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兵變
張節聽了一愣,而旁邊的一些禁軍也紛紛看向了他,因為他們是隸屬於聖上的親衛軍,張節雖然是校尉,但是卻也不能假奉聖旨而命令他們。
張節命令他們前來的時候也是說奉聖上旨意,當然這些禁軍是不會違抗聖命的,但是現在被陳昌一喝,他們也看向了張節,希望他能夠拿出聖旨來,不然的話就是他假公濟私了。
“哼,聖上傳的是口諭,需要什麼聖旨呢?司徒陳耽昨日下獄是大家所共知的事情,此事還能有假嗎?”
“張節,沒有聖旨那就是你假傳旨意,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將夷滅九族。”
這時,長街周圍已經聚焦了一些老百姓,他們雖然不敢靠近,但是在遠處也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聽到陳昌一喝,紛紛高聲地叫了起來。
“司徒陳大人怎麼會是壞人呢?只有十常侍才是十惡不赦的閹賊,害得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
“對,我們不相信司徒王大人勾結黃巾賊,倒是知道中常侍封諝、徐奉這些閹賊與賊兵有染,意圖亂大天下。”
“是呀,這一定是十常侍的陰謀,他們害死了司徒王大人,現在還要來害司徒王大人的家人。”
“沒有聖旨的話,一切都是假的,張節是張讓的弟弟,一定是張讓這個閹賊假傳聖旨想要害陳府的人,我們不能答應。”
一些平時經常得到陳府救濟的街坊聞言激動地吼了起來,一些人更是沖了出來,來到了陳府面前轉身對着前方的西園禁軍,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着陳府,一會兒就聚焦了數十名群眾,紛紛叫喊着護衛陳府。
“你們這些刁民想要幹什麼?再不退下就視為陳府的同黨,全部格殺無論。”
張節目光一寒,嗖地一聲撥出了長劍,指着前方一揮,頓時他身邊的十多名心腹禁軍立即兇悍地沖了過來,朝着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揚起了屠刀。
“嗖——”
“嗖——”
“嗖——”
突然之間,三隻長箭閃電般射出,準確地命中了跑在最前面的三名禁軍的膝蓋,讓他們發出一聲慘叫,身體猛然摔到在地,頓時嚇得後面的禁軍停了下來。
“陳府敢抗旨,給我格殺無論。”
張節大怒,長劍指向了陳府的大門,朝着他身後的那些禁軍吼了起來,頓時又有幾十名禁軍朝着前面沖了過來,但是其他一些禁軍卻互相推搡着亂成一團,有的連武器也掉到了地上。
“嗖——”
又是一隻黑色的羽箭飛出,閃電般射中了一名禁軍的肩膀,而後陳昌厲聲地大吼起來:“敢再上前一步者,殺——”
那名禁軍慘叫着身體倒退,撞到了後面的禁軍,然後滾着了一團,當然也使得後面衝上來的禁軍腳步一頓,而就在禁軍校尉張節再次舉起長劍時,突然陳昌一箭正中其長劍之上,令其到了嘴邊的命令咽了回去。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三翻五次阻擋禁軍,違抗聖意?”
“張節你給我聽好了,在下就是司徒陳耽的兒子陳昌,今天有我在此就容不得你們對陳府撒野。家父一生忠肝義膽,善良熱誠,直言進諫,但是卻被十常侍這些閹賊害死了,而今屍骨未寒,你們就想來擾我陳府,莫非當我陳昌不敢與你們拚命嗎?”
