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1章 愛火重燃
床頭的小桌上,幾個飯盒散亂地擺在上面,飯盒是開着蓋的,幾乎沒動的樣子。
周秘書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頭一點一點的,一看也是在這守了一夜的樣子。看到小周帶着呂翠翠進門,周秘書吃驚地站起來。
呂翠翠對他打了個靜音的手勢,然後接替了他的位置,坐在了他的椅子上。
周秘書沉思了片刻,最後帶着小周一同出了病房,並在出門的時候,把病房的門關上。
連身邊換了人,躺在床上的鄭文強都沒有察覺出來。
他一向炯炯有神的眼睛現在只剩下了木然。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人都說,人生三大慘事:幼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
但是比起前面兩項,老年喪子是最慘的。前兩項雖然悲慘,但是人生還有翻盤的可能。
老年喪子卻幾乎再也沒有翻盤的幾乎了,因為已經沒有時間了。
不但身體已經不再可能孕育新的生命,也沒有時間再從頭養育一個孩子。
而鄭將軍不但要忍受老年喪子的煎熬,還要承受自己內心的愧疚。
他愧對鄭軍,他對鄭軍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這才是讓鄭文強最為痛苦的地方。
呂翠翠心疼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這個男人老了,他再也不是那個能一隻手把她抱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她掄一個圈的那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了。
男人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上,也開始有老人斑若隱若現。
坐下之後,呂翠翠輕輕地拉起男人的手。
這時候,躺在床上挺屍的老男人才轉動眼珠看向床邊的人。
老男人的臉上除了木然沒有任何錶情,呂翠翠懷疑他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事實也確實如此。鄭文強被自己對鄭軍的愧疚和喪子的悲傷壓得喘不過氣來。直挺挺地躺了半宿,再加上緊繃的神經,鄭文強的腦子確實處在短路狀態。
眼珠雖然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但是,信號並沒有傳遞到大腦。
呂翠翠一隻手握着男人的手,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女人沒有說話,這種時候,任何言辭都是蒼白無力的。
女人只是用自己溫暖而又微微粗糙的手,握着男人的手。讓自己的熱量慢慢傳遞過去。
躺在床上的老男人也終於被女人的熱度溫暖,復蘇了過來。
反射弧終於接通這體表感官和大腦的聯繫,眼部也終於把自己兢兢業業掃描來的影像傳入大腦。
手掌也把自己感覺到的溫柔傳遞給了大腦。
罷工了一整個晚上的腦袋,一開工就有福利。它指揮手掌緊緊握住眼前這個女人,千萬不能讓她跑掉。
大腦又命令嘴巴說點什麼。
可惜,乾燥了一整個晚上的嘴巴,並沒有成功地完成這個任務。
“翠翠!”只吐出兩個乾燥破碎的字,之後,嗓子就宣佈罷工了。
呂翠翠聽到鄭文強的召喚,也注意到他乾澀沙啞的嗓音。
彷彿知道他的心意似的,呂翠翠並沒有抽出被鄭文強握住的手,而是彆扭地單手給他到了一杯水。
好在水壺離她不遠,女人可以單手完成。
壺裏的水可能是昨天晚上打的,已經不那麼熱了。不過正好可以喝,呂翠翠把杯子放在床頭桌上,在鄭文強的身下又墊了兩個枕頭。
然後拿起半滿的水杯,遞到鄭文強的嘴邊。
已經嚴重缺水的鄭司令,就好像是沙漠中的旅人,終於踏上了綠洲一樣。大口大口地喝着杯里的水。
大腦得出的結論是,這是他鄭文強這輩子喝過的最好喝的飲料。就連跟嘴唇接觸的杯子,都顯得那麼的完美。
一杯水下肚之後,鄭文強也彷彿是又活了過來一樣。
“翠翠,你怎麼來了?”鄭文強問道。
“來看看你!
