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如意寶刀
十五、如意寶刀
在彭我行司長帶着社警前往蓮花墩茶場抓兇徒的時候，沈曉仁正拿着那把賒刀客送他的異常菜刀觀看着。
一開始沈曉仁認為說他是菜刀，又有點像縮小版的大砍刀。現在拿在手裏仔細的觀看，覺得說它是縮小版的砍刀又覺得不是很貼切，細細看，更像是一柄短柄斧頭更加貼切逼真，只是斧身比一般的斧身要大些，才讓人一時覺得有點像菜刀或者是砍刀。
沈曉仁再仔細地觀摩着那把“茶刀”，最終終於認定它是一柄跟通常斧頭略有不一樣的，又跟菜刀略有相似的短柄異形斧頭。刀身紅赤色，說它是寶刀，但並沒有任何光澤，刀刃也不見得有任何鋒利。沈曉仁用手指試着在刀刃上摸了摸，覺得比普通沒開鋒的菜刀的刀刃還要鈍些。
儘管如此，但在刀身的右手面上，卻着着實實地刻着四個龍飛鳳舞的彔體小字。沈曉仁用手在上面撫摸了一會，認不出是什麼字。於是用手機把這刀身上的幾個字拍了下來，上傳給一個考古界的網友，請教他這幾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剛好那個網友正在線上，收到沈曉仁的圖片后，一眼就看了出來，回信息給沈曉仁道，這是一種上古彔體字，字面的意思是“如意寶刀”四個字。他還問沈曉仁這幾個字是怎麼來，讓他把照個清析的全刀照給他看。因為憑他的考古敏感，覺得這幾個字不象是後來的撰刻體，具有隱隱約約透着一股原始的氣息。
沈曉仁心裏戲謔地笑了笑：“呵呵，當真是一把‘如意寶刀’，看來那賒刀客當真是誠不欺我.”不過沈曉仁認為，除了上面刻着“如意寶刀”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也是，要是刻上什麼字就具有什麼特效的話，那寶刀可就多了去了，相信任誰都可以在自己喜歡的東西上刻上“如意XX”的幾個字。
因此也並沒太在意。
沈曉仁遵照網友的意思，用手機重新給斧刀拍個全照，然後上傳給了在線等着的網友。很快，網友回了一條信息給他：
“親，你這把刀上面有一道虎影，你看到了嗎？這不像是一把普通斧刀！”
“什麼？你看錯了吧？”沈曉仁真不相信。
“你打開發給我的那張圖片自己看看，看是不是我看錯了！千真萬確的事實，真有一道虎影閃躍在上面。”網友再一次告訴沈曉仁，從語氣來看，差一點有些激動到要昏闕了。
沈曉仁拍完刀身照后，就直接上傳給了網友，當時並沒有去看看照片拍得怎麼樣。現在見網友大驚小怪的，有點不以為然地打開那張照片來，這一看不要緊，還真讓他看到照片中的斧刀上面，正如網友所說，當真有一隻金光四射的金虎縱躍在刀身上。可是，沈曉仁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覺得網友想多了，或者出於考古的職業習慣，把幻覺都當成一種神奇現象。
“看到了嗎？我沒騙你是吧？”這時網友再發來了信息，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沈曉仁很平淡地給網友發信息，說:“沒什麼？那只是一道反光，是手機色素的問題引起的偶然現象，不要迷信了。”
沈曉仁有點哭笑不得地跟網友解釋着。他無論如何都覺得那只是一種光線的反光現象，跟什麼神奇完全搭不上邊。可網友好象並不是這麼認為，覺得他看到了廳跡，甚至過了一會再發回信息來告訴他：
“他從照片上觀察，這是一把上古遺物，不是現代或是古代的東西。以他的考古經驗和閱歷，他敢肯定那隻騰虎絕對是一種神奇現象。”並問沈曉仁在哪裏，他想明天過來看看原刀實物。同時也跟沈曉仁說：
如果沈曉仁同意，他願意出一千萬美金跟沈曉仁買下這把斧刀。如果沈曉仁覺得價錢要再多點，他也沒意見，讓沈曉仁自己說要多少，只要他願意把這把刀賣給他。反正沈曉仁自己也不相信，放在他那裏簡直就是一把菜刀，體現不出它的價值和真實意義。