“原來你就是陳耽的兒子,不過你以為憑藉區區十來個家兵,就能夠阻擋老子手下的禁軍了嗎?今天老子非要踏平陳府不可。你們這些刁民聽着,誰要是再不讓開,不但你們要死,還要跟陳府一樣抄家滅族。”
張節一聲暴喝,頓時不少老百姓都紛紛遲疑了起來,因為他們今天為了保護陳府而死也沒有關係,但是卻不想真的連累了家人族人,所以不少人都驚慌了起來。
“陳公子,我們對不住了。”
“我們愧對司徒大人,以後必在家中為司徒大人立長生牌位。”
“請陳公子多保重,我們無能為力呀。”
於是,那些老百姓紛紛對着陳昌哭着叫喊了起來,然後默默地走向了旁邊,但是看向張節和禁軍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憤怒之情。
“多謝各位的仗義執言,今天即使上天要滅我陳府,我陳昌也不會後退一步,絕不容你們擾亂家父家母的亡靈的。任何人再上前一步,我陳昌必定一箭射殺他。”
看到那些老百姓退去了,陳府面前就只有了十多個家兵,張節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暴喝了一聲:“陳公子,今天你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本校尉的禁軍。大家給我上,誰殺了陳昌回去重重有賞。”
“張節,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就一箭射爆你的腦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節正要上前,但是聽了陳昌的悲憤的吼聲后連忙的退了一步,躲到了二名禁軍的身後,因為他發現陳昌的弓箭正遙遙地對準了他的,不由得心中一凜,一時間沒敢下令,雙方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陳昌在訓練營中專門訓練了幾次箭法,雖然說還達不到箭法如神的地步,但是在目前雙方距離僅僅數十步的情況下,他還是能夠做到箭出必中的,所以張節才被嚇住了。
“張校尉,你下達命令的時候說是奉旨而行,但是現在你卻拿不出聖旨,莫非真的是假公濟私嗎?”
就在此時,變故突然發生了,禁軍之中另一名身披大氅的將領突然對張節喝問道,而大部分的禁軍都站到了他的旁邊,留在張節身邊的不過三四十人而已。
“伍都尉,難道你不相信本將軍是奉旨而行嗎?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莫非要造反不成?”
張節看到三分之二的禁軍都站到了另一名將領身邊,不由得眉頭一皺大聲喝道,然而對面的那名將領根本就不怕他:
“張校尉,你若是有聖旨,我們絕對二話不說馬上奉行命令衝進陳府緝拿陳府滿門。但是如果你沒有聖旨,那麼我伍孚對不起了,絕對不做你的幫兇殘害忠良之後。”
陳昌目光一凝,只見這位禁軍將領身材高大魁梧,相貌堂堂,目光炯炯,顯得英武不凡,原來此人就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西園八校尉之一的越騎校尉伍孚,也是一位忠肝義膽之士,後來董卓專權的時候他刺殺董卓未遂身死的,不過此時他還只是一名普通的禁軍都尉而已。
“哼,伍都尉如此行為,可是想助陳府逆賊,張某回去之後定會將一切稟明聖上,你等着聖上發落吧。”
“隨你的便,伍某就在旁邊看着,張校尉是如何大發神威的。”
伍孚並不賣張節的帳,實在是因為張節本身並無什麼本事,完全靠着他大哥張讓這個閹官才當上了禁軍校尉的,憑他身邊的那幾十個飯桶,恐怕根本進不了陳府大門的。
伍孚的目光掃過了陳府大門,不但看出了陳府的這十多個家兵個個武藝精熟,那為首的司徒陳大人的公子陳昌,更是目光犀利,比起一些普通的禁軍士兵身上的殺氣還要重,顯然是一個真正殺過人的高手。
事實上,陳昌還稱不上什麼高手,但是他不久前才在軍令狀裏面的訓練營中訓練過十八般武藝,而是進行過非常慘烈的戰鬥,甚至是在訓練營中死過多次,所以此時身上還殘留着一股慘烈的氣息,那是他在訓練營中訓練到的戰鬥經驗漸漸地與身體融合散發出來的。
只不過,真正的融合還是需要在戰鬥之中進行,雖然陳昌參與了平叛的戰鬥,但是並沒有真正地正面戰鬥,所殺的幾個家兵僕夫都是靠的偷襲和雷霆手段,並沒有在正面戰鬥中擊殺他們,所以他在訓練營中獲得的戰鬥經驗大部分還沒有融合進身體之中。
“張節,讓我看看你依靠的這些禁軍有何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