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男人女人來自不同星球
“那為什麼女人總喜歡抓着男人的前任不放呢,明明知道都是過去式了,還總是翻舊賬有什麼意思呢?”正嚼着魷魚絲的司晉辰突然冒出這句話,這也是困擾他已久的問題了。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像蔡子恩這樣喜歡翻舊賬的,好像千詠琳永遠卡在他們之間,過不去了。
司晉辰也想過,或許以前遇到的那些女人,本來就很清楚他的為人,向來都是花心的人設,就算心裏不舒服很介意他的過去,但她們忌憚司家,也從來不敢公然翻出那些桃事。
然而對於蔡子恩,本來就是他先喜歡的她,她又意外得到母親和嫂子的青睞,還沒入門就在他們家算得上團寵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怎麼,千詠琳還天天在你身邊蹦躂詐屍么?”文雲熙來了興緻,這倆個男人今晚很有故事啊,名場面啊!可惜了她不在香城,不然鐵定跑去吃瓜看戲。
多難得的機會啊!
要知道盛勛爵從小到大都不懂愛情兩個字怎麼寫,司晉辰雖然經歷過千詠琳這個情劫,但身邊永遠不缺女人主動脫光送上門的。
如今卻雙雙為情所困,需要到尋找場外援助的地步唉。
文雲熙激動的內心喊了無數次:可惜了可惜了太可惜了,好想立馬飛回去!
“她想回國發展,我跟她早就沒有聯繫了,但是蔡子恩總會把她當成了假想敵。”司晉辰覺得自己做得夠好了,但是在蔡子恩看來,依然不夠好。
本來他們好好的,只要看到千詠琳的新聞,還有媒體總是趁熱度,翻司晉辰和千詠琳過去的感情來做文章,一會說千詠琳為嫁入司家做足了準備和妥協,一會又說倆人再續前緣,司晉辰投資千詠琳拍電視劇,司家請千詠琳拍廣告,自家給自家人宣傳等等……
全都是空穴來潮,看得蔡子恩都信以為真了。
但是無風不起浪,千詠琳怎麼說也是國際巨星的存在,她的一舉一動都能被有心人寫出一部長篇小說來,總會賺一大波流量。
司晉辰是習慣了這個圈子的操作,所以很多時候他都不屑去解釋一切,畢竟他的曝光率越高,對司家反而是個免費的宣傳,對他一個商人來說,這是利益最大化的好事。
可是蔡子恩不一樣,她之前因為父親的自戕和醜聞,蔡家一夜破敗走投無路,她一夜從萬千寵愛的千金跌落低谷不得翻身,甚至還要去酒吧賣酒為生,如果不是司晉辰,她或許早就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得不成人樣了。
她害怕網絡的輿論,也怕母親受到網絡的攻擊和暴力,這些東西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女倆無法承受的。
加上司晉辰過去的種種行為,讓蔡子恩總是瞻前顧後,她不知道司晉辰到底是不是心血來潮,天天吃慣大魚大肉了,偶爾嘗嘗小野菜會覺得特別新鮮。
如果他們真的公開了,到時候司晉辰玩膩了一腳把她踹開了呢?
到那個時候,估計就是蔡子恩的死期了,她還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完成。
而且千詠琳這個前度的威懾力實在太大了,她們一對比,完全就是一個天上的龍,一個地下的蟲。
蔡子恩總會陷入了自我懷疑中,司晉辰家世條件外貌學歷樣樣都這麼耀眼出色,憑什麼會看上一無所有的自己呢?
“我在米國可都看到你和千詠琳深夜泡酒吧接吻的八卦新聞咯,吃回頭草好歹你也低調點,這麼招搖顯擺,我要是蔡子恩我早就一腳踹死你了!”這次文雲熙可是站在女性角度發話了,雖然她本來也不太喜歡蔡子恩,誰讓她的職業病發作了呢。
文雲熙本職就是疏導情感障礙的高級心理諮詢師,盛勛爵都會定期找她做心理疏導和催眠。
“那天是個意外啊,我也沒想到千詠琳早就讓狗仔蹲我,而且她親上來我立馬就躲開了,後來她再找我我都不鳥她了好么,但是蔡子恩就是不信我,我還能怎麼辦?”
司晉辰都解釋到無力反抗了,有時候他都想算了,不解釋了,愛信不信,天天被質疑誰受得了。
但是他又不想放棄蔡子恩,於是倆人就陷入信任危機的惡性循環中,消耗他們本來就不多的感情。
“直男真是傷不起啊!你覺得你已經和蔡子恩解釋了,這件事就算翻篇了,但是女人不一樣啊,雖然你是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但並不代表你們接吻的事情就可以被原諒,何況還被大肆宣揚全世界都知道,你讓她情何以堪?
