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第二隻【6500三合一】
許昂的表情完全不像在騙人。
沈柔也就懷疑了一瞬,然後她就知道,許師兄肯定沒騙自己。
二人對局都69比2了,輸的69次哪次不是輸得莫名其妙、匪夷所思的。
所以……
他說啥就是啥吧。
‘這一局……
‘哦,這一局我還沒開呢,沒開的局輸了,那能叫輸嗎。
‘目前還是六十九比二!’
沈柔深吸口氣,回答道:“許師兄,我就不跟你一同前往了,你我還是分頭行事吧,這樣效率更高。”
開玩笑!
自己可是天之嬌女!
師父這個等級的修士,都篤定自己會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修士。
雖然碰到了許師兄,師父開始篤定我會成為古往今來第二修士了。
但那又如何。
我可不會給任何人打下手,哪怕那個人是許師兄。
“也好。”
沈柔的回答完全在許昂意料中。
相處十幾天,他對沈柔的性格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剛剛那麼問,也只是“不太熟”的人際交往裏正常的客套罷了。
“既然這樣,沈師妹,你我便各自尋找狐妖吧。”
“嗯,許師兄,就此別過,相信很快就能再見面的。”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沈柔對戰白狐之所以招兒還沒出就被一口吞了,只是因為缺了些“江湖經驗”,同樣的錯,她不會犯第二次!
二人就此別過。
沈柔踩着神行法寶離開了。
別看她在許昂面前有點憨,但那只是對比的問題,就算高考狀元拿到愛因斯坦那兒,也得被對比成個弱智。
作為天之嬌女,她的智力不但沒問題,甚至還相當之高,此時她多少已經有點眉目了。
許昂目送沈柔離開。
然後。
超級速度啟動,極速飛行下,19秒后,他出現在目的地。
極速飛行還能用時19秒,可想而知距離有多遠,這位“白狐姐姐”所在地已然不在誅心淵地界。
狐妖眾多,估計在四海三十七州全域分得也極散,羅剎娘娘這條吸榨人族的“樹榦”,其“根系”扎得必然極廣。
許昂此時現身的這個地方,是某個凡人王朝的京城。
被超級聽力鎖定的那位“白狐姐姐”,則是官妓教坊司一位名叫“憐影”的當紅花魁。
這位憐影姑娘一直在和某位貴客討論詩詞歌賦,她在不停說話,話里獨屬於她的節奏暴露無遺,自然被功率全開版超級聽力捕捉到。
許昂沒立刻把她抓出來。
這幫狐妖極其小心地躲藏在人類世界中(那隻白狐不算,太浪),他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位憐影姑娘身上找到明顯異於正常人類的點,比如生活習慣什麼的,哪怕再微小也可以。
如果能找到,就能舉一反山,藉此找到其他狐妖。
許昂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
於是,兩天過去了。
許昂真的非常佩服這位憐影姑娘。
近距離兩天觀察,他更加確定,這位憐影姑娘就是那位白狐姐姐,毫無疑問。
但這兩天裏,這位憐影姑娘包括生活習性在內的各種表現,完全跟正常人族女子一般無二,甚至許昂動用超級嗅覺也沒聞出什麼狐騷味兒。
妖物化形獲得人身,除了一些生活習性可能還保留着野獸時期的特點,其他方面跟正常人族就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而野獸的生活習性……
如若有心,完全可以改掉。
這位憐影姑娘就是如此。
她甚至比人族還像人族。
還有——
許昂竟完全看不出這憐影姑娘身負修為。
這一點,他有兩個猜測。
一是自己修為太低,沒法越級查看。
二就是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掩蓋住了自己的修為。
以至於她看起來就是個普通人。
第一種情況倒也罷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你說還能通過什麼手段找到她?
