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大蒼雙餓犬,江河轉運使,南征終將啟
以如今天師道的情況,軒轅黃中毒未愈,甚至都無法前往前線的情況之下,一旦靖王開始發揮出自身在硬實力上的優勢,不再像之前那樣貪功冒進。
接下來,這場大戰的局勢,自然是向著一個方向傾斜了。
就算是中間有什麼波折,也很難影響到整體的局勢了。
故而,這個聯盟之中的另一方也坐不住了。
天師道和威王,不是說他們兩家的頭頭關係好到了什麼程度!
甚至,皇甫古瀚與軒轅黃兩個人,其實並不能看得上對方。
可是,他們兩家之間的聯盟偏偏還相當穩固。
無他,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兩家之間的唇亡齒寒的關係。
他們兩家周圍可都是強敵,北面是王羽,西面是皇甫古淵,而且旁邊還有一個雖然小透明了一些,但卻絕對不能忽視的鎮南軍。
他們兩家如果不相互扶持的話,根本不可能存活到現在。
不要看這一回,威王其實才出兵五萬,這對於擁兵二十五萬的威王來說,至少從數量上來看,遠遠稱不上是全力以赴。
但是,可這一次,威王皇甫古瀚確實儘力了。
手底下總共有多少兵馬,和能夠出多少兵馬,那完全是兩回事。
一旦出兵,首先考慮的就是後勤的問題。
如果連最基礎的後勤都保障不好的話,這隊人馬還沒有上了戰場,就自己崩潰了。
依舊還是得益於天師道那幾位妄圖屠殺南宮家,但卻給天師道和威王他們兩家帶來的麻煩,讓現在的威王,就算是想多出兵都做不到。
能夠派出這五萬兵馬,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都是他勒緊褲腰帶,咬牙拿出來的。
再多的話,到時候就不是幫軒轅黃了,而是一起坑他們兩家人了。
王羽點了點頭,問:“針對大河以南之戰,二位覺得,朝廷當作何應對?”
“軒轅黃遇刺,天師道內部一直被壓制的問題,如今已經開始一點點的爆發了出來。”
“天師道未能在第一時間擊退皇甫古淵,此戰再無勝算!”
“如今,就算是得到了威王的幫助,但是,兩條快要餓死的惡犬,又如何能夠斗得過猛虎?”
“就算是紙老虎,但也依舊是虎!”
姚廣孝振振有詞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想必,不久之後,關東關西之地的宋廷也坐不住了!”
“不錯,接下來,宋廷該坐不住了!
“天師道、皇甫古瀚,不過兩隻惡犬而已!”
“昔日,憑藉著其悍勇之風,還能夠斗一斗河南那隻紙老虎!”
“可如今已成餓犬,如何能敵?”
“一旦天師道、皇甫古瀚敗亡,鎮南軍獨木難支,被河南那位吞併是遲早的事情!”張賓點點頭贊同道。
有了之前的教訓在,這一次,如果有這樣的機會,皇甫古淵是絕對不會再對鎮南軍輕輕放過的。到了那個時候,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來加強對於這一支力量的控制。
而到了那個時候的話,鎮南軍又哪有什麼反抗的餘地?
畢竟,一旦局勢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但真的讓皇甫古淵收拾了天師道、皇甫古瀚二人,那個時候的鎮南軍可以說是三面都被皇甫古淵給包圍了,剩下的那一面還是大乾一方。
一旦皇甫古淵,真的做到這一點的話,等到他休養生息上幾年,那個時候就又是大蒼雙強的局面了。
不過,皇甫古淵是沒機會發展到這個程度的。
天下大事,本來就是一步慢步步慢的情況!
他既然已經先一步從大蒼雙強的局勢被王羽甩開了,那他們大漢是絕對不可能再坐視對方追上來的!
