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抵達現場
“報案人，向早，女，25歲，肺癌晚期。”
“向早自述：
2022年5月31日7時許，她接到居住在景泰小區二單元302室出租室妹妹向晚的電話，在向晚只是哭，別的話什麼都不說的情況下，十分擔心的她，隨即搭乘網約車於三十分鐘左右後抵達景泰小區302室。
進去之後，向早就被室內所發生的一切嚇傻了……
但還沒等向早從面前血腥一幕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妹妹向晚突然向她提出了一個可怕的要求。
據向早說，向晚借口反正她很快就要死了，提議由她來頂罪……”
錢小玲的停頓，讓陷入到沉思的林岳猛然回過神，他先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隊長方天志，隨後才問道，“向早同意了，是嗎？”
“是的，但這裏面還有一點事，說起來你們都不信，這個妹妹簡直……”
錢小玲嘆了口氣，正想感慨幾句。
就在這時，林岳與隊長方天志兩道利劍似的目光甩了過來，她像是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本職工作，連忙裝作莫得感情的模樣繼續說道，“向早本來不想答應的，但向晚說如果她不答應，就會殺了父母。
她沒有辦法，只能答應下來了……向早還說，反正自己都要死了，就當是為這個家做最後一點事了。”
“這之後呢？”方天志皺了皺眉。
“啥？”錢小玲愣了一下。
“向早既然答應了，她就不應該這麼簡簡單單的投案自首吧？”林岳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啊，對了對了，光在想妹妹向晚的可怕了，險些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錢小玲尷尬地吐了吐舌頭，連忙翻開下一頁道，“就在昨天，向早再度化療時，從醫生處得知了自己還有不到兩個月時間的消息。
當她回想人生，發現自己居然都沒好好談過戀愛，於是便懇求妹妹向晚代替自己去相親……是的，在這之前，她就已經給父母打了電話，讓他們幫忙聯繫相親對象。”
“……”
說到這裏，錢小玲忽然獃獃地看向了林岳。
方天志同樣一臉無語，似乎也沒想到一切會這麼巧。
二人都停下來之後，林岳自然只能也跟着停下來了。
“我這邊之後再說，現在出現場最重要，另外……”不過他卻很是平靜地瞥了錢小玲一眼，道，“向早到底為什麼報警，你還沒說。”
“哦哦，是。”錢小玲連忙低下頭，看了兩眼之後，道，“本來向早應該按照之前向晚的計劃，幾天之內都不出門，等到徹底藏不住了再報警自首。
同時，如果可以的話，再趁着這幾天談一場戀愛……不過，向早並沒有那麼聽話，由於她很想去見見那個個子一米八以上，長相帥氣，同時還有一個好工作的相親對象。
於是向早就在向晚離開之後，偷偷摸摸地打車藏到至新南咖啡館對面的茶樓上，悄悄地打量起了那個相親對象……”
“向早說，她對於相親對象十分滿意，心裏也是怦怦直跳，但就在她以為，自己的最後時光就要收穫一段美好愛情時，那個她很中意的相親對象……把向晚抓了。”
“向早本身是一個膽子很小的人，也沒有向晚的思維縝密，所以在驚嚇過後，便以為一切已經暴露，進而打了報警電話。”
“對了，她一共打過兩次報警電話。”
“在第一次的時候，她其實只是試探，試探妹妹為什麼被抓……這一點，我能聽得出來。”
錢小玲說到這裏，驕傲地挺了挺胸膛，一副快誇我的樣子道，“在我的機智之下，她才在第二次時老實地交代了問題。”
“錢小玲！”林岳跟方天志在聽到這裏時，同時抬起了頭，猛然看向了錢小玲，異口同聲道，“你不會還沒上報指揮中心吧？”
“那怎麼可能？”錢小玲哈笑了一聲，一臉自得的道，“雖然我已經自詡是四隊的人了，也把四隊當成家，但警隊的規章制度我還是知道的。”
“呼……”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麼一番之後，林岳跟方天志同時地呼出了一口氣。
就彷彿錢小玲真能幹出來這種不顧規章制度的事情一般。
幸好，錢小玲雖然笨笨的，能力也差了一點，但該有的紀律，卻還是有的。
“另外。”錢小玲顯然沒有發現方才那凝重的氣氛，她只是覺得氣氛一下子輕鬆了下來，於是便道，“在上報指揮中心之後，我第一時間來找你們了，我是不是很好呀？”
“嗯嗯嗯。”方天志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兩句。
錢小玲看向了林岳，露出了個甜甜地笑容。
林岳沒有理她，在稍稍沉思片刻后，道，“師父，我們還是趕快去現場吧，雖然按照小玲所說，這兩姐妹大概率已經對現場進行了破壞，乃至特殊處理。但第一個到達現場，總歸還是能夠發現一些東西的。”
“你以為我不想？”方天志翻了個白眼，晃了晃手機，道，“咱們四隊剛剛成立，多彙報總是沒錯的。”
一心想當神探的林岳，雖然自知做不到福爾摩斯那般連地球圍着太陽轉都不清楚，但他對方天志所做的還真不懂，也不想去懂。所以默默地點了點頭之後，便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片刻后，方天志的手機響了起來。
“對，是我，好，我馬上就去，報案人？小玲已經穩住了，應該還待在景泰小區二單元302室。是，明白，我們一定全力配合二隊，好的，好的，是！”
“看看，這不就成了？”
“走！”
方天志向林岳和錢小玲晃了晃手機，滿面春風地揮手道，“配合不配合的，那得看誰有能力，要是沒能力，二隊又怎麼了？到時他們還得配合咱們！”
……
景泰小區，二單元外，由於三輛警車的停駐，外圍已經出現了很多的圍觀群眾。
林岳所在的警車很快就進了保護圈，下車的時候，他還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各種各樣的謠言。
但還沒等他去細聽，這些人除了全家上吊之外，到底還能編出什麼樣逆天的謠言時，方天志的行為便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你咋就不敢跟他干一架呢？你怕什麼啊？’在看了個大概之後，林岳的腦海里忽然就閃過了這麼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