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力戰
陳昌看到伍孚帶着大部分的禁軍退到了旁邊去,而張節和他身邊的那些禁軍都有一些慌張,於是知道張節身邊那些禁軍中恐怕並沒有多少高手,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禁軍士兵而已。
熟悉歷史的陳昌知道,漢末時期的西園禁軍,雖然名為禁衛軍,但是其實主要是由東都洛陽城中的貴族子弟和官宦子弟組成的。
他們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只是掛了一個名字,然而坐等着每個月領取俸祿,因為西園禁軍的待遇非常好,所以許多權貴之家的子弟是爭着進來,所以其中真正的戰士並不多。
像伍孚身邊的那些禁軍,都是曾經跟隨他參加過掃蕩黃巾起義軍的百戰之士,個個都有一身武藝和豐富的戰鬥經驗,是張節身邊那些貴族子弟遠遠不能相比的。
今天張節之所以帶着伍孚和他手下的一尉人馬過來,其實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藉助他們的力量抄滅陳府,他自己帶着的這些親信心腹,不過是來搶奪陳府的錢財美婢的,想要依靠他們戰鬥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現在陳昌就看出來了這一點,於是他收起了弓箭,從一名家兵的手裏接過一柄長槍,試了一試,發現槍長一丈,重約十八斤,舞動起來稍稍有一點輕了,但是對付這一群貴族禁軍已經足夠了。
看到陳昌接過長槍后隨手一抖,槍尖閃動間劃出了幾個圓圈,遠處的伍孚眼前一亮,看出來陳昌的槍術還不錯,是有着真功夫的。
“張節,你可敢前來一試?”
陳昌來到了陳府的台階之下,長槍斜指張節,槍尖散發出寒光,令張節後退了二步,對身邊一名禁軍喝道:“黃口小兒有何本事,段興你去取他頭來,賞你百金。”
百金即黃金百斤,而東漢末年的時候,一斤黃金可換五銖錢一萬文,則百斤黃金則等於百萬錢。而西園禁軍的年俸為三百石,即相當於一千萬錢,基本可以供這些紈絝子弟大肆花銷了。而現在張節給出了百金,已經相當於他們年俸的十分之一,當然周圍的禁軍聽了都蠢蠢欲動了。
那禁軍段興一聽,目光一亮,轉頭看了看陳昌,然後昂首闊步地迎了過來,因為他看到陳昌的身體比較單薄,估計他能有多少力氣,自己好歹也曾經練過幾年功夫,而且在禁軍中也時而操練過的。
“陳家小兒聽着,今天陳府難以倖免,你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段興以為,陳昌會被自己的一話嚇到,然後說不定就會跪下求饒,自己趁機斬下他的頭顱,就可以輕易地得到一百金獎賞了。
“哼,正要見識見識你有何本事?陳某腦袋在此,看你是否有本事取走。”
陳昌冷哼了一聲,隨後挺槍躍身飛刺過去,段興慌忙揮動長戈相迎,槍戈交擊發出清脆地聲響,而後陳昌長槍一擺,從自己的腰間繞過,直刺段興胸前。
段興大喝一聲,揮戈橫擊,雖然將陳昌的長槍擊偏了,但是陳昌的槍尖卻從他的肋下穿過,擦着黑甲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聲響,在段興的黑甲上面劃出了一道痕迹,令其冷汗出了一身。
“看槍。”
陳昌收回長槍,從左肩之上繞過,從右肩之上射出,閃電般直取段興的面門,嚇得段興雙手舉戈迎擊而去,將陳昌的長槍拖了上去,但是仍然劃過他的頭頂,將其頭盔刺落在地。
“夏孟前去助段興一臂之力,得勝后各賞百金。”
張節看到段興險象還生,立即對身邊的另一名禁軍喝道,此人身長八尺,雖然武藝稀鬆平常,但是卻有一身蠻力,名為夏孟,是十常侍夏輝的遠房親戚。
“將軍等末將的好消息吧。”
聽聞可得百金,夏孟頓時如同段興之前一樣興奮,因為百金可是比他們一月的軍俸還多,可以讓他們喝酒玩妓快活多時了,所以立即一擺手裏十八斤重的大刀沖了上來。
“陳昌小兒拿命來。”
夏孟暴喝一聲,揮刀劈頭斬了下來,而陳昌正要回槍再刺段興,聽得風聲急忙將身體一縱,槍尾擋住了段興的長戈,長槍一彈而回叮地一聲擊中了夏孟的長刀柄,以毫釐之差避過了夏孟一刀。
