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結束了嗎
「王爺,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無事。」朔瑾爽朗一笑道。
「王爺果真是神機妙算。」
此刻,花翎國在那裏開心的聊着,全然不顧天詔國他們氣急敗壞的模樣。
不過在此敘舊,多少有點不尊重天詔國了。天詔國的國師見了這一幕之後,憤憤的攥緊了拳頭。他恨,他一刻都忍不了了,一定要解決眼前的小子,哪怕不能贏得整場戰爭,也要殺了這狂妄小兒。
彎弓,搭箭,瞄準,發射,羽箭劃破蒼空。
不過,這方向看起來有一絲偏差,不過卻是國師有意為之。
箭不是對着五皇子的,卻是正對赤瞳的方向。
來不及猶豫,朔瑾直接用身體擋了上去。羽箭刺進朔瑾胸膛,朔瑾咳了一大口血,身子一軟,半搭在赤瞳身上。
「王爺,你這又是何苦呢?保護你本就是我們的職責,如今你受了傷,我們該如何交代呢?」
「無妨,我才是主將,現在一切都應聽我號令,哪裏容得你在這裏多嘴?」朔瑾狠狠的回了過去,一番呵斥,讓朔瑾看起來更憔悴了。
「那剩下的交給我可好?」赤瞳心疼的看着朔瑾道。
「好啊,有你在,我放心。」朔瑾倒在赤瞳懷裏,像個孩子一樣。
國師早就算準了才射出的這一箭,他知道如果射向五皇子的話,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輕鬆地躲開,但是如果射向旁人的話,他必定捨身相護,人性就是這麼有趣。
「怎麼,國師是怕那藥丸要不了本王的性命,現在就要解決掉本王嗎?」朔瑾忽然扭頭,挑釁的說著。
一瞬間,鮮血從朔瑾的背後湧出,不過他笑得依舊從容,少年的放蕩不羈仍在,朔瑾倒在赤瞳的懷裏,滿臉勝利的喜悅。
「罷了,你走吧,回去好好的享受你剩下的時光吧!」
國師的拳頭緊攥了一下,他最生氣的就是旁人說他醫術毒術不行了,這小子竟然在自己的雷區精準蹦迪,國師怎能不生氣。不過再想想這小子時日無多了,讓他逞一時口舌之快也無妨。
「本王才不會就這麼死了,至於原因,國師這麼聰明,我想您很快就會知道了。」
言罷,朔瑾對着國師挑了一下眉。而後他擺了個手勢,整軍準備離去。
「你們最好老實點,如此,到時候使者談判的時候我們也能對你們仁慈一點。」準備離去之際,聶將軍對着天詔國眾人大喊了一句,隨後,朔瑾一行人便離開了。
只是片刻的功夫,天詔國的一個消息傳了過來。
「國師大事不好了,我們的將領,雖然他們還活着,但是好像中了什麼毒一般,武功盡失了。」
一個小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來向國師說著。而國師聽完后,瞳孔漸漸渙散開,他的手使勁的敲打着城牆,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眉頭皺在了一起。一失足成千古恨也莫過如此。
「原來他用的是這一招啊!這一次我們可是足足的折損了上萬名的將士,要想再培養這麼強大的一支軍隊的話,不知還要花費幾十年的心血啊。」
言罷,國師緩緩的往回走着,整個人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
而軍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天詔國的軍隊也是亂成了一片。
不過,那些士卒們的心態卻和國師有點不一樣,雖然表面上他們表現的很生氣,說著花翎國五皇子的陰險狡詐。而私底下,其實他們還是有些慶幸的,覺得自己是因禍得福了。
他們覺得這個五皇子也真是奇怪,大費周章的只是為了讓他們喪失武功,那五皇子看起來那麼厲害,下毒的技術這麼的高超,大可以給他們下那種,讓他們瞬間斃命的毒藥。
但是五皇子卻沒有,只是廢了他們的一身武功。
其實,天詔國的士卒們還是挺喜歡這個結果的。起初他們不過也就是些尋常百姓,他們早已厭倦了戰場上的廝殺,可是無奈他們的陛下野心磅礴,想要將這天下都收入囊中,所以他們得被迫從軍,與父母,妻兒分離,有的甚至成了永別。
而如今他們武功盡失,對他們的陛下來說也就是廢人一個,再沒有辦法上戰場。而且,他們是被敵軍陷害才成了這樣子的,於情於理陛下都要讓他們還鄉。如此一來,他們便可以和自己的妻兒,父母一起安度餘生。
男兒有壯志凌雲不假,但男耕女織,勞作田間亦是他們心之所向。
戰場是寒冷的,但是朔瑾卻保持着一腔熱血,保持着一顆鮮活的心。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但是他也絕非那種濫殺無辜之人!
