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老劉沿着吐沫,不知所措。
黃小發立馬又扎了我肩膀一刀。
鮮血橫流!
我疼得冒汗,卻沒叫出來,只是冷哼:“他不敢殺我,抓人!”
“呵呵,你試試。”黃小發冷笑:“我把你眼珠子烤了吃信么?”
“你聾了嗎老劉?抓人!”
老劉覺得我瘋了。
但在我目光灼灼的鄙視下,只能是硬着頭皮,端槍迫近。
黃小發笑容收斂,臉色越來越陰沉了,但也只能是步步後退,一邊繼續威脅。
來回間,已是捅了我三四刀。
但與此同時,他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我引到了火堆旁邊。
褲腿被點着的剎那,黃小發吃疼而驚慌的往下看了眼。
就這一秒的破綻,我使出全力用後腦勺往後撞,當場撞得他鼻血橫流。
旋即一記轉身後擺肘,瞬間將他打趴在地。
但這人身手也是了得,竟順勢捧起滾燙的鍋沖我們潑來。
躲閃之間,他已經趁亂跑了。
“沒事吧小成??”老劉擔憂之極的扶住我。
“沒事。”我咬牙捂住傷口:“快追!”
老劉不愧是“扒手王”,那雙腿在直線道路上賽過車輪子,很快就撲倒了黃小發!
下一秒卻被反騎住!
寒光凜凜的刀刃,高高揚起,正對老劉腦門心!
“別動!”我緊緊攥着槍托,冷冽道:“你現在是襲警!再敢動一下,我有權先斬後奏!”
黃小發冷笑着,已然狠紮下去!
砰!
一聲槍響,如同撥雲穿日的雷霆!
我精準的射穿了他的左掌心,刀刃脫手而出!
老劉趁機照臉一個大逼斗!又直拳取其下陰。
再狠的人,也禁不住這一下!
黃小發當場疼得臉色鐵青,呻吟着捂住襠部側倒了下去。
我趁機衝上去將他反銬住。
“草,差點沒命!”老劉心有餘悸的擦冷汗:“但,總算抓住了!”
我心裏也很振奮,但沒有急於審問黃小發,而是搜查四周。
最後在附近的洗臉盆里,發現了一柄泡在開水裏的長錐子,水是血色的。
還有黃小發的手機,顯示出這幾個小時裏,他跟同一個號碼聯繫了十幾次。最後一次是對方發來的短訊,只寫了個時間——17:35。
也就是差不多二十分鐘后。
我頓時心底一緊:“這錐子上的血哪來的?你是不是又殺人了?”
黃小發被摁在地上,狠狠瞪着我,一聲不吭。
我突然問道:“老劉,我記得你以前在這個片區巡邏過,知道這條下水道通到哪兒嗎?”
老劉急忙搖頭:“不是下水道啊,是碼頭衡壓用的疏水管,往近海定期排水用的。”
果然如此……
“你先守住他!”
說完,我就一個人快步跑向管道盡頭。
浪聲越來越大,直到黑暗被光明猝然驅散,壯闊的海灣已經呈現在眼前。
我趴下來,耐心守候。
過了大概十來分鐘,遠方漸漸冒出了一個黑點,是艘快艇。
它停在了二十餘米外,詭異的懸浮不動。
我咽了咽吐沫,正要偽裝成黃小發的嗓音呼喚,那船竟然逕自開走了。
該死!
看來他們是提前約定了暗號的,我沒有喊出暗號,他們就知道出事了。
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了,快艇側舷上的漆號,不是中文。
好像是緬地語!
奇怪……黃小發一個殘疾人勞工,本地都沒什麼人脈,怎麼有本事聯絡到境外走私船帶他跑路?
懷揣着重重疑惑,我拿出了對講機:“讓證物科的人進下水道取證,其他人,收隊,立馬提審黃小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