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衝突和混沌視界
人偶擂台戰是俱樂部的熱門業務。
有的是表現性質的比賽，有的是存在獎勵的擂台，更多的則是想來這裏通過實戰來測試人偶性能的。
俱樂部的大廳通向公開對戰場的玻璃是透明的，可以直接看到那邊的一些情況。
而此時，阿隆一眼看去就看到了那位站在擂台上的少年以及那隻看上去頗有幾分模樣的白毛巨犬。
他開的是新手台，阿隆的視覺一眼看到了上面規定的魔力值，要求人偶魔力值在三千納以下才可上台對戰。
看來是抽到好的機巧造物之後立刻就打算來俱樂部進行實戰測試了，這也是快速與新來的人偶進行磨合的好方法。
此時台上正在戰鬥的二位表現都很稚嫩，人偶師基本也插不上什麼手，就由着各自的機巧人偶自由發揮。
那隻白犬對面的小正太人偶一上來就被白犬的氣勢嚇了一跳。
白犬也只是輕蔑地撇了眼前的對手一眼，隨後身上纏繞起浮動氣流，白色的身影優雅躍出，但速度驚人。
小男孩外表的人偶反應不及，被對方龐大的身軀掠過時直接撞倒在地。
白犬抬起爪子對着地上的人偶拍去。
男孩人偶在這時一個測打滾艱險地躲過了這一下，手中凝聚出了一小團火球，一咬牙向著白犬沖了上去。
白犬張開嘴，一發空氣彈凝聚發射。
男孩人偶最終也還是沒能觸碰倒對方直接被這發空氣彈擊飛倒地，再起不能。
他的人偶師關切地跑上去，查看了一下部件沒有出現損壞之後鬆了口氣。
“月墓，走了。”阿隆看完之後對這種擂台站沒什麼興趣。
雖然他對人偶現在了解不多，但是單純看人偶身上的材料就足以明白一些東西。
那隻白犬的身體構成材質和那個男孩人偶不是一個檔次的，不論是從魔力流通釋放的角度還是單純的物理硬度韌性等，都有着全方位的優勢。
更別說，那兩具人偶的面板在阿隆眼中差距也是不小。
白犬天生帶有三個技能，一個是【鋒利性氣流操縱】，另一個是【空氣炮】，最後則是【敏銳嗅覺】，作為高級人偶今天剛誕生，魔力值就高達兩千出頭。
它的對手技能只有一個小火球，魔力值也只有一千七。
什麼都比不過，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阿隆如此叫了一聲，但是身邊的小泥人卻沒有動。
“月墓？”
月墓此時的目光怔怔地注視着那上面的擂台，雖然那雙探照燈大眼根本不存在什麼眼神一類的東西，但阿隆就是能感受到它內心的一種憧憬。
回想起它一上來就抱有的對周圍一切的“粉碎”想法，阿隆上去揉了揉它的腦袋：“你想找誰打一架嗎？”
“嗚~。”月墓抓撓着自己的大腦袋，脆生生的叫了一聲。
“好吧，但是測技能就走也沒什麼意思，讓你好好玩一下。不過記得上去之後聽我的話，不準亂跑，不要亂用技能，特別是雷渦和永暗之光。”阿隆叮囑道。
“嗚！”聽到自己可以上台，小泥人明亮的大眼睛更亮了幾分。
然後立刻小屁股一翹往戰鬥大廳跑去了。
穿過隔音的玻璃門之後，公開對戰場的戰鬥大廳十分嘈雜，議論紛紛的人群，機巧人偶的戰鬥動靜，以及一些人偶師的呼喊。
阿隆還準備給小泥人物色一個場子，結果就看見小泥人直接衝著那位歐狗少年的場上爬了過去。
二頭身的小身板加上灰黑色的身軀，以小泥人的速度，人群被輕易地穿過。
張銘玉見又獲勝了一場，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想着伸手去摸摸自己的機偶。
“呼！”結果白犬卻不是很給面子，轉頭髮出一聲低喝，將他的手頂開。
“白玉，別這樣啊。”張銘玉嘀咕着，但也只能訕訕收手。
