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出御京

第三章 逃出御京

“雲州修士言大榮。”暗處那人回應,“是你嗎?小姐。”

聽到這個名字,雲蕭兒頓時一驚,臉色變換,當即開口詢問:“你是言叔?你怎麼來燕國了?”

暗處那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面慈和善,低聲笑道:“當然是家主派老朽來的。”

看着他一步一步跨過來,雲蕭兒緊張的心再次提起來。曾經她與父親吵翻,毫無聲息的離開雲州,想必父親定是極為惱怒,更是恨死自己了。

她自出生起,得父母寵愛,受親族追捧,本就享盡萬千嬌寵的她深知親族寵溺,勢必會是修鍊上最大的阻礙。

但當時,她父親很不理解。有着西蒼大陸第一州族稱號的雲州,作為州族之主的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女兒受苦受難,但卻不知,父母溺愛會對女兒造成怎樣的禍端。

雲蕭兒自幼倔強的性格,誰都無法說動誰,直到這場矛盾被徹底激發。

如今,作為雲州管家的言叔出現,這不得不讓雲蕭兒心生芥蒂。

只是,言大榮卻顯露着非常輕鬆的神情,笑容滿面:“老朽來燕國,是傳話給小姐的。家主說了,會支持小姐尋仙,倘若小姐尋到宗門,修仙成道。那怕是幾十年,幾百年,家主都會在雲州等你回家。”

聽聞此話,雲蕭兒緊張的心放下來,臉色也有些綳不住,心中更是感動不已。

父親沒有怪她。

言大榮見此,低眉嘆道:“小姐啊,當父母的都是疼惜孩子的。你畢竟是家主的血脈,也是雲州唯一的小姐,家主、夫人和老家主都還是擔憂你的。”

父親、母親、爺爺。

雲蕭兒此時被痛戳到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不禁失聲哭泣。

楚寂白將這一切看在眼裏,默默地站在旁邊,想要抬起手安慰,卻又收回去。不久,他主動打破平靜,輕聲道:“咱們還要逃出去,沒有多少時間了。”

聽到他的話,雲蕭兒恍然收回眼淚,抬起頭向言大榮問道:“言叔此次來燕國,可知我當下處境?可有法子讓我們出城?”

只見言大榮點點頭,冷哼一聲:“這燕國不知好歹,老家主已然從雲州動身,欲要當面質問他們的皇帝老子。”

爺爺要來?

雲蕭兒卻滿是激動,但想到質問皇帝也無用,最多還是將拓跋山越關禁閉,依舊還是派人不依不饒的來抓捕她。

若再次落入他手,依照他的秉性,自己必受到報復。即便是爺爺來此,也不會在對小輩下手,反而自己可能會被帶回雲州。

一番思索之下,她仍然決定與楚寂白一起今夜溜出去。

對面,言大榮當知自家小姐的性格,自然不會就此作罷,輕嘆一聲,徑直的從他們身邊過去,往衛戍大營而去。

雲蕭兒望着他背影,知曉他要做什麼,朝着他的方向深深鞠躬,抓起楚寂白的手沿着牆壁離開。

言大榮出現在衛戍大營,與衛兵一陣寒暄,將這些衛兵注意力引開,隨即雲蕭兒與楚寂白趁着夜色,眾人毫無察覺之下遠遠跑過去。

……

東城門下,十分安靜,卻無任何聲響,他們二人環顧四周,神色凝重。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幾個時辰前,昌吉王的御林衛與京畿守備軍還在全城搜捕,而在當下,這一條街道卻安靜的可怕。

不管怎麼說,這種現象很反常,讓她不由得懷疑這一切是否有陷阱。

二人還在疑惑之際。

大街上忽然冒出一群侍衛,原本安靜的街道從這一刻開始變得沸騰。十幾名侍衛齊整的向他們靠近。在被徹底包圍之時,一個令雲蕭兒熟悉的身影從軍陣中走出。

再一次見到來人,雲蕭兒立刻表現出複雜的神情。

“拓跋山越。你可真是陰魂不散。”雲蕭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此人正是昌吉王拓跋山越。

“怪不得找不見你,原來你已到鍊氣三層。

拓跋山越瞥了眼旁邊的楚寂白,繼續道,“入宮行竊的盜賊,鍊氣三層。就憑你們,如何在本王這些鍊氣六層的侍衛手下逃走?”

