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霓裳羽衣 第33章 四兩八斤拳
馬車上。
白送大大伸出個懶腰,從睡夢中醒轉過來。望着眼前美貌冰冷的羽生兮沫,道:“奇怪!你身上的軟骨香令我嗜睡,你的美貌又如此令我沉醉!”
羽生兮沫依舊冷着臉,看不出一點表情變化,卻在手掌上突然現出了一柄月牙狀的金色利刃彎刀,在掌上盤飛,冷着聲道:“這個簡單,我可以削去你的鼻子,再剜去你的雙眼!”
白送神色一凜,挪開了眼睛,道:“奇怪!這會兒怎麼突然精神了,不困也不醉了!”說完看向窗外。
羽生兮沫將手上的力道一收,月牙彎刃變成一堆粉末落回掌心。
過了會,她從腰間掏出一粒藥丸遞向白送,道:“給你,這個可解軟骨香的毒。”
白送將藥丸接過,放在鼻間嗅了下道:“蛇膽……”
放入口中,一陣清涼,服下后,腹中也感到一陣清涼,又道:“還有薄荷,只是這酸的味道是什麼?”
羽生兮沫卻閉上了眼睛小憩,不加理睬。
白送便專註的看向她美麗的容顏。
過了會,羽生兮沫睜開眼來,看他還在看向自己,眼神一寒,掌心再度現出那柄盤飛的金色月牙彎刃。
白送立刻挪開目光,看向窗外道:“這山野的景色怎麼這麼好看呢,讓人流連忘返啊!”
羽生兮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又重新變回冷冷的面容,閉上了眼睛。
馬車外人聲嘈雜,箭矢破空。
白送從馬車上下來時,見到後面馬車上的使臣也早已走下車來,圍在前方觀看。
才知剛才從山林中奔出一頭大野豬,撞向隊伍,被拳師秦悲迎面一拳給打死了。
這時又有幾個山民從山上下來,手拿着扁杖、斧頭、柴刀、鐮刀、鋸鐮、摘刀。原來這頭野豬是他們從山上趕下來的。
白送望着那頭黑毛獠牙的野豬,道:“見者有份,分了吧。”
兵士將野豬分成數份,分于山民。
山民中有一少年,提着分得的野豬肉,正欲回村社中的桿欄住房前,被一個大臉的和尚叫住。
那和尚道:“小夥子,學拳嗎?拿豬肉換!”
少年點頭。
和尚又道:“去!把這肉拿白水煮了,切薄片加干辣椒爆炒!”
少年把和尚請進吊腳樓內,自已則在火塘上一通忙活。
一會便肉香四溢,端出一大盆爆炒后的野豬肉來,放在和尚面前。
和尚用手拾着肉,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和尚吃了會,又問:“有酒嗎?”
少年搖頭,道:“有酸醋。”
“去,拿來!”
和尚拿酸醋就着,將一大盆的豬肉全都吃下肚去。
吃完,和尚用那滿是油膩的大手摸在大肚皮,打着飽嗝,先傳了少年幾句口訣,接着來到吊腳樓下耍了一通拳腳教於少年。
演完了拳腳,和尚邁步便朝外走去。
少年追問道:“大和尚,這叫啥拳啊?”
和尚腳下不停,邊走邊道:“你提的肉有四兩八斤重,這拳就叫四兩八斤拳吧!”說完,便走遠了。
這和尚便是那不羈和尚。
不羈亦不揖,佛號不念,佛祖不拜。
這不羈和尚嗜肉好酒。
傳聞,不羈和尚有次大醉,於屠人館前撞倒一名褐衣相公。那人自稱青州從事,是這屠人館中的門客。
不羈和尚將人撞倒后,趴在那名青州從事的肚腹上,只嗅得一陣濃烈的酒香撲鼻。那酒香饒是嗜酒如命,喝遍天下美酒的他也未曾聞到過。
不羈和尚耷拉着醉眼道:“這是什麼酒,俺和尚今日要嘗嘗。”說完便擒住了那名青州從事,將手中的酒葫蘆塞進那名青州從事的肚腹中。
那名青州從事一聲慘叫,接着變回了原形,原來是一罈子美酒成精了。
和尚喝光了美酒,也闖下大禍來。
寺廟不敢得罪屠人館,只好將他逐出寺廟,任由生滅。
大概是為了躲避屠人館的追殺,如今才出現在這邊境一帶的吧。
但這不羈和尚又有個毛病,就是愛四處教徒。
自已四處闖禍不算,教出來的徒弟也是四處闖禍,攪得整個武林動蕩不安,惹人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