走向那兩具殘屍。
還未走近,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
徐澈皺了皺眉,強忍不適仔細看向兩具殘屍。
殘屍一大一小,其中小的那具正雙手環着大的脖子。但奇怪的是,兩具殘屍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都有咬痕。
仔細對比咬痕,徐澈有些愕然。
跟在徐澈旁邊的魏舟順着徐澈的目光看去,突然開口道:“徐兄,這咬痕,似乎是人的咬痕。”
“嗯。”
徐澈點了點頭,走到殘屍跟前,在魏舟的目光下直接蹲下身子用手將查看起來。
對比腰間的致命傷,這殘屍手上的咬痕反而無足輕重。
徐澈看了一眼兩具殘屍腰間的斷口。
很整齊的斷口。
閉上眼,一幅畫面在徐澈眼前浮現。
這一對流民應該是在背後直接被一刀斬開……
而且這個力道,能一刀斬斷兩根脊骨而如此整齊,動手的最少是武道九品的修行者。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去碰那兩具賤民的屍體。”
突然,一道聲音從遠處響起。
徐澈轉目看去,是一隊身着太玄國捕服的人正不知道從哪裏回來。
這些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帶着已經乾涸的血跡。
而剛剛說話的,正是為首之人。
“我太玄國內向來只有國民,從未分過三六九等,不知閣下何故稱呼他們為賤民?”
徐澈還未開口,魏舟便出聲問道。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什麼都不知道也能走到郡城來?”
那人瞧了一眼魏舟,離隊走到徐澈身旁低頭看着這兩具殘屍,輕笑了一聲:“如今整個靈道郡內都在鬧屍災,你們莫非不知道?”
“屍災?”
“不知這位兄台可否詳細說說。”
徐澈隨手轟出一個坑,將兩具殘屍埋入土裏,站起身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壺酒,遞了過去。
捕快看了眼徐澈的手,瞥了眼地上還有痕迹的坑洞,默默比較了一下,接過酒壺。
“多謝兄台,想不到兄台也是修行之人,反正城門也還有一會才開,我就和你們講講最近靈道郡的事情。”
“行,那正好一同坐會。”
徐澈看見捕快接過自己遞去的酒壺,輕笑一聲,引着這位捕快向魏舟等人走去。
見魏舟和時清漪隨手拿出地毯,捕快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幾位,都是有修行在身之人,而且人手一個儲物戒……
“來,兄台請坐。”
“好,好,你們也坐。”
捕快抱着酒壺點頭坐下,心中開始後悔。
“不知兄台先前所說的屍災是什麼意思?”
見這捕快坐下后臉色變換但遲遲沒有開口,徐澈輕咳兩聲提醒道。
“哦哦,屍災啊。”
捕快的視線從方言斜抱在懷中的長劍移開,看向徐澈,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莫約是兩月前,郡城裏面就零星有人失蹤,但當時兩三天才會失蹤一兩個人,和平時的正常失蹤人數也差不多,所以當時我們都沒放在心上。”
“直到上個月月初,突然郡城內有數百人一夜之間消失,而且此後每天夜裏都有幾百人會消失……”
“這和屍災有什麼關係?”
時清漪皺着眉問道。
“目前和屍災還沒關係,但就是當我們找到了第一個失蹤的人的時候,詭異的事情就開始了。”
捕快明顯有些緊張,剛剛時清漪打斷他的時候,徐澈能很明顯的感知到捕快的肌肉瞬間繃緊。
“其實也不能說是我們找到了他,應該是他自己突然就出現在了自家門口,當時那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是卻已經死亡了好幾天,不過我們當時正在被失蹤案所困擾,也沒把他放在心上,順便把他的屍體帶回停屍間之後便繼續查破失蹤案。”
捕快咽了口唾沫,看向眾人:
“後來你們猜怎麼著?”
徐澈配合的問道:“那屍體動了?”
“是的!”
捕快看了一眼徐澈,說道:“就那天夜裏,屍體突然復蘇,但詭異的是,他復蘇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把停屍間的所有屍體都咬了一遍。”
“第二天我們就知道了這事,當時我們大為震驚,甚至有人主張把停屍間的所有屍體全部燒掉。
但我們當時忙着查案,也沒太過於擔憂,只安排了幾位身手比較好的捕快在停屍間駐守。結果事情就是從這裏開始發生了變化。”
“當第二天我們再去停屍間的時候,發現所有的屍體全部消失不見,而當初安排的那幾位捕快則是慘死在現場,渾身血肉被啃噬的只剩下白骨。
之後城裏每天夜裏就會有人目睹有屍體咬人的事件,但白日裏則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他們。”
“這種奇怪的事情大概持續到了月中的時候,然後有一天,我們在夜裏巡邏的時候發現被屍體咬死的人很快也會變成行屍,而且它也會具有這種詭異的能力。”
“那你們郡城的繡衣府呢?”
雖說這位捕快因為自身的原因所以很多事情說的並不清楚,但徐澈還是敏銳的抓住了一點。
繡衣府一般會和衙門合作行事,沒道理在這位捕快的講述中,完全沒有繡衣府的出現。
“繡衣府的大人都不在城內。”
捕快解釋道:“就在月末的時候,周邊的鄉鎮突然爆發了好多例怨屍襲凶的事情,郡城繡衣府的幾位繡衣校事都出去支援了……”
調虎離山?
徐澈心中微動,問道:“那現在繡衣府的情況如何你知道嗎?”
“不知道。”
捕快警惕的看了一眼徐澈,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