名為白玉的白色大狗在場地上側躺下，無所事事地看着四周。
張銘玉等了一會兒，見似乎是沒人要來了。他自然也是知道為什麼，一方面是他之前得瑟了一下暴露了白玉的品質，另一方面就是他為了保險起見把擂台的魔力值限制設太低了。
三千納魔力，基本只有新生的機巧人偶能上台，而相近魔力值下高級人偶的壓制力是毫無疑問的。
就在張銘玉準備走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爬上了擂台。
“嗚！”以及一聲聽上去就感覺很人畜無害的叫喚。
大家的目光這才發現了這個不知什麼時候跑上台的東西。
一看那可真是有些辣眼睛。
這小人偶長得還真是……別緻啊。
不過這個時候有人上來選擇了挑戰那隻高級的白犬，許多人也稍微有了點期待，覺得沒準這個其貌不揚的小東西沒準能暴殺那隻歐狗呢？
但是這小泥人的人偶師是？
“抱歉，我是它人偶師。”這時，人群中的阿隆舉了下手示意道。
“嗚~。”月墓興奮地對着阿隆揮手手。
阿隆有些汗顏，他感受得到小泥人的想法，它覺得阿隆舉手是在向它招手，所以它才高興地回應。
還不是你個小東西跑太快了。
人群讓開一條道，阿隆終於能輕鬆地上台了。
而張銘玉，此時的表情就有些尷尬了。
“額，你是，那個……”
“我叫阿隆。”阿隆倒是沒感覺什麼，年輕人覺得自己逆天改命飛黃騰達了之後得瑟一下又不是什麼很不好壞事。
“我叫張銘玉。”張銘玉無話可說。
“它叫月墓。”阿隆沒讓他繼續尬着，一把揪起好奇地打量四周的月墓，然後用場邊的魔力值檢測儀掃了下，證明月墓的魔力值在限制條件內。
“好的，這孩子叫白玉。”張銘玉若無其事地想要趁着介紹的時候摸一把白玉。
結果被大狗狗輕易看穿，一聲低喝喝退。
“脾氣，脾氣有些暴躁。”張銘玉尷尬地笑笑。
“沒事，都挺難管的。”阿隆聳聳肩，把扒拉着他褲腿的小泥人推到前面去站好，“那麼是準備開始了？”
“嗯，好。白玉，麻煩了！”張銘玉也稍微提起精神。
雖然他不覺得那個小泥人有什麼威脅，畢竟看年紀和早上在協會的一面之緣，對方顯然也是個新人，這個小泥人大概也是在早上剛出的。
既然都是新生機巧，那麼白玉作為高級人偶的壓制力肯定是足夠的。
白玉打了個哈欠，在這裏還是給了自家人偶師一個面子，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汪嗷~。”
“嗚！”
輕蔑地瞥了一眼小泥人，白玉依舊沒把對手放在眼裏，甚至還有點嫌棄。看上去髒兮兮的，可別把自己弄髒了。
場邊的計時器開始運作的那一刻，擂台戰鬥開始。
小泥人立刻啟動，即使沒有加持幽影，速度卻也不慢，一溜煙竄了出去。
白玉頓時毛皮炸起。
對於它而言就像是在家裏看見了一個黑色橢圓狀昆蟲，原本慢慢地爬着結果對面突然加速沖向自己甚至一瞬間消失在了視野中的恐怖感，
它完全不計魔力消耗，直接釋放了大範圍的切割氣流擴散。
看到撲面而來的氣流，月墓沒有閃避的意識。
見狀，阿隆輕輕勾動手指。
白色的傀儡絲線一閃而過，月墓的身軀被向著一個方向扯動，恰好躲過了一道空氣刃。
“嗚！”
“接下來自己跑，聽我指令，小跳！”操作迴路中，阿隆的指令傳來。
月墓毫不猶豫地執行，一個小跳躲過緊跟的下一道空氣刃。
“右閃，伏身，大跳，向前揮拳，借力，衝刺！”
阿隆的視覺將卷向月墓的所有空氣刃都一一捕捉，指引着月墓躲閃。
月墓一套流暢的位移，毫髮無傷通過了對方的攻擊，而白犬卻是因為無故的釋放技能大量消耗了自己的魔力。
這種情況引來了台下的一陣陣呼聲以及讚許。
