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算計毛鈺
雖然雙方帶了一千隨從，但都是在幾百步之外，能夠在兩人身邊的都是雙方的親近之人，聽了對方的條件一個個都是虎目圓瞪，隨時要開戰的。不過雙方的主帥都是見過大世面的，所以場面還算可控，談判是漫長的，雙方討價還價。毛鈺其實沒什麼耐心。只是因為將來還要面對李自成甚至更多的起義軍，對待張獻忠這位提一個提出來要投靠的起義軍首領自然要擺出一副千金買馬骨的架勢來。當然和歷史上的熊文燦等人一樣是不可能的。
現在雙方都在試探，天卻在這樣的扯皮中黑了下來。就在雙方約定明日再談然後緩緩後撤的時候，遠處一隊斥候本來，馬光看得清楚，領頭兩人背上三面小旗幟，全是紅色！那說幾十里雙方都互相派遣斥候差難過，並且不斷有斥候穿插其中。毛承祿的三個步兵師就在身後四十里的地方怎麼可能最高等級的警訓，難道李自成沒有北上直接率領大軍來信陽了？
不等那隊斥候來到跟前，馬光已經迅速做出了決定，決定隊伍立即與後方的五百人匯合。然後一千餘人簇擁着毛鈺後撤。看到毛鈺這一方突然變故張獻忠也是感到奇怪。毛鈺是他見過的年輕人當中最沉得住氣的一位，就算大明朝廷那些四五十歲的巡撫、總督等也不見得能如他。
斥候給毛鈺帶來了一個消息，從關內出發了至少一萬騎兵奔這裏而來，張獻忠已經明顯違背了和談的承諾。而從關卡到談判的地方不過三十里，因為之前關卡上有毛鈺一方的人，那麼這隻騎兵是從關卡三十裡外悄悄靠近的，然後過關之後加速！己方的步兵也因為和談場所的改變在關卡正南方，距離此地的也超過了四十里！
毛鈺當即意識到張獻忠的騎兵成功地躲過了己方斥候，或者說己方派出在戰場周圍的斥候被大股騎兵截殺了。好在羅山城不過就在東面十里。這也是毛鈺安心和張獻忠談判的原因。如今張獻忠要翻臉他只能去羅山暫避。於是在匯合剩下的五百人之後隊伍朝着羅山城而去。
正如毛鈺所擔心的那樣，等警衛團的騎兵先鋒簇擁着毛鈺來到羅山城外的時候發現羅山城門緊閉。上面插了一桿艾字大旗。不過看得出來羅山縣城牆上的守軍並不多，也就百十來人！
毛鈺頓時明白了，張獻忠在羅山城事先佈置了人手，不過為了避免毛鈺起疑心才控制了人數。這些人不用攻佔縣衙，或者說縣衙里早就沒人了。他們只需要控制住城門，等待騎兵殺到，毛鈺就插翅難飛！一千五百步兵就算再精銳也沒把握在空曠的野外頂住一萬步兵的進攻。要知道張獻忠可是還有一千多親衛在不遠處。這些人完全可以趁着騎兵進攻毛鈺的時候進入城內，將羅山縣姥姥地控制在手中。逼迫毛在己方援軍未抵達之前只能迎戰騎兵。
隨即毛鈺下令馬光開始攻城兵分出五百步兵在羅山城五里就地駐紮，防止張獻忠的親衛步兵上來糾纏。現在要比拼的就是速度，如果張獻忠的騎兵先到，說不得今日大部分警衛團的成員就要交代在這裏。但是如果讓自己進了城，一千五百人駐守羅山雖然也可能被攻破，但至少有機會等待援軍。斥候能夠將消息送到毛鈺這裏自然也有辦法送到毛承祿哪裏。
艾能奇站在羅山縣城的西城門婁上，他是負責駐守羅山的，不過不是奉了張獻忠的命令，而是和孫可望合計的結果，同為張獻忠的養子，他們習慣了當流寇習慣了劫掠。現在張獻忠放着大西王不做，要投靠毛鈺。他們不敢直接反叛張獻忠卻可以埋伏毛鈺，只要抓住或者殺死毛鈺，說不得就能瓦解毛鈺手下，然後順江而下，江南那富庶之地就是大西的了！於是兄弟倆一合計就跟張獻忠再三建議選擇了這麼一個地方。因為羅山南面是山，北面是關卡，毛鈺只能從西面逃，哪裏正是騎兵出發的地方!
都說毛鈺手下勇猛，他就不相信在自己的堅守之下毛鈺憑藉一千多人能夠短時間攻下羅山，就算攻下來，他覺得孫可望也能隨後進城再次攻下羅山。到時候毛鈺就是瓮中之鱉！
只是馬光的效率出乎了他的意外。首先是一百多騎兵靠近西門然後在一箭之地外開始用燧發槍瞄準城牆上的守軍。當然因為燧發胡強不能拋射傷敵，這隻能是一種壓制。接着兩邊各自有一百多的步兵靠近城牆，他們手中同樣有燧發槍。艾能奇兵力有限，他只想守住城門等待孫可望，兩旁的是步兵也沒有攻城武器，自然就被他忽略了。
只是很快他就後悔了，因為那些傢伙靠近城牆后就從身上掏出一些飛爪紛紛射倒垛口上，接着嗖的幾下就有人到了城牆上，然後是是十幾人，幾十人，接着是第三批。等到他反應過來想要分兵去阻攔的時候卻發現城牆的南北兩端都站了上百人，手裏端着燧發槍嚴陣以待。隨着砰砰砰的槍聲響起，己方倒下了十幾個。他知道自己失算里，立即帶着剩下的人飛奔下城牆，然後消失在羅山城內，他要藏起來，等待孫可望，只有這樣到時候找機會李外加夾擊破開其中一個城門就可以了。他的計劃確實沒錯。但是面對的敵人也不是平凡之輩。毛鈺進城之後就站在西城門上駐足觀望，而馬光則帶着為數不多的騎兵在城內各處清查，張貼公告。羅山城因為地處山區，農民軍前幾次進河南倒是沒有來過，但是這次張獻忠十萬人馬從武昌北上卻是將當地百姓嚇得不輕，所以很多百姓還是拖家帶口的開開了，只有那些捨不得嘉業的鄉紳還在觀望。西門的變故很快就有人得知，他們終於意識到農民軍可能不遠了。不過接下來馬光等人的佈告卻讓他們燃起了希望。吳王毛鈺率兵追擊張獻忠，賊寇四散逃竄，吳王*兵力有限還請羅山父老鄉親組織鄉勇上城牆駐守等待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