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
對面的三人並未看見兩人的小動作,只因在聽完郗扶隱的話后,他們對視一眼,仰天大笑。
然後又看着郗扶隱獰笑着說:“過去?你們想上哪兒去?
哼!
東西留下,你們兩個人,就從哪裏兒來的,回哪兒去。不然別怪爺爺的刀不留情面。”
姜邈聞言一瞬間變了臉,要知道他們走到這裏吃了多少苦,如今已是彈盡糧絕的地步,回頭只有死路一條。怎麼著都是個死,想着姜邈心下一狠,當下就要與人對上。
郗扶隱察覺到她小心思,一把拉住她,搖搖頭。
現在還不是時機。
“大哥,你看我們要不把那娘們留下?”
這時一名山匪突然指着姜邈對着中間那人猥瑣地笑着說到。
那正是三人中的老大。
老大聞言看了一眼姜邈,轉頭又看向提議的山匪,瞪大了眼:“人都成那個鬼樣子了,你還能看出她是娘們?”
的確姜邈的樣子很難看,幾乎都瘦成一個骷髏了,渾身上下髒兮兮的,根本看不出樣貌,跟個要飯的差不多。也難怪老大沒看出來。
老三也就提議的山匪,盯着姜邈眼都不眨一下,露出一臉的垂涎之色:“大哥,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女人只要從我眼前晃一下我什麼看不出來。”
“老三,你想什麼呢?這女人長得跟鬼一樣,你也下的去口?”
老二也開口了,他指着姜邈,一臉的嫌棄。
老三嘿嘿一笑:“大哥,二哥你說我們自從上了這山,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管她長什麼樣,吹了燈都一樣,現在這世道,別說女人了,活人都難碰上一個,這次放過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他這話一出,老大和老二都猶豫了。
“可這女人長得也忒難看了。”
老二還是有些嫌棄,又嘀嘀咕咕道,“還不如以前村裏的王寡婦好看。”
“二哥,有就不錯了,你還嫌個什麼東西。而且我給你說,你現在看這娘們是難看,可養一養指定是個美人。”
“真的?”
老二有些懷疑。
“二哥,你相信我。”
老大不耐煩地擺手,說:“行了行了,就依老三的意思,娘們留下,男的,就殺了。”
三人三兩句就定下了他們的生死,剛剛郗扶隱與他們談的自然就作廢了。
這三人是真的打算把他們逼上絕路了。
對此郗扶隱心裏早有成算,到還好。
而被他們當成一樣貨物一樣就差丟在案板上論斤賣的姜邈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盜亦有道,三位壯士如此出爾反爾,是打算做殺人越貨的買賣了?”郗扶隱冷笑着說到。
“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老子先宰了你。”
說著老二提刀就要上前。
“慢着。”
郗扶隱慢條斯理地抬起手上的東西,“我們本是從這裏路過,也願意留下買路的錢,奈何三位咄咄逼人。既然如此左右都是一死,那就勞煩三位陪在下一道走一趟閻王殿了。”
姜邈震驚地盯着郗扶隱手裏的東西,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動不敢動,生怕這人一個手軟把東西掉下去了。
而郗扶隱手裏拿的正是姜邈每晚用來點火的打火機。
這東西雖然瞧着怪模怪樣,可使用方法簡單,看上兩回就會了。
這裏漫山遍野都是枯木,黃葉,稍微沾點火星,就會引來大面積山火後果不堪設想。
古往今來,山火罪不容易熄滅,即使在她的時代有各種高科技設備也極難撲滅,更不要說這裏了。
姜邈是真的被嚇到了。
可那三個山匪卻完全不知道姜邈的反應,只是見着郗扶隱手裏的東西稀奇,又是個金屬外觀,在太陽下閃着銀光,當下就露出貪婪的目光,哪兒還會在乎郗扶隱的話。
“大哥,那是個好東西,這兩個人看着不怎麼,想不到身上還有這樣的寶貝,看來今天我們就要賺大發了。”
老二說著就好像那些東西已經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一樣。他看着郗扶隱的眼神也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那還等什麼?上!”說著三人舉刀就要往前沖。
“慢着!”
郗扶隱厲聲喝到,同時伸手點燃了打火機,雖然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可打火機上還是冒出了一縷火光,“你們再往前走一步,我就點燃這裏。
三位壯士久居山上,想來比我更清楚腳下踩的枯葉樹枝有多容易點燃。”
果然他這話一出三人面露遲疑,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郗扶隱見三人被震懾住了,臉上又露出溫和的笑容,不復剛才的疾言厲色:“三位求財,而我們只是過個路而已。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我們把身上的東西留下,你們讓我們過去可否?”
