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詭異案件

四 詭異案件

聖者兵與天下冷冷的看着前面,有兩個神情獃滯的男人坐在地上。這兩個人的警服已經被換掉了,臨時讓村民找了乾淨的襯衣襯褲穿上,一身的臭味,旁邊凳子上放着水和食物。這兩個人臉色發青,目光無神,顴骨似乎突起,眼眶收縮,只剩下小眼珠,整個臉型極不自然,變的嚇人。他倆好像沒看見聖者兵和天下,嘴角抽動着,似哭似笑,流出許多口水,身體也不規則的抽搐,有時緩慢的晃動胳膊,像是動物一樣。

聖者兵一直盯着他倆,並不說話,那兩個民警就搖搖晃晃的坐在地上,像一對弱智的成年人。天下拿着一台小巧的攝像機式的儀器,通過儀器,可以通過色溫清楚的看到那兩個人身體內器官的情況。天下說:“這兩個人並沒有明顯的疾病癥狀,心跳,血壓,體溫都很正常,體內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物質,他倆會不會是腦部受損,失去了思維能力?”

聖者兵冷冷的說:“也許是神經系統紊亂。昨晚我們經過勘測,取得的樣本都正常,附近並沒有特別的輻射和污染。蟾蜍樣本上也沒有發現特別的病菌。”

天下說:“沒有輻射和病毒,那究竟是什麼使蟾蜍和附近的其它生物產生了畸變?”

聖者兵說:“不僅是簡單的變異,你沒有發現,這些生物都變向了另一個極端?”他接著說:“溫順的蟾蜍變的兇猛,兇猛的狗變的膽怯,人也變了。”

天下看着那兩個人,見那兩個人動作詭異,說:“我感覺他倆不是人了。”

聖者兵目光深邃,用小麻醉槍對着那兩人射了兩槍,那兩個人立刻倒地,昏迷過去。聖者兵打開小皮包,裏面裝着幾台精密的儀器,可對人體情況進行詳細的檢查。

聖者兵沉默不語,看着檢查結果。天下突然問:“我們為什麼不讓那三名記者離開?他們在這裏採訪也許會幹擾我們,而且對他們來說也不安全。”

聖者兵目光如冰,冷冷的說:“他們還有利用的價值。”

蘇小玉、大韓、小潘和李富貴離開診所,剛上車,卻見老黃跑過來。老黃瞪了一眼李富貴,說:“你先躲開,我有話跟蘇記者講。”李富貴連忙下車,走到遠處。老黃見四下無人,氣喘吁吁的說:“小蘇,我想起個事兒,村裡除了兩名民警中邪,還有一個女村民也中了邪,現在就在家裏,不過沒人看管,因為現在我們的人手都在這兒守着。你們趕快去拍,也許能拍到點東西,不過千萬別說我讓你們去的,影響不好。”

蘇小玉笑着說:“我明白,謝謝你黃大哥。”

老黃憨笑道:“沒啥,我都說了,不能讓你們白來河西村一趟。”他揮了揮手,說:“那女村民叫王春花,就離這兒不遠,我先回去了,有事找我。”

老黃又吩咐李富貴招待好蘇小玉三人,就走了。李富貴上了車,說:“蘇記者,咱們去哪兒?”

蘇小玉說:“李先生,我們去王春花家,你能帶路吧?”

李富貴一聽,神色一變,說:“……啊,好。”

蘇小玉看見李富貴神情的變化,說:“怎麼了,李先生,你不認得路?”

李富貴搖頭說:“不,我認識路,這就帶你們去。”

眾人乘坐麵包車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家大院前,李富貴說:“就是這兒。”蘇小玉等人帶着器材走到大院前,見黑色高大的鐵門緊閉,雖然是白天,也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大鐵門雖然緊閉,但並沒有鎖,李富貴推開鐵門,探着頭向里喊道:“劉大媽,我是李富貴,電視台記者來採訪了。”

大院裏十分安靜,彷彿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清,蘇小玉等人走到屋子前,聽到裏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蘇小玉轉頭看了看其他人,李富貴說:“蘇記者,我先進去看看,你們稍等。”他進了屋,屋裏的哭聲小了一些,李富貴說:“劉大媽,電視台記者來了,特意來看春花,就在外面呢。”隨後一個老頭跟着李富貴走出來,那老頭一臉愁容,身材瘦小,十分憔悴,看見蘇小玉以及大韓的鏡頭,緊張的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笑得比哭還難看。李富貴分別介紹:“這是王春花的父親,這幾位是電視台的記者。”

蘇小玉點頭說:“您好,王大伯,我是‘第一媒體’‘第一揭秘’的記者,我叫蘇小玉,我們是特意來採訪您女兒的。”

王大伯點了點頭,揮手說:“各位請……請進,請進!”