之前的王羽,為了讓他們這一仗打的時間長一些,可以暗中幫靖王一把。
可到了必要的時候,那自然也可以在拉對方一腳。
更不要說,他們大漢不會坐視皇甫古淵走到這一步,而西面的宋庭同樣不會坐視皇甫古淵走到這一步了。
皇甫古淵如果真的走到這一步的話,最先出手的,絕對是西面的河西道小朝廷或者是宋廷,而不可能是他們大漢。
無他,對方就算是真的走到了這一步,頂多是一個大蒼雙強的格局,不可能真的超越他們大漢。
這個時候,在挑選下一個對手的同時,當然不可能直接就上來挑選那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兩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打起來,一旦兩敗俱傷,反而會被那兩個相對弱小的人佔了便宜。
這個時候,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那當然是先將旁邊那兩個弱小的吞噬了,藉助吞噬這兩個弱小的來增強自己的實力,等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之後,再戰勝那個原本和他們勢均力敵的對手。
故而,西面的宋廷自然會着急的。
更加不要說,他們三家,原本就處於一個聯盟的關係。
“軒轅黃此人,乃聖主之姿,以餓犬喻之,多有不妥!”王羽搖了搖頭道!
軒轅黃此人,如果不是因為引導的是天師道這麼一個一開始就各種問題的勢力,在一開始就拖了他太長的時間,時不時的又拖一拖他的後腿,要不然的話,換成如今大蒼任何一家的勢力,只怕如今的大蒼的格局都會有一個截然不同的變化。
“軒轅黃一人之能,安可改變如今天師道之局!”
“軒轅黃雖非犬,然天師道不過一犬耳!”張賓卻是開口解釋道。
軒轅黃或許有能力解決天師道的問題,但是,現實根本就不會給他這麼多的時間來解決天師道的問題。
其實,一直以來,軒轅黃都在想方設法的解決天師道的問題,而且還非常有效果,至少,天師道底子薄弱這個問題,在軒轅黃一直以來的努力之下,已經彌補了很多。
但是,他們內部卻依舊存在其他的問題。
當然,其實這不應該僅僅是天師道一方勢力內部的問題,這天下絕大多數的勢力,都存在着這樣的問題,只不過是或多或少的問題而已。
軒轅黃在天師道的上位,從一開始就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在他的前面,其實還是有不少的老人的。
可是,軒轅黃卻越過了這些人,在張靈莫的支持之下,登上了天師道之主的位置。
他剛剛上位的時候,天師道的內部就經歷過一番權力的鬥爭。
而很顯然,那個時候,軒轅黃也很好的解決了內部的問題,坐實了他天師道之主的身份。
而在這之後,他更加是憑藉自己的手段,在天師道之中的威望甚重,原本的那些不和諧,已經無法再影響到他的地位。
可是,這些事情只是被壓了下去,或許也開始一點點的消磨了,但是,到底也還是沒有完全消磨殆盡。
至少,因為軒轅黃遇刺,他本人這個時候也在府中修養,想盡一切辦法解毒,對於天師道內部的掌控降低,從而,原本的一些問題也開始重新冒頭。
故而,張賓這才將其形容為犬。
並不是說軒轅黃這個人是犬,而是有天師道的軒轅黃是犬。
天師道內部的一些人確實是拖了軒轅黃很大的後腿,南宮世家造成的危機,本來就是軒轅黃被自己人給坑了。
“不過,不管軒轅黃和皇甫古翰兩人如何?”
“我大漢朝廷絕對不能平白坐視!”
