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很深，要圓滑
“娘，剛剛我們聽到那個胖壞胖壞的嬸嬸要給你說親，還說……還說要把我們賣了。”大寶還是第一次在紀琬面前哭。
沒想到，這些話居然被三個小傢伙聽見了。
紀琬趕緊好好安慰他們，“乖寶，你們肯定沒聽娘後來講的。我拒絕了徐寡婦，還教訓了一頓，你們不要多想，娘不會給你們找后爹。”
二寶這個小皮鬼，‘哇’的一聲哭了，“娘，你不能賣我們，我們是最聽話的，我以後再也不出去踢球把自己弄得一身泥了。”
“娘，我也不要那麼貴的書，娘你別不要我們。”
小寶舉着小手，試圖刷一波存在感，“小寶也不要好吃的，也不要鞭炮了。”
紀琬把三個小傢伙摟在懷裏，“娘不會不要你們的，來，給我們愛哭的小哭包擦擦眼淚，我們現在收拾收拾去鎮上。”
出門前，紀琬背了一個背簍，從空間裏面拿了三個大肉包出來，用厚厚的一層布包裹着。
還從廚房提了兩條熏臘肉，到時候可以送給劉姐家，算是新年禮物。
一出門，三個小傢伙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身上掛着一個軍綠色的小挎包，可愛的很。
紀琬這次沒有騎車，畢竟三個孩子也不好騎車帶着。
“乖寶，你們還行嗎？要不要休息一會？”
他們很體諒紀琬，一路都是自己走的，沒有鬧着要抱，紀琬一路上也是很擔心。
三個小傢伙搖了搖頭，“娘，我們不累，可以繼續走。”
卸下背簍，紀琬拿出放好的包子，還是熱的，“來，你們三個小，走那麼久的路肯定餓了，快吃。”
“哇，肉包子，果然有娘的孩子像個寶。”二寶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總是能逗紀琬開心。
又走了十五分鐘，終於到了鎮上。
冬日讓鎮上的人都蕭條了不少，沒了往日的熱鬧，但還是有很多討生活的人還在工作。
賣蔬菜的，拉着推車賣柴火的，比比皆是。
再走五分鐘，就到了劉姐家，大門緊閉。
紀婉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看面相估計是方也許的爹，活生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唯一不同的就是，方也許是個小胖子，他爹是個瘦瘦高高的人。
紀婉家教一個月基本沒見過這個中年男子，劉姐說是因為他男人很忙，早出晚歸。
“你是我家孩子的家教老師吧！”那個男子一眼就認出了紀婉。
紀婉也是好奇他怎麼認出的，畢竟兩人未曾見過，“對，這次是來拜訪一下孩子的。”
“快請進吧！”中年男子趕緊站在一旁，邀請紀婉。
走進屋子，撲面而來的熱氣，身上的寒氣也驅散不少。
“兒子快下來，你老師來了。”中年男子站在樓梯下，中氣十足的朝着樓上喊着。
沒多久，木板被方也許踩的“嘎吱”作響，只見一個小圓球朝着樓下衝過來，“小婉老師，你怎麼來了。”
“我來鎮上買點東西，就來看看你，到時候你來我家，跟這三個小傢伙住一起住，可以熟悉熟悉。”
三個小傢伙很有禮貌，“叔叔好，也許哥哥你好。”
“也許，你帶着三個弟弟去你房間，我和你老師聊一下你的學習。”
方也許怎麼著也是個八歲的小大人，看見比自己小的人也是很興奮，“好，正好我娘給我買了新玩具。”
等幾個孩子離開后，中年男子就淺淺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叫方業，我媳婦跟我說你教的很好，方也許的英語提高了很多。要是這小子不乖，使勁罵，混小子就是欠罵。”
這是親爹？複製黏貼的臉看上去確實像是親爹。
“這孩子很聽話的，學習也認真，我教過一遍他基本都會了。”
