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佐那子和阿舞開始生小孩!【4300】

第25章 佐那子和阿舞開始生小孩!【4300】

告別天璋院、離開月宮神社的翌日,青登在近藤周助的等人的目送下,踏上返回大津的路程。

此次歸去,青登的隊伍壯大不少——同行者多了千葉定吉、佐那子的母親、以及千葉重太郎。

佐那子分娩在即,千葉定吉等人本就準備到大津去照顧她。

既然青登要回去了,他們便決定一起同行,相互間也能多個照應。

至於小千葉劍館,就暫且交給千葉多門四郎去打理。

……

……

江戶以西,東海街道,某處——

“哞~哞哞~哞~”

蘿蔔一邊甩着尾巴,一邊悠哉游哉地向前行進。

端坐其上的青登不時地轉過腦袋,看向後方的、愈來愈遠的江戶城。

此次回江戶,收穫頗豐。

順利談攏西征事宜。

毗盧遮那的重鑄已是指日可待。

與此同時……同天璋院定下了極重要的約定。

每當想起昨日所見的通紅臉蛋,每當憶起昨日所聽的那些話音,青登便不禁握緊手中的韁繩,眸中浮現出昂揚的鬥志。

實不相瞞,截至昨日之前,“長州征伐”之於青登,只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戰鬥。

同以往的諸場戰鬥相比,只不過是此次的敵人更加強大、規模更加龐大而已。

然而,自昨日與天璋院見面之後,青登對“長州征伐”的看法變了。

對他而言,此戰有了全新的意義。

不誇張的說,對待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青登從未像如今這般鬥志高漲!

雖然這麼說顯得很好戰,但他恨不得即刻開戰,然後以壓倒性的強悍戰力擊潰長州!取得無可置疑的完勝!

屆時……他將如約趕赴江戶,接天璋院去大津。

老實說,這很冒險。

臣子娶太后……此事若傳揚出去,天知道這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不過,事到如今,他與天璋院都不打算再後退、逃避。

天璋院昨日的大膽之舉,徹底戳破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

時至今日,哪怕是窮盡心思,青登也沒法再自欺欺人,騙自己說“我對天璋院沒興趣”。

因此,他已經做好了跟佐那子等人介紹天璋院,然後招致吐槽、斥罵、乃至痛打的心理準備……

只不過是迎娶當今太後為妻,從3位正妻變為4位正妻,佐那子她們應該不會有太強烈的反應……吧?

總而言之,接下來一段時間,先對她們吹吹枕邊風,讓她們先行做好一定的心理準備……

……

……

從前往江戶到返回大津,前後僅過去10日。

天數不算多,所耗時長完全在青登的預期之內。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只不過是10日不見,待他回來時,土方歲三竟給他整了個大活兒……!

……

……

秦津藩,大津,橘邸——

“歲三,你這副裝扮是怎麼回事?”

青登嘴角微抽,一邊朗聲發問,一邊掃動視線,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面前的土方歲三。

土方歲三“哼哼”地發出得意的笑聲:

“橘,如何?我這身行頭不錯吧?”

他說著不忘抬手捋了捋頭髮。

只見此時的土方歲三……當真是變了個模樣。

他並未穿着羽織、絝、足袋等日式服裝,而是身穿黑色西裝,外套一件長及膝蓋的黑色大衣,腳蹬黑色大皮靴,脖頸處還纏着十分有格調的白色絲巾。

當然,相比起服裝,還是當屬其髮型的變化更令人震驚。

他把頭髮剪了,短及耳根的頭髮已不足以束成髮髻。

於是乎,他把頭髮統統往後梳,梳成利落的大背頭。

乍一看去,像極了西方的紳士。

除了那張東方面孔,以及腰間仍佩掛着和泉守兼定之外,他全身上下已無半點日式元素。

青登來回打量他好一會兒后,才以讚賞的口吻說道:

“嗯……你這身行頭確實不錯。”

“尤其是這件大衣,很有風範。”

土方歲三聞言,挑了下眉,眉開眼笑:

“噢噢!橘,你很懂嘛!”