在他看來，這把斧刀遇見他就像是遇見了伯樂一樣，沒有他這個伯樂，再好的寶刀都是菜刀，最終屈身於廚房，終身與廢銅廢鐵為偶，說不定還要被廚客厭棄和指責。所以，他很想從沈曉仁手裏買下這把刀，讓他的價值得到最大的體現，而不是在沈曉仁這等不識貨的人手裏碌碌無為，掩埋終生。
如果真是這樣糟蹋了，他認為太可惜了，對於寶刀來說也太悲哀太冤枉了。一想到這，網友他就有點憤憤不平，想跟寶刀討個公道，要不惜一切地從沈曉仁手裏買下這把寶刀來。
這下，弄得沈曉仁挺是尷尬，一時不知要怎麼去回應這個幫忙的網友。被追問得實在沒辦法，只得敷衍他一句，考慮一下，然後又補充了一句：
“只是這寄送在我這裏的，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不會要回去。”沈曉仁撒了個小謊，雖然他不認可網友的發現，一把普通斧刀，中是被網友神經不正常過份解讀了。他不管是寶刀還是普通菜刀，沈曉仁都沒有打算要出讓的意思，出再多的價錢，他都沒這個想法，儘管跟賒刀客素麵謀生，但裏面多多少少隱含着人生一種機緣，隱含着賒刀客對他的一種信任和情感。
所以他不想把這份美好而珍貴的東西，在財利面前，一轉眼就出賣了個乾乾淨淨。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向網友撒了個小謊，委婉地拒絕了他的要求，希望網友能知難而退。同時也不打算告訴網友他的居住信息，一想到網友剛才的那份狂熱，說不定他會真的在某一天跑過來纏着他要這把斧刀。到哪裏沈曉仁就真的難做了，答應他不行，不答應也不行，那怎麼辦？
想到這，沈曉仁狠狠心，乾脆把那外網友從好友列表裏刪除了，然後隨即關注消了那個QQ號碼。然後，重新拿起那把斧刀，在燈光下翻來翻去地研看着。他不相信網友的危言異說，但還是不知不覺地把玩着那把刀，像是潛意識中被某種東西吸引着，或者跟這把斧刀有一種說不出的緣，越看越有些愛不釋手，越看越想把它溶成自己身體裏的一部分，跟他一起共同思想共同呼吸。
漸漸地，他好像是看到一幅幅畫面:手裏的斧刀一會兒變成一把很大很大的開山巨斧，在一片黑蒙蒙的地方左劈右砍，四處電閃雷鳴；一會兒又躍出一隻金光閃閃，奪人眼魄的金色斑闌大虎，一聲大吼，震得日月星辰搖搖欲墜。。。。。。
沈曉仁的意識一時間像是跟那把斧刀溶匯在一起，有了共同呼吸，共同意識一樣，一會兒象是騎在金闌大虎身上，跟着它穿越到一個恆曠古遠的地方，象是沌混世界；一會兒又象是被帶到極其繁華的未來世界，高樓林立，各種未知飛行器的身邊繞着飛行；一會兒一躍到了月球，又一躍到了火星，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又躍到另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一會兒又象是鑽入到幽冥世界，在一個大廳中看到似是冥君在審訊着鬼犯。。。。。。
正當沈曉仁意識有些昏昏沉沉之際，突然又聽得一聲炸響，如平地響雷“噼”的一聲，金闌斑虎突然不見，變成一把金燦燦的大斧，然後又一點一點點地縮小縮小，一點點地一點點地縮小縮小，縮到跟小孩子的小尾指頭那樣小，又繼續縮小縮小，最後沈隨着沈曉仁一聲驚呼，竟然消失不見。
這一切就有如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際，突然得讓沈曉仁差不多毫無自主意識。又像是從一片虛幻世界中突然醒過來，有點恍恍惚惚回到簡屋日光燈下，手裏依舊抓着那把斧刀，似夢非夢，若醒非醒。
在隔壁的老婆和孩子跑過來，問：
“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麼情況？你知道嗎？整間房子突然間紅光飛閃，我還以為失火了呢！”老婆有點驚魂未定的樣子，追問着沈曉仁。孩子們也看到了，一樣帶着疑問問他們的爸爸。看他手裏拿着茶刀，心裏更是莫名其妙的有點擔心，被城北民委會的工作人員訓了一頓的沈曉仁，不會心態崩潰做出什麼危險的行為吧？看到他情色泰然的樣子，又想着不可能有，假如沈曉仁的意志真有那麼薄弱的話，這些年來他失業在家，她不知有事沒事找他吵了多少架了，若說要崩潰早就崩潰了，不至於今天為這點事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出來。
