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勵精圖治,中興之主第一百七十章眾女的心思
.余忠生猜的沒錯,李修遠確實因為余月瀅的關係對他及沈氏家族愛屋及烏,但好歹他自己也得有點本事,如果是扶不起的阿斗,李修遠才懶得去鳥他。
其實李修遠所說的計劃之前有提到過,就是關於各種李修遠根據超腦中的資料所研究出來的各種商業技術的拍賣。
這個計劃是李修遠早就在腦中構思好了的,只不過一直忙的沒有閑暇,再加上過年和登基大典,把個李修遠整的幾乎可以說是腳不沾地。
當然,過年之所以會這麼忙,純粹是李修遠忙裏偷閑,想要帶着家人到處遊玩散心,屬於私生活。但公是公,私是私,李修遠可不想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時間都花費在公事上,要不然他這皇帝當來還有啥意思。
話說他當初跟超腦說他想要權、要財、要女色,本就是為了享受而已。誰知道等自己當了皇帝之後,才發現原來皇帝根本就不是那麼好當的。作為一個粉嫩新人,不僅要學習當代的各種常識,其他一切知識也都得跟娃娃學語一樣從頭開始學起,那一段時間,當真是把他累的夠嗆,每天都過得跟做賊似得提心弔膽,唯恐自己哪裏出了錯露餡了。
還好他總算挺過了那段跟當年地下黨有的一拼的膽戰心驚又極為艱苦的日子。如今苦盡甘來,朝廷大臣們都安安分分腳踏實地的給自己辦事,神馬黨派之爭啥的,在他眼裏就跟浮雲似得,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整的服服帖帖。誰要是敢在他面前動小心思,除非不傷及到國家利益和自身的利益,否則立馬就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只不過整個國家內政中,也就一個燕王朱棣,因為相隔距離太遠,遲遲沒辦法解決,要不然李修遠若只是想做個太平盛世的君主的話,現在早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奈何他是不做便罷,要做就做個轟轟烈烈的。既然老天爺把他從後世拉到了大明時代,他若不在自己的名字底下添上幾筆光輝事迹,那就太對不起超腦和廣大勞苦大眾,也對不起自己那遠大的鴻鵠之志了。
“拍賣會?”余忠生聽完皇帝說的那個計劃,先是愣了愣,腦筋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拍賣這個名詞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但他從字眼上可以直接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因為ji院青樓里時常就有士紳富豪競買紅牌第一夜權,他自己本人也又去參加過。
雖然拍賣這個詞沒聽過,但余忠生走南闖北這麼多年,曾在陝北有聽說過“撲賣”這個詞以及相關的活動。所以皇帝只一這麼說,他就大抵上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撲賣”這個詞源自於宋代一種全民熱衷的博彩行為,小到衣物玩偶,大到車馬宅院,出售時都搞“撲賣”。只不過這個詞經過幾代演變,漸漸變成了“撲面”。
而與之類似的“撲買”一詞原指的是投標奪買,是政府向商人、民戶出賣某種徵稅權或其他權力的制度,也叫買撲、承買。
在一系列的語音演變之後,它或許與我們今天常用的“拍賣”頗有關聯。
“嗯。拍賣,朕想向爾等商賈們出售一些商業技術。今日時辰已經不早,國丈又是星夜兼程趕至京城,想必身體已經乏困了,還是先去歇息,待朕與月瀅大婚一結束,朕到時候再讓你親眼看看朕要向商人們出售的究竟是什麼玩意吧,保證都是世人從未見過的稀罕玩意,而且絕對一本萬利,想必不會讓爾等失望的。”李修遠笑着說道。
“陛下金口玉言,草民豈敢妄自猜疑。既然陛下已如此說,草民自是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余忠生對於皇帝所說的話沒有再深入的詢問,既然連奇珍異寶都看膩了的皇帝都敢開口向自己保證這所謂的商業技術是世人都從未見過的稀罕玩意,他一介草民,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質疑皇帝的話,除非他是活膩歪了。
