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錯的葯
「再說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病人呀?你忘記了師父平日裏是怎麼教導的嗎?」朔瑾繼續頭頭是道的說著。
「你還真好意思說,哪有像你這樣糟蹋自己的病者,你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此話一出,蘇寧清氣的將那剛拿起來的碗,又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嚇得朔瑾顫抖了一下,整個人也跟着變得乖巧了一些。
「對了,阿清,我發現了一個不錯的緩解骨生花毒性的方法。」
忽然,朔瑾轉變了一下話題,故作神秘的跟蘇寧清說著。
「什麼?快說!如何尋得?」
一聽到緩解毒性,蘇寧清立馬來了興緻,她焦急的問着。只要能緩解朔瑾的疼痛,蘇寧清自是願意全力以赴,只是她還是太單純了……
「其實也不麻煩。」朔瑾賣關子的說著,臉上洋溢着春心蕩漾的笑容。
「到底是什麼,快說!」蘇寧清不明所以,繼續追問。
「那你可願……」
「我願意!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你快說吧。」
朔瑾話還沒說完,蘇寧清就接了下去,情急之下連矜持都不顧了。她也不知這小子啥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
「是不是很難尋?你放心,我會竭盡全力的。」蘇寧清補充着。
朔瑾微微低着頭,一言不發,努力假裝嚴肅,心裏則是早就樂開了花。見朔瑾仍是不說,蘇寧清還以為他是不放心自己呢,立馬做出了一系列承諾。
「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不會有危險……」
「不,不,不麻煩。」朔瑾急忙反駁,要再不打斷蘇寧清,還不知道她會說些什麼呢。「就是昨天晚上你用的那個呀。」
「昨晚?昨晚有什麼啊?」
蘇寧清一臉疑惑,絞盡腦汁的回想着,想着沿路是否接觸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可仍想不明白。
「誒呀,別想多了,沒那麼複雜的。」
朔瑾說著,挑了一下眉毛。蘇寧清仍是不解,幾番下來,她都開始有些着急了。
朔瑾嘖嘖兩聲,開始更為形象的暗示。他噘着嘴,給蘇寧清做着提示,隨後又做出了羞澀的表情。
蘇寧清反應雖然慢了一些,但也不傻,她立馬明白了朔瑾說的是什麼。昨日情急之下,讓朔瑾佔了便宜,這件事情她本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沒想到今天他還把這箇舊賬給翻出來了,那蘇寧清可是要好好的算一算這個賬了。
「好啊,你竟然還敢提這件事情,我看你現在真的是沒什麼事了,你別假裝什麼病人了,這葯你也別喝了。」
說著,蘇寧清生氣的擼起了袖子,朝朔瑾走去,朔瑾見情況不妙立馬躲閃,在床上縮成一團。可是這床上無外乎就那麼大點地兒,他躲也躲也躲不到哪裏去,很快就被蘇寧清擒住了。
相比之下朔瑾的身手要更好一些,他躲到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讓蘇寧清不好支撐。果真蘇寧清一個不小心,險些整個人撲在朔瑾的身上。
彼時,朔瑾就躺在床上,而蘇寧清的雙手則支在了朔瑾的兩側,身子差點壓在朔瑾身上。兩人距離近在咫尺,彼此的心跳聽起來都是那麼的清楚,蘇寧清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動都不敢動的。而朔瑾依舊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怎麼,阿清怕不是還想再用一次吧?」朔瑾沒個正形的說著。
朔瑾吧唧了幾下嘴,一臉享受以及期待:「不過這次的應該算是升級版的吧。」
「滾!」蘇寧清生氣的罵了一句,拍了朔瑾一下,從床上下來了。
「誒呀,幹嘛那麼凶,疼啊。」
「既然醒了,那還有一筆賬,咱們要好好的算一算了。」此刻蘇寧清是一點也不想心疼朔瑾了。
「你瞞我瞞了這麼久,你說該怎麼罰吧?」
說著蘇寧清生氣的往桌子旁一坐,盡顯王者風範,她的眼睛故意看着窗外裝出心不在焉的樣子,但是卻又不時的想瞟向朔瑾的方向。朔瑾眼疾手快,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桌子前。
「讓我想想。」朔瑾故作猶豫片刻。「不如就罰我把這碗葯喝了吧。」
說完,朔瑾乖得像個孩子,將湯藥一飲而盡,那樣子倒是比喝酒看起來還要豪邁。
「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蘇寧清猛拍一下桌子。
「那,姑娘很想怎麼罰?」
「叫我師姐。」
「好嘞,我的好師姐。」
「還有。」蘇寧清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問了出來。「你為什麼一直不願意告訴我你的身份?」