蘇小玉等人跟着王大伯進屋,看到一個婦女正在傷心哭泣,李富貴對蘇小玉說:“這是王春花的母親,劉大媽。”

蘇小玉等人一進屋,就看到炕頭坐着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女孩,這女孩約20歲,長的十分水靈,但是神色十分怪異:女孩面色鐵青,不知為什麼,她的臉型有點變形,顴骨突出,眼睛變小,只露出烏黑的眼珠,不像是人的感覺,十分詭異。女孩靠在牆邊,渾身發抖,她看到蘇小玉等人進來,身體抖得更加厲害,好像非常恐懼。

蘇小玉等人見王春花竟是這模樣,暗自吃驚,蘇小玉給大韓一個眼色,大韓會意,用鏡頭仔細拍攝王春花。這時劉大媽又哭鬧起來,突然跪在地上,抱住蘇小玉的腿,哭喊:“……嗚嗚……電視台的記者……求求你們救救我家春花吧……要是能救了春花,我願意做牛做馬,一輩子伺候你們……救救我家春花吧……我們全家忘不了你們的大恩……”

蘇小玉趕忙扶起劉大媽,說:“大媽,您先起來,有話慢慢說。”蘇小玉見到劉大媽愛女之心如此真摯感人,可憐天下父母心,她鼻子一酸,眼圈也紅了。

劉大媽仍然大哭:“……記者同志啊……你們就發發慈悲,救救我家春花吧……求求你們了……不然我還怎麼活啊……”

王大伯突然發火,拍了一下木櫃,怒斥:“哭哭哭!你這婆娘都哭好幾天了!一天就知道哭!”他接著說:“哭有什麼用!?女兒變成這樣,你也不想想辦法!”

蘇小玉勸道:“大伯,大媽也是傷心過度,您不要生氣。您跟我們說說春花的情況,我們也許能幫上忙,想想辦法救她。”

王大伯一聽,也不發火了,劉大媽也不哭了,說:“真……真的?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

王大伯說:“……記……記者我……我要說啥?”

蘇小玉微笑說:“大伯,您別急,我來問您,您回答就行了。”她接著說:“春花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王大伯嘆了口氣,說:“唉,四天前春花連同村裡另外五個人一起失蹤了,村裡人連夜找了很多地方,四處都找遍了,也沒找到,我們就害怕春花出了啥事,但是誰也想不到,大家回來的時候,有人看到春花自己坐在村邊,就變成這樣了!”

大韓冷冷的說:“他們一同失蹤,她單獨又回來,那五個村民一直沒回來,這不對勁。”他問道:“那五個村民都是做什麼的?你女兒怎麼會跟她們一起失蹤?”

劉大媽說:“其實不是五個,當時應該是七個人,還有倆民警呢。他們七人是去尋找丁二柱的,結果第二天人們就發現丁二柱死了,那兩個民警也跟春花一樣中邪,痴痴獃呆,剩下的那五個人沒了蹤影,到現在也沒找到。”劉大媽瞪了一眼李富貴,說:“那天我家春花並不是跟那七個人尋找丁二柱去了,春花那天是去找富貴的,然後就沒了,誰知道再找到她,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嗚嗚嗚……”劉大媽說到這裏,又哭起來。

小潘一愣,轉頭問李富貴:“小哥,她是去找你了?”

李富貴低下頭,扶了扶眼鏡,說:“是。”

蘇小玉說:“李先生,你能說說當天的情況嗎?”