他的傲慢與自負,令雲蕭兒一陣乾嘔,二話不說抽出冰魄劍先是來到侍衛中,一陣廝殺。拓跋山越見她來真的,也不敢大意,連忙召集自己的人護在身前,而他自己卻滿臉驚恐的躲在人群後方。

這些侍衛里,太多鍊氣修士的修為遠高於她,但為了要逃離御京,她只能殊死搏鬥。

在她衝出去的同時,楚寂白也亮出長劍,低吟道:“即是死,何懼生。”

在面對修為遠高於自己的侍衛,毅然決然地拚死搏殺。

忽然,兩三名築基修士從天而降,雲蕭兒定睛一看,當知他們是與言大榮一道而來的雲州修士。

殺戮之下,在築基修士們強力的真氣襲擊之下,十幾名侍衛損失近半,其餘倖免的侍衛也接連敗退。

在殺陣中,冰魄劍發出璀璨的光芒,只見雲蕭兒運起渾身修為,將真氣全部灌入劍中,隨着擋在拓跋山越的侍衛人數驟減,她也抓住機會,奮力衝過人群,一劍刺入拓跋山越的胸膛。

望着一臉殺意的雲蕭兒,再低下頭看着刺入胸膛的冰魄劍,拓跋山越目光遊離,滿是不解。

“三年。”

雲蕭兒盯着他的眼睛,充滿恨意道:“三年來你對我的羞辱,就此了結。今日取你性命,是這三年對你的回報。”

抽出冰魄劍的那一刻,拓跋山越充滿血絲的雙眼逐漸暗下,身軀向後一仰,在倒地的那一刻便沒了呼吸。

這些都是坐鎮御京城的修士。

面對突然出現的高階修士,如此令人窒息的氣壓之下,在場的眾人逐漸停下戰鬥。

雲蕭兒看向天空,他們都是燕國實力作為恐怖的修士,心中不免有些悲痛欲絕。

難道她註定無法逃離這份枷鎖,在御京度過此生,或是被爺爺帶回雲州繼續過着錦衣生活?

不。她不甘心。

空中幾位高階修士之中,其中一人開口,帶着渾厚的真元之力,聲音低沉且厚重的說道:“西蒼雲州與我大燕數百年的友好,你們真要在此了結嗎?”

雲州修士中一人向空中回應:“我等是奉家主之命,護小姐求仙道之路。但你們欺壓過甚,拓跋山越軟禁小姐長達三年之久,雲州實在忍無可忍。”

空中那人似停頓片刻后,方才繼續道:“此事,皇室的確不知。只覺雲家小姐與大燕皇子相配,卻從未考慮過雲家小姐的意思。確是我等思慮不周。”

說到此時,那人再度頓了頓,道:“不過,雲小姐窩藏賊寇亦是事實。今日你們都走不了。”

多年的困獸之鬥,讓雲蕭兒的神經極度緊張,也對燕國怨恨交加,如今城門就在眼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我今日必須離開此地。”雲蕭兒朝着天空喊道,“我既然保下此人,絕沒有出賣他的可能。”

話語傳遍整條街道,天空那人發出呵呵一笑,隨後說道:“如今燕國與雲州盟約已毀,那便不在乎雲州之主的怒火,也不再畏懼雲州。來人,將他們拿下。”

此話傳進雲州修士的耳中,頓時怒火衝天,也不在乎與那些上位者的境界差距,便要死命護送雲蕭兒出去。

地面大戰再次觸發,雲州修士嚴陣以待。

這時,天邊再度出現一抹光芒,天空的燕國修士一瞧,不遠處出現一個白髮老人,面露威嚴之色,其渾身散發的氣場頓時令燕國修士大為失色。

“我的孫女,你們也敢動手?信不信老夫一手屠滅你們燕國皇族?”

爺爺來了。

雲蕭兒敞開笑容凝望着空中那熟悉的身影。

面對雲州上代家主的威壓,燕國修士們那點氣場完全被碾壓,只得恭敬的施以禮數。

“傲山道君在上,請受小輩一拜。”

雲傲山莊重凝然,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裏,轉眼望向雲蕭兒,故作微嗔表情,道:“傻丫頭,還不走?”

聽到爺爺的話,雲蕭兒這才回神,想必父親也與爺爺通過氣,放她自行去求仙道,她拱着手向雲傲山施禮,一手逮住還在愣神的楚寂白,向東城門而去。

在到達城門下之時,只見她再度回頭,瞅向拓跋山越的屍首處,冷聲說:“燕國,將來由我親手覆滅。”

決然的轉身,雲蕭兒拉着楚寂白的手向城外跑去。

來到城外的雲蕭兒,神色忽然有所鬆弛,三年來夢寐以求的畫面已成為現實,不經意間喜形於色。

不僅如此,她右手的那枚戒指在她踏出城門的那一刻,便閃爍着剔透的微光。一種直覺在腦海里冒出。

撕裂出的空間裂痕再度出現,或許這次他們能穿越得更遠。

一陣天旋地轉之下,雲蕭兒與楚寂白穿越在黑暗扭曲的空間之中,待到前面光亮出現,逐漸越變越大,直到光亮覆蓋全部的視野。

一團光持續閃向他們的雙眼。

雲蕭兒只覺得這裏的一切有些刺眼,不過片刻,光亮逐漸散去,並且逐漸能看清眼前的物體。

當她的視野完全恢復之時,看清全貌之後才發覺自己已是身在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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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女君問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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