“孟孫,着你為江河轉運使,調集我大漢各地糧草,於寧平、寧陽兩地修建糧倉,以備來年征戰之用!”王羽吩咐道。
來年如果真的要南下的話,這必定是曠日持久的一戰。
一旦這一戰打開了頭,接下來,大蒼十八道的統一之戰也就打響了。
面對這麼一場曠日持久,規模龐大的戰爭,需要提前做太多的準備了,糧草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
而大河之北的寧平、寧陽兩地,到時候就是最重要的兩個糧草轉運中心。
這兩塊地方,不僅向南有大河之險,有利於糧草的安全。
而且,就因為緊鄰着河南道。到了那個時候,可以最便捷的為接下來那一場統一之戰,最重要的一個戰場河南道戰場提供糧草。
故而,如果明年真的要出兵,那麼,這個事情就必須要提前操辦起來。
當然,現在大張旗鼓的做這個動作,就是刻意表露出一番,接下來要對皇甫古淵動手的意圖。
讓他心有忌憚,無法集中全力對付天師道那邊。
於王羽而言,大河以南,就是要讓他們想方設法的,儘可能處於戰亂之內。
不過,也不得不說,吸收了皇甫明昭朝廷殘餘勢力之後的皇甫古淵,這個家底確實夠厚。
並且,對方手中還操持着四河之地的河南道。
四河之地,本就是原本大蒼最富裕的一塊地方。而作為帝都天京所在的河南道,那更加是,就算是在四河之地,也是排在首位的。
四河之地,作為大蒼的兵家必爭之地,雖然王羽已經拿下了兩個了,但卻依舊對剩下兩個垂涎欲滴。
這麼說吧,如果能夠拿下四河之地的話,就算是之後征戰的過程之中,有什麼不順利的話,甚至是遭遇了什麼巨大的挫折,那也含有捲土重來的底氣。
換而言之,一旦手中掌握了四河之地,這樣的重要地盤,相比其他人,你有了輸更多次的底蘊。
就算是東漢末年的魏蜀吳三家一樣,作為龍頭老大的曹魏可以有輸了一次又一次的底氣,但反觀剩下兩家,輸了一仗,他們就要元氣大傷。
………………
文華殿,這是王羽在修建皇宮的時候,着重設計了一塊地方。
因為,這塊地方不是用來干別的,正是皇子們用來學習的地方。
當然,這個時候也沒幾位皇子,能夠有資格享用這個文華殿的,也就只有作為長子的王淵。而作為嫡長子的王治,以他的年齡,來這裏也無用。
雖然說,王羽已經為他的兩個兒子安排了太子之師和親王之師,但是,且不說諸葛亮這個時候還遠在東夷,就算是管仲,他可是要主持改革一事的,哪裏有那麼長的時間,每天專門盯個小屁孩不放?
而以皇子現在的年紀,也根本就用不着他們親自教導,集中一起找人來進行啟蒙教育就行。
等皇子們稍微再大一些的時候,才是真正要用到他們的時候。
而在文華殿之內,主持皇子教育一事的,應該是大蒼一位有名的大儒黃潛。
殿內外,除了一些宮侍與守衛外,就只有那一師一徒了,看着倒有些冷清。抬手朝行禮的宦官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站在簾幕下,觀察着裏邊的情況。
黃潛正拿着書冊,領着皇子們念,在修習《論語》:“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謂好學也已。’”
王羽查問過,黃潛對皇子們的教導,仍在啟蒙,主講《千字文》、《孝經》、以及《論語》。
而這些東西,也是大蒼最為常見,也是最為實用的啟蒙讀物。
上至皇朝皇室及各大世家,下到普通的升斗小民,他們最開始讀書接觸的,其實絕大多數都是這些了。
不過,在王羽看來,啟蒙書籍,還是太少了。
有鑒於此,王羽已責令各殿學士,編着出一本適合兒童啟蒙的讀物,並且按照《三字經》與《百家姓》提出了要求,沒辦法,這種事情總不能讓他親自上手吧?只能找朝廷的那些博學鴻儒定製了。
長子王淵,生性好動,一邊跟着大儒誦讀的同時,一邊也不忘東張西望,一下子就瞄到了站在後方的王羽,那黝黑的眼睛一亮,但見到其父那一幅嚴肅的表情,頓時一個激靈,態度立刻端正起來了,小身板也挺直了。
皇子的異狀,自然地吸引了在上面兒負責教書的黃潛的注意力,目光投向,讀書聲立止。
“陛下!”黃潛迎了上來。
對於皇子的教育,王羽當然不會不重視。
黃潛此人,可是大蒼外知名的大儒,曾在上陰學宮教學十年,是專門被王羽請過來的。
皇子王淵,也邁着小碎步,上前參拜。
“黃卿免禮!”王羽寬和地看着黃潛,說:“打擾你教習了!”
“陛下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