“你拿着這把爛幹什麼？當真想不開啊？還想摟着睡覺嗎？”她瞟了瞟沈曉仁，不忘調侃了他一下，便帶着孩回到隔壁準備睡覺去了。
但沈曉仁哪裏知道呢？他還以為是自己失心瘋呢！經老婆孩子一陣盤問，他才有點疑惑：
“剛才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異常事件了呢？難道......?”沈曉仁半信半不信地問着自己,但很快自己又否定了：“絕不可能！還以為是電視劇穿越神劇嗎？”他自嘲地笑了笑，算是把這事否決了。
人在一些時候，是很不自信的。特別是在異常的超自然現象面前，哪怕見多識廣之輩，都會對自己經歷的一切產生懷疑。平時不大相信這些的沈曉仁心裏，也開始有了一絲絲異樣的反應。
待他老婆和孩子們回去隔壁房間之後，他再次審視着手裏的斧刀，左手輕輕地撫摸着“如意寶刀”四個字，指尖似乎流過一絲絲溫暖的電流，從指尖流入他的身體。
“如意寶刀，如意寶刀。”沈曉仁嘴裏不自覺地默念着“如意寶刀”四個字，象是要把這四個字嚼碎了咽進肚子裏去了一般地反覆叨念着。
他又想到了斗戰勝佛齊天大對的定海神針如意金箍棒，可大可小，隨心變化，還能小到跟一根繡花針一樣藏進耳朵里，嘴角下意識地向上翹了翹，又來了一個自嘲式的微微笑式：
“如意如意，你還當真可以跟大對的如意金箍棒那般神通變化啊？”他戲謔地調笑了一下手裏刻着如意寶刀的斧刀，“你沒這能耐，就不要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不攀附金箍棒如意的名字，難道會掉架嗎？老老實實做個自己，難道不好嗎？做一把切菜的刀，不是也一樣有價值嗎？這樣羨慕虛榮，還不是一把菜刀？”沈曉仁把這把愛慕虛榮追名逐利的斧刀當作時下象劉日亭那樣的一些人調笑了起來。
下一刻，沈曉仁忽然間感覺到抓着菜刀的手有點微微發熱，很快又有些發燙，正當他不知發生什麼情況時，整把刀身竟然越來越紅，越來越赤，就象是要燃燒起來了似的，發怒似的，並讓他感覺到刀身微微有點的顫動的樣子，越來越發燙的斧刀，沈曉仁真的再也抓不住了，再不撒手，估計就要被燙成烤鵝掌了。出於自然反應，手裏一松一撒手，斧刀一下子掉在地上，發出“哐咚”的一聲。
還沒等沈曉仁反應過來，掉在地上的斧刀身上的似是激怒的紅光一晃，變成金燦燦的光芒，刀身不住地顫動，在地上的碰撞中發出“哐咚哐咚”的一陣陣聲響。很快向上一竄，立在空中依舊晃個不停，金黃色光芒也在刀身的晃動中向四處散發著，刀身一點點的變大變大。。。。。。像是要向沈曉仁證明什麼似的。
沈曉仁嚇得一時不知要怎麼好，一雙無比睜大的眼睛，直瞪瞪地看着斧刀在一點點隨着晃動變大變大！嘴裏“這這這。。。。。。”的斷斷續續說不出下文來，他自己忘記了該說什麼好，只是眼睜睜地看着變大的刀身一點點地向他擠壓過來，擠壓着他的空間，擠壓着房子裏僅有的空間，刀身煥發出一股熾熱而傲然的霸氣。
“對，就是霸氣！一股可以開天闢地的、斬斷鴻蒙的霸氣，一股三界之中，唯我獨尊的霸氣，一股曠古奪今，捨我其誰的霸氣。。。。。太霸道了！太霸道太凌厲了！”沈曉仁原本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的窘態被刀身一逼再逼，胸中似是也被逼出了一股潺潺不息的息流，流轉周身，一連串的讚歎之聲脫口而出。
“若是這樣繼續大下去，怎麼好？肯定會把整個房子和自己擠爆炸了！”恢復了意識的沈曉仁開始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和結果。