李富貴低着頭,很悲傷的說:“劉大媽說了,那天中午春花是來找我的,可惜我當時沒在家,她沒找到我。如果我看到她了,跟她在一起,春花就不會出這事兒了。”說到這裏,李富貴更加悲傷,語氣越來越慚愧:“都怪我!是我不好!沒有保護春花!”

小潘說:“哦,這麼說那天她並沒有找到你,你也沒看到她。小哥,她究竟出了什麼事,跟你也沒關係的,她後來去了哪裏,誰也不知道了。”

李富貴自責的說:“不,都怪我,如果那天春花跟我在一起,我絕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王大伯拍了拍李富貴的肩膀,說:“富貴,這事你也別放在心上,這不能怨你,誰也沒怪你。”

蘇小玉說:“大媽,大伯,春花中邪的癥狀跟那兩個民警是一樣的嗎?”

劉大媽說:“我看了,一樣,一樣,都差不多。記者同志,你們是不是有辦法救春花?”

蘇小玉凝神說:“這麼說來,那天春花沒有找到李先生,很可能是遇到尋找丁二柱那伙人了。”她接著說:“然後發生了某些事情,以至於春花和兩名民警中邪,那五個人失蹤。”

小潘嘆氣說:“唉,八個人里五人失蹤了,剩下三個還中了邪,神志不清,也沒有一個目擊者。那天他們究竟去了哪裏,遇到了什麼事,誰也不知道啊。”

大韓皺着眉頭,也沒有頭緒,冷冷的說:“為什麼她失蹤后又獨自回來了?”

劉大媽哭道:“……嗚嗚嗚……春花回來后,鄰居一開始挺熱心,幫這幫那的,完了就害怕,說春花是鬼王給放回來的,身上有邪氣,是不詳之兆。有的鄰居都搬走了……”

王大伯氣憤的說:“他娘的,還有人說我家閨女讓鬼王霸佔了,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是妖女!老子把他打跑了!”

李富貴也說:“胡說,這都是胡說!”

蘇小玉說:“大伯,春花回來后一句話也沒說過嗎?”

王大伯說:“沒有,問她什麼都不說,她就坐着一直發抖。”

蘇小玉說:“我可以問問她嗎?”

劉大媽抹了抹淚水:“……記者同志……你問吧,她要是能說話就好了,嗚嗚……”

蘇小玉來到王春花身前,卻見王春花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不停的後退,緊靠在牆上。蘇小玉輕聲說:“春花妹妹,我是蘇小玉,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王春花臉色陰沉,目光中充滿了恐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身體劇烈抖動,大韓等人都看出王春花極度的恐懼,好像非常害怕眾人,而且王春花給人的感覺並不像人。

蘇小玉見王春花恐懼的樣子,向後退了退,輕聲說:“春花妹妹,你不要害怕,沒人會傷害你。”她接著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遇見什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王春花閉着嘴,抖動的更加厲害,一句話也不說,她轉頭看到李富貴,目光突然一變,李富貴也一怔,眾人也吃了一驚,心想難道王春花恢復神志,認得李富貴?王春花看着李富貴,又轉過頭,目光獃滯的看着前方,不停的顫抖。

蘇小玉見問不出什麼,很失望,轉身問:“大伯,你們找到春花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

王大伯說:“沒,記者同志,你們也沒辦法了嗎?”

蘇小玉安慰說:“大伯,你放心,我們會想辦法治好春花的。”

小潘問:“哎,大伯,春花變成這樣,你們沒請個‘明白人’給‘看看’?”

王大伯說:“找了,我們村裡二叔來看過春花,二叔最明白這些事,他做法也沒用,二叔說春花被兔精附體了,那妖精法力挺厲害,二叔也驅不走。”他指了指牆上掛着的掛件,說:“你們看,這都是二叔讓掛在屋裏的,說能鎮住邪氣。”

小潘說:“兔精?”

王大伯說:“二叔確實厲害,他說的挺准。因為誰也不知道,我家閨女現在總想吃草。”

李富貴說:“潘記者,你們節目既然也拍過驅鬼,就沒有記住什麼方法嗎?”

