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希望與秩序
死？
落淵忽而轉過頭看着泰山府君，「有想過，心死之人，依然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但你也說了，心死之人。」府君並有看向落淵，雙眸之中，不過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言語之中，帶着絲不同的情緒，不過落淵不並沒有讀懂。
究竟什麼是生死？落淵從來都沒有深刻地研究過，當初拜師在靈寶天尊座下，所學的不過是生與死的淺顯意義。
死者，人之終也。
這便是最簡單的意義，落淵明白，此刻泰山府君所問的，定然不會是這樣淺顯的問題，生死之中究竟還有什麼意義，落淵還需要好好想一想。
「生者，並不一定就是生，有的雖然活着，可所行之事，早已經死了；而有些人死了，但他卻能活在人們的心中，便是另一種活着的方式。」
落淵稍加思考，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卻不知道是不是泰山府君想要的答案。
隨即，落淵抬頭看向府君，希望從他的口中得到所謂的答案。
「你說地緊緊是一部分，不過卻也是最小的一部分。」
泰山府君依舊是看向前方，人們在河岸旁打着招呼，來往的遊客和船上的人商量的價格，討價還價之中，別有一番不同的模樣。
「生死可怕嗎？」
泰山府君幽幽地問出這句話。
「不可怕。」
「生死本身就是一個不可分開的概念，在本尊這裏，從來都沒有什麼不同，生也好，死也罷，不過都是一種重新開始。」
這樣的說法很新穎，落淵也是第一次聽說，整個人的眼神不禁一亮，「重新開始？」
「你有沒有發現泰山和冥府的區別？」
隨着泰山府君這樣一問，落淵也終於想起可以將泰山和冥府相互聯繫起來。
「世人都說泰山是真正的死亡之地，但這裏和冥府相比，沒有無盡的黑暗，這裏從來都是出生的朝陽，並沒有死亡的氣息。」
「你說對。」這是泰山府君第一次贊同落淵的說法，「所謂的冥界，所擔任的更像一個轉輪司。三界的人肉體死去，不過是通過冥府重生，改頭換面，用另一種身份活在四海八荒。」
聽着泰山府君的話，落淵又有些似懂非懂。
「你所看見的泰山不過是冰山一角，所謂生死的界限，也不應該由泰山和冥府二者界定。」
恍惚之間，落淵抬眼看向和河邊的人，心中不禁多出一絲不同的感覺，酥***癢的，似有一顆種子在心中落下，開始發芽。
「所以，神尊大人，您會死嗎？」
這話問得也是直接，落淵也不見任何的隱藏，轉頭之間，直接與府君的目光對視。他的目光坦然，心中的真誠在眸底也是可見，不加一絲隱藏。
這般灼熱的目光倒是讓府君一愣，瞬間，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幾近相同的面容，同樣炙熱的眼神，同樣的話語，雖隔了數十萬年，卻最能勾起心中那一點的炙熱的情緒。
有一瞬間，泰山府君動容了，他甚至分不清面前的究竟是落淵還是熾陽了。
「神尊？」
看着府君的樣子，落淵不禁又試探地問了一句。他看着府君表情的變換，心中帶着疑問，卻不是要說些什麼。
同樣是落淵的這一聲，府君瞬時間緩過神了，看着落淵，不過也是輕輕一笑。
「生死從來是困不住我的，我本身就是泰山，生與死對一座山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一句，忽地讓落淵明白了什麼，整個人眸光一亮。
「我明白了！」落淵的面上帶着笑意，整個人看着府君，「在這世間，沒有什麼生與死的概念，生是萬物開始，而死又何嘗不是，千年萬年，一切看起來是重點，不過也是一場新的，生命不過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開始中學會了成長，帶到有一日，將原本的選擇看淡，生死也沒有那麼重要。」
「哈哈哈！看來我說的沒錯，你真的很聰明。」泰山府君看着落淵，眼眸之中多了些欣慰。
這樣的道理，本不應該是他這個年紀應該參透的，自己不過是簡單的點撥兩下，沒想到，他卻有如此的悟性。
泰山府君很是欣慰，要知道面前的年輕人正是自己的兒子，十世鏡的輪迴依然是第十世了，待到熾陽歸位時，那便是可以繼任自己位置之人了。
「可，府君，我還有一事不懂。」
落淵的眸子中生出一道疑問，面容之上多了些困惑。
府君看着落淵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究竟是些怎樣的問題會讓他這樣困惑，「你且說說。」
「若有人已經參透了一切，想要自己建立新的秩序，那又當如何呢？」
「你所指的身什麼樣的秩序？」
「信奉他的奉他為神，他助他的信徒參透世間的玄機。」
「這問題倒是有趣。」泰山府君輕輕一笑，似乎並沒有將這個問題放在心中。
「你覺得，所謂的秩序是天地初起便有的嗎？」泰山府君並沒有直接將答案告訴落淵，隨之大手一點，面前的畫面再一次轉換。
此刻，面前黑雲密佈，無盡的黑暗醞釀在其中，分不清黑夜白天，看不見日月星辰，或者說，這樣的地方，根本不會存在任何一種生靈。
「這便是天地未開的樣子，一切全都混為一體。」
府君解釋着面前的一切，轉而間，盤古開天闢地，由泰山支撐起天地，原本的黑暗漸漸消失，不知過了多久，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這片大地上，女媧創造了生靈，一切向著繁榮的模樣發展。
「這就是三界中記錄的天地初開，你覺得在這樣的時候，三界之中會有所謂的秩序嗎？」
落淵看着面前的畫面，土地之上，零星的幾人在地上奔跑，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在瘋狂地生長，那裏會有什麼所謂的秩序？
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活下去。
府君見落淵看着面前的畫面入迷，面上勾起一笑，隨着手指一點，原本的景象又開始變換。
過了不知多少年，土地上的人開始變得多了，開始出現了部落，為了爭奪活下去的資源，人們在自己的部落中選出了首領，制定了部落中的規制，從原本的自由散漫，變為了現在的有組織有紀律，隨之發動起了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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