“哐——”
夏孟一刀劈在了大街的青石板上,濺起了一蓬火花,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刀印,隨後他轉身拖刀,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一扛,長刀跳了起來,倒划向了陳昌的大腿。
“當——”
陳昌以長槍為桿,身體突然飛旋而起,一腳踢飛了旁邊的段興,同時回槍擋住了夏孟長刀的側面,而後揮槍便急刺而去。
“吼——”
夏孟大吼,攔腰一刀橫劈而來,若是陳昌避不過去,便有身體兩半的危險,不過陳昌毫不驚慌,身體一躍竟然踩到了夏孟的刀面之上,令夏孟感覺長刀一沉,而後一道寒光刺目,卻是陳昌一槍挑來。
而在此時段興也回過神來,長戈從身後朝着陳昌扎了過來,令陳昌不得不放棄刺向夏孟,身體向前一撲,一腳踏過夏孟的頭頂,落到了他的身後,自然也避過了段興的一擊。
陳昌並不想真的殺了此二人,他主要的目的是藉助二人來訓練自己,感覺在戰鬥中自己之前在訓練營中獲得的戰鬥經驗迅速地與身體融合,讓自己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越來越強悍了。
“再去二個,殺了他同樣有賞。”
張節看到心驚,急忙再次派出二名禁軍,頓時四名禁軍圍着陳昌廝殺了起來,而沒有陳昌的命令,陳府的家兵雖然着急,卻不敢上前幫忙,因為他們還要警惕防備那些禁軍衝擊陳府。
雖然陳昌感覺壓力越來越大,但是戰鬥經驗的提升卻是越來越快的,而且每當對方派出一名禁軍上前,他會得到一聲提示:
“戰勝普通敵對者一名,獲得功勛一點。”
漢末之時,貴族之間也有尚武之風,特別是一些貴族子弟,從小就被要求練習防身之技,雖然不精,但是卻也懂些武藝,加上他們平時時常爭鬥,多少也有一些打架經驗。
陳昌知道,提升自己的戰鬥力,這些普通的西園禁軍就是最好的陪練,所以他故意裝着處於下風,但是卻又能夠化險為夷,險象還生,讓張節既看到取勝的希望,又有一些擔心,不敢帶着人一起衝上來。
只有那旁邊的伍孚看得出來,陳昌雖然身懷武藝,但是戰鬥的經驗卻有些欠缺,只是他的進步非常迅速,越來越表現出熟練的槍法。
不久之後,四名禁軍由開始的佔上風到後來的勢均力敵,再到後來根本不敵陳昌,令張節大為惱怒,同時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於是再次派了二名禁軍過去。
他不敢一次性派太多禁軍上去,因為陳府還有十多名家兵虎視眈眈的,看他們的樣子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如果真正的與自己的禁軍廝殺起來,沒有伍孚的幫助最後死的完全有可能是自己。
而現在是陳昌自己提出來的比武,自己的手下不敵時再派二個人上去,也讓他們沒話可說,如果能夠趁機殺了陳昌,那麼陳府將失去主心骨無人可以阻擋了。
他卻不知陳昌正是利用了他的這一點心理,慢慢地利用他手下的禁軍練習着自己的武藝,慢慢地完全熟悉了自己在訓練營中得到的戰鬥經驗,面對六名禁軍的攻擊也是穩佔上風的。
當然,陳昌也沒有狠施辣手,畢竟旁邊還有伍孚等數十名禁軍,一看就知道他們與張節身邊的這些親信是不一樣的,全部都是頗有經驗的真正士兵,他們是絕對不會看着自己殺死這些禁軍的。
儘管伍孚與張節的意見不同,但是畢竟他們都是禁軍,不幫助他們假公濟私,但是也不會任由別人殘殺他們的。
而陳昌的目的一是為了訓練自己,二是為了拖延時間,想來陳武到大將軍何進家裏去了許久了,要不了多時應該就會回來了,何進也應該有信息傳達過來了。
再有諫議大夫王允已經進宮去面聖為陳府求情去了,只有自己能夠守住陳府,王允就有可能求來聖上的旨意,確保陳府的安全了。
所以陳昌力敵不退,甚至張節讓另外六名禁軍換下了之前的六位,用車輪戰術來對付陳昌,而陳昌也沒有退縮,在提高自己的實力的同時,時間慢慢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