小潘不好意思的笑道:“小哥,不瞞你說,我們見過很多驅鬼的事情,比如畫符啊,念咒啊,桃木劍啊,噴狗血啊,掛中國結,燒紙人什麼的,可我們一樣也沒學會,也不懂那些咒語什麼的。”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接著說:“試試我這個護身符怎麼樣,應該很靈驗的,看看能不能驅邪。”

小潘掏出玉佛鏈,對着王春花搖了搖,王春花依然是那個樣子,沒什麼變化。蘇小玉又詢問了一些情況,沒有什麼收穫,於是安慰了王大伯和劉大媽,結束了採訪。

蘇小玉等人出了屋子,就聽見屋裏劉大媽跟王大伯哭鬧道:“就怨你這老鬼!非要把閨女嫁給李富貴那臭小子!不然能出這事嗎?你說要是嫁給丁大柱或者丁二柱,咱們家不就過上好日子了嗎?!”

王大伯低聲說:“富貴有啥不好?那孩子在城裏念過書,有學問,人也老實聽話,丁家那兩個小子都是混子,就知道吃喝嫖賭,把女兒嫁給他們就是推進火坑了。”

劉大媽說:“那小子念書有啥用,他爸媽供他一輩子得到啥了?李富貴那小子要是有點能耐,現在還能回到這山溝溝里混這麼多年?他人窮膽小,一事無成,沒出息,一天到晚被人欺負,你看村裡哪家人看得起他?咱們閨女要是嫁給他還能抬得起頭嗎?人家丁家孩子跟村長是親戚,幹什麼都吃香,李富貴那小子跟丁家能比嗎?丁家人來提親,都讓你拒絕了。我看你就是看過幾本書,就認準讀書人了。”

王大伯說:“你別看富貴現在沒什麼,以後肯定出人頭地,飛黃騰達。再說,咱們女兒全村裡就看上富貴了,就想跟他好,這有什麼辦法。剛才咱女兒好像還認得了富貴。”

劉大媽哭道:“那有什麼用,現在閨女變成這樣,你高興了!要是早點嫁給丁家孩子,誰還敢欺負咱們,春花能變成這樣嗎?!嗚嗚嗚……”

蘇小玉等人走出大院,轉頭看了看李富貴,眾人剛剛都聽到劉大媽哭罵李富貴,很尷尬,李富貴臉色很難看,好像很生氣又不敢發火。蘇小玉三人聽了王大伯和劉大媽的對話,大概明白了王春花和李富貴的關係。小潘說:“……李……小哥,那王春花跟你是戀愛關係啊?”

李富貴嘆氣說:“……不是……王大伯對我很好,春花妹子也看上我了,可是……我始終把春花當親妹妹看,我並不想娶她。”

蘇小玉三人一愣,大韓冷冷的問:“王春花看上你了,你沒看上她?”

李富貴扶了扶眼鏡,點頭說:“春花和我青梅竹馬,一直對我好,我明白她的心,但是……但是我……”

蘇小玉三人立刻想到李富貴說過的他曾經有個女朋友,看來不論是什麼情況,李富貴心中仍記得那個女人,而無法接受王春花。如此看來,李富貴是個痴情的人,王春花是單戀着李富貴。

李富貴一臉愧疚的說:“所以,是我害了春花。春花如果早點嫁給丁家,那天如果沒有來找我,就都不會變成這樣了。”

小潘說:“小哥,你別這麼說,都是意外。”他接著說:“這村子確實怪。”

蘇小玉等人出了大院,小潘說:“玉姐,這次我們沒白來,這河西村的事兒值得調查。”

大韓說:“看來這裏的事情不簡單,弄不好是大案,事情會鬧得很大,我們跟蹤這案子,觀眾愛看,節目收視率一定很高。”

蘇小玉點了點頭,說:“我會給老總打電話,讓他多給我們爭取權限進行採訪。”她接著說:“你們認為王春花究竟是怎麼了?河西村為什麼會出這麼多怪事?”

小潘說:“我感覺王春花得精神病了,她像被洗腦了一樣。”

大韓說:“我看這裏的事情不簡單,兩個民警和王春花都變成了這樣,有會傳染的精神病嗎?我看不是精神病,比精神病更複雜,王春花現在根本沒有思維能力,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人。他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改變了他們的大腦,造成硬性的創傷。”

小潘一驚,說:“韓哥,你要是這麼說,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超自然力量,或者真的有鬼。這偏僻荒村哪有你說的那種東西?還能是高科技嗎?而且,這三個人是在不同地點被發現的,兩個民警與丁二柱屍體在一起,王春花回到了村子裏,你怎麼解釋?那兩個是警察,怎麼會輕易出事呢?”

