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抱治百病
「天哪。你們也太厲害了吧,那麼高的地方,竟然能保證掉下來沒事兒。」蘇寧清聽到后不禁感嘆了一聲。「怪不得,怪不得皇后,呃不,太後娘娘要命令你去打入藥王谷。」
「也正因此,我和北冥琛的事情可以瞞天過海,才有了這十幾年太平的日子。而我的母親,也正是那日被害的,幻清閣,也是在那一日經歷了一場大的浩劫。」
說完,朔瑾難過的低下了頭,緊緊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能感覺的出來,他的嘴唇甚至微微的有一些滲血了。
還有一件事情,朔瑾沒有告訴蘇寧清,也沒敢告訴她。那就是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他,因為朔瑾小時候的自私,一次任性,暴露了大家的行蹤。
如果是那些一心要他們死的惡人,是提前埋好的炸彈的話,那朔瑾便是炸彈的導火索了!
就在那一日,朔瑾與蘇寧清相遇那日,朔瑾經歷了數次人生中的大喜大悲。他難得的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但是卻間接害死了母親與阿翁,以及一眾兄弟姐妹們。
那日,上天又賜給了朔瑾一個天大的禮物,是他的盔甲,也是他的軟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傷心的事情的。」
蘇寧清輕輕地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朔瑾的拳頭上,安慰着他。可惜,朔瑾的憤怒絲毫未減,他現在的情形比當年也好不到哪裏去。
「顧音夢定是聽到了什麼傳言,才會對當年的事情產生了疑慮,才會想要讓我幫她闖入藥王谷。只是現在我還想不明白,她要進藥王谷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朔瑾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那,你現在可以輕易的幫他們進入藥王谷嗎?」
藥王谷之所以可以像世外桃源,像仙境一樣的存在,正是因為它與世隔絕,不會被外界叨擾。除了他們蘇家人之外,旁人都無法隨意的進出。
可如果江湖上的人有辦法隨意進出的話,那谷中弟子們的安危豈不是難以保證了。作為少谷主的蘇寧清還是很擔心這件事情的。
「不能,我甚至自己都沒有辦法進去。」朔瑾無奈的搖了搖頭。
江湖上傳聞如今幻清閣的少閣主是難得一遇的奇才,不管是武功絕學,還是機關秘術,他都十分的精通,在他作為閣主的這幾年,更是研發了許多奇門遁甲。朔瑾比先前幾位閣主,比江湖上其他幫派的首領不知道要強多少倍。甚至江湖上那些有頭有臉的老前輩們,有的也要對他禮讓三分。
可惜,朔瑾依舊不是很清楚如何製造進入藥王谷的器械。
「怎麼會?」蘇寧清覺得很是意外。「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藥王谷地勢複雜,不僅是那個峽谷入口處的地勢十分的奇特,就連那個直通藥王谷的懸崖也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從懸崖處下去的話,有許多看不到的岩石峭壁,都是我研究機械的阻礙。」
「攻克這些難題,不正是你們所擅長的嗎?」
「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朔瑾搖頭,擅長是一回事,但是他也是真的能力有限。
「做這些器械也是同樣的道理,這些器械到頭來也只是起輔助的作用。我們必須要對那裏的地勢有所了解,藉助地勢的特點來製造器械,向峭壁借力,讓一個人可以分階段的落下,不斷地緩衝掉因高出墜落而產生的力。正是有了這些緩衝的機會,才能保證一個人安然無恙的從懸崖處落到谷底。」
見蘇寧清好奇,朔瑾就仔細的跟她講着。說到這裏的時候,朔瑾微微的抬起了頭,目不轉睛的看着她,這件事情與他們都息息相關。
「阿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也就是說,要想做出這樣的器械,必須要對藥王谷以及附近的地勢有十足的了解。」蘇寧清順勢說了一句。
「正是,因此,這樣的器械在我母親那輩,就幾乎已經絕傳了。」朔瑾遺憾的說了一句。
「可是我都在藥王谷生活十幾年了,我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他們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此刻,蘇寧清依舊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件事情里,久久無法走出來,她一直喃喃自語的說著自己的疑惑。
「也許,他們一早就認識。」
朔瑾的話一下子點醒了蘇寧清,她的眼眸突然亮了起來。
「我想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我斗膽猜測,其實藥王谷和幻清閣之間可能存在着某種聯繫,也許祖輩他們一早就認識,甚至是故交。」