看到對面那小泥人的身姿，張銘玉立刻慌了起來。這次的對手好像跟之前的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小泥人衝到白犬近前，直接凝聚一記粉碎，小拳頭上生出猩紅的尖刺直接打在沒能反應過來的白犬身上。
白犬的身板並不硬挺，吃了這一拳后當場側翻在地。
月墓作為低級人偶，召喚儀式提供的材料毫無疑問是最普通的一檔，而那隻白犬的材質則是比它好上不少。
正常情況材質的差距會導致很多問題，可是月墓在被阿隆的力量洗禮之後，它身上的材質早也就發生了些許變化。
差距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月墓才是遠比現在這隻狗狗強的那個。
“汪嗷！”白玉吃痛之下，嬌貴的性子無法接受。
性子裏倒還有些凶性，倒地后立刻支起身子探頭，靠着體型優勢直接咬住了月墓的身體，然後搖頭晃腦地撕扯起來。
“白玉，停下！”見白玉的動作越來越暴躁，張銘玉擔心白玉損毀對方的人偶鬧出事，連忙叫道。
“不用，勝負已分。”但是阿隆淡漠的聲音從對面傳來。
張銘玉看去，頓時感覺心底一涼。
這人不擔心自己的人偶嗎？
呼——
一陣風拂過，張銘玉立刻向白玉投去視線，只見氣流開始大量在白玉的口腔內凝聚成球，並且壓縮進入了許多切割氣流。
被叼着的月墓毫無疑問在接下來會無法逃脫地吃下這一發，但是白玉自己也會在近距離之下被自己的技能波及。
怎麼辦怎麼辦？！
白玉的魔力高度活化，他就算動用操作迴路都根本拉不住它！
就在白玉毫不猶豫地發射殺招的瞬間，阿隆手動啟動了月墓的幽影。
穿梭特效立刻觸發，月墓脫離了白玉的嘴，而這發空氣炮放空，在半空炸開，大量切割氣流四散開來。
其中些許氣流甚至直接飄出了場外，觀眾一鬨而散。
張銘玉根本反應不來，雙手手臂被氣流划傷，鮮血直流。
而阿隆就是隨意地站着，氣流似乎都恰好沒有波及到他似的從他身邊流竄而過，只余微風吹拂髮絲。
“汪嗷！”結果白玉還不打算停止，立刻看向場邊的月墓，又是一發空氣炮凝聚準備。
“打斷，用點力。”阿隆的指示即刻傳達。
月墓幽影加持，變成一個小黑影瞬間飛奔而上，白玉的空氣彈還未脫口，臉上就遭逢一記粉碎重拳。
當場側翻傾倒在地，而且這次不再有再度爬起的機會，直接意識中斷昏死過去。
看着這一幕，張銘玉目瞪口呆。
那些還看着的觀眾也有些驚訝事情的發展。
“真贏了啊！”
“厲害了，那小人偶品質恐怕也不低吧，以低魔力值戰勝了高魔力值的對手，而且基本是碾壓局。”
“誒，可不全是那小人偶的功勞，雙方人偶師的差距就不小，那小人偶的人偶師，全程操作迴路的連接都沒斷過呢，那大狗的主人倒是完全放着自己的人偶不管，後面發了瘋也拉不住。”也有路過的高級別人偶師眼睛雪亮，看出了背後的真正差距。
張銘玉愣愣地看着倒地不起的白玉，事情一下子太多，就連手臂還在流血都沒反應過來。
“喂，伸手。”
阿隆走到他面前喚道。
“嗯？”張銘玉本能伸手，阿隆同時抬起手，與他一觸即離。
白光一閃，他的傷口迅速癒合、結痂、脫落，最後只餘下淺淺的印子。
“治療魔法？！”有人驚呼道。
“身體應該沒事吧，有沒有貧血什麼的？“阿隆治療完畢，收手的同時又道了一句，這具身體的魔力迴路施法很彆扭，不知道用治療魔法的情況又會怎麼樣。
“沒，沒事……“
張銘玉從獃滯中回過神，有點結巴。治療系魔法在這個世界也是稀奇貨色，雖然魔法公式是公開的，但是卻需要魔力迴路中有治療性偏向的才能使用。