‘就這樣吧。’
許昂已經決定把她拿下了。
即便沒法通過憐影“舉一反三”,單單拿下她收穫其實也不小。
別忘了,這位憐影花魁既然能給白狐通訊,想必也能給其他狐妖通訊。
她是上線。
一個上線必然有許多下線。
拿下憐影,非常有機會將其他下線狐妖一鍋端。
這兩天,許昂也在找憐影的傳信石,超級視力各種透視,就是沒找到。
也不知道是她沒把傳信石放在身邊,還是用特殊手段將其偽裝成一個沒有特點的普通東西了。
‘先活捉再說。’
這一日,夜。
今天是凡人王朝某個盛大節日,夜晚的京城到處張燈結綵,人流涌動。
作為古代集“電影院、KTV、劇本殺店、洗浴中心”等多功能於一體的大型社交場所,教坊司內外更是燈火通明。
官員、富豪、才子或出或入。
有人一擲千金,有人奉上珍寶,有人作下名篇,只為成為某位花魁的裙下臣。
一眾花魁里,憐影屬於不上不下的那種。
既沒有過於搶風頭。
也沒有太平庸。
其實她想的話,她完全可以艷壓一眾花魁,其他花魁加一塊都不夠她一個人打的。
但,她不想惹人注目。
所以她選擇了“中等”。
只有中等,才是最容易讓人遺忘的。
教坊司的規模畢竟在這兒,哪怕中等,追逐她的客人還是不少的。
此時她正和某位茶圍勝出的富家子走着“流程”。
流程第一步,就是大家穿着衣服聊聊理想,興趣愛好啥的。
第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步……
不說你應該也懂的。
現在是第一步。
“憐影姑娘,外面的日頭不錯嘛。”
“王公子,現在是晚上,哪來的日頭。”
“哦,那明天的日頭應該不錯。”
“看樣子應該是的。”
“憐影姑娘,你的小日子過得如何?
“還好。”
“你猜我的小日子過得如何?”
“不知道。”
“最近我娘到佛寺給我請了一本經書,你猜書名叫啥,叫‘大日如來咒’,厲不厲害。”
“呵呵。”
“憐影,你興緻不高啊,我給你猜個謎語助助興吧,你猜‘目的’的‘目’去掉裏面一橫是什麼字?”
“……”(輕微的咬牙聲)
憐影看着這個一臉猥瑣樣的王公子,恨不得生撕了他。
‘這玩意兒是屬驢的?句句不離那個字?’
按理說這事兒既是她的工作,也是身為狐族的嗜好,她不應該有排斥心理。
但。
她看向王公子這張臉。
說他猥瑣都是在誇他,你看他這張臉,除了一成的猥瑣,剩下的九成都是丑。
誰不想找個帥點的。
哪怕是這種不談感情的工作。
“憐影,沒猜出來?這個是有點難了,那我換一個,‘明月’的‘明’去掉右邊那個‘月’,變成了什麼字?”
憐影壓制住怒火,提醒自己這只是工作。
人不應該被工作上的屁事影響心情。
一切都是為了娘娘的千年大計。
‘等娘娘成就大業,我輩不用再謹小慎微時……’
她看向王公子。
‘第一個吃了這驢貨!’
她多次告誡過小七百三十三,不要那麼放肆。
但她其實挺羨慕那小白狐的。
自己都多少年沒吃過人肉了。
唉,想念那個味道啊。
“也罷,”憐影看向王公子,露出她的職業假笑,“王公子既如此着急,那就進行第二步吧。”
“就等你這句話呢!”
王公子一個大跳退到窗邊,正要將衣物掛到衣架上,就在這時——
“日日日日日日……”
憐影眉頭一皺。
‘你特么想那玩意兒想瘋了?!’
王公子指着窗外,打結的舌頭終於捋直,“日、日頭,晚上真有日頭!!!”
憐影心有所感,上前一步,朝窗外看去,
只見一個金色圓盤自黑夜中亮起,一時間,月亮的光芒都被它比下去了。
街道上人聲鼎沸,更有人大呼天降祥瑞,庇佑我朝。
‘不對!’
憐影渾身汗毛直豎。
她看出來了,那不是什麼日頭,那是一圈圈旋轉着的金色繩索!
而那繩索……
正向自己這裏而來!
‘奔我來的?
‘不應該啊,我不可能被發現的!’
