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的重心不是女人和家庭
若是換作平時的話,秦緋哪裏有這個膽子這麼去罵他。
兩年不見,這個人也越發混蛋,喝醉酒就隨便對女人動手動腳。
“剛剛跟誰在一起,怎麼喝了這麼多?”
“駱小姐。”
秦緋沒說話。
外面的雨越來越大,秦緋忽然想起她十九歲的那個晚上。
她想學醫,可是整個秦家都不同意。
郭婉華說,讓她去學一些禮儀和師範之類的,將來好好地相夫教子。
她從小就覺得媽媽不喜歡她,可那時候卻真正地感覺到了差別。
姐姐身體不好,可她那麼喜歡藝術,家裏費了很大的人脈才給她拿到去紐約學習畫畫的名額,廢了很大的勁找了最好的水墨畫老師,回國以後出錢給她辦畫展。
“啪”地一聲,郭婉華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你一個女孩子用得着學什麼醫,學個簡單輕鬆的專業,不用你以後介入男人的的事業。”
她覺得不公平!
甚至就連爺爺奶奶留給她在公司的股份,媽媽也不願意給她。
“我把你養到這麼大,這已經是我對你的恩德了知道嗎?你要是不滿意的話,現在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骨子裏是個東西,小小年紀就不正經,滿腦子就想着勾引男人,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當時她年輕氣盛,哪裏肯。
她不想遵從家裏的意願,不想。
那天晚上也在下雨,秦緋帶着身上不多的錢去了鄰市。
當時她十九歲,一腔孤勇跑了那麼遠,身上還沒有手機,只帶了身份證。
沒有人找她。
在路上的時候,她都沒有哭,可是一推開那個髒兮兮的賓館門的時候,她掀下了床單披上自己的衣服,哭得稀里嘩啦。
那時候她就在想,如果就這樣也好。
她那時候倔,也傻,真得想過去死。
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她聽說青城有個特別漂亮的湖,她不能死在這個小小的旅館。
可天不隨人願,她餓得昏昏沉沉的時候,偏偏看見一張溫柔到溺死人的臉,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天。
她差點兒不想活,可有人偏偏救起了她。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那個人眼神冷冷地在醫院的病房床頭看着她,嗓音清冽:“想找死,傻不傻?”
她不敢看他的眼神,只默默地喝着他帶來的粥。
誰想死了,她現在可不想死。
她看着心上人那張好看的臉,也醒悟過來,哪有什麼不能過去的事情。
她不知道周行宵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也知道他現在工作很忙,但還是纏着這個人陪着她在青城玩了很長的時間,到處吃吃喝喝。
他話不多。
那天回去的時候,她死命地撒嬌,讓周行宵給她包了個專機。
誰讓她喜歡他呢,誰讓他有錢呢。
“嘿嘿,行宵哥,我是不是太能花你的錢了?”她一路上都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彼時周行宵學業有成,既有少年的清冷,也有成熟男人的穩重魅力。
靠在座椅背上閉目養神,從秦緋的角度看見他精緻的下巴,細膩的冷白皮,長長的睫毛,令人心神一顫的絕世。
“好吵。”
但那是秦緋哪裏顧得上什麼女兒家的顏面,甜甜地纏着少年的手臂。
“沒事,我以後給你當老婆,以身抵債行不行?”
周行宵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不害臊。”
有這樣的男人當丈夫幹嘛還要害臊。
回去以後,秦家的人知道她回來是周行宵接的,也什麼都沒有說,後來莫名地軟了態度,甚至允許她去學醫。
儘管家裏已經很多次告誡過她,不要總是跟着周先生,他的重心不可能放在女人和愛情上。
可年輕的時候誰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話,她只想做他的妻子。
秦緋回過神來,眼睛裏已經起了薄薄的水霧。
曾經還有恩情在,她不會對他動手。
就在這時,一個重重的吻落了下來。
秦緋陡然睜大了眼睛。
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放在她的腰上。
外面的雨聲掩蓋不住車裏面的聲音,溫度也逐漸攀升。
他沒想過讓她反抗,親夠了才放開她。
直到秦緋看清了他眼中的情緒,情熱褪去,一片清冷,又是那副高嶺之花的樣子。
秦緋的心慢慢變冷。
“你看清楚了嗎?知不知道我是誰?”
他看着她,聲音嘶啞而倔強,“是緋緋。”繼續道,“是我老婆。”
一提及那個婚姻,秦緋煩躁。
“怎麼,老婆不讓她男人碰了嗎?是誰的道理。”
行行行,只有他的道理是對的,還不行嗎?
她知道她說不過她,現在她也不想跟他繼續糾纏。
她的離婚協議書已經寄過去了,也做了財產公證,除了嗯嗯的探視權,其餘的她一樣不要。
她做到了這個地步上,可還有人不滿意。
“我要回家了,外面要很晚了。”
他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目光灼灼,“緋緋,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個流氓。”周行宵也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可是......”他的鼻尖幾乎是抵着她的,“你說你喪夫?”
早就該好好收拾她了,還真得當他死了嗎?
真得很不爽。
秦緋眼神越來越沉,伸出手推他的胸膛,“你起開,壓到我了。”
他沒動,眼神也越來越冷,“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收拾你,嗯?”
兒子也不要了,家也不要了。
呵呵,真當他死了。
周行宵忽然想起來,秦緋高中的時候說過,她那時候美艷漂亮,身邊的男生都很喜歡她,偏偏又傲又花,養眼道,到時候找個年紀比她大的嫁了,等他沒了,她好拿着他的錢再去包個小的。
想起那天那個俊美的花花公子,臉色更加不悅,所以那個人就是她想包的?
“你放開我!”
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周行宵利索地脫了自己的外套,黑色的襯衫包裹住他修長的上身。
他又去脫她的衣服,手很快就觸碰到了她光滑的肩膀,再往下探去,眸子越來越深,兩年過去,小丫頭長大了。
也是,現在都是做媽媽的人了。
秦緋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越發軟,面對男人的肆虐,她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