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撕了個粉碎
陳淮抽走桌上的畫,遞給boss。
溫既年垂眸一看。
畫中人眉鼻高聳,眼睛有神,臉型硬朗,下頜處線條收的急,不失稜角支撐的力量,竟是自己的臉。
右下角的簽名處,畫了顆小小的愛心,附上一行小字:我叫唐歲,很高興見到你,愛你喲!
她對自己似乎頗為了解,把他瞬間的神態勾勒得栩栩如生,不像是初見。
溫既年按下心中疑惑,抬起如鷹的眼,“這就是你說的歹徒,面相兇狠?”
唐歲走到他面前,理直氣壯,“不笑的時候,確實很嚇人呀。”
“那顯然是還不夠。”
不然她哪來的膽戲敢耍到他頭上!
陳淮怕boss一個激動,把人弄死,連忙緩和氣氛,“唐小姐,劫匪偷走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你如果真見過他,麻煩如實相告。我們溫總必有重謝。”
唐歲卻不領他的情,繼續糾纏溫既年,甚至膽大地坐進他懷裏,摸上他的胸肌,“他偷走你什麼東西?說說看,或許我見過!”
她把電影裏學來的勾引男人那一套都使了出來,可這男人竟是個柳下.惠,冷靜得可怕。
人都坐他腿上了,竟還質疑起她是商業間諜,“啪”地把桌上文件翻個面,不給她看。
真是多疑到有些些可愛啊!
唐歲一邊感慨,一邊像個妖精賴在他身上。
溫既年沒有推開懷裏的女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似乎想弄明白她的意圖后再慢慢弄死。
一整座城市的繁華都成了縮影,映射在他身後的落地窗上。
外面的天,烏雲蔽日,暴雨將至。
唐歲壓下周身感受到的刻骨寒意,說出來意,“給我一個留在你身邊的機會。”
“一個畫畫的,留你何用?”他語意不屑。
唐歲卻聽出玄機。
她展露畫工,不代表她是個畫畫的。
他調查過她!
意識到這一點,唐歲更加謹慎,也笑得更勾人,“我愛慕你,可以為你做一切的事,只要你想。”
“那你要什麼?”溫既年捏住她的下顎,將她拉近自己,直到彼此鼻息交.融,“房子?車子?錢?”
“我要你解除和林家的聯姻……啊!”
她的話沒說完,他就撇過臉,一口咬上她的側頸,像野獸咬着肉,死死的,咬出血……
她疼得皺眉,雙手下意識推他。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抵抗后,又主動鬆開嘴,放過她側頸上的那小塊肉,語帶諷刺,“不是只要我想?這點都受不了?”
“我這是沒心理準備。”唐歲收拾好慌亂的情緒,“只要你給我機會,包你滿意。”
“可你不值。你的身體不值。”他的手摸着她的臉緩緩而下,從眉骨到臉頰,最後是下巴,“你的臉,更不值!”
說完,溫既年把她從身上推開,拍了拍西裝褲腿,彷彿她是什麼髒東西,被她坐過都是污染。
下令把人送走,陳淮拽着唐歲的胳膊往外拉。
唐歲死抓着辦公桌的角,急切道,“我值不值這個價,時間可以證明!你不是要找回綁匪拿走的東西嗎?如果我能幫你,你是不是就答應我的條件?”
溫既年並不回應。
唐歲知道自己不拿出點真憑實據的東西,溫既年是不會再開口,便取出卡在內衣帶下,一直藏在衣服里的東西,丟到桌上。
是個白色的醫用口罩,沾了血漬和沙泥。
溫既年一眼認出,飛機上,喬裝成空少的那個劫匪推餐車接近自己時,臉上帶的就是這個。
在唐歲快被拉出門口時,他終於開口,“把她留下。你出去,安排人檢驗這上有沒有殘留的生物痕迹,提取DNA。”
“是。”陳淮拿走口罩,順手關上門。
唐歲走回辦公桌邊,把她剛剛畫的畫拿起來遞到他面前,像捧着自己的心,只奢望他能多看一眼。
“我對你一見鍾情。我在醫院裏躺的幾天,腦海里全部是你。你能不能不要娶林若欣?”
她想了很久。
溫氏集團勢力之盛,完全不需要通過聯姻來壯大。
要他解除婚約並不難,但必須有個能說服他,且讓他相信的理由。
所以她只能恰如其分扮演一個愛慕她的痴情女,不能是貪圖他錢財。
畢竟只是為錢,可以當小三,沒理由讓他必須解除婚約。
溫既年接過畫,當著她的面撕了個粉碎,丟在地上。
鋥亮的皮鞋漫不經心地踩上去,碾了碾,眉眼之間全然不在意他的行為是在踐踏一個女人最柔.軟的心。
“唐小姐,感情的遊戲,我沒興趣,你也玩不起,不如回去后好好考慮,換什麼條件才肯畫劫匪的臉。還有,有分寸的交易才能雙贏。太貪只會一無所有。沒有你,我也能抓到人,只是時間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