她的化形人身跟正常人族女子沒任何區別,這是其一。
其二,她們這些娘娘的女婢,修為都是與娘娘綁定的,所以才能將自己的修為獻祭給娘娘。
她們可以將修為全部獻祭給娘娘,也可以在需要的時候暫時從娘娘那裏“借”回來。
她們這些女婢平時都是將自己的修為全部獻祭給娘娘的。
這意味着什麼?
這意味着她們在沒有修為的時候就是真真正正的人族女子。
哪怕大能在此,也不可能發現她們!
但。
憐影看着越來越近的繩索。
毫無疑問,繩索正是向她而來。
除了被發現還有別的可能嗎?
戰,還是逃?
憐影想也沒想直接選擇了逃。
這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
而是將損失降到最低的問題。
她直接秘法溝通娘娘,暫時將自己全部修為取回。
“憐影,”王公子豪邁道:“你看這日頭,正好應你我房中之景啊。”
“我應你媽!”
憐影沒搭理王公子,身子一瞬,頓時擊穿教坊司房頂,疾風般逃離。
逃歸逃,她要先取走傳信石。
高空,圓月下,許昂收回捆仙繩。
他當然能直接制住憐影。
但憐影要是覺悟也很高、有用的話一個字也不說的話,能指望的就只有傳信石了。
所以他沒直接捉住憐影,而是將她驚走,對方必然會取走自己的傳信石,自己只需用超級視力盯住她就行了。
果然。
許昂看到憐影竄到某戶人家的閣樓,於花盆中拾走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然後接着跑。
轉瞬間她就已跑出京城,鑽進一片密林,似乎想靠密林的遮蔽徹底擺脫追兵。
但。
跑得掉嗎?
“姑娘請留步。”
一個身影忽然出現,擋在前方,憐影一個猛踏急停,地面都被踩出深坑。
她做出防衛姿勢,同時審視過去,只見前方擋住自己的,是個年輕小道士。
她不敢大意。
修為不俗如她,竟完全沒察覺到此人的出現。
但她同時也看出,這小道士修為不高。
‘是故意掩蓋修為?還是用了什麼秘寶?’
速度落人一籌,逃,不現實。
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
直接以最強招數,博取一線生機!
憐影原本的黑瞳忽然變得血紅,周圍月光都被映染得猩紅陣陣。
‘寫輪眼?’
許昂看着憐影的紅瞳,暗自吐槽着。
‘接下來不會是幻術什麼的吧?’
就在此時,許昂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力量在擠壓自己的意識,但就是擠不動。
那種感覺……
就像是:有人拿一個小破紙殼子想把一米八的自己裝進去一樣。
許昂有過類似的體驗。
他通過“心火一氣陣”進入內景時,陣法之力的“微弱”拉扯就跟現在這個“微弱”力量的擠壓大差不差。
‘針對意識……
‘還真是幻術?’
許昂感受着這股擠壓之力。
說實話,他對幻術還挺好奇的。
能用到幻術的地方其實不少,就比如:如果自己掌握了一門幻術,之前那隻白狐是不是就不會嘴硬了?
而論幻術之精妙,他和師父討論過,世上沒有能出狐妖其右者。
許昂看着還在那發紅光的憐影。
‘正好,可以藉此機會了解了解幻術的本質。’
於是。
許昂讓自己的意識這尊“巨人”主動佝起腰,蜷起腿,縮成一小塊,下一瞬,擠壓自己的那隻“小破盒子”終於將自己的意識裝了進去。
也就在這時。
許昂發現自己已然置身一處場景。
這是一個除了血紅與灰白再無其他顏色的世界。
一望無際的血海。
數不勝數的屍山。
血海上的某座屍山,一隻長有十八尾的巨大血狐盤踞其上。
四根灰白石柱直入血色高空,而自己……
正被四根柱子延伸出來的四條鎖鏈捆着手腳,吊在血海高空之中。
‘這裏就是幻術世界?’
許昂一點也不緊張。
他嘗試着能不能開啟超級視力。
‘咦?’
還真能開?!