聽着朔瑾的話,蘇寧清的瞳孔開始一點點的渙散,她竟不知,一切可以追溯到那麼久以前。
「但是,阿翁和母親都已經不在了,我也不確定他們究竟是何種關係,也許只有如今的太後娘娘會知道了。」朔瑾垂着頭,神情儘是遺憾。
時至今日,蘇寧清才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你便更不應該推開我了,這件事情和我也有關係,就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好嗎?我們一起徹查那些真相。」
說著,蘇寧清拉起了朔瑾的手,意欲深長的說著。
「可是……」
可是,朔瑾還是不願意蘇寧清跟着自己冒險。
「朔瑾,你曾經說過,即便肝腸寸斷你也不願意忘記我。我也是同樣的,哪怕刀山火海,我都願意陪着你,只求你別再丟下我,好嗎?」
蘇寧清說話的聲音有那麼一絲哽咽,神情中透露出了一點懇求的感覺,最後兩個字更是充滿了祈求的意味。
朔瑾點了點頭,見狀,蘇寧清欣喜的依偎在了朔瑾的懷中,此刻的她,看起來格外的嬌弱,讓人想要呵護。
這些年朔瑾還從來沒有見過蘇寧清這個樣子過,她之前在自己面前總是表現的那麼要強,那麼的剛烈,總是把自己層層偽裝起來,裝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蘇寧清如今這般袒露自己,倒是讓朔瑾更喜歡,也更放心了。
不過,朔瑾的身子也不是鐵做的,最近被他自己折騰來折騰去的,此刻自然是虛弱不堪的。他摟着蘇寧清,體力又消耗了不少,即便一直強忍着最後還是咳嗽了幾聲,這一下子又讓蘇寧清擔心了起來。
「你看看你這又是怎麼了,還好嗎?」
蘇寧清立馬掙脫了朔瑾的懷抱,略帶責備的說著,她輕輕地拍打着朔瑾的後背給他順氣。
「別,沒事,讓我再抱抱你好嗎?」
朔瑾手向背後一伸,抓住了蘇寧清的手,輕輕一拉,再次將蘇寧清攬入了自己懷中。這次蘇寧清沒有抗拒,只是嘴上依舊說著些責備的話。
「你就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嗎?」
「這不是有你在嗎?以後你來照顧我呀!」朔瑾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哼,不配合醫者的病人,我從不醫治!」蘇寧清嘟了一下嘴巴,生氣的說著。
「哎呀,心好痛,我的後背也好痛,感覺傷口要裂開了,好難受,五臟六腑都好難受。」
見狀,朔瑾也開始撒起嬌來,他故意裝作渾身都痛的樣子,他此刻看起來比一個小孩子還要無賴。
「那你鬆開,我來檢查一下。」蘇寧清故意裝作要起身。
「嗯~」朔瑾又是一陣撒嬌,還好他長得帥,看着不算油膩。
「你難道沒聽過「抱」治百病嗎?」
蘇寧清一個白眼,不好意思,她還真沒聽過。
「手給我,我簡單地把一下脈總可以吧。」
能拉手,也不錯,朔瑾這次乖乖的配合了。蘇寧清拉起了他的右手,為他把脈診治。
診斷期間二人都安靜了,蘇寧清本以為朔瑾剛才咳嗽會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毛病,可是,這一看着實把她嚇了一跳!
蘇寧清的眼睛忽然等大,瞳孔漸漸地開始有些渙散。朔瑾這個脈象當真是她這些年見過最奇怪的了,她嚇得甚至連呼吸聲都有點不均勻了。
而朔瑾也忽然想起了些什麼,他急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低下了腦袋。都怪自己得意忘形,剛才光顧着跟她打趣了,忘記了這個秘密。其實朔瑾是不想讓蘇寧清知曉此事的。
「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蘇寧清生氣的斥責了朔瑾一句,說著,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剛還說著以後不再瞞着我,難道都是糊弄我的嗎?」
昨日,朔瑾身上的骨生花的毒發,那個毒來勢洶洶,擾亂了他的經脈,所以把他的許多脈象在昨晚根本沒有辦法看出來。jj.br>
時至今日,蘇寧清才發現朔瑾體內多種奇毒交織在一起,居然這麼的混亂。
「沒什麼,沒什麼。」朔瑾遮遮掩掩的說著。
「還不承認?」
「阿清,你先別激動,冷靜一下。」
「這個毒,也是藥王谷特有的。」蘇寧清懶得理會朔瑾,跟着自己的判斷說著,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你別跟我說這個毒,是你自己給自己下的!」蘇寧清的脾氣都快被朔瑾磨沒了,她冷嘲熱諷的說著。
「放心吧,我還不想死,再說了,我也不會那麼折磨自己的。」朔瑾急忙解釋了句。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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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瑾:一不小心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