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利背叛兄弟者,天收
刀疤手底下三員大將,一個是混跡在東首住宅區和校區鼠臉兒,被廢后換成毛仔代替,另外兩個分別是掌管良城夜場的哈三兒和郊區鄉村的棍子。
哈三兒前陣子在半夜裏被人莫名打了一頓,腿折斷了,哈三兒非常好面兒,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他是被打折的腿,對外宣稱是近期看場子太疲憊不慎摔傷了腿。
而棍子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惡棍一條,橫行鄉里多年,但是早已不足為懼。
為何如此說呢。
因為棍子在西邊郊區。
何棠住在西邊郊區的珉灣村。
她怎麼會允許在她的地盤上有非我族類?
早在五六年前,棍子雙眼的視力莫名開始下降直到失明,隨之親信也接連出事,後來上位取代棍子的就是劉猛。
劉猛上位取代棍子,刀疤會不知道?
這還要感謝棍子自從接管西邊郊區就不怎麼跟刀疤聯絡了。
是棍子自己主動切斷了救命線。
棍子基本上就靠着劉猛給他遞消息,西郊老大的名號名存實亡。
正因為如此,在郊區的基地工廠才會一直安然無恙。
刀疤自始至終不屑鄉村這一片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地盤,所以何棠他們對良城刀疤的動向知之甚少,直到後來刀疤私自調動人員進村假扮拆遷工作人員,何棠才打算要除去刀疤這棵“大樹”。
是你,手伸的太長。
是你,主動來招惹。
是你,貪婪不自知。
現在刀疤三員大將只剩下哈三兒的位置,良城夜場的看場人,真正涉及刀疤一夥的核心位置。
如果毛仔夠聰明,就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麼做。
毛仔會不會兩面三刀從中斡旋?
他沒那種腦子。
幾分小聰明,可以活的瀟洒一點。
刀疤從輝煌離開時,兩排二十來號整齊服制的小弟彎腰齊聲迎送刀疤。
喊得震天響的大哥二字,震得刀疤心裏熱血沸騰。
這輝煌的門童和服務生個個卧虎藏龍,比他手底下那些三腳貓的蠢貨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真是一份大禮啊……
刀疤沉浸這聲大哥中無法自拔。
這種感覺,無法形容啊。
古代皇帝老兒不過如此了吧。
白郡那位是覺得他一定會答應這事的吧。
想到這裏,刀疤不怒反笑,仰天大笑中從口袋掏出一支煙叼嘴上。
不等毛仔反應過來,一位服務生就立馬上前來給刀疤點上火。
刀疤轉身朝着空蕩的樓梯喊道:“我刀某答應了!”
三樓包間裏的年輕男人注視着一樓,輕蔑一笑。
答應就對了。
從天堂到地獄,才更有趣味性,不是嗎。
自從那天刀疤從輝煌離開,一時風光無限。
出門身邊跟着七八個練家子小弟,還有一支隨叫隨到的大部隊。
為了提高自身安全係數,刀疤甚至還將輝煌裏手腳功夫好的服務生調派到他底下的各個門店據點。
毛仔還提議提高斧頭幫元老的文化水平,手底下召集些年輕的弟兄向輝煌的弟兄學習拳腳功夫。
這一提議讓刀疤拍手叫好,當下就讓毛仔全權準備這些事。
刀疤現在已經是毫無顧忌了,白郡那頭根本就不管他,他做點什麼出格的事也會有白郡給他頂着。
就這樣,那幾位重要的元老和年輕的有生力量被毛仔派出到隔壁封都郡學習。
這一刻開始,良城,是一座“空城”。
是夜。
良中的初二三班。
晚自習。
夏然鮮少盯晚自習,今晚也不例外。
基本要靠偶爾路過的王奇代管。
沒有老師,但是班裏非常安靜。
只有樹葉被風吹的沙沙聲,中性筆在紙上的唰唰寫字聲。
安靜又美好。
“biu——啪”
外邊不知哪裏忽然燃放起煙花。
紅紅綠綠煞是好看。
意志不堅定的孩子們單手托臉歪頭看煙花。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燈樹千光照。
孟含和宋曉曉還在練習本上畫了好幾束煙花,煙花下是她們倆和何棠手拉手跳舞。
這段時間看何棠臉上總是愁雲密佈,臉色也時常蒼白,略顯病態。
她倆以為何棠病了,還囑咐何棠去校醫室看看。
“他們初四的也太幸福了,中考完也不用來上課,提前放暑假,咱們還得多上一個月的課才放暑假!”
“知足吧你,初三比咱們還要多上兩周。你還是先想想期末考試怎麼辦吧!”
“期末考試?有棠哥在,我怕個球。”
“你還敢抄?忘了上回的奇恥大辱了?”
