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之掌法

“剩下三個動作中，拍掌相對來說最簡單，它不是想像中的鼓掌拍手那麼柔弱，手掌離開腰間至一半時，轉為掌心向下，與地面成45度左右，最後上肢完全伸直。”神秘人道。

他將掌法的理論分成了幾個部分，這樣武更容易理解。

呼！

武沒有讓師傅失望，拍掌中有着拳法的影子，因為速度快，氣流的聲音劃過耳邊，雖然時間短暫，但這已經足夠了。

“拍掌與出拳竟然如此相像，以至於出掌如出拳”，武驚詫於綿軟的手掌也有了攻擊力，心裏想着，“是否可以一拳一掌，剛柔並濟？這樣子在戰鬥中變化性更多”。

“你想的倒是不錯，不過沒有那麼簡單！你的長輩們多多少少都懂得一點武術，只不過堅持練的人太少了。現在是力量的時代，有了各種力量，誰還會用武術對抗呢？在他們看來，練武之人無疑是一個靶子，根本沒法近己身，更何況不少人還擁有本命武器！”

神秘人像是在跟武說話，也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麼說來，武靈心中的疑惑頓時增多，他不解地問道：“師父，那與他人對抗的時候，練武之人不就處於危險的境地了嗎？那練武還有什麼意義呢？”

神秘人轉過身來，看着武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實話跟你說，武術上登峰造極的人是絕不怕武器的威脅，武術在當世雖然沒落，但從沒有消亡！”

“練武能改變人，這話真有它的道理存在。礪練武術，身體由內而外愈來愈堅韌，這是骨子裏的提升，結合你們家族流傳的力量，才是一位理想的強者模樣，而這，就是習武的意義！”

武靈已經不對神秘人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感到奇怪了，反而習以為常。

“師父所說，一定是希望武術能東山再起，發揚光大。晚輩不會辜負師父的期望，等我強大起來，可以為練武之人專門設立一個宗門。”師父說的話深奧難懂，武靈半知半解。

“你現在還年輕，不要想的太多，只需要記住，在現在這個世代，實力強大是一切的根本！”

現在對他說這個還有點早，神秘人轉移話題道：“不說其他的了，拍掌要有力，形式上與拳法相似，因為它是掌法里剛硬的一面。”

“無論是出拳，還是出掌，並不一定要筆直無偏差，扭腰，帶動身體旋轉的力量可以出其不意地擊打在對方意想不到的部位，實戰中多利用這種變化性！”

聽師父說了這麼多，武的心中有了基本的概念：“一名理想的武者，大概就是動作流暢，並且具有觀賞性吧！”

神秘人繼續說道：“確實如你所想，境界高者能將每種功法運用到極致，攻擊甚至化繁為簡。”

對習武之人的描述他只是一筆帶過，重要的是讓武深入體會功法。

“第三種掌法為切掌，可以配合提掌一起使用。想像自己的手掌側面是一個刀刃。”

“接近對方身體時，切掌的作用不大，可以利用拍掌來迷惑對方防禦，在利用速度換手切出。”

“想要快速擊敗一個人，攻擊要害部位是首選，下半身的要害主要有腰間和胯下，上半身更多，頭，下顎，脖頸以及心窩。”

“先提再切也可以，提就是讓對方用來防禦的四肢不妨礙你的進攻，單單的提掌，力量是不夠的，這時候小臂和肘部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武靈像模像樣地試了一下，但與師父說的一對比，明顯對自己不滿意。

他問道：“師父，如果剛開始就是提掌避開他人的防禦，我自我感覺起來有些奇怪。”

“你說的不錯。掌法中的提需要被動使用，當對方的攻擊到達你面前時，如果你不想硬碰硬，不想偷襲，而想反擊，那麼這個方法再好不過”，神秘人說道，“總的來說，進攻最好按照先拍再提，先刺再切的順序，防守可以按着先提再刺，先拍再切的流程”。

“當然，你創造屬於自己的攻擊形式更好，化被動為主動也好，還是其他。我講的掌法只是基本的四種，還有很多是它們的變體，適合自己的功法形式是在實戰中摸索出來的！”

最後一句話神秘人刻意加重語氣，可以看出他對實戰作用的重視。

夕陽下，武靈仍然和昨天一樣獨自練習。

神秘人沒有離開一步，時刻注意着武靈，拳法和掌法，他把能教的都教了。

他指點過武靈，但現在需要給他獨立的成長空間。

在家裏，武靈的父母很少管他，所以他只是表面上獨立，神秘人留出來的時間和空間，卻能夠促進他心靈的成長，只有內心成熟，才能證明一個人真正長大。

哈！！

啊！！

一招一式都伴隨着他的吼聲，對他來說，大聲吼能促進力量的釋放。

他的面容嚴肅，雖然一拳一掌沒有達到自己滿意的程度，但從他的眼中就能看出他對武道的狂熱。

面前沒有人存在，但他想像着牛進就在那裏，每一種拳法，每一種掌法都朝着那裏攻擊，因為昔日的侮辱他從沒有忘記。

壓抑在心底的憋屈和憤怒盡情釋放，這一刻，武沒有保守。

出拳！這是假動作！

收拳！提掌！

再次出拳！要害就在眼前！

手肘防禦！刺掌！

小臂防禦！轉刺為切！

握拳！再打！

......

武在腦海中提醒着自己，每一步動作正好和這個聲音同步而出，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加深印象，但更大的作用，是在丹田之氣下使讓動作有力且有速度，更趨於理想化。

想像着牛進作為自己的木人樁，他的心裏想過，如果在開學之前接觸武術，自己又怎麼會受這般羞辱呢？

但他沒有抱怨神秘人，反而更加慶幸師父選擇了自己，以後就不用怕被同學欺負了。

“還不夠，速度，力量還是有所欠缺，精準度更需要提升！”武對自己還是不滿意，總結着不足之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拳法和掌法都快成為了他的肌肉記憶。

想像對方的攻擊軌跡，閃避！

拉開身位，側身！

時機來臨，一掌拍出！

拍掌化拳，盡全身之力，呼轟！

一個有力的拳頭閃過，空氣彷彿在武的肩旁形成了一面透明風牆，塵土被席捲而起，紛紛吸附在了上面，持續了幾秒才漸漸落下，回歸正常。

武的感受最為深刻，這一拳，與空氣摩擦產生的聲音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大，很明顯，速度與力量都進一步突破了。

“這孩子果然沒讓我失望，這股狠勁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希望他能像練武一樣堅持下來吧！”神秘人的內心被複雜的情緒圍繞，沒有人能夠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