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怎麼可以是女子!
柳語亭沒有搭話,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人的眼睛,半晌,冷笑一聲。
那人竟是瑟縮了一下,嘟囔了句:“搞什麼啊。”
“別鬧了。”柳語亭寒着臉,冷冷道。
“什麼啊,”麻臉男不滿地嚷嚷起來,“我們認識嗎?”
少女臉一沉。她望着身邊因為好奇而聚集起來的人群,不禁皺眉,有些暴躁的“嘖”了一聲,聽得麻臉男也不禁皺眉。
“我說你就是認錯人了,我跟你說,我······”麻臉男說話時滔滔不絕。
她卻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麻臉男,冷笑一聲:“我認錯了?虞陰鑒,可以啊,那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說罷,轉身便走。誰知剛一抬腿,就頓住了。
柳語亭深吸一口氣,黑着臉向下望去,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着疼:“放手。”
麻臉男一臉淡定的抱着少女的大腿,聲音一變,磁性中帶着倦懶撩人的尾音:“不放。”
“呵。”柳語亭仰頭望向天空,開始後悔自己怎麼沒將她那柄唐刀帶出來。
大意了。
······
半個時辰后,柳語亭的住處。
“我說兄弟,你行啊!為跑個青樓易容變音都學會了?”
正在洗臉的虞陰鑒無語地望向笑成大蝦的游文信——正是那榜下的瘦削高挑少年。
游文信向他做鬼臉。但他剛做到一半,就是一個沒繃住,鬼臉也不做了,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就笑個沒完。
虞陰鑒差點將臉盆里的水潑過去。
“別鬧了。”柳語亭則是淡淡道,“文信,說一下名次吧。”
“好咧,”游文信笑嘻嘻地應道,“這回前三甲可是被咱們包了啊。”
突然,他有些裝模做樣道:“語亭,我說完你可不要······唉。”
聽着游文信的一聲嘆息,少年們的心都提了起來。只有柳語亭微微皺眉,冷笑一聲,淡淡地問:“你落榜了?”
“我······沒。”游文信被噎得嘴角一抽,“害,為啥是我落榜?”
“長得蠢唄。”超記仇的虞陰鑒在一旁補刀。
游文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難道是語亭沒進三甲?”焦恆沉吟道,“語亭的文字太犀利,遠沒有虞陰鑒唱得好聽,怕是當不成狀元。但畢竟功底在那兒呢,不是榜眼也是探花。但若是牽扯到語亭的性別倒也不奇怪。”
“哎哎,焦媽媽,什麼叫唱得好聽啊喂!”虞陰鑒不滿地嚷嚷道。
聽到“焦媽媽”三個字,一向溫和的青年臉便是一沉,抬腳衝著虞陰鑒就踹了過去。
虞陰鑒嗷地怪叫一聲,閃在柳語亭身後,探頭探腦的在那兒挑釁,卻被柳語亭一隻手按了回去。
“唱得好聽的意思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癱在老爺椅上的少年姚洪遠伸了懶腰,打着哈欠調侃道。
話說,這麼些年來,一向溫文爾雅、與人為善的焦恆平時單單隻叫他虞陰鑒一個人全名······老虞他心裏真沒點13數嗎?
姚洪遠伸懶腰的動作突然一僵,震驚的望向游文信:“等等······落榜的不會是我吧。”
“害,別瞎猜了,他游文信在那兒糊弄人呢。要是有人落榜,或者是柳老大這回不是狀元,現在閱卷人十八輩祖宗估計都被這貨翻出來了。”虞陰鑒翻個白眼,道。
這群人朝夕相處這麼長時間,誰都什麼樣各位心中都陰鏡的。也許焦恆還會冷靜點,但剩下三個絕對是幫人不幫理的滾刀肉。
“我說了,別鬧。”柳語亭鬆開按着少年頭頂的手,順手敲了一下。
虞陰鑒一縮脖子,老實了。
“像在養兒子。”這是來自游文信的精闢點評。
虞陰鑒再次從柳語亭身後冒出頭來,衝著游文信豎起一根優雅的中指,非常有骨氣道:“柳爸爸,游哥他罵我。”
游哥:······
柳爸爸:······
游文信翻了個白眼,道:“按照年齡,也應該是我叫你哥······不過老虞確實也說對了,這次張榜語亭是狀元,老虞是榜眼,焦兄探花,我第五,洪遠第十一,無人落榜。”
聞言,所有人都望向葛優癱的姚洪遠。
才考十一名的完蛋玩應兒!
此刻朝中
此時,一位四五十歲的婦人,一身緋色官袍,正慢條斯理地收檢着桌案上書卷,身邊有一個二十歲的青色官袍女子安靜的侍坐。桌案上放着一根剛折下的桂枝,金色的花瓣水靈靈的,散發著桂花獨有的甜香。
花香四溢,歲月靜好。
卻聽砰的一聲,房間的木門被粗暴地推開。一個面貌粗獷的官員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開口就一股子火藥味:“那狀元怎麼可以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