“你和我想到一塊兒去,我也覺得這件大衣很有風範。”

他一邊說,一邊撥弄大衣的下擺,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我跟你講,褲子這兒有個叫‘卜彤’(“紐扣”的英文音譯)的小玩意兒,只要解開這顆‘卜彤’,就能掏出傢伙來小解。”

他說著直接展示褲子上的這顆紐扣,興緻勃勃地向青登介紹這身西裝的種種細節之處。

對旁人而言,他這身行頭或許很稀罕。

青登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畢竟早在前世時就看慣了。

有一說一,土方歲三的這套制服確實很帥。

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踏地時會“鏗”、“鏗”作響的黑色大皮靴;格外拉風的黑色長大衣……無一不是裝帥利器,非常符合青登的審美!

在又打量了對方几眼后,青登追問道:

“歲三,你這又是整哪一出?”

他說著面露無奈之色,長嘆一聲。

“為何要改換服裝、變換髮型?”

“你知不知道,你這‘剪髮’之舉,招致許多人的不滿。”

青登一直推崇開放、創新,抵制頑固、守舊。

在高喊口號的同時,他也不忘做出實際行動,比如引進西方的犀利槍炮、引入海外的先進知識。

因此,在他的主導下,新選組成了時下日本風氣最開放的組織之一

當然,其“開放”只不過是矮矬子裏拔高個兒。

延續上千年的保守思想,豈會因青登的幾道呼喊、些許作為而發生根本性的轉變?

縱使到了今日,新選組內也依然有不少人視西方事物為洪水猛獸。

只不過是因為忌憚青登的威望,所以他們平日裏才乖得很,根本不敢冒出頭來造次。

像土方歲三這樣直接身穿西式制服,根本就是在這些保守人士的雷區中跳舞。

倘若只是換衣服,那也就罷了。

可連髮髻都剪了,這問題可就嚴重了。

在江戶時代,武士頭上的髮髻被視為身份的象徵。

人們普遍認為:一旦髮髻被切斷,等同於腦袋被砍斷,乃奇恥大辱!

旁人保護髮髻還來不及呢,土方歲三竟將其給剪了……

如此,也不怪得保守人士們紛紛聲討土方歲三的叛逆之舉。

面對青登的質問,土方歲三淡然一笑:

“其實也沒啥。”

“就只是偶然碰見一位自西洋來的衣服商,覺得這套服裝很不錯,一時興起就買來了。”

“在試穿時,總覺得頭上的髮髻跟這衣裳很不搭,索性直接剪了。”

“這樣也好,我老早就看髮髻不順眼了。”

“橘,你難道不覺得髮髻很礙事嗎?”

“每天都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打理,麻煩死了。”

“在剪了這中看不中用的髮髻后,我頓時感覺整個人都變清爽了。”

“況且,咱們新選組一直以‘西式軍隊’為目標。”

“那礙事的髮髻,以及那太過寬鬆的衣裳都不適合戰鬥,遲早要被淘汰。”

“既如此,不如早做準備。”

“先自我始,之後再逐步推進改革,摒棄這些跟不上時代的髮型、服裝,使新選組徹底轉型。”

“橘,不如你也考慮一下?”

土方歲三微笑着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對着青登的髮髻比了個“剪刀”的手勢。

在安靜聽完他的解釋后,青登不禁苦笑。

一時興起買了這套制服,接着又一時興起剪了髮髻……可以,這很土方歲三。

“我就免了吧。”

青登擺擺手,接着道:

“我若是也剪髮更衣,怕是會招致難以估計的禍端啊。”

平心而論,看着土方歲三的這身行頭,以及他這清爽的髮型,青登隱隱有些心動。

寬大舒適的東方服飾固然漂亮,可襯顯身形的西方服飾同樣很帥。

怎奈何……如今的他,已是江戶幕府的象徵之一。

土方歲三雖是秦津藩的家老、新選組的副長,但說得直接一點,他的知名度還不夠高,受關注度遠不如青登。

因此,他當然是自由得多,哪怕引發非議,也不至於招致難以挽回的嚴峻後果。

反觀青登就不行了。

他的一舉一動無不受到全天下人的關注。

不誇張的說,但凡他的言行舉止出現任何一點異常,都足以使世人驚詫,進而絞盡腦汁地做“閱讀理解”,研究其背後的真意。

堂堂幕府陸軍總裁,竟剪了髮髻、換穿西裝……世人對此會作何想法?