蘇小玉點頭說:“如果有什麼人或者組織在村裡製造了這些怪事,那河西村的村民一定會有察覺的。可村民們說從沒發現過可疑的人在村子周圍出沒,這裏都是淳樸的村民,又怎麼會弄出事情呢。而且,人的大腦可以被損傷,那蟾蜍呢?我覺得蟾蜍完全是變得兇猛了,村裏的狗是完全變的膽小了,這不像是傳染病。”

小潘說:“所以,玉姐,我覺得這次真的是鬧鬼了,不光是人中邪,就連動物都中邪了。”

大韓說:“不管怎麼回事,我們跟着警方,就一定有料。”

蘇小玉等人並沒有上車,沿着街巷向前走,李富貴突然說:“……各……各位……我有……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講……”

小潘說:“小哥,你說。”

李富貴說:“這事我也不好講,是封建迷信,不可信,不過……跟村子裏發生的事情好像有關係……剛才聽到各位的分析,我才想說一下。”

小潘說:“哎,小哥你就說吧,也許是線索呢。”

李富貴說:“這事我也是聽村裡人說的,第一,是與河西村重建有關,第二,就是丁二柱死之前做了什麼有關。”

小潘說:“哦,小哥,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李富貴說:“這都是村裏的風言風語,我也是道聽途說。咱們村子當年重建的時候,村長請來風水先生選地方,要把新村建在這裏。但是村裏有些老人不同意,說原來的風水地氣好,不能動,如果動了村子恐怕會破壞了風水,遭致惡報,不僅不能興旺村子,更會貽害村人。但是請來的風水先生有名氣,大部分人都願意信他的,村子裏決定搬到這裏建新村。”

小潘說:“還有這種事情?”

李富貴說:“這不是我說的,村裡人一直有這兩種觀點。新村剛建成的時候,一切都好,風調雨順,也就沒人說些什麼了,認為新村選了個好地方。但是最近半年來村子裏漸漸出了些怪事,比如狗和家畜什麼的都變怪了,老人們又提出當年的意見,說搬動村子壞了風水,報應來了。”他接著說:“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村裡總有怪事發生,弄得人心惶惶,都說這裏的地脈斷了,鎮不住邪氣,二叔更是說……地下的妖魔鬼怪都……都跑出來了!”

大韓冷冷的說:“什麼地下的妖魔鬼怪?”

李富貴說:“二叔說村子下面鎮着妖魔鬼怪,但是村子位置動了,就鎮不住了。”

小潘說:“村子下面有什麼妖魔鬼怪?”

李富貴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了,二叔說的,應該是咱們村子以前的傳說吧,關於咱們村子的歷史,只有些老人家知道。”

小潘說:“那丁二柱呢?他與村子裏的事有什麼關係?”

李富貴說:“潘記者,你們來村裡採訪,聽說丁二柱被鬼咬死了,但是沒聽說丁二柱是在哪兒死的吧?”

小潘看了看蘇小玉和大韓,說:“這真沒人說過,我們問了,村民也是含糊其辭,沒說清楚。”

李富貴點頭說:“因為丁二柱是村長的親戚,所以沒人敢說。”他認真的說:“另外,丁二柱這個事情也確實太邪了。”

大韓冷冷的問:“丁二柱怎麼了?”

李富貴說:“村裡人發現丁二柱的地方,正是咱們村的老祖墳。老村的西邊是墳地,村裏的人去世后都葬在那裏,很多家族的祖墳也都在那裏。據說我們村很早以前有一位做大官的,葬在墳地的中心,相當於我們村子的老祖墳,到現在還有座古墓。丁二柱的屍體就在那裏被發現的,當時在場的村民還看到丁二柱屍體旁有鐵鍬,就是說丁二柱死之前正在掘我們村的祖墳!”

