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當時真的傻了,我也是
【江湖急報:白鷺山莊懸賞令,敬請天下英雄豪傑二十四小時過幽冥淵賞萬金,另首通額外獎萬金。】
「來了,白鷺山莊的懸賞令?我都沒有聽說過,怎麼最近冒出來的全都是財大氣粗的主兒?」王旭一邊嘀嘀咕咕一邊打開白鷺山莊的介紹。
「好傢夥,這個白鷺山莊居然只有兩個人,而且有一個還是剛才和秋鋒冬藏杠上的哪位,有戲有戲,大佬我們要不要接這個懸賞令?」
池予槿看了眼時間甩了甩胳膊:「晚上再說吧,我得去打工了,留個聯繫方式,下本叫你。」
王旭瞬間不好意思了,他矜持的拿出手機,池予槿皺了下眉頭,扯起衣服:「算了,我已經加你好友了,等我上號的時候會叫你的,先走了。」
王旭看着那背影恍恍惚惚,突然之間一巴掌拍到沈城言身上:「人家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要電話號碼呢,你也不幫我。」
沈城言翻了個白眼,看着那紅黑紅黑的臉一言難盡:「你知道她是誰嗎?」
王旭瞪大眼睛:「你知道?」
沈城言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說到:「下遊戲。」
「快告訴我!」
王旭抓着沈城言的衣服晃來晃去,沈城言一把把王旭按在鍵盤上:「把嘴閉上,她不喜歡拖後腿的人。」
「哎!下遊戲我這就下遊戲!」
……
趙君安摸着下巴:「哎,難道必須咱們主動出擊嗎?這個九日我認識平時在遊戲裏就夠張揚的,不過也是屬於人菜癮大的那種,e…」
「九日?等吧,既然他有能力帶人過幽冥淵又在萬劍閣已經發了高額懸賞的情況下在廣場上放話,那就說明他肯定和萬劍閣有什麼糾葛。」
「萬一要是他不接我們的懸賞令怎麼辦?」
「哪怕什麼?我們不是沒和萬劍閣打賭嗎?」
趙君安當即沒忍住笑出聲:「陸哥,你好壞呀!」
「別說話,我哥來電話了。」
陸知白拿起手機,一頓嗯嗯啊啊的接完了電話:「走吧。」
「去哪裏?哦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我們家老爺子還提醒我要參加你的接風宴,不是我說大哥對你可真夠好的,這一回來就大張旗鼓的給你辦接風宴?生怕別人忘記了你這個陸家二少。」
「你見過有接風宴本人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嗎?」
陸知白一手抓起外套,臉上全是不屑。
接風宴?不過就是那些人藉著這個由頭談生意罷了。
……
池予槿坐在緋雲酒店的十六層場館的最中間,水晶燈映襯着整座場館明亮又催璨,她對這地方太熟悉了,至於她一個破了產又舉目無親的小姑娘,為什麼還會在這麼高檔的地方?
呵,池予槿的手指靈巧的跳動在鋼琴的鍵盤上,悠揚婉轉的鋼琴聲緩緩流出——當然是她的債主陸七安美名其曰給她找了份高時薪的工作。
陸七安敢讓她來,池予槿舔了下腮幫子壓下用作裝飾的金絲眼鏡——她就敢搞事情。
「咚——」
一根帶着金屬戒指指甲修剪的乾淨,圓潤的手指敲出一個不和諧的音符,池予槿順着那根手指往上看,果然看到了那張討厭的臉。
眉在陸七安完美無瑕的臉上挑了挑:「怎麼不繼續?」
「明知故問。」
陸七安伸手捏住池予槿的下巴:「別這樣,笑一笑,你會嚇到我的客人的。」
池予槿不客氣的拍開陸七安的手,她微微抬頭,微微帶着怒氣瞪着陸七安,陸七安笑了,他笑着捏了捏池予槿的臉:「池予槿,你這樣子真可愛。」
粗糙乾燥的手指在池予槿臉上摩擦,池予槿想偏頭躲過去,可那個大手用力捏住了池予槿的臉,拉進,他的嘴唇輕輕的觸碰在她的側臉。
一瞬間池予槿一隻手抓住陸七安的手腕,腳踩在琴凳上側身上前猛的掐住陸七安的脖子。
速度很快,場面瞬間失控,經過的侍者嚇得差點摔掉了酒杯,池予槿甚至聽到了某個貴婦的尖叫,她的手指縮緊,似乎下一秒就能掐爆他的脖子。
陸七安也沒放下捏着她的臉,兩人瞪着對方較着勁。
突然一陣噠噠的高跟鞋聲打破了安靜,那隻纖纖細手分別握住了池予槿的手和陸七安的手,她臉上帶着大方得體的笑容:「七安在和小槿玩什麼呢?加我一個好嗎?」
池予槿和陸七安兩人緊緊的盯着對方,誰的手都沒鬆開,沈如霜臉上有些不好看,她捂着嘴巴掩飾的笑了笑,然後抓着陸七安的衣角,用能膩死人的聲音說道:「七安哥哥~」
陸七安眼眸一撇:「池予槿,我數123一起鬆開。」
兩人鬆開了對方,池予槿臉上留下了四根手指印,當然陸七安脖子留下,他扯了扯領帶咳了一聲:「你不用在這兒彈鋼琴了,去後面。」
池予槿手背打了打裙子,甩都不甩陸七安轉頭去了後面。
剛進來弔兒郎當的陸知白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看到了整個事件,當看到那一吻時陸知白整個腦子就像是被罩在銅鐘裏面猛敲了一下一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的,整個人同手同腳的走過去,說致辭,被介紹。
……
前面發生了什麼池予槿不知道,她在後面啃着蘋果翹着二郎腿暢快的很。
「小槿,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你找了好久。」