對了,你還沒吃早飯吧,來吃點吧。空着肚子總是不好的。”呂翠翠低聲說道。
這時候,她才輕輕把手從鄭文強的手中抽出來。並站起身來給他盛早飯。
早飯很簡單,油條大餅和一些小菜。一隻飯盒裏還有兩隻煎好的雞蛋,廚師煎雞蛋的手藝不錯,兩隻煎蛋都圓溜溜的。
鄭文強就這麼定定地看着呂翠翠為他忙碌。
女人的腰身已經不再纖細,背也不那麼直了。但是鄭文強就是從女人的背影里看出了一股韻味。
多少年都沒有的衝動又一次被喚起。
鄭總司令鬼使神差地伸手在女人不再翹挺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然後跟佔了多大便宜一樣把摸過的手藏進被子裏。
女人轉頭瞪了他一眼。緊接着又在桌上忙活早飯。
一碗米粥,一個煎雞蛋,一根油條,小菜扮進粥里雞蛋也切成小塊扮進米粥。
呂翠翠把油條塞進鄭文強的手裏,自己端着粥碗坐在他的床邊。
拿起湯勺,盛了一勺帶着雞蛋塊的粥,遞到鄭文強的嘴巴。
鄭總司令張口吞了已經沒有溫度的粥,冰涼的粥順着食道滑進胃裏。
神奇的是,沒有溫度的食物居然把鄭文強的身體成功加熱了。彷彿一股熱流順着食道蜿蜒而下,讓冰冷了一晚上的胸腔又暖和了過來。
“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我也不會說話,但是我會陪着你的。”呂翠翠低頭盯着手裏的粥碗。
從昨晚開始,齊娟就沒有出現在鄭文強的面前。鄭文強也沒有問起,他愧對的是鄭軍,他的兒子,而不是齊娟,這個算計他的女人。
一直用麻木來武裝自己的鄭文強終於變了臉色。
“我當年受了很重的傷,躺在部隊醫院裏大半年動彈不了。那個時候,齊娟是我的醫生。
後來我傷好出院的時候,齊娟提議給我辦一個歡送會。
大半年沒沾酒的我就喝多了。醒了之後就發現那個齊娟躺在我的病床上。
本來我是不想娶的,誰要娶一個算計自己的女人呢。
可是後來齊娟懷孕了,她拿着驗孕報告找到我們部隊。如果不娶她就告發我。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翠翠,我發誓,我這一輩子就只對你一個女人動過心。
我跟齊娟在一起這麼多年,我再也多沒動過她。看着她我就想起來她對我的算計。”鄭文強手裏拿着油條,看着呂翠翠說道。
呂翠翠給鄭文強盛粥的勺子頓了頓,緊接着她依舊又盛了一勺帶有雞蛋的粥遞到鄭文強面前。
鄭文強沒有張嘴吃。他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呂翠翠,“翠翠,我對不起你。
我當年管不住自己,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以前齊娟用孩子要挾我,現在,現在小軍也沒了。
我要跟她離婚,我要重新娶你。”鄭文強坐起身子,幾乎面對面地對呂翠翠說道。
“先把粥吃了吧!”呂翠翠並沒有馬上答應他。
鄭文強從一個農村出來的大頭兵,混到整個京都大軍區的總司令,他傻嗎?他不但不傻,而且在某些方面還很聰明,比一般人都聰明。
可惜,上帝永遠是公平的。他老人家給了鄭文強某方面的聰明才智之後,就把鄭總司令男女方面的那根筋給抽走了。
連呂翠翠這個純粹的農村老太太都知道,現在可不是鄭文強休妻再娶的好時機。尤其是,兒子剛死,就要休了兒子她媽。
別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鄭文強給淹死。
雖然現在鄭文強已經是京都軍區的總司令了,可是他也不能為所欲為。華國千百年不變的價值觀依舊屹然不動地聳立在每個人的心裏。
人們也可能不會當著總司令的面說什麼可是,每個人心裏都會想,背後都會議論。
不但議論他鄭文強,連帶着呂翠翠和鄭承業也逃不過。
呂翠翠自己沒什麼,她一個老太太,沒工作,沒社交。但是,她不能讓自己的兒子被人講究。
鄭承業是要在部隊裏混下去的,任何對他將來不利的因素,呂翠翠都要排除掉。
她承認,她還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愛情對於她呂翠翠來說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她的兒子才是呂翠翠生活的全部。
呂翠翠不會拿鄭承業的前程和名聲開玩笑。
鄭文強彷彿鐵了心似的盯着呂翠翠等着她答覆。
“強子,你怎麼這把歲數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呂翠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
“強子”還是以前鄭文強在農村的時候,家人對他的稱呼。三十年前呂翠翠也這麼叫他。這也是再次遇到呂翠翠后,她頭一次這麼親密地叫他。
鄭文強梗着脖子想要辯駁。
呂翠翠卻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自己逕自說下去,“強子,小軍也當了你快三十年的兒子。
他這才一走,你就休了他媽,你讓外人怎麼看你。
就算你年輕的時候讓齊娟給算計了,那又怎麼樣呢?
齊娟現在是一個失去獨子的母親,她在任何人眼裏都是弱者。你跟她離婚,大家不論齊娟原來做過什麼,都會同情她。
相反的,是每人都會唾棄你。
三十年之後,你還想再當一次陳世美嗎?
別傻了強子!