孟含打破宋曉曉的幻想。
大小考試經曆數次,她倆發現何棠基本上是卷子填個名字交白卷,偶爾在上面寫一兩個題。
讓各科老師又愛又恨。
愛她做的是加分題,恨她不做其他題。
成功裝X的典型案例。
但僅僅是在本班老師之間流傳。
好苗子窩裏藏。
可不準別班老師知道了來搶人。
宋曉曉和孟含知道何棠這位低調學霸暗中裝X是在上個月月考。
數學考試她們三個分在一個考場,好巧不巧是前後左右桌。
最後一道題是加分題,三十分。
卷面一百二十分,加分題三十分,總分一百五十分。
當她倆做完卷子后發現何棠最後一道加分題寫了個滿滿當當,本着能寫一點多得一分的原則,抄了個原封不動。
整個初二級部最後一道加分題得分的不超過十個。
何棠加分題滿分。
孟含和宋曉曉這倆貨平常數學基本維持在九十來分。
最後考了一百二十多分。
一個年級第二,一個年級第四。
試捲髮下來后……
“哇靠,何棠,你害我!”
“靜等去辦公室喝茶。”
這倆人看着一百二十多分的高分試卷臉上半點喜色都無。
最讓她倆氣結的是到了辦公室,何棠這傢伙恬不知恥的自認錯誤,說不該抄她倆試卷,並主動要求寫檢討。
那一副主動承認錯誤的愧疚嘴臉真是叫她倆李逵裝啞童——目瞪口呆。
主動承認錯誤的何棠很快就被放了。
而她倆欲哭無淚在辦公室煎熬了倆小時,被數學老師盯着做了一整份備用試卷。
最後數學老師得出結論,這倆貨月考前邊的題都是自己做的,的確沒有抄。
宋曉曉和孟含都是在她手裏教了兩年的,她倆啥水平她能不知道?
她似乎是發現了點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何棠是鎮中那邊過來,成績爛得一塌糊塗。
卻是校長推薦。
沒點真本事,能被校長看進眼裏?
寶貝疙瘩啊這是!
不過這件事她算錯了,何棠還真不是憑着成績進來的。
何建國跟校長那糟老頭子是師生關係。
而且是校長的得意門生之一。
何建國去鎮中教書就是校長林軍推薦的。
林軍還不知道何建國已經辭職。
要是知道了估計會發飆吧。
踏實本分教書育人的鐵飯碗端着不要,非去折騰點不務正業的東西。
數學老師參悟不透這其中的關竅,非常堅定的認為何棠是憑藉自身強大的實力才來到這裏。
就偷摸摸給何棠報了暑假的白郡數學競賽。
直到現在,何棠都還不知道她的暑假已經被數學老師提前支配了半個月。
“今晚上這煙花放的可真好看。”
宋曉曉盯着那煙花已經很久了。
“可快別看了,你生物卷子怎麼還沒做,我這等着抄呢。我都給你抄語文了!”
孟含看着磨洋工的宋曉曉恨得咬牙切齒。
良城今晚的煙花盛宴持續了大半小時。
不年不節,誰這麼大手筆放這麼久煙花。
距離良中二里地的某處衚衕。
幾個逃竄的黑影。
“大哥,怎麼辦,沒路了!”
“啐,一群雜碎玩意兒!”
“大哥!咱們都上當了!”
“大哥,怎麼辦!”
“他們是有備而來啊!斧頭幫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一個渾身肌肉看起來很有爆發力的男人帶着三四個人向著東邊逃竄。
他們身後不緊不慢跟着十幾個人。
前方路的盡頭是死胡同。
同樣站着十幾號人。
陰沉昏暗的衚衕下,一個長相兇惡的年輕男人緩緩走出。
手裏把玩着一柄黑漆漆的木倉。
“劉猛……是你!”
哈三驚愕。
年輕男人微笑着做出噓的動作。
“聽聞黑路上的哈三兒能徒手撕碎一隻野豬。唐社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大哥!不要信他!”
“大哥!”
哈三處境如階下囚,他現在該做什麼,心中有明鏡。
劉猛將手中木倉丟給哈三。
哈三單手接住木倉直接對準劉猛。
劉猛並不畏懼,平靜注視着哈三。
“啪——啪——”
“啪——啪——”
木倉聲音被淹沒在突然燃放的煙花中。
“好極了。”
劉猛對着哈三鼓掌。
而後撤出衚衕巷子。
就在哈三以為危機解除輕舒一口氣時,四下警鈴大作。
以他為中心,冒出四五輛警署和衙署的車。
紅藍相間的燈光打碎了哈三的心理防線。
“劉猛!啊——你卑鄙!”
哈三舉着手裏木倉扣動扳機。
噗。
怪異的聲音響起。
木倉倉管里沒有子彈了。
那柄木倉里只有四發子彈。
隱匿進黑暗中的劉猛無聲搖頭:因利背叛兄弟者,天收。
最大隱患哈三,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