沈如霜追了過來,她用手輕輕的扇着風,手上戴着碩大的鑽石戒指,和脖子上的鑽石項鏈還有頭上的鑽石皇冠交相輝映,整個人就一個貴不可言。
沈如霜看到池予槿臉上的痕迹心中一緊,想要伸出手池予槿身子一偏:「我們沒什麼可說的。」
「小槿還在生我的氣嗎?是不是怪我搶走了七安哥哥?」
沈如霜捏着衣角扭來扭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突然抬頭,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池予槿:「小槿,你知道的,像我們這種家庭多的是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我不知道,但我祝你得償所願。」
「小槿,我們兩個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你要因為一個男人和我生分嗎?」沈如霜垂着頭,像是大受傷害一樣。
「這就是你這段時間一直躲着我的原因嗎?小槿,池叔叔沒了我也很難過,我也想……」
「沈如霜,我的遊戲賬號是怎麼回事?」
「啊?什麼遊戲賬號?」
池予槿忽然想笑,她就知道會是這樣。
認識沈如霜快二十年了,從第一次救了被欺負的小姑娘到現在,她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裝不知道吧。
池予槿啃了一口蘋果:「沈如霜,我不後悔和你成為朋友,可我們已經到了分道揚鑣的那一天,無論你開心或者不開心,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我的主意。」
「所以你這個陸氏集團的准大少奶奶,現在請轉頭回到會場中,那裏離不開你,請。」
池予槿伸手一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沈如霜握緊拳頭,她討厭這個樣子的池予槿,可她的腳不聽話的往門口走去。
池予槿把手中的蘋果放下,她抿着唇往身後的吧枱上一靠,這蘋果,不甜。
「池予槿,陸大少叫你把這杯酒送到1603。」
池予槿臉上帶着呵呵的笑容,她摸了下還有些疼的下巴,把臉上的冰袋兒往吧枱上一丟:「陸七安是沒有胳膊腿嗎?我看他就是想找麻煩吧,什麼酒?」
池予槿看着這杯綠色的酒翻了個白眼,剛好到了一包綠色的醬料上,她再次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嘴上勾起一抹微笑。
1603號房間。
「咚咚咚……」
「進來。」
陸七安坐在深灰色的沙發上,沙發對面坐着一個瘦高的男人,兩人正在下棋,在看到陸七安脖子上的印跡時池予槿微微有些滿意:「陸先生,您的酒來了。」
池予槿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微微躬身準備退出去就聽見陸七安呵的一聲:「現在倒是學乖了。」
池予槿皺着眉頭沒有說話打開門準備離開,陸七安清笑一聲,坐在對面的男人走了一步:「這就是池予槿?」
「嗯,是不是很有趣?」陸七安端起酒杯晃了晃,暖黃色的燈光下,淺綠色的酒就像是一汪清泉。
那男人似乎有些不解:「池予,槿?」
「怎麼了?」
男人搖了搖頭,陸七安聳肩清抿一口瞬間噴出,他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酒,舌尖在嘴唇上嘗了嘗,辛辣配合著烈酒直衝腦門,陸七安把酒杯狠狠的往桌子上一丟:「池予槿!」
「噗哈哈哈哈哈,果然有趣啊哈哈哈哈……」對面的男人控制不住笑聲。
陸七安黑着臉看着他:「盛凌!」
……
「陸哥,散場了,咱們該走了。」
趙君安皺着眉頭,陸大哥一走,陸知白黑臉拒絕了其他人的討好,坐在這個角落一言不發,他們幾個嘰嘰喳喳的找了各種話題也沒引起陸知白半分興趣。
「趙子,陸哥沒事吧。」
「陸哥,陸哥,回家了。」
陸知白有些煩躁的看了一眼趙君安:「趙君安,你們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可以嗎?陸哥?還是我送你回家吧。」
「我又沒喝醉,你們走吧。」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目光轉向趙君安,趙君安點了點頭:「咱們先走。」
桌子上還剩了很多酒,陸知白一瓶接着一瓶。
池予槿在心裏罵罵咧咧,陸七安這個小肚雞腸的債主,不過就是一杯加了點兒芥末的酒,就讓他給整個酒店的人放了假,留下池予槿關燈。
神經病吧,這麼大的酒店就算只有這一層也有數不盡數的燈。
這是干不掉池予槿,想要累死她嗎?
池予槿才不會老老實實的一個一個關掉,她走到十六層的供電室把總閘一拉,瀟洒的手插兜——沒有兜,遭了,忘記把裙子換下來了。
池予槿踢了一腳供電室的鐵門轉身回到會場,換好衣服一轉頭突然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伴隨着酒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