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遠程連線
梅比趴回房間的床上，無數雙無形的手又伸下梅比身體的各個角落，梅比奇怪科技到這程度了，還是有很多人要找真人按摩，他在同學的慫恿下也嘗試過幾次，但他沒感覺機器按的到位。或許人間追尋的是那份人味吧。
“阮小姐，在幹嘛呢？我需要軟軟糯糯的肉枕頭啊！”梅比打開全息點開阮若頭像打俏道，兩人秘處時，梅比總喜歡叫她軟糯，又軟又粘，還是阮若的諧音。阮若一直很享用這個滿是愛意的稱呼，但也只有梅比會這麼叫她。
阮若沒有及時回信息，不知她在忙什麼。梅比不想“電”她，“電”她是通過“芯”震動功能提醒她回複信息，一般不是緊急情況，人們都不太會用這個功能，關係不熟情況下更不能用這個功能，會顯得十分不禮貌。
梅比躺床上陷入遐思，科技這麼完善的今天，除了電醒人家外，能否增加一個自然喚醒功能，不要以電的方式，二是以意念的方式，告知遠方的他想和她通話。記得高祖那個時代通訊就已經很發達了，再隨後進入的元宇宙時期更是，可以以遊戲方式強行闖入，引起對方注意。“芯”世紀后，絕大部分人都從元宇宙中解放了出來，這項暴力打擾的聯絡方式也被諒在一邊。搞得他仍然聯絡不上阮若，除了電擊她，電她？梅比想想還是算了，因為有幾次自己在工作或會議時被別人電擊強行連接，非常不舒服，他不想在女友面前自討沒趣。
23世紀全球芯“世界大腦”控制了一切，每個公民相關的一切信息全都連在了全球芯中。環衛工人？早沒了，仿真機械人代勞了一切，只有需要以“人味”作招牌來捕獲商機的行當，還保留了大量最卑微、最底層的勞動力，比如按摩師或者餐廳服務員了等。大街小巷也早已沒了流浪漢和失業人員，不能在“芯時代”發揮價值的人通通被送進了政府養老中心，啥都不用干，一日三餐包到老，給人們一個最低生活保障，有吃有住就是沒有了尊嚴，說是養老送終，實際上更像軟禁。芯記錄中沒有財富值，你哪也去不了，不如老實獃著。這樣的場所全世界每個大中小城市都配備了很多個。有些年紀大的、身體機能惡化沒有及時得到改善的，好吃懶做屢獲差評的，動歪腦筋謀財害命的，信用透支還不上的，一旦信用指數成負數或芯幣指數低於0就很快會被送至就近養老中心。
梅比去過富人區的康養中心，環境優美、飲食奢華、高標準醫療康復、服務人員少部分是機械人外，其他都是涵養顏值極好的真人服務，還有定期環球陪游、娛樂等服務，日子過的比神仙還好。窮人區的養老中心梅比沒去過，不過他有個女的發小在一個小城市的養老中心工作，幾年前回老家偶遇聊起時了解了一些低端養老中心概況。養老中心一般建得都很偏僻，標準式病房化管理，一間房子住兩到三人，為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實行男女分開管理，因為房間都是恆溫的，很多上了年紀連衣服都懶得穿的人乾脆整日裸身在房間裏晃來晃去。她這個主管也是見怪不怪，很少會走入病房，一切雜務全由機械人干。偶爾出現紕漏才會去病房轉一轉，養老中心的這些老弱病殘看到她出現，眼睛裏多少會出現一絲亮光。個別年輕一點的還會上前蹭一蹭，聞一聞這相對年輕的異性香味。養老中心一般都會配備圖書館和運動場所，各種運動器材也很齊備，但這些人平常懶慣了，運動也是不太參與的。大門雖沒有保安，但有門禁，你想出去，還沒走到門邊，“芯”電來了，麻麻的怪不好受。進來這裏的人要再出去走入社會是不太可能的，除非子女或親友來接出贍養，但到了這裏的人都是被一再遺棄的，不太會有此幸運。即便死了，身體會被及時推進養老中心汽化爐，就地汽化成灰被裝進小盒子，等上幾年成堆了才會被拉出養老中心運至花場當肥料。當然也有極個別誤入歧途的年輕人，在這裏看到了絕望，通過學習發奮改變自己，申請再融入社會，養老中心會根據他的良好表現，寫封推薦信記錄在他芯上，給了他重入社會的機會。
梅比有些沉重，社會再發達，黑暗面總還是有的，正遐思着，阮若信息來了！
“親愛的，我來啦！么么噠，想我啦？”阮若一番笑臉出現在床上。梅比隔空撫了撫她的靚發問：“剛才在幹嘛？”
“我剛排練完雅集曲目，有點累就小眯了一會，你呢？現在應該是非洲十點半左右吧？看你晚上過得很滿足的樣子，怎麼樣？那麼多美女圍在身邊很享受吧？”阮若笑着問，她先前關注了神山新聞，剛好看到葛蘭可共享了茶室雅集全息影像，阮若從不同角度欣賞了雅集的片段，看得出這次神山之旅把這一老一小美的不要不要的。
“相當有味，可惜你不在，不然你再彈個廣陵散收個尾，就更完美了！”梅比道。
“那不搶了高祖風頭，還好沒來，不然高祖定會跟我急，他會說我彈的悲憤度不夠，沒能充分展現廣陵散獨有的氣質！”阮若幽幽道。
“不會的，高祖那麼寵你，說你靈性好，完全不輸你高祖母！”梅比嘿嘿笑道。
“算了吧，我才不信你這鬼話，以前老聽高祖說高祖母在未拜入王大師名下時，琴彈得雖好，但未達到人琴合一的入心境地！”阮若懟道。
“她後來得到王大師的指點后就完全不一樣了啊，人琴合一到朋友在門口叫半天都聽不到，真的做得了琴外無人了呢！”梅比搶白道。
“這倒是，我能有高祖母一半專註就好了，可臣妾做不到啊！”阮若面若桃花嗔道。
“好了好了別謙虛了，你也很專註，上次我微你半天，你說在練琴，實際是在刷什麼鳥視頻，都什麼年代了，你還會愛看那種玩意兒，不是我電擊你真的琴外無人了呢！”梅比不無氣憤道。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就饒了我吧，乖乖，親親寶貝兒！”阮若用手捧起梅比的臉又揉又親，一頓亂搓。
“哎.嗯...”搞得梅比沒了脾氣，雖說是虛擬全息，但梅比似乎感受到了女友這份濃濃的愛意，思想便昏沉了起來，再也提不起精神。
“來吧，你該睡覺覺嘍！”阮若斜靠着梅比扶着他的頭深情地說道。
“嗯，讓我枕着你的身體入眠吧...”梅比說著慢慢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