比起天詔國國師,朔瑾更懂人性,因而更能捕獲人心。
在戰場上只有匹夫之勇是不行的,打仗,又不是武林對決,非要分個高低。打仗無外乎就是想要擴大自己的勢力,如果能讓對方心甘情願的臣服,或是再也掀不起風浪,兵不血刃,才是上上策。
朔瑾望向天空,長長的舒了口氣:「終於結束了。」
「是啊,終於結束了。」眾人也不禁感慨了句。
大家繼續向軍營走去,步伐也跟着輕快了不少。
「走吧,快些回去吧,加緊時間,兩日內,我們應該能趕回去。」
朔瑾剛被從戰場拖回了軍營,就命令眾人即可返京復命,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在這裏天天沒消息的,朔瑾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不安心。而且,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王爺,這萬萬不可。」
「就是啊,您的身體,可不能這般折騰。」
且不說「五皇子」前段時間剛被天詔國擄走經受了不少虐待,僅是他今日受的這一箭,就需要休養許久才行。
「知道本王身體不行還不聽令?」朔瑾說的平淡,但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若是真的關心本王,難道不應該趕快照辦嗎?省的本王再操心!」
朔瑾不管旁人阻攔,也不管此刻自己的身體究竟有多麼的糟糕,執意要離開,大家不知道,只有赤瞳他們明白這是為什麼,因為再過三日便是月圓之夜了。
「屬下領命。」一眾人等只好聽令辦事了。
他們剛一離開,朔瑾繃著的一根弦就撐不住了,他身子向前一傾,猛地咳了一大口血,若不是赤瞳反應快,估計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閣主,您堅持住,不會有事的。」
四下無人的時候,赤瞳再無法壓抑自己的心情,小聲地哭了起來,喚了朔瑾一聲閣主。他從未見過一個人的唇色這樣的刷白,他真的是怕了。
誰知朔瑾仍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是眼中儘是疲憊。
「誰跟你說我會有事了?還有,我說過出門在外,以後那個稱呼不要再喚了。」
「是。」赤瞳連聲答應。
赤瞳怎能不擔心,平常一個人傷的這麼重,就已經挺難治好的了。若是平常,朔瑾受了這麼重的傷到還有痊癒的希望,可是再過兩日便是月圓之夜了,他這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的,定會十分的難熬。如今再連夜趕路,估計對朔瑾的身體只會是雪上加霜。
回去的路上,赤瞳一直陪伴在朔瑾身側,為了保證朔瑾的安全,二人特意走到了隊伍中間。
到了京城之後,為了不被旁人懷疑,朔瑾先去了蕭王府。他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進京面聖,也謝絕了一切客人的到訪,現在,外人還是能少見就少見吧!
朔瑾在朝堂上的那些勢力,一直在說五皇子的好話,說他的功勞與苦勞,說他的計策多麼的高明。雖然北冥瑜打心底里十分的不服氣,可是他也不得不對蕭王做些賞賜。
蕭王,抵禦外敵英勇負傷。索性,北冥瑜就把京城中最珍貴的一些藥材都賞賜給五弟了,這些都是五弟應有的賞賜。
這些藥材,一個個可都是價值連城,有的甚至比金銀珠寶還要值錢。不過說白了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東西,遠比不上那握在手中的權利有意義。北冥瑜這般,不僅可以保住自己的皇權,還能落得個關愛弟弟的好名聲。
朔瑾在蕭王府休息的這段時間也還算安逸,沒什麼人叨擾。只是有幾件事情,他覺得有些奇怪。
朔瑾回來這麼久也就只見宋錦瑟天天對他驅寒問暖的,蘇寧清卻一點蹤跡也找不到。而且北冥琛那邊也很奇怪,朔瑾替北冥琛出門打仗北冥琛竟然一封家書都沒有寫給自己,如果說那時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被別人發現的話,可是如今他都已經回來了,為什麼他那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呢。
無奈,朔瑾只好派出了赤瞳去打探一番,這一打探不要緊,他才知道北冥琛見了顧音夢,而且回來之後性情大變,將幻清閣的人全都軟禁了起來!
想到之前蘇寧清去找自己的緣由,朔瑾立馬想到了一個不好的結果,那就是蘇寧清很可能是被北冥琛軟禁起來了。
無論如何,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朔瑾都不能大意,蘇寧清的安危重於一切,他也不能讓她有事!
大場面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