小潘看了看大韓,驚訝的說:“這可真是奇怪了,還有這種事?他為什麼要挖墳?”

李富貴說:“不知道,誰也不知道丁二柱的目的。他不只是挖墳,是掘祖墳,人們發現他的屍體后就說墳里的惡鬼跑出來,把他吃了。”他接著說:“村裏的老人說,原來搬動了老村,已經改變了風水格局,要遭致報應,現在丁二柱又冒犯了神靈,挖了祖墳,沒有了老祖宗的保護,導致地下的妖魔鬼怪跑出來禍害人間。”

大韓說:“對於鄉下人來說,風水確實是件大事,這是條線索。村子裏還有誰明白這些事嗎?”

李富貴說:“村裡二叔最明白這些事情,他是村裏的‘先生’,據說是祖傳的,當年我們村搬遷他也是最反對。”他問道:“韓記者,你也明白風水學說?”

大韓搖頭說:“不太明白,我們專做這節目,這些事情就是耳熟能詳。”他接著說:“二叔住在哪兒?小玉,我們去採訪他。”

蘇小玉點頭說:“好,我們去採訪一下,在警方那邊調查出結果之前我們只能查找這些線索了。”

小潘笑道:“我覺得我們這次不是拍靈異事件,而是作為偵探來破案。”

李富貴說:“二叔住在老村,他一直不願意搬過來,我帶各位去。”

蘇小玉等人上了麵包車,準備離開,突然見一個村民跑過來,招手喊道:“李富貴!李富貴!”李富貴探出頭,語氣十分的客氣,像是怕得罪那人:“嗯,吳大哥,我在這,咋了?”

那村民氣喘吁吁,指着李富貴,氣呼呼的說:“他娘的,你小子亂跑什麼?害的老子找了一圈,快!吳村長找你幹活呢!你小子快回去!”

李富貴不停點頭,跳下車,轉身對蘇小玉說:“各位,真抱歉,我要回去給警察同志們弄午飯,最近的後勤工作都是我負責的,我得回去了。”

“什麼負責不負責的,就是讓你跑腿幹活,端茶倒水,你娘的自己說的好聽!”那村民怒罵:“你趕緊回去,村長都急了,你不在,那麼多累活臭活誰干?!”

大韓說:“小李,這位相親,上車吧,我把你們送回去吧。”

李富貴擺手說:“不用了,才幾條街,我馬上就能回去。”他接著說:“各位先忙吧,有什麼事情再找我。二叔住在舊村東邊,他個頭挺矮,關於村子的事兒,你們可以問他。”李富貴說完,轉身急沖沖的向醫務室跑去。那村民見李富貴走了,用力吐了口痰,罵道:“廢物,還讓老子跑腿找一趟。”他轉頭看了看蘇小玉等人,立刻一臉堆笑,不停的點頭說:“……嘿嘿……記者好……”

大韓看到那村民色迷迷的盯着蘇小玉,開車離開,向西邊行駛。麵包車沿着村外街道繞過新村,到了新村頭,三人望向前方,一片荒草地之後,是一座荒蕪的村子,毫無生機。

大韓駕車駛過草地,進了老村子,他減慢車速,緩緩在老村裡穿行。蘇小玉三人看到兩旁的老屋東倒西歪,一片灰色,一片凄涼。老村安靜無聲,家家戶戶都沒人住,院子裏野草叢生,屋子裏黑洞洞的,看起來很陰森。沒有李富貴帶路,蘇小玉三人也不知道二叔住在哪裏,老村的路坎坷不平,蘇小玉讓大韓停車,三人扛着攝像機步行,先拍攝了老村景象,然後尋找二叔。

蘇小玉三人在老村東邊走了一會兒,看到幾戶院落還是有人住的,但是零零星星,住戶不是年紀大就是很窮的樣子。那些村民臉色發青,站在院子裏盯着蘇小玉三人,神情冰冷,有的人手裏還拿着棒子。蘇小玉三人被那些村民盯着,感覺很不自在,街路上野草長得老高,地面坑窪不平,比較難走,蘇小玉看見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棵老樹下,衣着破舊。蘇小玉想打聽二叔的住處,走過去說:“這位大哥你好,請問二叔家該怎麼走?”