“嗯。那國丈先去休息吧。小亮子,前頭帶路。”余忠生的態度讓李修遠心裏覺得此人確實是個人才,凡事都知道點到為止便不再打破沙鍋問到底,是個做大事的料,若給他一個好機會,想必成為大明的風雲人物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謝陛下。”余忠生躬身點了點頭,和余月瀅示意了一下,便隨着吳亮退出了東暖閣。
送走了余忠生,李修遠讓乾清宮裏的當值太監把晚膳撤了下去。待東西收拾好后,正想和皇后及余月瀅兩人聊聊,沒想到一個內侍走進房裏,傳報說是太皇太妃來乾清宮了。
聽到內侍傳報,張美人居然來了乾清宮,李修遠當場愣了愣,和余月瀅兩人對視了一眼,皇后和余月瀅兩人也怔了怔,此時身穿一襲藍色宮紗的張美人已經來到了東暖閣門外。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歇息?”李修遠起身迎上去,柔聲問道。
“明日陛下就要與月瀅成婚了,妾身過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張美人柔情似水的雙眸默默的注視着皇帝,長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才將視線轉移到余月瀅身上,語氣溫柔的問道,“月瀅,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謝謝太皇太妃娘娘,諸事都有內侍宮女們操辦了,月瀅自個倒是樂了個清閑,就不敢麻煩太皇太妃娘娘了。”余月瀅看着太皇太妃居然來了乾清宮,不由若有深意的望了站在一側的皇帝一眼,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余月瀅本就是個不喜世俗約束的人,雖然皇帝和太皇太妃之間差了好幾個輩分,按照世俗的道德規矩,那就是不倫。但在余月瀅個人看來,兩情相悅**女愛,本就是人的天性,誰也阻擋不了,就好像當初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皇帝一樣,如今既然皇帝和太皇太妃一個郎有情一個妾有意,她又有什麼理由去阻止他們之間的愛情呢。她甚至在心裏想過,是否要暗中為他們二人創造機會。畢竟不在乎世俗是一碼事,並不代表世俗lun理道德的約束力量就不存在了。起碼而言,余月瀅十分肯定,一旦皇帝和太皇太妃之間的關係被曝光在世人面前,世間的謾罵和譏笑,乃至與指責都是絕對少不了的。
超越lun理的愛情,註定是一場刻骨銘心的悲劇。每當余月瀅看到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的姿色絕艷的太皇太妃眉宇間那一抹淡淡的哀愁時,心裏就大為不忍。
“哦,說的也是,倒是我忘了。”張美人輕輕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感傷,似是自言自語般喃喃道。
“太皇太妃娘娘說的哪裏話,你能想到給月瀅幫忙,月瀅心裏很感激。現在時辰還早,若是太皇太妃還有閑暇,不若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吧,對於大婚一事,月瀅心中還有諸多不明呢,太皇太妃娘娘正好給月瀅傳些經驗,免得明日犯錯出糗。”余月瀅的目光在皇后、皇帝以及張美人三個人身上轉了轉,走到張美人身邊,拉着她的手走到平日皇帝的專用御席上,然後朝皇帝使了個眼色,示意李修遠坐到張美人身邊,自己則坐在張美人下側,皇后就坐在皇帝的另一邊。
如此一來,就變成了皇帝居中,皇后和張美人一左一右兩側,余月瀅和靳殷馨分坐兩旁,一男五女,恰恰剛好。
對於余月瀅的刻意安排,李修遠是心知肚明的,對余月瀅不禁有些愧疚,畢竟明天就是他和余月瀅的大婚之日了,這成婚前夕居然還要準新娘幫自己牽橋搭線創造機會,未免太委屈了一些。有心想拒絕余月瀅的特意安排,但看着余月瀅的眼色和張美人楚楚可憐的眼神,李修遠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原本想開口說時辰不早大家都先去休息的話立刻默默的吞回了肚子裏。