他趕緊用超級視力與超級大腦解析着幻術世界的每一處角落。
遠方,屍骨之山上。
血狐狀態的憐影走下屍山,向著被束縛的許昂緩步而來。
【幻術·無間】
無間的世界裏,她就是主宰。
這四百年,她為娘娘工作,一直老實本分,極少出手。
但早些時候,死在她“無間”之下的強者數不勝數。
看到那一座座屍骨山了嗎?
那都是她覓食的人族和消滅的強者。
她將他們的怨念與恐懼留在無間裏,既彰顯自己的強大,也為無間增添力量。
至於怎麼用無間殺人……
很簡單。
只要在無間裏殺了對方,現實中,對方也會死。
而在這裏,自己是主宰,殺一個人還不簡單?
四根石柱之間,許昂已經完成對幻術世界的解析。
他的結論是:這個幻術還是太低級,可供參考的意義不大。
但有一點他挺意外。
這隻血狐應該沒少殺人,這個幻術空間就是建立在她的殺虐之意與死者怨念上的。
‘行了,解析完畢,也沒必要在這裏待着了。’
血狐對他施展的幻術,自然也是一種術。
按理說完全可以賦予一絲金行法力以特定頻率來破解這招。
但現在的許昂意識完全在這個幻術空間裏,已經失去了對現實身體的掌控。
這一點不像之前破解燭小妹定身術那次。
不過。
也沒必要用金行法力的“重量”來破解這個幻術。
別忘了,這個幻術對自己的意識而言,就是個“小破盒子”,自己能進來,完全是硬裝進來的。
現在他不準備裝了。
他要攤牌了!
許昂舒展自己的意識這尊“巨人”,讓它伸起腰,直起腿,徹底把身體打開,
於是——
“小紙殼子”瞬間被撐破。
血與灰的世界彷彿被打碎的鏡子,破裂成無數碎片。
碎片之外,就是現實。
許昂回到了現實。
現實中的憐影噗地噴出一大口血。
她是無間的主宰,無間破,身為主宰的她又能有什麼好。
“你、你到底是誰?!”
憐影雙腿虛浮。
現在她明白了。
這小道士修為一定極高。
他看起來修為低到髮指,必然是經過了偽裝。
自己的最強幻術都被對方破解,別的招數又能有什麼用。
自己又受了重傷……
不。
哪怕沒受傷估計也沒他快。
逃,逃不了。
戰,戰不過。
該怎麼辦?!
“問你幾個問題,”許昂道:“你正替什麼‘羅剎娘娘’收集精元,沒錯吧?”
此話一出,憐影瞳孔猛地一縮。
‘他、他怎麼知道?!’
許昂又問:“那個羅剎娘娘是誰?你能聯繫到她嗎?”
憐影道行也不淺,馬上從驚慌失措中恢復過來。
‘雖然不知道這人族是如何知道娘娘的,但既然知道了,也別想太多,總之,一定要將禍根終止在自己這裏。’
“小道長,小女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昂:“就知道你會嘴硬。”
這狐妖殺人無數,幻術世界的血色與灰白,就是死於她手的人的鮮血與白骨的意象。
對她不必客氣!
拷問一下吧。
正好自己有拷問的手段。
“我再問一遍,你能聯繫到那個什麼‘羅剎娘娘’嗎?”
“小女子真不知道你……”
嘭——
音爆聲響起,憐影已經消失不見。
許昂懟出了小指震飛勁。
十幾分鐘后,周遊四海三十七州兩圈回來的憐影哇哇大吐,酒水食物還有胃酸都吐出來了。
“你能聯繫到‘羅剎娘娘’嗎?”
“小女子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嘭!
又是音爆!