在舊時代，治療系的地位一般，畢竟他們能治癒尋常生物，但無法治療人偶，只有人偶中個別具有活性材料作為身體組件的個體才能接受治療系魔法的效果。
但伴隨着混沌視界和魔界的出現愈加平凡，人偶師的戰鬥逐漸頻繁，人偶師不可避免地會遭遇大量傷病，治療系的重要性也開始凸顯了出來。
而且，經過長年統計，人偶師協會也發現了，治療系人偶師的戰場續航能力也不是一般人偶師能比擬的，他們能自我治療，尋常的斬首戰術對其他人偶師或許好用但對治療系來說斬殺線就複雜了起來，很難直接斃命。
如果這位治療系的人偶師的人偶中大多具有活性組件的話，他的生存能力還會輻射到他的人偶上去，戰鬥力也極大幅度上升。
而治療系在戰場上的活躍對全員的支援也至關重要，所以當下時代，治療系也是人偶師中的寵兒。
張銘玉此時也算是徹底從抽到高級人偶的得瑟中回過神來了。
他自己說白了也就是運氣好，而眼前這個人，和自己同齡，同樣是新手，靠着一台品級不明魔力值還比白玉低的人偶輕易地戰勝了自己，甚至還掌握着治療向的迴路特性！
是啊，人外有人，自己不過是運氣好了點罷了，有什麼好得瑟的？
“喂，你兩個小子，下來一下。”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看熱鬧的人群被驅散開。
來者是俱樂部的負責人。
無論如何，在公開場地戰鬥差點波及觀眾並損壞器材不是件能隨便了的小事。
原本公開場地一般只會開給沒什麼大能耐的小年輕或是有分寸的人偶師，沒想到這次的小年輕這麼不省心。
阿隆和張銘玉下了台，面對着這個高大的身影。
這個負責人身材健壯，面容粗獷，西裝穿在他身上頗有些格格不入。
“對不起，是意外！我的人偶因為是剛獲得的，我沒控制好。”張銘玉率先開口主動承擔錯誤並進行解釋。
“這……”負責人愣住了，原本他覺得好面子的小年輕可能還要他日常說道兩句，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但現在張銘玉認錯態度良好，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得是把兩人先帶去辦公室，商討賠償的問題。
白玉的空氣炮在擴散過程中還損壞到了不少東西，阿隆則是類似當個證人。
因為認錯態度良好，負責人沒有刁難。
張銘玉支付賠償金之後，負責人打量了一下兩人，又沒忍住開始說道起來。
“嘖嘖，小子，別以為有了高級人偶以後就一帆風順了，就你目前這水平，到時候全國統一招考被人用中級人偶虐爆都不奇怪。你現在甚至都還沒和人偶磨合好，完全構不成戰鬥力。”負責人很簡單就看出張銘玉的人偶脾氣上的毛病。
這種事情在近現代半自律和自律人偶基數增大后經常出現。
畢竟人偶的本質是工具，但對於有自我意識的工具，為了發揮這種人偶的效用，人偶師怎麼樣也該去用心經營一下和人偶的關係的。
張銘玉面色漲紅：“您指教的是。”
負責人點點頭，比較滿意，聽人說話的孩子還是讓人省心的。
隨後他轉頭看向阿隆。
比起處處表現稚嫩的張銘玉，阿隆的一些細節表現讓他看到了一個老油條。明明都是同齡人，但表現卻相差甚多。
從身上的裝扮看，似乎家境一般，但居然有治療系的天賦，未來或許能在人偶師的路上走遠。
“可以了，你們走吧。”負責人擺擺手趕人。
“對了，先生，能問點問題嗎？”這時，阿隆開口道。
“什麼事？”
“俱樂部招打工么？”阿隆問道。
他現在還是想要找些來錢的途徑。
“打工？你現在高三吧，而且最後一個學期，你還要準備普通高考和人偶系招考，這時候打工心也太大了吧。”負責人愣住。