“那就好。聽說你要去供銷社上班，採購部水很深。”說完，方業意思深長的看了看紀婉。
她總感覺方業眼神里，再告訴她什麼，但是現在還領悟不到，“這，怎麼說？”
看方業的臉色，應該是不想說的，但還是提點了幾句，“罷了，我說都說了，那就說明白點。採購部算是比較吃香的部門，很多人擠破了頭都進不去，雖然累點，但是能買到比供銷社進價還要便宜的東西。不過每次出去採購就那麼兩個人，一個是開車的老員工，一個就是登記採買物品的人。能決定採購的人是採購部主任林海，他是一個有文化，也很有手段的。”
說到這，方業神秘一笑，喝了一口茶，“這個林主任，沒啥特備的愛好，就是愛喝酒，尤其是烈酒和好酒。但是好的酒根本買不到，可以說是重金難求。”
紀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從背簍里拿出兩條熏臘肉，“謝謝方先生的提點，您說的我都記住了。這是我自家做的熏臘肉，算是給您家的節禮，祝您新年快樂，財源滾滾。這臘肉到時候炒菜，燉肉都好吃。”
“喔！我就好這口，自從來了鎮上我就沒吃過了，我媳婦也不會做，太謝謝你了。”方業一看就知道是臘肉的忠實粉絲，“你這個熏的可以啊，應該是用了花生殼熏的，這樣的臘肉我也就出差吃過一次，這邊有錢也買不到。”
紀婉聽后，豎起大拇指，“是行家。我有件事想麻煩一下您。”
“你說，不用客氣。”方業沉迷臘肉已經無法自拔。
“我現在要去採買一些東西，孩子先放在你們家可以嗎？”
“沒問題，放心我會看好的。”
紀婉道謝，就抓緊離開了。
街道上，寒風凜冽，一個個人都帶着圍巾或是帽子。
“賣蘿蔔咯！”
“白菜，好吃的白菜。”
……
紀婉去黑市轉了轉，看看有什麼好東西。
“這個豬腰子和豬蹄怎麼賣？”
包裹嚴實的婦女，聲音很沙啞，“一副豬腰子一毛，一個豬蹄一毛五。”
婦女面前的這些，大部分都是新鮮的，上面還透着腥氣的血味。
這個時候豬腰子買的人很少，畢竟是豬腎，再添一毛都能買一斤豬肉。
豬腰子煮過就大縮水，不經吃，但是很適合孕婦吃。
二嫂和大嫂懷孕后，特別愛吃，嘴巴就沒停下來過，但是吃多了就太胖，所以做一些可以日常啃啃的。
普通豬蹄都是一斤多點，這家的豬蹄比平常的還要大一圈，看來家裏很會養豬，價格也很實惠，
“豬蹄我都要了，你剩下的三副豬腰子也包起來。”
紀婉付完錢，又買了一些老豆腐，到時候做外酥里嫩的豆腐丸子。
空間裏都是嫩豆腐，當時跑了好幾個菜市場都沒買到老豆腐。
溜了一會，看見一個賣水果的，地上鋪着黑色的破布，上面好幾個籃子全是蘋果。
果然，不能指望這個年代有什麼別的水果，連梨都沒有。
還好空間有，梨也不算是很稀有的水果，只是這邊賣的人比較少。
買完這些東西，紀婉就看了看四周，竄進了黝黑的巷子。
立馬竄進空間，開始進行大採購是。
空間裏有三個超大的桶，紀婉特地去買的。
裏面全是魚，根據自然繁殖規律，裏面的魚越來越多。
捉了幾條黑魚，豬肉，兩隻特肥的鴿子，家裏年貨也不多了，還拿了一袋子的瓜子……
麵粉也快沒了，大米倒還夠吃。
一個大背簍放滿了食物，背起來也是沉甸甸的。
採購完，紀婉就去方也許家把孩子接回來了。
去時，劉姐還是沒在家，跟方業告別後，紀婉就離開了。
“娘，也許哥哥給我們玩了很多遊戲，方叔叔還給我們吃了這麼大的蘋果。”小寶兩隻小手比劃着今天吃的蘋果。
紀婉笑了笑，“那等也許哥哥來了，你們身為家裏的小主人，要好好照顧他。”
二寶調皮的在前面蹦蹦跳跳，聽到紀琬的話立刻轉身，“那當然，我們可喜歡也許哥哥了，肯定會照顧好他。”
一路上，三個小搗蛋鬼，一直在用路上的雪，打雪仗，整條小路，都是孩子的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