“怎麼辦？怎麼辦？”沈曉仁頭腦飛速地旋轉着，尋思着有什麼辦法改變這種失控的狀況，“怎麼才能變小下來呢？”
隨着沈曉仁這句話說出來，這時，奇迹馬上又在他面前再次上演：斧刀在空中停止了晃動，正在一點點的變小。
看到這斧刀這種變化，一開始他們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很快才意識可能是自己一時情急之下最後說的那句話應效了：“當真是如意寶刀啊！”他在心裏歡呼了起來，不覺童心大發，想再試試斧刀的靈性：
“小的太慢了，要隨心些，想多大就多大，多小就多小。”說的時候他的心裏想到了齊天大聖的繡花針，那斧刀一下子變成了跟繡花針一樣大小的樣子，“咚”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沈曉仁玩性大起，覺得夶好玩了，於是“大、小、大、小”地不停的變換着叫着，但他不敢想得太大，擔心一不小心把自己和房子擠爆了。斧刀當真聽着沈曉仁的口令一下大一下小的迅速的變幻着。
到後來，沈曉仁叫得有些累了，話都叫不出聲來，只是在心裏想着，但那斧刀還是隨着他的念頭迅速地一次次地變幻着大小，毫不錯亂。
沈曉仁這下子真的見證到了斧刀的神奇和寶貴，也難怪那個網友會不惜代價想跟他要這把如意寶刀了。
“這豈是一句無價之寶能概括得了的！”沈曉仁跟世上任何得到寶物的人一樣，欣喜若狂，他意識到自己將會是世上的王者，要是看上哪個不順眼，祭出寶刀，擠都會把人家擠扁擠死。
但是他是個心地慈善的人，想到整天若是帶着把刀在身上，要是一不小心讓人看到了或是嚇到了別人，也是不好，心想着：“要是能隨意如來，隨意消失就更好了。”
在他心念剛起之際，原本還立在面前的如意斧刀，竟然“唆”地一聲當真不見了在他面前消失得無蹤無影。沈曉仁在房子裏四處翻找，看看藏在哪個地方。不惜把整個房間都翻了個遍，可依然毫無結果。
“不會是跑了吧？”沈曉仁有點擔心起來，擔心到手的如意寶刀生他剛才玩弄它的氣，不再回來。畢竟寶刀可是神物，沒緣由被他這個凡人把玩使喚。想到這裏，沈曉仁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得寶不懂得呵護可惜，後悔自己一時得意忘形，像民委會裏的劉日亭那樣存在着小人得志的心態！他真的後悔，心裏不覺想呼喚着它回來，就像一個做錯事了的戀人，呼着離開了的情人。沈曉仁呼喚斧刀的心念剛剛一動，眼前就閃過一道黃光，一柄金燦燦的又出現在他的面前。沈曉仁一激動，情不自禁地一把把它搶過來緊緊地摟在懷裏，就像是摟着失而復得的情人那樣深情。
這一晚，沈曉仁抱着如意寶刀，如抱着萬世伴侶般的躺在硬床板上入睡，他夢中了那把斧刀一會兒煥出了滿屋子金光燦燦，然後化成一隻金色斑闌猛虎，蹲在他的床邊守護着。他還夢到了神秘的賒刀客提着酒壺邀約他到一個流水亭榭花草芬芳心的地方，演練了一會兒武術之後，就拉着他一起說要好好地喝上一杯。。。。。。
正當沈曉仁夜來夢紛紛，滿腦子裏都是如意寶刀和賒刀客的身影之時，彭我行等社警正在忙碌着佈置着偵查任務。在一一把任務交代下去之後，彭我行司長又象是想到了什麼，又忙着補充了一個偵查方向，“聯繫江城的羅坤成司長，看能不能找出那輛風順快遞公司的快遞車及司機。”
副司長曾立晚立即走回自己的辦公桌，撥通江城警司的電話，請求協助偵查一輛風順快遞公司的車子和司機。
“羅警司長您好！我是海邑市副司長曾立晚，據我們這裏人犯交代，他們是在18號下午6點多鐘的時候，從江城的唯多利園跟夜猴等人集合後上車的，然後就被載到我們海邑市這裏來了準備實施投毒犯罪行為。我們彭司長請貴司協助偵查，希望貴司能儘快幫我們找到當時在唯多利園的那輛風順快遞車及其司機，儘快把犯罪分子一網打盡。”
曾立晚把肥仔和瘦子倆交代的信息在電話中向江城警司的羅坤成同志，希望江城警司的同志能幫忙把它找出來，這樣或許能從中找到這個案子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