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拖累
琨玉在旁道,“需要去聯絡一下各位大臣嗎?”
林知寒靜默片刻,才才開了口,“再看看,先讓人去打探一下具體消息,不要自亂陣腳。”
琨玉沒有多言,當即領命便去了。
沈言輕與林知寒道,“璟娘,這太子遭罪,不會殃及池魚吧。”
她倒是沒有細說,只是這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林知寒看着她微微一笑,輕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啊,你的心思我還不明白,你放心,不會。”
話雖是如此說,可裴延堯與林家私交甚篤,若不是林家未有什麼高官,只怕是要被拖累下水了。
見他唇邊似乎有點油跡,沈言輕伸出手背傾身要為他擦拭,誰知方淮胥下意識一躲,沈言輕身子一歪,連燒雞都跌到了地上。
眼見着她就要倒了,方淮胥忙一把扶住了她,兩人難免地貼近了幾分,四目相對着。
沈言輕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俊臉蛋子,感覺心跳得快極了,臉都紅了幾分。
方淮胥先是愣了愣,接着回過神來手一松放開了她。
“啊!!!”沈言輕沒有坐穩,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一陣痛意自屁股上傳來,她齜牙咧嘴地揉了揉,瞬間轉頭瞪他,“方淮胥你什麼意思?!”
方淮胥站起身來看着她,“從未有人近過我身。”
好半天,那痛意才消失了,沈言輕扶着旁邊站起身來,又望見地上躺着的那半隻燒雞,一下扁了扁嘴,險些要哭出來似的。
“方淮胥,你賠我燒雞!”
方淮胥一下便沒了影,沈言輕在原地跺了跺腳。
結果待她回去換了身衣裳,才換完打開門,方淮胥正站在外頭,手裏提着一隻燒雞。
沈言輕一時不禁笑了,心道這人實在有趣。
“你還真的去買了啊?”
方淮胥點頭,將燒雞提起來遞給她,“給你。”
沈言輕笑着接過了,道了句多謝。
那邊小姐們的中飯已經結束,不知是誰提議着打馬吊,當即又收拾收拾着坐了兩桌子。
只是卻差了一個空位,但林知寒雖懂,卻是不參與這些的,恰好沈言輕過了來,秋霜就猜她偷懶去了,因此上前拉着她道:“言輕聰明,便讓她代小姐吧。”
本來沈言輕是不願意的,正打算出言拒絕,但突然發現自己沒接觸過這個,看着還挺有意思的,因此便坐下了。
林知寒坐在她的身邊,實施臨場教學。
春絮故意在旁道:“可別出了小姐的洋相才是。”
想不到待林知寒教過之後,沈言輕卻上手很快,輕輕鬆鬆便弄懂了規則,也不再需要她指點。
所以幾輪下來,竟次次都是沈言輕為贏家,另外一桌聽見她們議論,都不打了,只過來圍觀她們。
秋霜奇道:“言輕,你不會作弊了吧。”
沈言輕打出一張牌,只微笑道:“諸位小姐皆在,又是光天化日的,我哪能那麼大的能耐呢,都是小姐教得好。”
白煙雲與林知寒笑道:“你這丫頭倒聰明,難怪時時跟着。”
林知寒含笑不語,其他小姐們也都不禁感嘆着,將沈言輕本人都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所以幾輪結束后,同沈言輕一桌的小姐都連連搖頭說不願再打了。
引得有人不信這個邪,“我來我來。”
結果才打兩輪,便放棄說不打了。
眾人皆失笑,沈言輕也打累了,只起身道:“都是諸位小姐有意讓我,不然言輕也不會贏了。”
見她如此上道,諸位小姐也只微微笑了。
眼見得太陽漸落,琨玉便將幾位小姐送了出去,這邊院內則張羅着夜間的事。
為了夜間的安排,幾人故意在下午給林知寒餵了好些點心,所以取消了晚飯,只等鎖院門了。
此事結束不久,裴延堯只來看望林知寒一趟便回京了。
到底是還未涉入漩渦中心,所以此時表面仍算風平浪靜。
這些天來,林知寒總是悶悶不樂,沈言輕發愁得很,又專門讓方淮胥去打探了一番,林夫人亦是食欲不振。
沈言輕見她們如此,畢竟自己才是親眼目睹死亡的那個,難免也不似之前那般日日活潑胡鬧了。
倒是有個忽木哲在府里,時不時來尋她,像只狗皮膏藥似的,惹得她有時倒還好了幾分。
所幸還有一月,林知寒的生辰便要到了,幾人籌備着要熱鬧熱鬧,一掃這些天來的愁雲。
春絮本來不願意與她們一塊,被沈言輕說了一句,“小姐一歡喜,有了賞賜,那不是大家都有嗎?”
她這才勉勉強強地不作聲了。
這日深夜,沈言輕的房中,幾人圍着桌子坐着。因唯有桌上點了一支蠟燭,所以房中四下皆是昏暗,襯得她們倒像是在密謀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沈言輕首先發言,“今日我們聚集在此,是討論如何為小姐過生辰,有沒有人有什麼想法的?”
秋霜首先發言:“從前府中都是不興過生辰的,不過是吃頓飯的事。”
琨玉道:“夫人並不注重這些,時常忘記,所以並未給小姐過過生辰,倒都是我們記着。”
沈言輕看向寶珠和春絮,“你倆有什麼想說的?”
寶珠搖搖頭,“我入府晚,還有很多不知道,也沒有什麼想法,一切還是聽姐姐們的。”
春絮卻輕笑道:“這也簡單,便和之前一樣,關了院門,吃上一頓飯便罷了。”
沈言輕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半天,“我說便喝點小酒,玩些遊戲怎麼樣?”
幾人是常在小姐身邊伺候的,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別的主意,只得點頭答應了。
秋霜突然問道:“那麼酒和遊戲誰去解決?”
“當然是分工啊。”沈言輕道:“我去負責酒,你們準備遊戲。”
秋霜將寶珠的袖子一拉,“我們負責吧,琨玉還要照顧小姐,春絮去準備點心吃食。”
這次討論很快便結束了,就在幾人起身準備各回各房之時,房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也就在這時,外頭突然響起了一道雷,白光乍現,襯得門外那高大的人影愈發像夜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