青登敢斷定:屆時,市井間絕對會多出“‘仁王’橘青登向西洋人卑躬屈膝”、“幕府已徹底淪為西方列強的傀儡”等種種謠言。

總而言之,新選組是這樣的,土方歲三隻要考慮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可是身居高位的青登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

這時,土方歲三像是想起了什麼,冷不丁的開口道:

“啊,對了對了,差點忘了。橘,你看看這個。”

他說著伸手探懷,摸出一張小小的紙片,遞給青登。

青登伸手接過,定睛一瞧,眉宇間頓時浮起一抹訝色。

“咦,這是……相片?”

這張小小的紙片乃相片,約莫9x6cm的大小。

礙於技術落後,時下的照片不僅是黑白的,而且還很模糊,論清晰度,連360P都不如。

不過,饒是如此,青登仍然辨認出這張相片中的人物——赫然正是土方歲三。

相片中的土方歲三穿着筆挺的西裝——便是他現在所穿的這一套——右手自然地放在腿上,左手扶着腰間的和泉守兼定,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目視前方,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歲三,這張相片,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在購置這套西服時,我偶然邂逅了一位名叫‘田本研造’的攝影師。”

“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照相機與攝影,這玩意兒可真不錯啊,抬着個大機器搗鼓幾下,就能將畫面印在紙上,比圖畫清晰多了。”

“我看他的手藝還算不錯,所以就把他請了過來,讓他暫居我的府邸,準備讓他來給我們拍點照片。”

青登聽罷,又是一愣。

“拍照?”

“沒錯,拍照!就拿你我來說,咱們這麼深的交情,卻連一張合照都沒有,未免太過遺憾了,不是嗎?”

土方歲三停了一停,隨後微翹嘴角,換上勸誘般的口吻:

“千葉小姐和木下小姐……啊、不,又說錯了,總是忘記她們已經改名。佐那子小姐和舞小姐即將分娩。”

“待你的子女誕生后,你剛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拍一張家庭大合照。”

“總之,反正不缺這點錢,咱們就多拍點照片吧。”

“有這些照片在手,日後也好做個留念。”

青登聽完后,下意識壓低視線,重新看向手中的土方歲三的單人照。

相片之於時下日本,屬實是稀罕貨。

不論是從哪一個角度來看,為自己、家人及大夥拍下珍貴的照片,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於是,未過多久,他便輕輕頷首,面露讚賞之色。

“歲三,你這主意倒是不錯。好吧,拍照的日子,就暫且定在明晨吧。”

土方歲三微微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

“那你可得把大伙兒都召集過來啊。只跟你拍照的話,那可太無趣了啊。”

青登啞然失笑:

“這是自然。只有你我的話,那像什麼話?”

他說著將手中的相片交還給對方。

便在這個時候,走廊方向驟然傳來急促的足音。

青登和土方歲三一聽就知道——這是總司的腳步聲。

不消片刻,總司拽開房門,滿面焦灼地出現在二人的眼前。

未等青登開口詢問,她便急不可耐地喊道:

“青登,佐那子和阿舞開始分娩了!”

……

……

橘邸,佐那子的產房——

“佐那子小姐,請用力!”

“唔唔……!唔……!唔唔唔……!”

“沒錯,就是這樣,繼續用力!”

“熱水呢?多打點熱水過來!”

“你們別愣着,快幫佐那子小姐擦汗!”

“孩子……我的孩子……出來了嗎……?”

“已經看見頭了!再加把勁兒!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

與此同時,阿舞的產房——

“嗚嗚……我、我沒力氣了……”

“舞小姐,不可氣餒!現在正是關鍵時候!來,抓緊力綱,繼續用力!”

“嗚嗚……”

……

產房內外,一片忙亂。

在江戶時代,由於生產會見紅,所以人們為了除穢,會在生產之前建好產屋,讓產婦在產屋生產。

當時最為常見的生產方式為“坐產”,也就是產婦抓着從天花板垂吊的力綱(方便產婦出力的繩子)的生產方式。

此時此刻,佐那子和阿舞便在她們各自的產房中,展開着漫長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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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田本研造乃史實人物。在史實中,正是他給土方歲三拍了這張着名照片,好讓我們得以目睹這位風雲人物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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