又是消失。
又是回來繼續吐。
再爆,再回,再吐,一連幾次。
第五次回來。
憐影已經吐無可吐了,再吐只能吐內髒了。
許昂有點佩服了。
覺悟還真高。
他本身也不是暴虐之人,讓他一招結果了妖狐他能下得去手,但讓他一遍遍折磨對方,還真不太好意思。
不過沒關係。
還有另一個突破口。
許昂從憐影身上拿走傳信石。
憐影精神上是驚的,但她的身子已經沒有驚的力氣了。
單純吐幾次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受到的最大傷害還是被許昂撐爆無間。
許昂打量着這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正常來說,這塊傳信石應該也能儲存信息。
羅剎娘娘給所有狐狸群發了一條信息,沒道理只有白狐能存,血狐不能存。
這血狐應該是一個“上線”,沒準她這塊傳信石里還存有發給其他下線狐狸的“草稿件”。
按照之前的經驗,還是得找別人往傳信石里輸入“萬能頻率”法力,才能得到裏面的信息。
‘去找沈師妹?’
許昂想了想,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是個驕傲少女,人家肯定也在滿世界找狐妖呢,別打擾人家了。
隨便找個有法/妖力的就行。
想着,許昂也沒管憐影,直接超級速度啟動離開了這裏。
憐影有點懵。
‘這是……放我走了?
‘不可能!
‘他肯定在我身上種下了什麼禁制,比如一旦離開就爆體而亡的那種。
‘不然他不可能就這麼走了。’
這麼想着,生怕爆體而亡的憐影真就一動不動地趴在那兒。
其實吧……
許昂真沒在她身上種下什麼禁制。
短暫的接觸,他已經將憐影能發出來的各種聲音都“標記”了下來,她哪怕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超級聽力的搜索。
憐影一動不動,不一會兒,許昂回來了。
一同回來的還有一隻瘸腿燒雞。
許昂回了趟青雲秘境,把火燒帶來了。
其實他本想帶燭老三來。
但燭老三現在在化形的關鍵階段,許昂覺得還是別打擾人家了。
燭小妹給三哥護法。
樹妖們在忙着幹活。
冰冰小王女離不開。
大家都挺忙。
唯獨火燒,這貨除了睡覺啥事不幹。
於是許昂就把它帶來了。
反正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能放出“法/妖力”的工具,是人是雞無所謂。
火燒本來挺抗拒跟許昂出門的,可這時,它注意到地上趴着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雖然比柔兒差點,但也沒差太多。
“許昂,難道你讓我來就是干這個?”
它一下子從許昂肩上跳下,拄着大蔥拐杖來到憐影身邊,“我明白了,”它扭頭對許昂道:“我會照顧好她的,你忙你的去吧。”
許昂:“……”
火燒痛心疾首地看着憐影:“告訴我,誰把你傷成這樣的,火某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憐影懵逼,
她活了許久,還從未見過一隻能動能說話的燒雞。
還是缺條腿的。
懵逼狀態下,她下意識指了指許昂。
“哦,你已經傷重到說不了話了嗎?也罷,許昂,她讓你說,你告訴我,誰把她傷成這樣的。”火燒發狠道。
“我傷的。”許昂淡淡道。
火燒:“……”
“別廢話了。”許昂一把提溜起火燒的雞翅膀。
“誒?別、別太用勁兒,要斷了!”火燒急道。
“你應該有妖力什麼的吧,往這石頭裏注入一些你的妖力。”許昂把憐影的傳信石遞給火燒。
火燒一隻雞翅膀抵着傳信石,乖乖調動自己的妖力,往傳信石里渡送。
許昂頻率力場覆蓋住火燒全身。
他沒提醒火燒,你要疼就吱聲這種話。
反正火燒是個燒雞,頻率力場真把它哪撕裂了也沒事。
它已經斷了一條腿了,都斷了應該也死不了。
於是。
火燒加持了“萬能頻率”的妖力注入到傳信石里。
轟——
剛剛還平平無奇的石頭忽然光芒大作。
“怎麼樣,能看見裏面都有什麼嗎?”許昂問火燒。
“一,二,三……十八,十九,”火燒查着,“裏面有十九個光點,一個紅的,一個藍的,還有十七個灰色的。”
剛剛還心存僥倖,覺得這一人一雞不會打開傳信石的憐影,此時心如死灰。
紅的,是娘娘統一發給她們所有姐妹的消息。
藍的,是她的上級發給她的。
而十七個灰色的。
是她的十七個部下。
小七百三十三,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