那中年男子皮膚黝黑,卻目光獃滯,用手指了指前面,結結巴巴的說:“……走……走……走……”

蘇小玉見那男子的怪異模樣,嚇了一跳,本想進行採訪,但只好點頭說:“……謝謝!”

蘇小玉三人沿着中年男子指的路線往前走,小潘低聲說:“玉姐,我看剛才那個男的像個痴獃一樣,傻乎乎的,怪嚇人的。”

蘇小玉說:“小潘,別這麼說人家,看樣子也許是心智不全。李富貴說了,住在老村的人大都是老人或比較窮的人,也許這人生病治不好也住在這裏呢。”

這時村子裏掛起一陣大風,發出尖銳的呼嘯聲,小潘說:“這老村子真陰森,怎麼還有人願意住這裏呢。”他回頭看了看那個中年人,只見那中年人還站在樹下,伸着胳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三個,十分的詭異。小潘不禁打了個冷戰。

蘇小玉三人繼續往前走,突然見一旁野草叢裏有東西竄動,撞得草叢直晃。大韓連忙拍攝,小潘說:“那是啥?不會是蛇吧?”

蘇小玉三人停下腳步,看着草叢,卻見裏面鑽出幾隻雞。小潘納悶的說:“怪了,這幾隻雞躲在草叢裏幹啥?也不出個聲。”

那幾隻雞盯着蘇小玉三人,竟然一動不動,蓄勢待發。大韓拉了拉蘇小玉胳膊,說:“不對勁,咱們還是回車裏,這幾隻雞的感覺很像那些蛤蟆。”大韓剛剛說完,幾隻雞突然躥跳起來,撲向蘇小玉三人,小潘嚇的往後一退,那幾隻雞非常兇猛,撲閃着翅膀,就用尖嘴啄人,雞爪抓人。大韓將蘇小玉護在身後,用胳膊和腿趕開雞,小潘的腳一不小心踩進了溝里,坐在地上,幾隻雞撲上來,小潘用手臂輪開雞,覺得臉上、胳膊和大腿一陣麻熱,已經被雞啄開了幾個口子。

蘇小玉三人突然被雞圍攻,一時間手忙腳亂,這時,旁邊衝過來一人,拿着根木棍,對着那幾隻雞砸去,其中一隻雞腦袋被木棍砸中,斷了脖子,耷拉着腦袋身體居然還在亂蹦。另外幾隻雞也被木棍輪了幾下,匆匆鑽進草叢中逃走。

幾隻雞被趕走了,蘇小玉三人頗為狼狽,轉身一看,面前站着一個矮個老頭,嘴裏正咒罵不停。蘇小玉深深吸了幾口氣,對老頭說:“大伯,謝謝您幫我們趕走了雞。”老頭正盯着那隻斷了脖子的雞,竟然還在亂蹦,還沒死,老頭罵道:“……娘的!虐畜!還敢出來禍害人間,看我不打死你!”他掄起木棍,重重砸了死雞數下,將那雞打得血肉模糊,終於不動了。

蘇小玉三人見此情景,也十分驚駭,感覺背後直冒涼氣,一動不敢動,只見老頭喘着粗氣,漸漸停下手。蘇小玉看到大韓和小潘的身上都被雞啄傷了,小潘的腿、手臂和額頭上都是血,皮開肉綻,傷口竟不輕。蘇小玉掏出紙巾,幫大韓和小潘擦拭血跡,小潘很疼,說:“哎呦,這些雞都瘋了?怎麼咬人!這村子真是見鬼了!哎呦……”蘇小玉看着大韓,問:“韓哥,你怎麼樣?”大韓檢查了攝像機,搖頭說:“我沒事,就是破了點皮,還好,剛才的都拍下來了。”蘇小玉這時發現自己的手背也被雞爪抓破了。

蘇小玉三人驚魂未定,沒想到這荒村中的幾隻雞竟然如此兇猛,把他們啄傷,比那些大蛤蟆還要可怕。如果不是老者及時出現,恐怕三人要傷得更重。老者見死雞一動不動了,抬起頭,額頭上青筋暴起,冷冷的說:“你們三個趕快離開這裏!村子裏要爆發鬼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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