在座的女子中,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皇后常年在皇室貴族中行走,靳殷馨常年混跡民間,察言觀色之道都可說是爐火純青。余月瀅這麼刻意一安排,尤其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原本對皇帝和太皇太妃之間的關係一無所知的皇后和靳殷馨立即發現了其中的關鍵問題所在,只不過這些暫時都還只是她們的猜測,而且若是她們的猜想是真的話,那就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些。皇后馬玉潔不敢相信皇帝和太皇太妃兩人之間竟有曖昧關係存在。
一時間,東暖閣里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沉默,安靜的只有眾人微弱的喘氣聲。
余月瀅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做出的表現,本來還想給皇帝製造機會的,誰曾想,自己居然低估了女人的直覺,不僅沒把機會製造成功,還把皇帝和太皇太妃的關係不知不覺間暴露了出來,不由用歉意的目光望了皇帝一眼。
也許現在大家都心知肚明了吧,在場眾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把皇帝和太皇太妃之間的關係挑明,畢竟這是無論如何都上不了檯面的事情。
“謝謝。”張美人也知道自己對皇帝的感情恐怕瞞不過在場的眾人,尤其是余月瀅的作為更讓她明白,只怕余月瀅早就知道了自己和皇帝之間的關係,只是一直沒說出來罷了。因而微微暈紅着臉,輕聲的悄悄對余月瀅說了一聲謝謝。
余月瀅也要嫁給皇帝了,這讓張美人心中的憂愁一日賽過一日,她也說不清自己心裏究竟是什麼滋味。看着余月瀅和皇帝兩人光明正大的眉目傳情卿卿我我,她心中就艷羨不已。
原本她還想着把自己對皇帝的感情深深的藏在心底,誰知道那一次溫泉之行,皇帝的大膽舉動如同鐵鎚般一舉敲碎了她苦苦壓抑着的心,讓她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再也難以克制自己的感情。
明天皇帝大婚,大家都湊在乾清宮中裏頭,就她一人孤零零的呆在慈寧宮,實在是寂寞難耐,心中迫切希望能夠見到皇帝,於是想了又想,考慮了又考慮,她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來到了乾清宮。
孰料,這一來,卻把自己的心事毫無保留的顯露在了大夥面前。皇後會怎麼看自己?余月瀅會怎麼看自己?靳殷馨怎麼會看自己?皇帝又將如何處理這個尷尬的局面?
想的越多,張美人心中就愈發忐忑不安,大為後悔自己的魯莽行為。可是錯已鑄成,她又能怎麼辦?或許在她心裏,她的潛意識中其實很希望能夠知道皇后和皇帝究竟會怎麼看待和處理這件事吧。
“大長公主已經安歇了嗎?”半晌無聲的沉默之後,皇后馬玉潔忽然揚了揚頭,抬手將額際的頭髮往後攏了攏,仿若無事人一般,神情自然的望着張美人問道。
“是的。今日陛下登基大典,青兒瘋玩了許久,精神乏的很,一吃完飯就睡著了。”張美人強作笑顏着說道。皇后若無其事的樣子讓她一直懸着的心偷偷鬆了口氣,但緊隨着的卻又有一點淺淺的失落。
不過皇后既然對自己和皇帝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來也已經是皇後身為一個妻子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只要皇后不明白的嚴詞拒絕和阻止,那就代表着她是默認了自己和皇帝的關係發展。想到這,張美人的心情頓時又愉悅了一些。
“雖然是大長公主,但終究還是孩子,貪玩一些也是應該的。”皇后輕聲笑了笑。興許是她也想到了她那個寶貝兒子吧,嘴角滿滿都是滿足幸福的笑容。或許皇后說的這句話只是無心之言,但落在她人耳中,襯着房間裏的曖昧氣氛,卻總給人一種一語雙關的感覺,好像意有所指,又好似只是純粹的就事論事,態度模糊的讓人有些雲裏霧裏的摸不透,也不知皇後到底是同意皇帝和太皇太妃還是不同意,“太子今日也是玩的夠起勁,一下了課就再也收不住心了,管都管不住。現在這孩子啊,還真是不好管教。”皇后彷彿沒發現眾人的探尋的目光般,笑着說道。
“皇後娘娘說的倒是實在話,想當年咱們年幼之時,誰還不個個都是瘋孩子啊。只是隨着年歲漸漸長大,那無憂無慮的時光可就再也回不來了。”待皇后的話音落下,坐在一側的靳殷馨也湊熱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