姜邈僵住身體一動不敢動,盯着雙方一觸即發之勢。
以她這麼多天跟郗扶隱的相處的了解,如果談崩了,他是真的有可能點燃這裏的。
老大臉頰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神情扭曲,分明是怒到極致的表現。
雙方僵持了一會後,老大咬牙切齒地說:“行,可以,我答應了。”
“大哥!”
“大哥!”
老二老三一起喊到,很是不服氣。
結果老大一個眼神過去,老二老三又同時噤聲。
“壯士高義。”
說完后,他終於熄滅了過,放下了讓姜邈心驚膽戰的打火機,只要點火,怎麼樣都可以。”
雙方暫時談妥后,郗扶隱撐着身體轉身拿起一直被他枕着的背包。
他的動作有些慢看得山匪有些惱火:“你磨蹭什麼呢,快把東西拿出來。”
而現在郗扶隱身邊的姜邈看清他背後隱秘的動作后卻是一怔。
郗扶隱把包慢慢拿到身前後,臉上露出微笑,略微一提聲音喊到:“三位壯士,東西就給你們了。”
說著他把手裏的東西一扔,包里的東西瞬間散落一地。
原來剛剛郗扶隱是悄悄地把拉鏈給拉開了。
三個匪徒見狀,臉色一下就變了,他們凶神惡煞地瞪着郗扶隱,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老大怒吼:“給老子砍了這對狗男女。”
老二和老三一點頭,凶相畢露,提着刀獰笑着朝兩人衝過來。
姜邈撿起剛才郗扶隱故意扔在她腳下的兵工鏟,上前一步擋在郗扶隱面前。
“姜姑娘,不用管我。”
郗扶隱在她背後鎮定自若地輕聲說到。
姜邈一愣,還來不來深想,山匪已經衝到她面前。
她以一敵二,長刀齊齊砍向她。兩人身材健碩,腿腳有力,雖然刀使得沒有章法,可僅憑力氣就能壓制住她。
她把兵工鏟橫在身前,擋住兩人的刀。
老大老二見狀握着刀就往下壓,姜邈雙手握着鏟子,咬牙擋住了,可膝蓋卻不自覺地越來越彎,而刀離她的脖子也越來越近。
姜邈不敵兩人拼不過力氣,只能使巧。
她突然移開鏟子身子一矮往旁邊滾去。
老大老二的刀砍了個空,落在地上。
兩人看自己連一個女人就解決不了,瞬間惱羞成怒。下手更重了。
姜邈連滾了好幾下頗為狼狽,然而她也藉此機會瞧准了,抓住時機拿着鏟子對着離她最近的老三的腳就來了一下。
老三疼地嗷一聲,抱着腳就開始不停地蹦,手裏的刀擦着郗扶隱的腦袋掉在地上。
姜邈乘勝追擊又對着老三的腦袋又來了一下,砰的一聲,老三倒在地上,腦袋突突直冒血,他捂着流血的地方嗷嗷直叫喚。
“老三!賤人,老子砍死你。”
說著老二舉着刀就砍過來,姜邈來不及躲開,一下子就被刀砍在手上。
不過幸好她反應快,擋了一下所以傷口並不深。
“老三!。”
老大本是在撿地上的東西,在他眼裏,郗扶隱和姜邈就像是兩隻待宰的羔羊。
有老二和老三兩個人足夠對付他們了。
可沒想到,他們低估了姜邈。老三一出事,老大也再也顧不得撿地上的值錢玩意兒了。
他把東西往懷裏一揣,又將剛剛好不容易拆開的牛肉乾往嘴裏一塞,起身提着刀就往這邊沖。
他剛跑到郗扶隱身邊就扭頭對着老二喊到:“老二,老子先把這個殘廢解決了就過來幫你。”
然而他話一落,剛剛舉起刀,就身子一顫,刀從他手裏滑落。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郗扶隱,又看了看他手裏一把沾着血,造型精巧短刀,捂着脖子上噴涌而出的鮮血的,緩緩倒了下去。
郗扶隱手裏的正是之前他用來割腕的瑞士軍刀。這刀鋒利無比,他出手又乾淨利落,一刀既中,殺死了老大。
老二見狀,大吼一聲:“大哥。”
整個人都憤怒了,他胡亂地揮着長刀下手狠辣,姜邈不敵,又差點被他一刀看中了背,雖然她即使躲了滾去,可背上還是被淺淺划傷了一刀。
姜邈心知不能拖下去了,這人已經瘋了,再耗下去,她必死無疑。
想着她偷偷伸手抓住地上一根枯死斷裂的藤蔓,片刻之後藤蔓復活,重新長在一起並像是有意識一般纏上了老二的腳。
姜邈手下一拉,老二被絆住,直接摔倒在地上,而手上的刀也不自覺的脫手。
匪夷所思的是,他人剛剛倒在地上,脫手的刀直直掉下正中老二的胸膛。
姜邈怔怔地看着這一幕半天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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