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喝醉
梁瓷笙是真的喝醉了,從楚竹煦將她帶回來,送到府上面,整整鬧騰了一個晚上沒有停歇。
越川候看到這番景象,就算是想要對自己的侄女說些什麼,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只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楚竹煦登堂入室,將梁瓷笙放到床上面。
醉着的梁瓷笙非但沒有因為楚竹煦將她放到床上面后,放棄折騰,反而是伸手抓住楚竹煦的袖子,不讓人走。
力氣十分得大。
楚竹煦心裏面情緒翻騰,但是在看向越川候的時候,依舊是端的一幅為難的神情。
意味十足。
你看,這件事情可跟我沒有關係,這可不是我不想放手啊。
我已經儘力了。
“……”越川候抬手遮掩住自己的面容,低聲輕咳了一聲,“如果楚王今日沒有太大的事情的話……”
“我可以。”
還沒有等越川候說完,楚竹煦已經搶先回答。
室內的氣氛有些尷尬,但很快,楚竹煦就自顧自地將這件事情給圓了過去。
“行吧,我自然也不會讓楚王……”越川候垂眸看了一眼床上和地下,伸手大致地量了一下尺寸,未等楚竹煦反應過來,就讓一直等在外面的侍女進來。
聽他的吩咐給楚竹煦找來幾床厚被子,甚至在讓人在離床不高的地方拉了一條繩子,繩子上面掛滿了清脆悅耳的小鈴鐺。
等拉扯完以後,越川候還自己上手試了一下,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繩子,鈴鐺便像是搶
着表現自己一樣,壓根停不下來,爭先恐後地在室內發出自己的聲音。
被人拉着衣擺的楚竹煦看着面前的景象,也說不出任何的話。
畢竟拱白菜的豬,在人家家裏面哪來的話語權。
越川候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鬍子,“這樣子就剛剛好。如果楚王有哪裏不方便的地方,儘管跟老夫說。”
楚竹煦看着橫在床前面的繩子,只覺得這玩意非常的礙眼,非常想要將這根繩子從自己的眼前給撤掉,讓它永遠的消失。
偏生,他腦子裏面敢想,可是這件事情他卻不敢跟越川候說,只能夠保持着自己小輩的禮儀,硬要着牙,輕笑道:“怎麼會呢?越川候做的都非常的到位……”
“我怎麼可能會覺得有哪裏不好?”明明就是哪裏都不好。
他進來的時候,可沒有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
越川候滿意道:“那今日就委屈你了。”
“除了寶月和荷香,我還特意找了兩個侍女,專門守在外面,如果楚王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叫她們便是。”
越川候叮囑完,一出門,就讓那兩個侍女去外面再找兩個人過來,讓他們隨時盯緊屋子裏面的狀況,一旦又覺得不對勁的就進去看看。
“主要是保證公主的安全。”越川候今日的嗓音堪比喝多了胖大海泡茶,聲音響亮又渾厚。
臨出院的時候,還不忘大聲吆喝,就像是故意嚷嚷給屋子裏面的楚竹煦聽的。
不過屋子裏面的楚
竹煦也顧不上這些,等侍女給他在床旁邊墊了厚被子,拿了枕頭保證他今天晚上睡在地上不會受寒后,也往外面退了。
關好門就再也沒有進來過了。
並沒有打擾他們之間相處的意思。
楚竹煦原先是坐在床邊的,一直等到自己後背有些乏累的時候,才稍微往裏面靠近了一點,看着梁瓷笙醺紅面頰的恬靜睡顏,心裏面微微暖和。
他辛辛苦苦的將所有的政務堆放在一起,全部完成的辛苦,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哪怕眼前這個最好的人,今夜過後,可能並不知道他來過。
“笙笙……”
楚竹煦隱忍控制着自己的手,沒有第一時間去觸碰梁瓷笙,糾結無奈,眼中的侵略意味並沒有因為手上面不敢進行的動作而有任何的退縮。
反而肆意地在人的身上面遊走,最後停留最多的地方仍然是梁瓷笙入睡的面頰。
“我好想你。”
楚竹煦虛握着人捏着自己衣裳的手,小心地讓自己的動作不會將人吵醒,等指腹觸碰到梁瓷笙手臂肉的一瞬間,呼吸也有些停滯。
楚竹煦控制着自己的動作,盡量不讓自己的魯莽再一次嚇到懷中的人,他盡量保持着同一個姿勢,一直到床上面的人滾入自己的懷中,不設下任何的防備。
原先用來防他的鈴鐺直接被梁瓷笙越過去,成為了可有可無的東西。
還沒有等楚竹煦反應過來,躺在床上面的梁瓷笙已經整個人撲入了
他的懷中,面頰輕輕蹭了下楚竹煦的腹部和大.腿,隔着一層單薄的衣裳,梁瓷笙就像是找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繾綣地躺在人的懷裏面,等着楚竹煦動手動手將人抱入自己的懷中。
“……”
“嘖。”楚竹煦輕眨了下眼眸,低頭看了眼躺在自己懷裏的人,腦子一麻,幾乎是下意識地將人攬入自己懷中,然後將人從床上面帶到了床下面。
空床以及那條掛滿了鈴鐺的繩子,徹底成為了裝飾品。
等睡到地上面后,梁瓷笙就像是找到了久違的歸宿一樣,難得將之前捏着的楚竹煦的衣裳放開,安穩地睡在地面上。
因為侍女拿過來的被子大多被疊放在了地上面,用來蓋的被子是單薄一點的,楚竹煦一個人蓋可能還沒有什麼。
如果換成兩個人,還真不一定能夠行。
楚竹煦只不過是糾結了片刻,將自己的視線落在床上面的被子,又不想觸碰到床鋪上面懸挂着的繩子和鈴鐺,因此只能夠踮着腳尖,小心翼翼地往床上面鑽,將被子往外面扯。
等到一定程度以後,再將被子從上面抽出來。
動作快,但狼狽得很。
等將所有的事情都解決,楚竹煦能夠攬着人躺在床上面睡覺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打更的聲音。
饒是之前厚臉皮的楚竹煦,這個時候卻愈發拘束,被子被分成了兩床,各蓋一床,手小心翼翼地在柔軟的被子上面磨蹭,等抓到梁瓷笙的小手后
,嘴角輕揚。
多餘的話也沒有說。
屋內慢慢寂靜下來,映着窗外面高高懸挂的月亮。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