張銘玉也很驚訝地看着阿隆。
這最後衝刺的時間段，大家都在埋頭增進自己，該學習的學習，該練人偶的練人偶，這大哥居然在想打工？
阿隆沒有解釋，只是點點頭。
負責人沉吟了下：“我不推薦你來俱樂部打工，我們俱樂部真要說對外招人的工作也就是尋常的陪練，你是學生，當陪練沒太多說服力，另外你還要上學，時間不多，僅僅用放學后的時間來的話，說實話給不了多少。如果想要來錢快還不妨礙平時上學的話，我推薦你去混沌視界碰碰運氣。”
“不會很危險嗎？”阿隆還沒開口，張銘玉先道。
混沌視界雖然會出產許多人偶師所需要的資源，甚至連抽卡用的人偶原核都是混沌視界出產的東西，探索那裏確實能快速來錢，但不可忽視的一點是混沌視界也是現在威脅全世界安全的主要因素之一。
一個混沌視界的出現最初是以異空間的形式存在的，而在混沌視界在現實成型后，則會開始侵蝕現實世界，不加以制止控制污染的話，現實世界的一塊區域就會徹底變成混沌視界的姿態，而那個混沌視界徹底融入現實之後，原本的那片現實就會被頂替消失。而混沌視界內的生靈活動向外界延伸的話，還會擴大混沌視界對現實的污染。
作為人偶師們所要對抗的頭號威脅之一，即使靠近城市的部分混沌視界的情況被控制，可以成為穩定的資源提供場所，其中的危險依舊是存在的。
作為初出茅廬的人偶師，直接就嘗試進入混沌視界的話，未免步子跨太大了。
“對你們這些新人，城區周圍的混沌視界是有劃分相對安全的區域給你們活動的。雖然安全區域裏大部分真正值錢的資源都被探索光了，但依舊有不少獲取材料的途徑，運氣好賺一筆不是什麼問題。而如果連給新人提供的安全區都無法適應的話，未來或許只適合呆在後方吧。”負責人咂巴了下嘴，悠然道。
“這樣嗎？謝謝提醒。”阿隆點點頭，有了定奪。
負責人頷首回應：“這些其實一般學校的人偶班都有說的，你倆看起來對人偶師的事情了解不多，應該是純新人吧，沒事，以後都會慢慢熟悉的。好好加油吧，少年喲。”
阿隆和張銘玉向負責人道別，出了他的辦公室。
月墓和白玉乖巧地等在門口。
看到阿隆，月墓立刻張開雙手要抱抱，阿隆滿足了它，把它抱起來。
張銘玉摸了摸白玉的下巴，白玉也沒有之前的傲氣了，挨了一頓打屬實是有好處，現在乖乖眯起眼睛享受。
“那麼我先回去了，有了白玉，以後就要真正嘗試去成為人偶師了，我還有很多要學。”張銘玉說道。
“嗯，再見。“
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后就在俱樂部門口分別。
阿隆帶着月墓回到了家，拿了把掃帚把之前磚頭化作的碎屑掃起來後放進垃圾袋，先放在家門口等下次出門拿去扔。
之後便再度坐在了電腦前，開始查看關於深江市的混沌視界的情報。
原身對人偶師的一些細則確實了解不多，負責人的提點很有用。
穩定的混沌視界是長期對外開放的，而其中打到的材料資源，能自己用的自己用，不需要的則可以去到一些地下集市或人偶師交易所出售和交換。
是大部分人偶師的財富源泉。
但一方面，這也很看運氣。
畢竟是不同於現實的異空間，如果只混跡在安全區，那麼所得到的自然是其他人早就反覆翻找后留下來的尋常東西，換不了幾個錢。
富貴險中求，混沌視界的危險中同樣伴隨着許多機遇，如果能夠得到的話，也是一飛衝天的機會。但一個不小心永遠回不來的人偶師更是不在少數。
其中的危險提醒着所有人需要細緻地打算。
不過對於阿隆來說，危險？
他多久沒有感受過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