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4章 信
他不太明白，老頭為什麼，會拋來一壺酒。
不細想。
把酒壺放在了腰間。
向黑漢子住的方向走去。
踢開門，黑漢子正在笑着。一看到張望月，他不笑了。
他打量着張望月，接着又笑了，“你要幹什麼？”
“救人。”
“就憑你。”
張望月沒有說話，去解綁住阿雪姑娘的繩子。
那黑漢子見后，立即拿起椅子，向張望月砸來。
啪得一聲，椅子四分五裂。
但張望月沒有動，依舊解着繩子。
倒是阿雪姑娘，大叫一聲。
張望月道：“不要怕。”
黑漢子，又拿起棍子，朝張望月的頭砸來。一棍下去，張望月的頭，流出了鮮血。
張望月還是沒有動。
最後，黑漢子用刀。
這一次，流了更多的血。
張望月抱起了阿雪姑娘，帶着她娘。走出門外。
黑漢子，在後面追。
一共砍了二十七刀！
最後，他沒有了力氣。
張望月把兩人，帶回到她們的住處。
然後，自己往門外走。忽然間，倒了下去。
再醒時。
他躺在阿雪姑娘的床上。
只看阿雪姑娘，似有哭過。
張望月皺起了眉頭，“你娘呢？”
猛然間，張望月看到了，她娘的牌位。
“她是怎麼死的？”
“是黑漢子。”
“我睡了多久。”
“十天。”
張望月立即站起，去找黑漢子。
黑漢子見后，慌慌張張。
“你要幹什麼？”
張望月沒有說話，一拳擊出。黑漢子，一下子就陷入了地面。
死了。
他再回到阿雪姑娘的住處，卻見阿雪姑娘的心口，插着一把匕首。
是一把，發著寒光的匕首。
他不知道，是誰殺了阿雪姑娘。
他想找出兇手，卻一直沒有找到。這個兇手，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張望月已是很少，到鐵匠鋪。
偶爾，沒有酒的時候，才會來找酒。
老鐵頭道：“喝完這一壺，以後，你就沒的喝了。”
張望月道：“為什麼？”
老鐵頭沒有說話，慢慢閉上了眼睛。
手裏，將要遞給張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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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壺，也掉在了地上。
張望月怔在原地。
好久，緩過神來。
走到跟前，撿起了地上的酒壺，再一次，放進了老鐵頭的手裏。
“最後一壺，你喝。”
從此，張望月生活在了鐵匠鋪里。每到清明，他都會去看一看，阿雪姑娘與老鐵頭。
鐵匠鋪的生意，不錯。
沒有什麼事，他不會離開屋子。
這一天，是秋天。
秋天的風，很涼。特別是下雨的時候。
門外發出，淅淅淋淋的響聲。
送酒的不會來。張望月想要喝酒，只能自己去買。
他去了。
雖沒有阿雪姑娘的酒，有味道，但也算能喝。
他走在雨中，戴着斗笠。
每了一壺。忽然間，他的酒，被人給撞的，掉在了地上。
他欲要喊出聲。
這人跑了，所有人，都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快去看，刀神田忘，擺擂台了。”
“聽說，十天沒有輸過一場。”
田忘，田不忘的兒子。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張望月不細想，撿起地上的酒壺，往回走。
回到鐵匠鋪，已是晚上。
這一夜，他喝了酒，開始打鐵。
忽見門外，着一個人。
這人手裏，拿着一把刀。頭髮，垂在眼前。
他的臉上，有着一道十字刀疤。
看上去，已經很多年了。
這個人，張望月認識。
儘管他的樣子，可能有一些變化。但，張望月還是認識的。
田忘道：“原來，你真的躲在了這裏。”
他走進屋子裏，打量着張望月的作品。
說著些，不錯的話。
他突然把刀，放在了張望月的眼前。
“我的刀，能打嗎？”
張望月沒有說話，接着打自己的鐵。對眼前的刀客，他如不認識一樣。
鐵鎚，剛一落下。被田忘，給擊在了地上。
張望月再撿起來，接着打。
他又擊落了一下，張望月撿起，接着打。
這一次，他沒有再擊落。
“打鐵，真的這麼好玩？”
“你可以走了。”
“我若是不走呢？”
張望月沒說話。一個人，走不走，本就與他沒有關係。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打好眼前這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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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
“我幫你打。和我比試一場。”
張望月沒說話。
“我的刀，已經遇不到對手。若這世間，還能有與我一戰的人，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你。因為，我的刀法，就是你所教。”
“你殺了田不忘嗎？”
“殺了，一刀殺。非常果斷。”
“他還手沒有？”
“沒有。他沒有機會還手。”
“他有說什麼沒有？”
“沒有，他沒有機會開口。”
“你暗殺他？”
“不錯，從背後。”
張望月沒說話，而是接着打鐵。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
他不停得，說著些什麼。張望月就如沒有聽到一樣。
張望月相信，自己不會再出刀。
任何事，他都不會再出手。
少年覺得無趣，離開了。
他一離開，張望月不再打鐵。輕嘆一聲，走出門外。
他想透一透氣。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先前，阿雪姑娘住的地方。
就停下了腳步，走了進去。
他點了羊角燈，坐在滿是灰塵的桌子邊。細細打量着屋子。
似乎，阿雪姑娘就坐在對面。
她站了起來，“我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是一張紙。
紙上有字：我知道，你是刀客。從救我的那天，我就知道。我以為你會出手，可是最終你沒有出手。你的刀，有多厲害呢！好想見一見啊！
是阿雪姑娘，寫給張望月的信。
只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而張望月，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也太晚了。
這一次，張望月沒有忍住。
哭出了聲音。
眼淚，滴在信上。信上的字，變得模糊起來。
他小心翼翼，用袖子擦拭着。
生怕這些字，消失不見。
他不確定，自己坐了多久的時間。
只知道，自己看向門外的時候。
門外，已是天亮。
陽光剛剛好，也不照眼。
他把信，放在了懷裏。走出門。
路上的人，與他打招呼。可是，張望月一個也沒有理。
他們議論着張望月，說張望月，不太正常了。
但他覺得，自己還是正常的。
他的頭腦，很清晰。也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他要做一個，沒有遺憾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