今天,你告訴我三十年前的真相,我很開心。我知道你心裏頭的人一直是我,你也知道我心裏頭的人是你,這就夠了。
我們還有承業。我們得為承業想一想,他還是要在部隊裏混的。別人不敢講究你,還不敢講究他嗎?”呂翠翠心平氣和地跟鄭文強講道理。
鄭文強不是看不清形勢,鄭軍的夭折,讓他的良心備受譴責。呂翠翠的出現讓他拼了命的想要補償。
好在呂翠翠還是有理智的,一個能獨自守著兒子三十年的女人。她為了鄭承業幾乎什麼都算計到了。
鄭文強在呂翠翠面前就好似一個大男孩,心裏難受,有苦說不出的時候,就想要投入到自己最親密最信任的人的懷抱。
這隻能說明,鄭文強即便是生理年齡都已經做爺爺了,但是他老人家的心理年齡依舊離成熟還很遙遠。
鄭文強聽了呂翠翠的話后陷入的沉思。
緊繃的臉上看不出思緒,但是他的腦海里卻異常的活躍。
喜悅和悲傷在不停地交織纏繞。
他喜悅是因為呂翠翠明確地告訴他,這個女人的心裏一直有他。這個女人還一直愛着他。這個認知讓鄭司令不僅僅是喜悅,已經到了雀躍的地步了。
悲哀的是,他沒有辦法甩掉齊娟。
喪子之後的痛徹心扉,卻還要捏着鼻子跟齊娟綁在一起。鄭文強既委屈,又無奈。
最終,所有的情緒,所有的心思都只能化作一聲深深地嘆息。
長嘆一聲過後,鄭文強這個恢復能力超強的男人,狠狠地咬了一口手裏的油條。
正如呂翠翠所說的,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而且呂翠翠的到來,不僅僅是安撫了鄭文強悲苦的心,還提醒了他:他還有一個兒子。
鄭軍沒了,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他們父子沒有緣分。這道傷疤會永遠刻在鄭文強的心上,可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唏噓一下他們淺薄的父子緣分。
也可能是在過年的時候,感慨一下他作為父親的失職。
可是鄭軍跟他的父子情,永遠多不可能成為鄭文強今後生活的重心。對鄭軍的愧疚也不可能覆蓋鄭文強的其它情感。
因為他鄭文強還有鄭承業。他錯過了鄭承業的成長,他不能再在大兒子的身上犯同樣的錯誤。從今以後,他鄭文強要把虧欠鄭承業的父愛都補回來。
鄭文強只要一想到鄭軍依舊會心痛,但是他已經又重新打起精神。
承業雖然在部隊裏混的不錯,但是他還是太年輕,他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現在的鄭文強就在扮演兒子的靠山和鋪路人的角色。
他不能倒下,他有責任,他要補償。
鄭文強要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要補償他對呂翠翠母子多年來的虧欠。
呂翠翠從鄭文強的眼中看到了堅定。說實話,鄭文強除了在男女之事上不靠譜之外,別的事還是很讓人放心的。
現在鄭總司令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也就沒事了。
呂翠翠一邊喂鄭文強吃粥,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覺地微微上翹。
這個老男人,兜兜轉轉這麼多年,最終還是最需要她。呂翠翠心中因為孫英群生了個孫女的事而帶來的不快也淡了很多。
鄭文強在呂翠翠的開導下算是滿血復活了。
吃了早飯後,還在呂翠翠的伺候下洗了把臉。因為沒帶刮鬍子的工具,就只能頂着一臉的胡茬子。
“對了,翠翠,你怎麼來了?
是誰告訴你我住院了?”吃飽喝足的鄭文強轉身問道。
想到孫英群,想到孫女,呂翠翠又不禁一臉的愁苦。
“我不是來看你的。
小群昨天晚上生了,生了個丫頭。現在也在醫院裏住着呢。我早上過來看她來的。
我這還想跟你商量呢,有沒有辦法讓他們兩口子再生一個。”呂翠翠巴望地看着鄭文強。
鄭文強坐到了呂翠翠的身旁,“其實我以前也有想過,萬一小群生了個丫頭咋辦。
現在獨生子女政策執行的非常嚴格,你要是想讓承業他們倆名正言順地再生一個孩子,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聽了鄭文強的話,呂翠翠慌亂了起來。
她慌張地用手揪住自己胸前的衣服,“那咋辦?
