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道之光
看着畫面的一切，落淵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張開口，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你不必着急，繼續看下去吧。」
府君的手再次一轉，面前的畫面再次變換，而這次的所發生的，卻是無比地熟悉。
兩族不同的領袖，在戰場上交鋒。一面是人族，一面是魔族。
戰火肆意，四海八荒任何的一個角落沒能倖免，孩童流離失所，婦人在路邊哭喊，戰場之上，無數戰士依然化為枯骨……
「這是上古之戰……」
落淵的眸中是難以掩蓋的悲哀之色，情緒有些激動，雙眼始終盯着面前的發生的一切，不肯離去。
府君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畫面一改，三界再次化為一片和諧，在上古之戰倖存下來的仙人們以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為首，創建了九重天的秩序，從九重天開始，逐漸整頓三界的。
「至於剩下的事情，本尊想你應該很清楚。」
畫面驟然消失，落淵的腦海也清明了幾分，微微眨了眨眼睛，轉頭看向了府君。
「秩序不是一開始就有的，他所依靠的是發展……」落淵說著，但聲音卻越來越小，漸漸化為思考時的沉默。
片刻之後，落淵猛然間想到了什麼，「而發展是需要時間的！在希望和秩序的面前，時間才是亘古不變的定律！」
說完這話，欣喜僅僅持續了片刻，轉眼間，落淵的眉頭緊蹙，自顧自大喃喃着：「不對……不能單單是時間，若是時間可以衡量一切，豈不是一切便沒有了邊界……」
「邊界……一切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落淵還在不停地喃喃着，而泰山府君並沒有打擾他。
「時間……時間……若是有一個邊界可以作為一個限制的話……」落淵的思緒始終不停，整個人似乎是陷入了什麼氛圍之中，一時間，竟出不來。
見落淵這般模樣，府君雖有擔心，但眼神之中卻充滿了期待。
落淵此刻所悟的，是自己閉關千年才明白的東西，希望與秩序，雖是天道天理，卻不是最重要的，時間所衡量，不僅僅是人們所見的，在天地發展的過程之中，還有一點能和時間所媲美，而這一點，也正是落淵所要參悟的。
府君看着落淵，眼神不禁柔軟了幾分。靜靜地守在落淵的身邊，府君也不着緊，甚至是有些享受，享受這久違的父與子的時間。
與此同時，落淵靜靜感受着萬事萬物的變換，現在的他精神力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放出的精神里，在這片精神世界中遨遊，乘風而行，依山而止。
「邊界……」忽然間，落淵睜開了眼睛，「時間與空間相互依存，二者相輔相成，構成了最開始的世界！」
隨着落淵這句話話音落下，落淵額頭上的遠山印一亮，驟然間，兩道不同的光芒從他的體內散發。
一白一金，不同於在荊棘路發出的白光，面前的這道光，更加得精純，最無瑕的白光自落淵的心中發出。
「這是時空之光和秩序之光！」府君的神色之上，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便收了回去，看着落淵，欣慰和欣喜相互交織。
這是這樣的天才！一下竟能引發出兩道天道之光！
時空、希望和秩序，天道之中，最為神秘的存在。泰山府君雖作為天地之間最老的尊神，參悟出他們二者的規律也是用了十萬年，沒想到落淵竟如此的聰慧，稍稍一點撥，竟能明白天道。
雖然他只是明白了這最簡單的道理，但落淵畢竟還年輕，待落淵回歸神位，境界和能力的攀升，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府君看着落淵從入定之中幽幽轉醒，面上帶着不變的笑容。
「看來你的天賦，比我想像的還要好。」面對這落淵，府君笑道。
「多謝神尊點撥！」落淵迅速躬身向泰山府君行禮，「若沒有神君點撥，落淵也不會參悟出其中的奧秘。」
「我不過然你看了幾處故事罷了，不算什麼。」府君有神力托起落淵，繼續道，「時辰到了，本尊也應該走了，希望下次見面，你不要讓我失望。」
「您……就要走了嗎？」
聽到府君這話，落淵的心中，竟有些捨不得。之前陌生的情緒，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自己竟有些依賴，到了離別的時刻，落淵竟有些不捨得。
「你要知道，此刻你看見的，不過是本尊的一道虛影。你也應該明白，時間從來不會停止的，你與本尊都已經在下個時間裏再見。」
府君的身影漸漸變的縹緲虛無，殘影隨着風漸漸吹散，直到在這片精神世界中，只剩下落淵一人。
神魂歸位，一切都已經回到了從前。
緩緩睜開眼睛，勾陳依舊是坐在不遠處，夜色早已經暗下，面前還點着一團火把。
「我睡了多久？」
看着勾陳，落淵直接開口問道。
「整整五日。」
聽到這個答案，落淵有些不相信，猛然想起身，卻發現自己雙腿麻木，幾乎是一動不能動。
「年輕人，別著急。」勾陳看着落淵的動作，微微一笑，「你整整在這裏坐了五日，若是想要站起來，可是要好好的緩一緩。」
勾陳說的沒錯，紫塔那日進了入定，整個人就盤膝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為了避免出來什麼意外，勾陳也在這守了五天五夜。
落淵倒是有些震驚，自己不過在精神世界中待了幾個時辰，卻沒有想到回到荊棘路上，已經過去了五日。
「落淵神君，既然您已經醒來，我的職責依然已經結束。」
勾陳起身，一隻前膝微屈，恭敬地朝着落淵行禮。
「恭喜落淵神君，完成荊棘路上的考驗，日後，您可以自由地出入泰山。」
聽到這一消息，落淵不禁一喜，但下一刻，眉頭微微一蹙，「可我並沒有登入泰山府。」
既然已經通過了荊棘路上的考核，為何自己沒有看見泰山府呢？雖說自己可以自由進出泰山，但自己不應該入府一拜嗎？
見落淵有些疑惑，勾陳淡淡一笑，「府君吩咐了，不因為這些小事相糾葛，既然說了日後，自是要留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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