我猜想,蔡子恩更想知道的是,你一邊說你們沒有感情了,一邊又半夜偷偷去酒吧找千詠琳?找就算了還接吻,這個才是她對你沒有信心的最大原因啊,誰讓你說一套做一套的,活該!”文雲熙沒好氣地點醒司晉辰。
據相關精神病學研究中心專家發現,男女存在記憶差別是由於他們記憶的方式不同,而這一切都源於基因差別。
專修心理精神科的文雲熙不禁感嘆,果然男人女人來自不同的星球,性別不同所關注的方向不同,這就造成了在生活中男女矛盾的出現。
想法永遠不可能在同一個點上,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情侶吵架永遠都糾結不同的點,總要有一人妥協,但是問題永遠存在,如此循環。
電話另一頭頓時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讓文雲熙懷疑是不是信號不好了:“hello?excuseme?還有人在嗎?”
“在呢都在反思思考着呢,所以還要怎麼解決啊?”文子赫真是他們倆的嘴替,知道兄弟拉不下臉來問,只好他上了。
“咳,其實也不難,當你們再次出現矛盾后,相互檢討自身的不足之處,爭取把事情處理到位,不要試圖採取逃避的方法,不要讓矛盾成為橫亘在心頭的一根刺就好。
另外,你們也要多了解你女人的內心需求啊,多在生活中給她們關心和關注,幫她們建立足夠的安全感。
她們喜歡翻舊賬,不過是以這樣的方式表達對你們的期許,倘若有一天她們徹底傷心失望了,也就再沒舊賬可翻了。”文雲熙有種在給來訪者做心理諮詢的錯覺。
道理大家都懂,會不會做,怎麼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噢~好的,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就這樣吧不打擾您嘞,拜~~”文子赫見眼前這兩個男人毫無反饋,於是果斷掛了電話。
世界的另一頭的文雲熙瞪大雙眼,看着已被掛斷的手機屏幕,不可思議咬牙切齒道:“這個臭小子,居然用完就扔,還敢掛我電話!”
正當她想打電話回來臭罵文子赫一頓的時候,她的上司傑克遜正英俊瀟洒踏着陽光向她走來,文雲熙立馬換上一張可愛單純的笑臉,默默收起了電話。
哼,暫時放過文子赫那個臭小子了,自己追男神要緊。
而這邊的男人們聽了文雲熙的話后,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他們得出了什麼結論。
司晉辰喝了兩杯就回去了,盛勛爵也覺得差不多該回去了,只剩下文子赫獨自一人把酒問青天。
回到盛世莊園,言一桐學聰明了,在重重鎖上門之外,還把陽台的門也反鎖上,這是多麼提防着他。
但是盛勛爵是誰,想進誰的門還沒有進不了的時候,於是乎,他還是進來了。
不過只是在她床邊坐着,言一桐依舊開着小夜燈,床頭放着助眠包才能入睡,睡夢中她在囈語,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緊皺着眉頭,情緒有些不太穩。
盛勛爵抓着她的手,又俯拍着她的後背,嘴裏反覆輕聲說著:“我在,不用怕,我在呢……”
言一桐似乎感受到他的安撫,情緒逐漸安定下來,眼角滑落一顆晶瑩淚珠,眉頭在他輕柔的撫摸下,也慢慢舒展開來了,睡容逐漸恢復恬靜。
盛勛爵獃獃凝望着言一桐的睡容,她不是那種特別驚艷的女孩子,但是會越看越舒服的五官,她有屬於自己獨特的靈氣,加上她可愛的小動作,任何人都複製不來。
言一桐是盛勛爵心目中的獨一無二。
“是不是又做噩夢了?還是夢到你被綁架的那一幕么?其實我能理解你,也懂你的懼怕,因為我也經歷過,你不是問過我,我為什麼都沒有提過我的母親嗎?”盛勛爵坐在床邊,突然不想再隱忍情緒了,想向她傾訴,雖然知道她睡著了根本就聽不到。
“因為……因為那是我最痛的一部分,我不想去面對,那年我才十歲,我們去遊樂園剛回來,因為盛勛廷和他母親,我的媽媽被一群淫徒……我被人捂着嘴綁了起來,眼睜睜看着媽媽,就這麼……”盛勛爵喝過酒後的聲音,如被沙子磨過般沙啞,最後的最後,他說不下去了。
想起那個時候他那麼小,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被人救回來后,媽媽永遠也回不來了,很長一段時間,盛勛爵都陷入深深的自責里。
而媽媽死不瞑目的那個畫面,直到現在都還時常出現在他的夢裏,所以他很能共情言一桐此刻的情緒。
當年他一次次在奔潰的邊緣徘徊,掙扎,他決定去狸島是為了自救,他想要變得強大,不再被動地等着別人來救。
此後,盛勛爵也從一個孩子變成一個強悍嗜血的少年,但是因為心理問題一直得不到調解,直到在他十八歲那年,才被發現他有雙向情緒障礙。
自此之後,他變成大家口中的冷血無情的爵爺,他所承受的痛苦,他會十倍奉還,他該隱的情緒,他會極力忍耐。
在別人眼裏,強悍如盛勛爵,幾乎是無所不能的存在,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接受心理治療,了解自己另外兩個共存的人格。
其中的孤獨和痛苦,這麼多年只有盛勛爵自己體會自己消化,沒有人能幫他。
所以他也認為,言一桐也可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