總不能讓承業連個兒子送終都沒有,那不成絕戶門了。不行,我不能讓承業絕戶。。。”呂翠翠邊說邊神經質地用手絞緊衣服。
鄭文強伸手把呂翠翠緊緊抓住衣服的手拉下來。
把那隻略微粗糙的手放在手心裏展平,用拇指輕輕地摩搓掌心因為常年干粗活留下的老繭。
這幾年的都市生活雖然已經讓掌心的繭子淡化了一些,但是也只是淡化了一些而已。幾十年形成的老繭可能終其一生都會跟呂翠翠的手掌相伴相隨了。
“別害怕,我不是說了嗎,正常方法是不行的。
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這孩子不上在承業的戶口上,承業就相當於沒孩子,他和小群就可以再生一個。
現在關鍵是孫英群同不同意。”鄭文強安撫地對呂翠翠說道。
不上在戶口本上,那就是要把孩子送人呀。
呂翠翠雖然心裏排斥這種做法,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相比沒有孫子,呂翠翠還是覺得把孩子上在別人的戶口本上更容易讓她接受。
而且,鄭承業的名字也曾經在鄭大家的戶口本上的。
只要是找個同姓的親戚,那承業的女兒就還可以姓鄭,那跟自己女兒有什麼區別。
“那感情好,就上在鄭大家的戶口本上好了。
實在不行,過繼給鄭亮也行呀。小亮跟他爹性子一樣,又老實又忠厚,肯定不會虧待承業的閨女的。”呂翠翠自顧自地說道。
“你也先別得意太早。
小群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她未必同意咱們把孩子送人。
而且,她親爸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陳興華對他這個大女兒還是很看重的。
如果到時候,孫英群不同意,承業應該會站在他媳婦那邊。”鄭文強給呂翠翠潑了一盆子冷水。
“那怎麼辦?
小群這孩子是個軸的,誰說也不聽。
但是咱們也不能就這麼讓鄭家斷了根不是。
要不咱們跟承業商量商量?”呂翠翠拿不定主意地對鄭文強說。
她彷彿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手,一直被鄭文強握在手心裏。
“一會兒,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小群吧,也看看孫女。
鄭軍的事,也應該告訴她一聲。
我們鄭家就兩個兒子,一個為她死了,她不能就這麼讓我們鄭家絕了后。”鄭文強低沉的說道。
鄭文強並不喜歡孫英群,現在可以說是討厭孫英群。
這個女人先是為了不跟自己婆婆同住而把家裏搞的雞飛狗跳,現在又因為她,鄭軍沒了。
鄭文強就是想不遷怒孫英群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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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的孫英群讓文芳把孩子抱過來。
昨天晚上,剛剛出生的,又軟又小的小寶寶趴在自己的懷裏暖暖的。那是她自己的血脈,孫英群不禁感謝蒼天,這一世,她終於補足了上一世的遺憾。
她做了母親,她會把她的愛全部多給她的女兒,這個她上輩子沒有保住的女兒。
小不點很乖巧,即便是病房裏的眾人挨個抱了個遍,也沒有哭。
就連吳瀚這傢伙,用他那白面饅頭一樣的大臉跟她貼臉表示親親,小不點也沒有哭泣。
“這孩子就應該是我們吳家的兒媳婦,看跟我多親,我抱她,她都不哭。”吳瀚沾沾自喜地說道。
烏日娜卻輕柔而又不容拒絕地把小不點搶到自己懷裏,“我的兒媳婦,來來來,婆婆看看!真乖!。。。”
一顰姐在旁邊等了半天,終於在烏日娜跟未來的兒媳婦親熱完了才接過小女嬰,“心愛真可愛!
又乖巧又聽話,將來一定是個大美女。”
孫英群反倒成了最後一個接過女兒的人。
小女嬰的眼睛已經睜開了,正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孫英群。
孫英群跟女兒對視了良久,久到孫英群都已經好奇這孩子真的能看到自己嗎?傳說中,不是說小孩子剛出生的幾天是看不清人的嗎。
最後還是小女嬰忍不住了,打了一個小哈欠,懶懶地眨了眨眼后,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孫英群抱着女兒不捨得放下,反正也不沉,就多抱一會兒吧。
吳瀚帶着一顰和文芳走了。
一顰要回家看烏日娜的兩兒子,有時間還得準備晚飯。文芳昨天晚上陪了孫英群一宿,吳瀚把她送回家睡覺去了。
吳瀚還得去補習班盯着。
打發了小張之後,吳瀚又從部隊裏招了幾個退伍兵。
主要是現在補習班的場子拉的大了,需要的人手也多了。
除了需要特殊培訓的教師,一般的工作人員,孫英群他們還是更傾向於找退伍兵。
主要是軍人一般都比較單純,肯干。
就連小張那樣的渣男,也只是在男女問題上拎不清,幹活工作上還是不錯的。
吳瀚現在就在親自帶幾個退伍兵,其中有家有業的一般放在補習班樓里當保安。
而輕手利腳兒的就跟着吳瀚跑業務,賣複習題冊。
吳瀚還真的從中發現了幾個人才,這也是為什麼最近吳瀚的空閑時間越來越多的原因。
真正的好老闆並不用面面俱到,知人善用才是做好老闆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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