說到這裏,朔瑾收起了自己的皮笑臉,惆悵,再次顯現出來,他的嘴角抽搐了許久,才說出了那句話:「當然是害怕你有事了。」
擔心阿清的安危,僅此而已。
說完,朔瑾滿眼深情的看着蘇寧清,一點也不像剛才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神情也立馬滄桑了起來。
僅一句話,一個眼神,使得現場的氛圍再次壓抑起來。
「借口,別再說了,轉過頭去不許看。」
蘇寧清實在受不了了,再被這麼看下去,她可能又要哭了,想想就覺得好丟人,所以她就打斷了朔瑾。
不過,片刻后,對朔瑾的牽挂,讓蘇寧清又繼續問了下去。
「所以你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難道就真的那麼危險嗎?」
「其實也沒什麼的,只是,多一個人知道真相就會多一份危險。」朔瑾輕描淡寫的說著。
說著,朔瑾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悠悠的說著自己的緣由,他的苦楚。不僅是怕蘇寧清會不自在,同樣也是怕自己瞧着蘇寧清擔心的模樣會難過。
「王府,好歹也算是皇室的地盤,沒有人敢在那裏隨意鬧事,要有事情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鬧。而江湖則很不一樣,江湖上沒什麼原則,而且江湖上的人要拼起命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說到這裏,朔瑾不禁唏噓了一聲,這些年朔瑾能坐上今日的位置,受的傷,一點也不比蘇寧清在天牢裏受的少。
「所以你這是在替我做決定嗎?阿逸,你有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嗎?難道在你眼裏我就那麼不堪嗎?」
聽到朔瑾的那些話之後,蘇寧清是又生氣又難過的,更多的是一絲心疼。說著,蘇寧清她緩緩的走到了朔瑾的身邊,滿眼深情地望着他,手,輕輕地拂過他的臉頰。
面對蘇寧清那一連串的質問他更是無從答起,千言萬語都被壓回了肚子裏,他只是結結巴巴的說著。
「我,我。」
「所以,其實北冥琛說的,有些確實是真的,你們真的是孿生兄弟,而且在你出生時也確實被人陷害險些喪命?」
朔瑾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你,都記起了年少時的事情了嗎?」蘇寧清斗膽問了一句,因為當朔瑾掉進藥王谷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朔瑾再次點頭。
「可以給我講講嗎?」蘇寧清認真的問着,問完之後,她又有些後悔,怕引得朔瑾難過。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
朔瑾沒說什麼,只是繞着屋子周邊又走了一圈,檢查了一下門窗是否關嚴了,茲事體大,即便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還是要再檢查一下,確保四下無人才敢說這些話。
「坐吧,說來話長。」
朔瑾儘可能用簡短的語言,從頭跟蘇寧清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蘇寧清沒有打斷朔瑾,一直認真的聽着。父輩之間的矛盾,朔瑾不是很清楚,其實至今朔瑾也沒有搞明白母妃當年被陷害的全部真相,也不知給自己下藥之人與皇後有怎樣的勾當。
但是對朔瑾而言,一切的改變,還要從血狼宗血洗幻清閣那日說起。(詳細劇情大致在160.161章啦。)
而後,朔瑾便在藥王谷度過的最無憂無慮的幾年。
接着朔瑾恢復記憶,殺母之仇,屠門之仇,如此樁樁件件皆是血海深仇,還有那個生死未卜的孿生哥哥,朔瑾又怎能將這些拋之腦後,自己去過無憂無慮的日子呢。
所以,朔瑾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離開藥王谷,縱然是放不下蘇寧清,可朔瑾也要回去,他只願到時候自己與阿清還有時間,他還有機會可以攜佳人之手,與子偕老。
「所以說當年是你的母親,嵐妃娘娘故意把你從懸崖上推下去的?」
蘇寧清最驚訝的還是這件事情,記得在她小的時候,跟着爹爹上山採藥,經常會路過那裏,每每抬頭望向天空,她都覺得一望無際,看不見懸崖的頂端,那高度可想而知,想必要是站在懸崖上的人,僅是往下看一眼,就會嚇得毛骨悚然吧。
而朔瑾的母親,竟然親手,把自己的孩子從那個地方推了下來!
「當時不知,如今看來母親應該是故意的。」
朔瑾點了點頭,解釋着。而後他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顯擺的說著。
「這也正是我們幻清閣的過人之處,母親之所以那麼做,也是有十足的把握的,她確信我從懸崖上摔下去之後,定會安然無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