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間接證據！
“整個案件非常簡單，不外乎妹妹殺了一個人，姐姐再殺另外一人掩蓋前面的罪行，並且在讓自己成為罪大惡極的兇手之後，換來妹妹逃脫罪行的可能……”
“簡單？”錢小玲瞪大了眼睛，同時她還看到了同事緩緩張大的嘴巴。
這也讓她確定，並不是只有她認為這案子簡單的。
“是啊，很簡單。”
林岳平淡地點了點頭，微微皺了皺眉，才繼續道，“根據現有的線索和證據來看，向早對這個妹妹向晚，應該沒有那麼強烈的感情才是……可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可以告訴我嗎？”他將目光看向了向早。
面對問題，向早一言不發，顯然不想回答，
或許，她的心裏還存在着一些僥倖。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只能去問你的妹妹了，她應該沒有你這麼好的心理素質。”
林岳倒是無所謂，說完就站起了身，一副趕往旁邊審訊室的模樣。
向早終於開口了，“雖然我不知道你這些推斷到底是怎麼來的，但有一點我可以回答你，我喜歡她！”
“不，我愛她！”
“……”
林岳想過無數個可能，唯獨沒有想過向早所說的這種可能。
但也是在這一刻，無數條的線索和證據都串聯了起來。
之所以設計這麼多，甚至還把可能會判處的刑罰也都算計了進去——幫助向早頂罪、處理案發現場，雖然至多會觸及到無期，但按照向晚的參與來說，綜合下來也就是五到八年而已，甚至更少。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有了動機。
甚至於，林岳之前查到的兩姐妹資料，在這一刻也都有了解答……姐姐向早對於妹妹向晚深沉的愛，不能融於任何一個人。
另外，殺死趙某強的動機，也已經可以確定了。
向早或許早就已有了類似的想法，但之前的時候，她顯然沒找到機會，或者說是沒到那份上。
直到向晚對她發出求救，她終於等到了機會。
一個可以遮掩妹妹罪行，同時還能‘為愛付出’，殺死情敵，乃至如果一切不泄露的話，還可能給妹妹找一個不錯的歸宿。
對於向早來說，這一切顯然早已期待許久。
當然，最後的一點，向早可能並不願意，不然她應該會把痕迹藏的更深一些，而不是表現的那麼淺薄，經不起推敲。
這一點可以參考向早故意留在身上的香草味道，這幾乎是隨便深入調查一番就能查到的東西。
這畢竟是隱藏最重要罪證的一點，向早自然不會設計的那麼粗獷。
可相比起來，香草味這一條淺薄的設計，卻是能夠死死站在相親這條設計之上的。
顯然，設計到這裏的時候，向早的心亂了。
不然她就該把這一條設計的更加隱秘，隱秘到難以被人察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成為一條最大的漏洞。
畢竟，正是因為有這一場相親在，林岳才會想這麼多。
（僅這一條而言，向早的潛意識只能想到這裏了，她不可能想到林岳開掛。）
“姐姐愛上妹妹……好古怪啊！”
錢小玲卻是不能理解，一臉怪異的道，“以這對姐妹的長相來說，她們小時候應該不會缺少男孩子喜歡吧？”
“這一點你就說錯了。”
林岳搖了搖頭，拿出了壓在最下面的材料道，“這上面是她們小學畢業照片，你可以仔細看看，應該能看出來一些東西。”
“額……”
錢小玲疑惑地看了好幾眼之後，不解地看向林岳道，“只是沒有現在漂亮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
林岳還沒開口，之前一直都沒有出場劇情的同事已經忍不住了，“你是個女孩子，當然不知道小孩子之間的感情了，一些不漂亮的女孩子，真就不會得到任何……尤其是這麼…普通。”
說話時，同事楊科已經看到了那張照片。
他下意識地就想說丑，幸好他及時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剎住了這種衝動。
“但也不是沒有例外，”林岳補充道，“一個人長得丑，其實不算什麼，最關鍵的還在於性格，如果一個人在小時候長得丑，性格還不好的話，就不會有什麼朋友了。”
“這大概就是嫌疑人要讓妹妹也被人討厭的原因了。”
“唯一的一個親近者，就是自己的妹妹，偏偏她還有其他的朋友……”
錢小玲嘀咕了一聲后，喃喃道，“有些女孩子，倒是真有可能會這麼做。”
作為女人，錢小玲顯然要更加了解女人。
最起碼，她比林岳、楊科這倆人明白一些女人的毒辣心思。
“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又沒有做過，我只是聽說過而已，”
錢小玲說完，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她當即朝着兩道看過來的目光解釋道，“你們根本不懂，女孩子撕起來有多可怕，反正我聽說的時候都被嚇到了。”
“是這樣嗎？”林岳喃喃自語，似乎掌握了某種特殊道理，眼裏猛地就多了不少光芒。
“大概是這樣吧……”楊科皺着眉頭嘀咕了一句，眼裏滿是迷惑的他，顯然在回憶曾經遇到過的事情。
……
在這之後，林岳便跟錢小玲、楊科一起將案件情況通報給了程校跟方天志。
兩位隊長迅速起了重視，迅速調集精幹警力，再度對現場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作為四隊唯一精幹警力的林岳，在廁所裏面發現了新的人體組織，併當做證據保存了起來。
經過檢驗科的迅速比對以後，這一人體也很快就被確定了下來。
“樣本屬於通緝犯黃某信，之前他曾因詐騙被刑事處罰。”
“黃某信出獄之後並沒有改正，反而再度參與了進去，不過在被抓獲之時，他卻是逃了……”
“因此，只有他知道的幾個下線線索，也都斷了線。”
“這份樣本你們是從哪裏找到的？黃某信整容了？還是因為其他案件？”
戴着大口罩的妹子一點點地將情況說明之後，好奇地看向了在場幾個人。
雖然這些她不該問，但人總有好奇心。
不過，檢驗科的妹子好奇心也就到此為止了，問了一句之後，她便轉身走了。
“證據雖然還是有些不足，但已經可以作為突破口了。”
與此同時。
二隊長程校則是轉過了身，嚴肅地說完以後，便滿是驚奇地看向林岳道，“此次案件，你是真的給我開了眼界，憑藉那些很容易被忽略的線索，你居然找出了這麼大一條線，實在是……”
“有沒有興趣來二隊？我們這邊有很多案子都在進行中，如果你來的話……”
話到最後，又是一輪新的挖牆腳。
“哎哎哎！”
方天志本來還在認真地聽，而在聽到這句話以後，他整個人就驚了。
“說歸說，但四隊就沒有案子了？”
“我們四隊不少都是懸案，局裏都有指標挂號，你要是把他挖走了，我怎麼辦？”
說話的同時，他如一隻母雞般地護在了林岳身前，似是生怕眼前的老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